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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易冷笑一声,“这事儿,我有权不回答。”
衣广泠手掌一拍,立身时,已然侧身拔了门口守卫的剑,拦住了三人去路,“不错,你们是有选择不回答,但我也有选择让你们回答!”
公子悟挺身而出,“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儿了!”
见三人态度强硬,衣广泠知道,不打是不可能的了。于是倾身而上,剑在三人之中挥过。公子易、公子悟以及公子九分开避过,紧接着三人抽剑出鞘,同时挺剑前刺。衣广泠俯身避了三剑。翻身时,公子易猛地向上,一个回旋,一百八十度大翻转,而后剑如骤雨掉下。而公子悟和公子九则由两侧挥剑刺来。
左边,右边和上边全都无法闪避,只能硬抵。但下是地板,万一力气不足,则会被三人禁锢得,无法脱身。
见此,衣广泠心中发急,脱手以最快的速度用手中的臂帛裹住了公子易的剑尖。跳起身,在左右刺来的剑身一踢。三人阵法减弱,衣广泠得以避过。
不过三人用剑锋利,公子易手中所执的长剑,很快就挑开了臂帛。空中交叉挥舞时,臂帛变成碎片飘落在地。
丰延阁的下人看到三位公子和少夫人打架,一时急得头晕脑胀。所以砰砰跑上顶层,向还不知事儿的阁主宫云禀报此事儿。
宫云听后,因心急如焚,故而跳窗跃到一楼。他朗声道,“你们在说什么?”
公子易冷声回答,“父亲,此事儿我们自己解决!”一旁的公子悟也尖声嚷道,“是啊,父亲,你怕少夫人,我们不怕!”
三人再次执剑之际,门外一枚七星镖飞出,落在衣广泠身前的桌子上。
月如笙大步走进,身上淡蓝色的锦袍上绣着白色的雪鸟。雪色发丝掉在肩前,和袍上雪鸟相得益彰。仿若一幅画,过于栩栩如生,以至于鸟儿也从袍上出来,栖息在属于它的居所——那宛如瀑布的雪发间。
他厉眼看向几人,语气冷漠,“宫阁主,本少主还没走几日吧,你们竟然会背着我,对我夫人大打出手?!”
宫云阁主拱手作揖,脸上没有喜色,“少主,这事儿有误会,不是您想象的那样。”
“既是误会,那阁主为何不愿说明?!”衣广泠凛然地走上前,看着月如笙道,“如笙,此事儿太过复杂,我一定得弄清楚,否则,哪怕是整日同几位公子打架,我也要问个清清楚楚!”
月如笙浅浅一笑,慢慢地握住衣广泠的手,“宫阁主,既然我夫人一心想要求个真相,那不如你来解释解释,如何?”
宫云阁主内疚地看了衣广泠一眼,徐徐地说道,“不瞒诸位,少夫人其实……其实是我宫云的亲生女儿!”
楼上楼下的弟子们听到一片哗然。但是他们觉得此事儿有些奇怪。既然少夫人是阁主的亲生女儿,那也就是大小姐,是几位公子的妹妹,为何刚刚这公子和小姐,会大打出手呢?而且三位公子所使的每一招,都是要命的招数。
宫云阁主看向自己那三位养子,伤心不已地说,“怎么,父亲将你们养到这么大,你们还要在这个时候,在我的心口上插一刀么?”他蹙紧的眉头,带着一丝悲切的恼意。公子易是老大,眼见得养父如此悲伤,也只好收住了剑。倒是脾气不大好的公子悟不愿意听从,当下瞪眼看向自己的养父,“父亲,今日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断然不会妥协!”
“不错,五哥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公子九也在一旁鼓势。
衣广泠不理解,当面质问道,“三位公子,我夏流岚到底和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会让我的亲生父亲,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敢认?!”她走到宫云阁主的面前,心伤地说,“父亲,这事儿,您是知道得对不对,那您告诉我,为何……为何那日他们三个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您就犹豫了,我……我不是您一直在寻找的女儿么,我不是您心上人给您生的孩子么?!”
“父亲,父亲……”宫云阁主欲言又止,面上憔悴不已,“流岚,父亲并非不是不想认你,只是……只是……”
公子易不忍心宫云阁主为难,站上前道,“夏流岚,你不是想知道真相么,那好,我告诉你。一旦父亲真的认了你,那我兄弟三人必定会齐心协力地杀你报仇!但倘若父亲他不认你,那我兄弟三人可以念着父亲的养育之恩,对过去之事儿既往不咎!”
衣广泠越听越糊涂,所以对这样可笑的话,也没有反驳。倒是一旁的月如笙沉不住气,冷笑道,“就凭你们三人,也想伤我月如笙的夫人!”
公子易对夜王殿下月如笙本就怀有与众不同的崇敬之意,所以现下满目悲伤,“少主,除非那时您将我们三兄弟杀了,否则我们绝不会放弃对付少夫人!”
“等等,要我生我死还不由你们选择!”衣广泠冷眸如疾风一扫,斜斜地瞅向宫云阁主,“宫阁主,事到如今,您还是不肯说出这其中的原因么?报仇,报什么仇,我同他们有什么仇?”
宫云阁主看着自己的女儿落泪,无奈之下,只好说出原因。
他看向自己的三位养子,唉声叹气地说了第一句话,“他们几个其实都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父亲……父亲这一辈子除了你母亲,从未喜欢过任何一个女人。可是……可是父亲隐瞒了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衣广泠瞪大了眼睛。
宫云阁主撑着桌子,悲痛欲绝,“你……你的母亲……你的母亲是……是花楼的人!”
这句话说出以后,丰延阁的手下倒是纷纷嚷嚷地吵了起来。可衣广泠却听得一头雾水。心想,这花楼是个什么地方,同这件事儿有什么关系?花楼花楼,难不成冰云公主是个风尘女子?
“花楼是个什么地方,我母亲是花楼的人又怎么了?”衣广泠困惑地再次朗声询问,
可是,她不知道。其实花楼是前朝羽公主掌控情报的地方,是用来同先皇,也就是东璃国老皇帝做对的地方。
冰云公主就是花楼中的一员。花楼中的每一个女子都有着自己的信仰。就是倾尽全力,毁了东璃国,震兴前朝玉国。
为了成功入地皇宫,冰云公主自导自演了一出被人欺辱的把戏,引得了东璃国老皇帝和胡臾丞相的信任。当时的右司马南辅国对此事儿心生怀疑,便多次向先皇谏言,说此女不能留。冰云公主知道后,便设计布局,误导先皇,说右司马南辅国是花楼中人。
皇帝私下派密探去查,从其府上搜到了花楼的信物,也就是一枚翠玉扳指。
东璃国皇帝看到花楼信物,当下震怒,于是派了禁军,闯入右司马府。杀右司马府上下一百九十八口人命。而右司马南辅国的妻子当时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孩子。可都在大火里被烧死了。
当时,为了让三个孩子能够逃脱,南辅国在临死之余,将那枚玉扳指给三个孩子细看,让他几人要好好记住,千万不要着了花楼人的道,并令他们三个去丰延阁,投奔他的好朋友宫云阁主。
宫云阁主同南辅国是多年好友,只不过一个为官,一个在江湖上自在。当然,那三个孩子,也就是公子易、公子悟以及公子九。在宫云阁主知道那是花楼人所做之时,心生彷徨。担忧自己的心上人会有什么麻烦,便隐瞒了冰云公主是花楼中人的事实。并将曾经所给的定情信物,放在自己书房的一个盒子里。
前个晚上,三人为了在父亲的寿宴上给以惊喜,便准备礼物悄悄送到书房。无意间,他们发现了那个翠玉扳指。
同父亲拿给他们细看的玉扳指一模一样。当然,三人并不知道冰云公主就是害死他全家上下的女人。幸亏压在玉扳指下的一封情书,从字迹上,三人才知道,冰云公主就是那个故意设计父亲,给父亲写信,并让其收纳玉扳指的花楼人。
不过他三人知道,父亲会被处置,花楼中人一定还在宫中,所以这么多年,他们很少怀疑嫁到北屿国联姻的冰云公主。
司马府上下,一百九十八口人命一夕之间全都没了。逃出来的,就只有公子易、公子悟以及公子九三人。原本他三人的名字是南易,南悟,南九的,可宫云为了隐藏他三人的身份,便纷纷改名,以公子为姓,祭奠南辅国君子般温润儒雅的品性。
衣广泠听了公子易的话,不可置信地看向宫云阁主,“宫阁主,我母亲究竟是不是花楼的人,只有你最清楚,现在请你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宫云无法撒谎,因为这多年以来,他内心除了对冰云公主的情意,还有着对兄弟的愧疚,“是,你母亲她……她就是……陷害辅国的……的花楼中人!”
“夏流岚,你听清楚了么,你母亲……就是杀害我司马府一百九十八口的罪人!”公子易咬牙切齿。
可衣广泠听后却哭笑不得,“哈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真正的刽子手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东璃国皇帝,如果不是他对你父亲不信任,你们司马府又怎么会惨遭被灭门的不幸?!”
“这一切还不是拜你母亲所赐?!”公子悟的脸颊抽搐,对衣广泠的话恨得牙痒痒。
“既然是拜我母亲所赐,那你们复仇,当然是去找她,同我夏流岚又有什么关系?!”衣广泠怒不可遏地说道,“冤有头债有主,谁让你们司马府不幸的,你们便应该去找谁算账,而不是拿这些陈旧的往事儿,来同我说叨!”
“若非你母亲早死,我兄弟三人真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公子易拔剑指着衣广泠。
衣广泠盯着对方,眼眸深邃无波,“既然我母亲已死,那她也算为你们司马府偿命了。现下……又何必再来纠缠?”
“说得那么轻松,你母亲害得我们几个家破人亡,这仇,怎么算?”公子九挺剑上前,“夏流岚,你母亲和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如今你觉得,我们能善罢甘休么?!”
衣广泠摇摇头,惬意地笑了,“那晚,你们三人就说了一句反对的话,我父亲就犹豫地不认我了。竟然……竟然是因为这个理由。”她哀伤地看向宫云阁主,“但是,愿不愿意认我这个女儿,不由你们选择。”她朝前走了两步,“阁主,认不认我,你给个准儿话?”
宫云阁主迷茫不已,“父亲……”
“父亲,难道你要让我们的亲爹在地底下不得安宁么?”公子易含泪哀求道,“你同花楼中人,混在一起,已然对不起我们的亲爹,现在,你还要认回我们仇人的女儿,你怎么可以……我真想问一问,当初你为何会收留我们几个兄弟,是因为愧疚我爹对不对,是觉得你的心上人害死了我们司马府上下一百九十八口人命对不对。父亲……你问问阁中兄弟,你这样做……真的可以么?”
那南辅国虽是朝廷大臣,但义薄云天,在江湖上,也显有名声。所以阁中兄弟纷纷吵嚷,都不赞同自己的阁主认回衣广泠这个亲生女儿。
“流岚,父亲我……”他拿出长剑,递到衣广泠的手中,“当初我负你母亲,未能带你母亲离开,后来又害你在敌国出生,饱受磨难。父亲……真是对你不起。”他突然躬身道歉,“在父亲的心中,无时无刻不渴望着同你相认,可……可是,父亲身为丰延阁阁主,身为辅国的至亲好友,没有办法再一次……,所以若……若你怨恨父亲无情,现下便拿剑杀了父亲罢。如此一来,父亲也好去地底下恳求你母亲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