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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笙抱臂窃笑。
“那好,如笙快说!”一回身,占了月如笙刚刚那把放在树下的梨木椅子,翘着二郎腿等候他口中的有趣之事儿。
“想要扳倒皇后娘娘,或许这一件事儿可以起到关键的作用!”月如笙直直地转过脸去。
衣广泠激动,今晚在宫中同皇后娘娘撕破脸皮以后,她就希望能够设计扳倒她。可是没想到。一个大好的机会,就从自己心上人的口中说出来了。
“皇宫里有一个女人,被关在冷宫二十多年。”月如笙打哑迷,“岚儿,你觉得,她为什么会被打入冷宫么?”
衣广泠一脸嘚瑟,“宫里的女人,无非是做了什么事儿惹恼了陛下,所以被打入冷宫的呗。”
“这你还真猜错了。”月如笙神秘地说,“丽姬并非是惹恼了陛下,而是她肚子里怀了龙种。”
“反正都是陛下的女人,怀了孩子不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儿么?”
“是啊,很正常啊。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却偏偏留不得。”月如笙眯着眼睛道,“因为这丽姬先时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宫婢。偶然下,成为了父皇的女人而已,所以岚儿以为,似她这样的身份,父皇会愿意给她一个名分么,即便她肚子里怀了父皇的孩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保不住。皇宫的女人嫉妒心都强,谁会允许一个身份低微的女婢比自己还提前生下皇子呢?”衣广泠摸着下巴,思量。
“这话说得没错。”月如笙笑笑,“丽姬肚子里的孩子最终……还真的没有保住。”
“我就知道。”衣广泠满目得意之色,但同时也产生了同情之意。
皇宫的女人都太可怜了。
其实,这种事情太容易理解了。宫里能够安然无恙地生存下来的女人,没有几个。何况还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女婢。她怀上龙种,可以说是运气,但也可以说,是倒霉的开始。一旦肚子大了,十分明显的时候,其他的皇妃就会猜测个中原因,直到确定了结果是怀了身孕的时候,定然会想方设法地将她肚子里的孩子给弄死。
可是,奇怪地来了。月如笙告诉衣广泠,这个丽姬在肚子里的孩子有了十个月的时候,就被皇上打入冷宫了。按道理来说,皇上在一个女人大着肚子这么严重的情况下,是不会如此无情无义的。可偏偏丽姬撞上了宫里另外一个女人怀孕。
这个女人就是从东璃国前来联姻的冰云公主。
“冰云公主那个时候也有了身孕?”衣广泠对这个巧合感到无奈。
“是。”月如笙未有半分犹豫。
“可是这件事儿同冰云公主有什么关系?”衣广泠绷紧眉看着月如笙,“而且,如笙,不对呀,冰云公主生孩子的时候,你应该还没出生吧,那这些事情……你怎么了解得那么清楚?”
“这事儿是云伯查到的。原本是想以此救我母妃一命,哪知道母妃会死得那么快。”月如笙提起这个,泪珠在眼眶里来回打转。
“对不起,如笙,我不该多嘴。”衣广泠低眸,自责得说。
“无妨,早说晚说都是一样的。”月如笙手搭在衣广泠的肩上,“岚儿,你可知,这么多年,为何那丽姬没死么?”
“为何?”
“因为他一直在暗中保护她。”
“他?”衣广泠的困惑提到了嗓子眼,“这个他是谁?”
“父皇。”月如笙坚决,“如果不是父皇执意不让丽姬死,她又怎么会活到现在?”
衣广泠越听越糊涂了。皇上既然不想承认丽姬,那必然可以让丽姬和孩子在冷宫里自生自灭?又为什么要派人保护她呢?
“适才,你说,丽姬的孩子死了。那她的孩子是怎么死的?”衣广泠追问。
“被人掐死的。”月如笙言简意赅地说道,“这个人就是皇后娘娘。”
“啊……”
这整件事情相当复杂,衣广泠消化得很慢。本来以为会暂且打住。却不想月如笙的后院里走出来一个男人,云伯何文叔。
他神情悲凉地看了一眼衣广泠,而后将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原来,当初丽姬虽被陛下降职打入了冷宫,但每日膳食却是由马福聿公公亲自送去的。虽六宫也有皇妃的心腹过来送饭。但全都被马福聿公公替其换了。
所以丽姬才没遭遇后宫女人的算计,也因为这样,腹中的孩子才活到了分娩之日。分娩之日相差不久的还有冰云公主。
丽姬生下的是一个小皇子,不过陛下让人对外传的却是小公主。
冰云公主生下的是一个小公主,可陛下对外传的却是一个小皇子。
“云伯,依你之见,这两个孩子有什么不妥么?”衣广泠不解,“为什么陛下不敢正大光明地向外界说出真相呢?”
“这才是最关键的地方!”云伯将目光往月如笙一转,示意由他继续说下去。
“岚儿,你要知道,冰云公主的孩子已经死了!”月如笙直言相告,“冰云公主的孩子死了没多久,丽姬的孩子也不见了。”
“一个死了,一个……不见了?”衣广泠捂着嘴巴,“怎么会这么巧合?”
“是啊,为什么会这么巧合呢?”月如笙意味深长地斜了斜眉。
衣广泠经过提示,顿时明白过来,“我知道了,陛下使的是一出李代桃僵。死了的不是小公主,而是小皇子。”
月如笙蹙了眉头,“那你觉得陛下为何要这么做?”
“保全什么人吧?”衣广泠觉得此计并无什么震撼的,用一物替代另一物,多半是想保全被替代的一物。想到这里,她瞪圆了眼睛,“如笙,这些事儿,都是云伯告诉你的?”挑了柳眉,“那云伯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尤其是小皇子被调包一事儿。”
何文叔眯着眼睛,慢慢地回忆起来。这事儿,之所以了解得这么透彻,全因马福聿老公公这人念恩情。当初,马福聿老公公被人冤枉,皇妃仙灵儿和云伯为其力证清白。所以她念着皇妃仙灵儿他们的恩情,才会在云伯查探的时候,将知道的残枝末节和盘托出。
这个替皇上月上溪将丽姬生下的皇子和冰云公主生下的公主替换的关键人物,就是马福聿老公公。换句话说,关于丽姬生的是男是女,以及冰云公主生的是男是女,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哎,只可惜了。”何文叔说着又感伤起来,“那刚被调包以后的皇子第二天就死了。”
“丽姬的孩子?”
月如笙点点头。
“那冰云公主的孩子呢?”
“不知踪影!”月如笙简洁地回复道。
“就连马福聿公公也不知道么?”衣广泠说。
“不知!”云伯和月如笙齐齐点头。
“那就怪了,调包的死了,没调包的却凭空失踪了。”衣广泠捏了捏耳朵,脚下不安分地踢了踢小石子,“如笙,我们似乎跑题了,不是在说皇后娘娘么?”
“哪有跑题?”月如笙坚决地望向衣广泠,“丽姬的孩子是被皇后娘娘杀的。”
但是凭空说谁是凶手,这根本不切实际。还必须找出证据才可以说明。月如笙指控皇后娘娘,想必早已得到了证据。不过,这个证据分两种,一种是物证,另一种是人证。丽姬在皇后娘娘跟前伺候过,知道她喜欢佩戴一种香包。那香包的味道与众不同,是那种不浓不淡,闻起来带点儿药味的香包,这是皇后娘娘一个人的习惯。
宫中除了皇后娘娘以外,没有谁会佩戴药味的香包。
可能是母子连心,在冰云公主寝殿的皇子死后被送到宫外时,悲痛欲绝的丽姬却逃出来,见过那孩子最后一面。
自己生的孩子是什么样子,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她哭泣着颓在地上,手指抚着孩子脸蛋的时候,便闻到了那样一种熟悉的药味。
熟悉到了骨子里。
药味的香包。
丽姬三番四次地喊冤,可是皇后娘娘早已派了人阻拦,因此去见皇上就成了一件遥不可及的事儿。当然,皇上即便从下人那里知道,丽姬哭喊着要见他,他也不会出去的。因为这件事儿牵扯甚大。包括他自己。
也是这样,所以丽姬在冷宫的日子里,尽管潦倒,却还是一直活到了现在。虽然做事心虚的皇后娘娘每每都想着设计陷害她,但每次都不能成功。
这背后多多少少都有皇上的功劳。
云伯和月如笙调查这件事儿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所以里间很多细节大致通透,却还有一星半点摸不透的地方。
但能拿来算计皇后娘娘,也是一个机会。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皇后娘娘。让她主动承认当年杀害皇子的罪名。”衣广泠分析利弊,“但光凭一个香包以及丽姬的母子感应,并不能成为切实有力的证据啊。还必须得设计一出戏,可是设计什么戏引人入瓮!”
云伯捋着胡须笑地理智,月如笙心里似也有了办法。所以只要衣广泠这边准备好了,那么设计圈套让皇后娘娘钻就有必要了。
“可是如笙,若是现在我们将皇后娘娘给铲除了,那后宫就少了一位同权倾朝野的如贵妃抗衡的人了。若是……陛下废后,那势必会影响太子殿下。到时候若连太子殿下也废了,祁王殿下那边定然会嚣张起来,那到时候月出云一心对付的,就是……就是如笙你了。”
“无妨,这件事儿,老夫早替如笙算着呢。”云伯望着衣广泠道,“流岚小姐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吧,且不说有老夫在这里运筹帷幄,就是如笙,也是你强有力的后盾。”
“云伯?”衣广泠不好意思,满脸通红。
“叫义父?”
衣广泠急地背转了身子,“再胡说,我马上就走!”
“流岚小姐不是早就嫁给我们如笙了么?”
“谁嫁了啊!”衣广泠跺脚。
“人没嫁过来,心总给了吧!”云伯捋着胡须,“世间难得有情人。你们年轻人就好好珍惜吧。”别有深意地向月如笙使了一个眼色,云伯就起身,离开了院子。
夜色寂寂,四周气氛像冰霜一样凝固着。有一种名为暧、昧的东西从骨子里散发了出来。
“我可记得,岚儿嫁过来的时候说过一句话!”月如笙挠挠头,故意忘记,“当初说什么来着……只要本王真心对你,你就……还向晗月长公主形容我们的关系是……生米……”
“啊啊啊,你你你……你再说,我就再也不来了!”衣广泠埋着脑袋,就往屋外走。走到石阶,又把轻纱似的臂帛给忘了。
月如笙把弄着青烟似的臂帛,兴致盎然地伸出手,“为夫……正想替夫人送去!”
“哼,不理你了。”衣广泠一把夺过臂帛就往屋外冲,头也没回的模样看得身后的月如笙直笑。
不言而喻,衣广泠在他面前做出这样的表情,无疑是喜欢了。唯有喜欢才会害羞。这些年,月如笙对夏流岚的感情可以用几个词来概括。第一心动。清高而又有才华,是他最为看重的。何况,夏流岚还是荆阳城里,美丽的女人。美,总是能吸引人的目光,从而去发现对方内心的美。第二好感。男女之间交流,甚至调侃的时候,双方都可以快速地接上话题。即便是搞暧、昧,也无所谓。只不过那会儿,他却没有能力改变夏流岚对晗月长公主和夏攸的对待方式。只要晗月长公主亦或者镇国公夏攸稍微使一个小心思,就会让夏流岚唯命是从,由此将他月如笙的心意不知觉地踩在了土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