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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蓝表情略微为难,“祖母,夕蓝要先向您告罪,也许我接下来说的事,有些大逆不道,可我真的是为相府着想。”
老夫人思索,“你说吧,我不怪你。”
“姨娘已经成了个疯疯癫癫的样子,传出去一定被人当做笑柄,而且荷姨娘那边也不好交代,不如就趁着这次机会,说姨娘被吓得不轻,一病不起,一命呜呼……”夕蓝缓缓说着。
老夫人一惊,“你是说,要杀了她?”
夕蓝搀着老夫人的胳膊,柔声道,“祖母,难道你要让别人戳父亲的脊梁骨吗?您心知肚明,姨娘对相府,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咱们不需要依靠荷姨娘过活了,况且姨娘这些年做下的事,您多少也应该知道些……”
老夫人细细思索着,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你说得对,这正是个好时机,荷姨娘做平妻时,可以说是作威作福,我也不算亏待了她,今夜就送她好好去吧。”
夕蓝抿唇,面露愧色,“祖母,您一心向佛,慈悲为怀,可夕蓝今天却逼您下这样的决断……”
老夫人慈祥一笑,“我知道你这是为相府着想,也是因为荷姨娘她罪有应得,怎么也怪不到你头上,我想佛祖不会怪罪我除掉一个坏人的。”
夕蓝回到未然院时,已经是下午了,她饥肠辘辘,一回来就叫着,“香雨,快准备饭菜点心,快饿死了!”
出来迎接的却是云英姝,夕蓝稍一愣,很快想起来她之前说让古舒玄和云英姝来未然院吃点心,可她只是找了个借口,没想到这两个人真的厚着脸皮来这儿了,而且还赖到现在都不走。
夕蓝微微一笑,“英姝姑姑,怎么样,这儿的点心太好吃,都走不动路回房间了吗?”她只看了云英姝一眼,便走进房门,一屁股坐下,就开始风卷残云地扫荡者桌上准备好的饭菜。
对面坐着的古舒玄哧哧笑着,“你以为我是空气吗?进来都不打个招呼!”
夕蓝连眼皮子也不抬,“我一直喜欢一个人独自吃饭,叔叔非要坐在我对面,碍于礼貌,我又不能赶你走,只好装作看不见。”
古舒玄失笑,端起茶来喝,“伶牙俐齿!也不知道是跟了谁!”
“应该不是随了父亲,至于是不是随了我的生母,那我就不知道了!”夕蓝满意地抹了抹嘴,又喝了口茶润嗓子。
古舒玄微微失神,很是失落地放下茶杯。
“你那么讨厌荷姨娘,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我不是教给你很多吗?随便一个都能杀死她。”云英姝坐下,缓缓开口道。
云英姝这一根筋的人,可是不懂夕蓝为什么只是让荷姨娘痴傻而不是直接去死。
夕蓝挑眉,眼中露出骇人的杀意,“该死的人都会死的,原本想留荷姨娘一条命,现在看来,真是我心太软了。”
她只是想如法炮制,把荷姨娘变成和古夕若一样傻傻呆呆的,这也算是一种惩罚,可荷姨娘竟然吐出了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让夕蓝措手不及。
不过还好,今夜荷姨娘还是躲不过一死,就让老夫人了结了她那一条烂命吧!
第二日清晨,莲荷院就接二连三传来了惊叫,丫头们慌里慌张来给古威和老夫人回禀,荷姨娘死了。
荷姨娘是在半夜断了气的,死的很是平静,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丫鬟发现。
古威心里只觉得畅快,才不会查明到底是怎么回事,十几年的夫妻情分,到了也不过如此。
老夫人只是淡淡回道,“那就好生安葬了吧。”这可是她亲自派人去下的手,她又能说什么呢?为她的儿子解决了这个大麻烦,她心里也松了口气。
夕蓝站在未然院里,仰望着蔚蓝的天空,心中思绪翻涌。
娘亲,夕蓝帮你报了仇了,你该安息了……
古府上下没人管荷姨娘的死因,只是将办丧葬的消息放了出去,到时候大家来吊唁足矣。
古夕雪彻底孤立无援了,她趴在灵堂前痛哭,但她哭得多半是为了自己,没有人再和她站在一边了,她该怎么办?
蒋青墨顺理成章地取代了荷姨娘的位置,她现在是平妻,府中大小事宜都归她所管,荷姨娘的丧事也是她一手包办的,这让老夫人很是满意。
荷姨娘的人听说了,也都纷纷来吊唁,云明纵有百般不愿意踏进这个古府,他还是来了,毕竟他是荷姨娘的亲哥哥。
云明来势汹汹,阴沉着脸,不管门口迎接的奴仆阻拦,他带来的侍卫将古府的奴仆一把推搡开来,云明就大跨步走进来了。
灵堂上,古夕雪和古夕蓝正跪在牌位下的蒲团上,遥寄哀思,尽管这两个人的哀伤都不是为了荷姨娘。
看见妹妹的灵堂,云明心中很是沉痛,他气得胡子一撇,厉声向古威质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云荷会这样?古威,你今天势必要给我一个说法!我好好的妹妹,怎么就死的不明不白?”
古威表情严肃,沉默不语。
云明犀利的眼睛一扫堂上众人,最先进入眼帘的就是古威身边站着的那两个姿色绝佳的小妾,他冷哼道,“古威,别告诉我,你就是为了这两个不上台面的贱人,为此你就忍心害死了你的结发妻子!”
古威喝道,“云大人前来大闹灵堂,这就是对云荷的尊重吗?你要说什么就都直说,不要迁怒于别人!”
古威伸出胳膊,将画儿和露儿保护在身后,生怕云明一个冲动,让侍卫伤害了画儿和露儿。
老夫人在云英姝的搀扶下出来了,她严肃地说道,“之明,老身也不怕倚老卖老,可我说的话,你总要相信几分吧,云荷她,的确是被吓得不轻,这才一病不起,府里的人都亲眼所见。”
云明双手背后,喘着粗气,这才看向跪着的古夕雪和古夕蓝,他沉声道,“夕雪,你身怀有孕怎么能长跪呢?快起来!”
古夕雪抹了抹眼泪,心里颇是感激,应了声,“是,舅舅。”
没料想一旁的夕蓝一把按住正要起来的古夕雪,古夕雪瞪了她一眼,夕蓝却勾起一个哀伤的笑容,“大姐,轩哥儿还小,二姐痴傻,现在只有我和你能给姨娘在灵前尽孝了,你的身孕,现在已经稳定了,我早就为你问过大夫,就算跪上三四个时辰,也不会有什么事的。你是姨娘最疼爱的女儿,此刻再不送一送姨娘,姨娘怕是在路上也难安。”
古夕雪哑口无言,心里憋着一口闷气,不甘心也是跪下了。
夕蓝缓缓起身,对云明施礼,“舅舅,大姐要多送一送姨娘,姨娘还是更喜欢大姐一些,有什么事你问我也是一样的。”
“哼!”云明重重冷哼,他可是难以忘记古夕蓝再围猎时对云泽做下的好事,到现在云泽还在床上躺着没法动身,很有可能无法传承云家的香火了!
这都是古夕蓝一手造成的!
夕蓝颔首,“舅舅,等会儿还有很多人前来吊唁,我就对您长话短说了,姨娘的病故并非是偶然。”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向古夕蓝,连云明也带着些怀疑的神色。
“你说什么?”云明疑道。
夕蓝的笑容中充满凄色,“这些年来,府里的姨娘或死或失踪,舅舅您应该也有所耳闻,前不久姨娘找来一个道士来做法,那道士却和白姨娘姨娘一同死了,而且还有姨娘身边的栗嬷嬷,这些看起来好像都没什么关系,可是姨娘却被白姨娘的鬼魂缠上了,她被吓得说胡话,她说……”
夕蓝的犹豫却让云明更加好奇,云明紧问道,“她说什么?”
夕蓝叹了一口气,“姨娘说了三个人的名字,白姨娘,云之霜,白静秋,但她都说到了一件事,就是,她们的死与她无关,别来找她索命……然后过了一夜,姨娘就……”
云明心里一梗,木呆呆地望着那个漆黑的牌位,他这个亲生妹妹他心里是有数的,从前在云府里,就为了争个第一,不惜别人的生命,还未出阁时她就立志要嫁给人上人,好不容易嫁给了古威,她对古威身边的莺莺燕燕更是赶尽杀绝,不留一个。
云明嘴唇蠕动着,黑着脸沉默了片刻,便悻悻地走了。
夕蓝眼底的冷漠加深,她目光游离,看了眼跪着的古夕雪,古夕雪正在假惺惺地抹着眼泪,根本流不出一丁点真眼泪。
夕蓝走向老夫人,满脸尽是哀伤,对老夫人颔首道,“祖母,我和大姐给姨娘守灵,我自然是愿意的,可我想,姨娘更想让大姐单独陪着她,姨娘生前就不愿看见我,我还是……躲远一点,别扰了她最后的清静吧……”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只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干系呢
老夫人沉下眼眸,夕蓝说的句句属实,她对古夕雪道,“夕雪,你和夕蓝也跪了一早上了,也是累了吧。”
古夕雪像是如释重负似的,心想着老夫人终于看到她的辛苦,要让怀孕的她起来休息了,她抿起一丝悲哀的笑容,“祖母,为姨娘尽最后的孝心,我不累……”
老夫人点头道,“那就好,那你接着再陪陪你姨娘吧,给你们母女俩多些独处的时间,毕竟你是你姨娘的心头肉啊!”
古夕雪眼眶中满含泪水,“祖母……”
老夫人转身便走,吩咐一旁的丫头,“小心照顾着大小姐,黄昏时扶她起来吃晚饭,可不要伤心过度了。”
古夕雪望着老夫人离去的背影,差点就哭晕过去,现在已经跪了一个上午了,还要再跪一个下午,她的膝盖会废掉的!
古夕蓝对古夕雪微微一笑,“大姐,没事的,你现在适当的活动,有助于顺产,我问过大夫了,你不用担心,你就和姨娘好好聊聊心事吧,我就不打扰了。”
夕蓝向古威一行拜别,“父亲,各位姨娘,夕蓝就先回去了,明日会再来姨娘灵前尽孝的,父亲您也别太伤心了,多注意身体。”
古威还算是安慰似的点头,“你快回去歇息吧,这儿有你大姐守着就好,我们也都回去了。”
夕蓝低头的一瞬间,目光看向画儿和露儿,画儿和露儿会意地轻轻点头,夕蓝转身的瞬间,唇边划过一丝冷笑,她吩咐冬儿夏儿,“冬儿夏儿,我们回去吧,不要再吵了姨娘的清静。”
古府上下一片素白,夕蓝这未然院也是一样,她也不像以前一样把那藤椅搬到门口来躺着了,毕竟周茗箬死了,她总要给死人几分薄面的!
夕蓝脱下丧服,穿上一件小袄,斜靠在软榻上,阖眼小憩,她听见冬儿在走动,便问道,“有话要说吗?”
冬儿松了口气,“小姐,你没睡啊,我还怕把你吵醒了呢!”
夕蓝半睁着眼,“是不是灵堂那边有了什么事?”
冬儿奇道,“小姐,你真是料事如神!灵堂那儿还真是乱七八糟的!”
夕蓝慵懒一笑,慢慢坐起身来,往窗外一看,“天都已经黑了,说吧,大小姐怎么了?被气坏了?”
冬儿哧哧笑了,“是画儿姨娘和露儿姨娘,她们非要在灵堂那儿寻大小姐的麻烦,说找了两个道士来为大夫人渡一渡魂魄,生怕大夫人就留在府里阴魂不散,可大小姐哪让她们?但是画儿姨娘说了,是奉了老爷的命令,大小姐只能干看着生气了!”
夕蓝吹了吹热茶,“画儿和露儿倒还算是懂事。”
夏儿走过来,拿了一条毯子盖在夕蓝身上,“两个姨娘一直乖巧,很得老爷的心,对小姐的话也言听计从,真是没得挑。”
夕蓝勾唇,“只是盼着她们别有别的心思就好。”
刚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