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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越帝点点头,向夕蓝慈爱一笑,“今日你拔得头筹,还没有领赏赐呢,来人!”
就见李公公手捧一个方盘,来到夕蓝面前。
“这是……”夕蓝知道有赏赐,可怎么一看就这么小一点,故意疑道。
苍越帝笑了笑,“打开看看。”
桑我掀起那方盘上的红绸,眼睛被突如其来的金光闪得睁不开眼。
这是一把做工精细的金弓,纯金制成,每一道云纹都刻的清晰。
可真是奢侈。
夕蓝手捧着这金弓,含笑向苍越帝拜谢,“多谢圣上赏赐。”
“嗯,金弓是为了你智勇双全而赏赐的,后面那十抬金银财宝,虽然有些世俗,可真的用的上,算做你心地善良的奖赏罢。”
苍越帝含笑说道。
夕蓝转头一看,李公公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十口大箱子,很是精致的雕花木箱,一个个打开,全都金光闪闪,放满了金银珠宝。
苍云国富民强,这些赏赐也算不上什么太好的,可夕蓝知足了,至少有钱能使鬼推磨。
苍云皇后向夕蓝摆摆手,笑道,“夕蓝郡主,本宫也有礼物要赏赐给你,你过来。”
夕蓝放下金弓,缓步走到苍云皇后跟前,“皇后娘娘。”
苍云皇后微笑着,从盘起的发髻上拔下一支凤尾金簪,“这是送你的,你救下了四皇子,也就算是救了本宫的命,这支凤尾金簪是本宫的嫁妆,送给你,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夕蓝一眼认出那支金簪来,这可不是什么能随意接受的东西,当初在夕蓝当了宿容恒的太子妃时,苍云皇后就是把这支凤尾金簪送给了她。
这代表,皇后认可了她成为儿媳。
夕蓝没有立刻接过来,恭敬一笑,“皇后娘娘,这太珍贵了,夕蓝受不起。”
“怎么会受不起呢?要是日后成了一家人,还需要分什么你我吗?好孩子,快拿着吧。”苍云皇后笑道。
夕蓝心中冷笑,皇后这是在暗示她,看来他们是对宿容恒的伤没有办法了,这才利诱她。
古威心中一惊,他听得出来皇后是什么意思,这就代表她想让夕蓝嫁给其中一位皇子?做什么?
不可能,夕蓝是一个妖女,妖女为妃,这不可能是高贵的苍云皇后能容忍的。
如果不是这样,那结果必定对他古家没有好处!
夕蓝微笑着接下苍云皇后手中的金簪,向她欠了欠身,便上前帮她把金簪带回发间。
皇后立刻拉下了脸,冷笑道,“郡主眼界高,看不上本宫这小小金簪吧?”
夕蓝恭敬地退后,深深鞠躬,微笑道,“凤尾金簪,是皇后娘娘的嫁妆,出嫁的女儿,唯有凭借嫁妆来寄托对母家的思念,保存少女时美好的回忆,臣女怎么敢夺娘娘这么珍贵的东西呢?娘娘的疼爱就是对臣女最好的赏赐,谢皇后娘娘赏赐,臣女不胜感激。”
古威忙道,“皇后娘娘太抬举小女了,小女还小,当不起。”
古舒玄一直静观其变。
苍越帝微微一笑,“皇后,夕蓝是个识大体的好姑娘。”
苍越帝这就是在给夕蓝找台阶下了,苍云皇后哪敢不依不饶?
“圣上说的是,郡主深明大义,倒是本宫疏忽了。”苍云皇后讪讪笑道,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古夕蓝,竟然让你这丫头当众给本宫难堪!等死吧!
正文 第七十六章 究竟会是谁
花贵妃向夕蓝摆摆手,亲切笑道,“夕蓝,快来,本宫这礼物,可不是陪嫁,你放心拿去。”
夕蓝又来到花贵妃旁边。
春喜送上一个方形锦盒,锦盒里是一个晶莹剔透的嫩粉玉镯,在灯火下透着清澈的光。
花贵妃拿过玉镯,将夕蓝的手抓过来,笑着给她戴上,“这是冰花芙蓉玉,本宫的哥哥送到宫里来的,极为珍贵,他只送了本宫三只,一只献给皇后,一只留给本宫自己戴,剩下这只就是你的了。”
夕蓝微笑点头,“冰花芙蓉玉,这是唐玄宗和杨贵妃的定情之物,芙蓉也是取自杨贵妃的小名,美容养颜,怪不得娘娘容颜娇美,娘娘的哥哥真是慧眼,夕蓝谢过娘娘了。”
花贵妃咯咯笑着,“你这张巧嘴,一只玉镯换来你的夸奖,得了,也不算吃亏了!”
众人都被逗笑了。
唯有苍云皇后,脸上笑容绽放,心里阴暗寒冷。
宴会持续很久,大家都很放松,喝得醉意醺醺。
圣驾驾临盲山,所以房间按照等级重新分配了一下,夕蓝更是不可能被怠慢,下午睡下的那个房间,便是最好的。
一天折腾下来,也是够累的,夕蓝熟门熟路,自己回到了房间。
一个月的期限一过,夕蓝她们还是那些贵族公子和小姐,一点也不能怠慢,每一间房门外都有两个仆人在伺候着。
夕蓝推门就进,蜡烛也没点,一脚踩下去,溅起了不小的水花,把她这件漂亮的碎花长裙弄得泥污满满。
一旁得仆人忙点亮手中的灯笼,给夕蓝打着光,“郡主赎罪,下午您走后,有其他下人来清扫房间,这水桶倒在了地上,还没来得及收拾,这……”
夕蓝冷冰冰地看着这个仆人,似在分辨她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夕蓝姐姐,怎么了?”白洛水也从宴会上回来,她的房间就在夕蓝旁边。
夕蓝微微一笑,“下人洒扫,把水桶弄翻了,这下好了,我没法睡觉了。”
两个仆人一脸惶恐,不敢抬头。
白洛水抿唇,“姐姐,我的房间给你先住吧,我还没有进过这间房间呢,还是干净的。”
“这怎么可以?你快回去睡吧。”夕蓝转脸问那仆人,“军营还有别的房间吗?”
仆人连忙颤道,“在这排房间的最那头,还有一个小房间,您身份尊贵,要不奴婢向上汇报一下……”
“不必了,只不过一晚上,将就一下就行,你们俩先去收拾收拾。”夕蓝打断道。
“是。”两个仆人赶快跑到这排房子最东头,那个小间去给夕蓝收拾。
白洛水神色幽幽,“夕蓝姐姐,真的没事吗?你睡小房间,这……”
夕蓝大方一笑,“明天还有一场盛宴呢,你快去睡吧,不然起不来。”
白洛水有些为难,微微欠了欠身,含笑道,“夕蓝姐姐,那我先进去了。”
“去吧。”夕蓝笑了笑,便向那东头走去。
白洛水踏进房门,手扶在门框上,眼神中那小心翼翼化为乌有,变成清冷一片,望着那个纤弱的身影。
“郡主,都收拾好了,就是小点……”那仆人站在屋里赔笑道。
夕蓝环视一周,这屋里陈设和其他房间也都差不多,小也小不到哪里去,便点头道,“出去吧。”
两个仆人对视一眼,答道,“是。”
夕蓝将房门关上,吹熄了蜡烛,就向床边摸去。
这一天,上蹿下跳,东奔西跑,也真是累极了。
她坐在床边,习惯性地拍打一下枕头,把枕头的中间拍出个小坑才愿意睡下。
借着月光,她摸过枕头,轻轻拍了拍,突然感觉到有种刺痛感,她心中一惊,细细摸了摸那枕头。
表面上摸起来什么都没有,可稍稍使劲,就会有尖锐的触感,应该是针,而且不少。
她没有点燃蜡烛,只是拿着这个险些致命的枕头走到床边,让窗外透进来的光照着,她好看清。
她使劲按压枕头两边没有针的地方,中间也跟着瘪了下去,密密麻麻的细小银针穿破枕头那一层布,露出尖细的头。
看着这针头上,颜色诡异,是了,这还淬了毒!
夕蓝咽了一口口水,如果刚才她躺倒就睡,针全部刺进自己的脑袋里,岂不是连叫救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好狠毒!
究竟会是谁?
黑暗之中,夕蓝的心又揪了起来!
下午的时候,她还在为着自己害过的人儿感到万分纠结和歉疚,可偏偏有人要来害她,如果她一味躲避而不先出击,只会任人宰割!
先发制敌,这才是她。
夕蓝将枕头丢在床上,细细思量着,究竟会是谁。
不会是古夕雪,她现在孤立无援,不敢也没能耐这么做。
宿容恒,这个极有可能,可他这个大男人,不会有这么精巧的心思,他习惯于手起刀落地杀人。
首先确定这是个女人做的,会是皇后吗?
哐当……
很轻的声音,门栓被轻巧地打开,只响动了一下。
夕蓝提高警惕,不知进来的会是谁,可多半对她不利。
她蹑手蹑脚,将被子拉散,拱起,像是有人躺在那儿似的,她自己躲到了床幔后面。
门被推开,只闪现了一瞬间的光又暗了下去。
夕蓝低着头,只看见了两双黑色的鞋,慢慢靠近那张床。
寒光闪现,大刀向床上刺去,金属和棉絮碰撞的声音在这无声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只听到他们掀被子的声音,很显然没有他们想看见的人。
夕蓝看着地上,那两个人正在四处寻找,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进行,几乎揪碎了她不安的心。
其中一双鞋,正在不断地靠近她,她屏住呼吸,紧张地闭了闭眼睛,手握住了腰间的盘云匕首。
就见灰暗的地上又闪现寒光,那寒光正正向夕蓝劈下,躲都躲不开。
夕蓝见那刀尖就迎着自己的脸,一寸一寸而下,双眼睁大,不知该做什么。
砰!
破窗而入一个墨黑身影,连着飞起两脚踹开了要攻击夕蓝的这个人,那两人齐齐冲上,对付这一个人。
夕蓝从床幔后面出来,心上一凛,那个墨黑身影是太子炎。
其他两个人,身穿黑衣,蒙面,身材高大,和太子炎一般无二。
两个黑衣人招式狠厉,手中长剑无声舞动,变化极快,向太子炎攻击。
太子炎赤手空拳,可毫不吃力,他身形变化,像是个影子一样,将这两人绕进自己的圈子里,难以逃脱,围起来打。
三个绝顶高手就在无声的黑暗中,进行着一场非生即死的搏斗。
黑衣人虽然武功高强,可太子炎的功夫诡异多变,用虚无的身影缠住他们,让他们耗尽力气。
太子炎所有分化的影子全都归为一个真身,化拳为掌,齐齐攻向他们,重重一击,两个人被那强劲的掌风打落在地,撞到了桌子,连桌子都被撞向了墙壁,重重一响,碎裂开来。
夕蓝心中惊叹,没想到这个玩世不恭的太子炎,还有这手。
太子炎上前,一把扯下他们脸上的蒙面黑布,阴沉着声音道,“谁派你们来的?”
那两个人面色阴狠,可额头上都有一块刀疤,显得狰狞。
夕蓝点燃蜡烛,快走几步,用火光照亮那两人,她心中翻涌着,前尘旧事齐齐涌上心头。
这两个黑衣人,是苍云皇后的人,当初在宫里,这两人向苍云皇后回禀,已经杀了花贵妃,恰好被来请安的夕蓝撞破。
苍云皇后本来很是尴尬,后来笑着对夕蓝道,“以后这两个人,也是你的,你有什么事,就吩咐他们去做。”
于是乎,夕蓝又用着这两个杀手,做了许多狠毒的事。
夕蓝捏紧手中的烛台,皱着眉看他们。
太子炎抬头,“你说,怎么办?”
夕蓝将烛台往桌上一放,慢悠悠地走向窗边,吹起了一支幽幽的调儿,几支小蛇便从窗台上蜿蜒爬下,跟着夕蓝游移到了两个黑衣人面前。
黑衣人吃痛地趴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小花蛇对着自己吐着血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