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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你家小姐是谁,反正要买就买,不买拉倒!”店老板背手,做出轰人的举动。但是这店确实是有名声的,方园几里,都有人向她推荐这店。如果不是真的货真价实,恐怕不会有人如此认可。
想着那公子玉主攻五弦琴,定然了解五弦琴的好坏。如果知道自己所送的五弦琴是市集上粗制滥造的玩意儿,想必也会质疑自己的诚心。
诚心可贵?
这是请求对方替自己办事儿的唯一筹码。因此,衣广泠决定,哪怕是花血本,也要得到店中最好的五弦琴。
“紫衣,我们现在有多少钱?”衣广泠将紫衣拉到一旁,询问道,“够五百两么?”
紫衣摊开荷包里的碎银,向其惆怅地摇了摇头。
“老板,这把五弦琴,我是真心想要的,但是人出门在外,难免有个困难。您看,这把五弦琴能否降个价?”衣广泠好言说道,“你放心,我有很多的朋友,如果这一次,你能够便宜卖给我,到时候你店里的乐器,我全部都买下。你看……如何?”
那店长听得有些心动,可是他依然板着个脸。摸着胡须,上下打量着衣广泠。见她衣裳华丽,一件橘黄色褙子绣着精致的小花。里间白色齐胸襦裙更是上好的材料。如果说没钱,也不大可能。
“这……”
“爹,这位小姐如此想要,您就将它卖给她吧,再说了,平日里,灵乐堂的公子来买,你不也大方得分文不取么?”走出来的这位小厮特别像那晚在灵乐堂奉茶的人。
衣广泠怔了片刻,脱口而出,“无宁,你怎么在这儿?”
店老板和他儿子听罢,忽然愣了。双眼明亮如珍珠。
“小姐……认识无宁?”
“自然认识,上一回去灵乐堂做客,同公子你有过一面之缘?”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是朝着店老板身旁站着的那位儿子的。
可是这眼神却引来了笑话。
噗!
一声大笑,那公子道,“小姐,您口中的那位是在下的哥哥无宁。”
“那公子是?”
“我叫无茗,是无宁的弟弟。”他尴尬地挠挠头,“他好乐,所以选择在灵乐堂当职。我没那个本事儿,便在这器乐店里,卖卖乐器?哦,这五弦琴……”他顺手从墙上取下来,轻拨银弦,“嗯,既然姑娘也是好乐之人,这东西便送给你吧!”
店老板黑了黑眼,一把将五弦琴抱在怀里,“人家忙活了半天的,你这臭小子,怎的就白送啊!”
“爹啊,人家姑娘都认识哥哥哎,这你都不表示一下么?”那无茗从怀中夺回五弦琴,慢条斯理地递出去,“哪,小姐,给你!”
看着对方真挚的笑容,衣广泠微微欠身,“公子真是个热心之人,若是不介意,可否同流岚交个朋友呢?”
无茗听了话,有些愣怔。但他耳尖,听到的却是衣广泠的自称。
“姑娘就是……流岚小姐,留音斋的流岚小姐?”
衣广泠微笑地抿了抿红唇,点头应道,“嗯。”
“那姑娘跳舞应该非常好看咯?”
此话弄得衣广泠一脸尴尬,可她又不好说不好看,只能垂眸轻点了下头。
“那流岚小姐,下一次留音斋演出,可不可以给小的腾个座儿呢?”无茗潇洒地扑在柜台上,等待着衣广泠的回复。
衣广泠点点头,只说了一个字,“好!”
但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蓝姑一事儿做好了,她就返回帝都了。哪里还会再继续留在留音斋跳舞呢?
无茗见她应声,就恭敬地抬手一笑。眸子里承载着一夜的璀璨星光。
“多谢公子了!”衣广泠命紫衣收下五弦琴,就告辞离开了。
然而,当她身子消失在门口,那无茗却露出了深不可测的笑意。
笑意里虽未有阴险之意,可是却充满了玩味和安心。
他似乎早就认识她。
但他会是什么人呢?
出了乐器店的三人,萱儿一个劲儿地夸赞自家小姐有名,说以后跟着衣广泠,也不用愁吃喝了。在哪儿都能活!
紫衣随之则笑话她。
说她脑袋里不知道想的是什么?
衣广泠则坦言,说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份,恐怕也没人能够知道自己。
所以那一切虚无的名声,都来源于帝都那个家而已,仅此罢了。
伤感以后,衣广泠就垂首看着紫衣怀中的五弦琴。檀木带香,光抱着就散溢出一种浓浓的艺术感。
来到灵乐堂时,她向里间的人询问了一声,就在门口等候了。
奴仆还未进门通禀,就同公子玉撞了个正着。他一身深蓝色鹤氅,里间是天蓝色交颈锦袍。
立在石阶上,沐浴着夕阳,仿佛是一个精雕细琢的美男。
衣广泠停在门口,微笑着拦阻公子玉,“玉公子?”
公子玉屈肘,指着自己,“小姐……找在下?”
“不知玉公子有没有时间,一起用用晚膳?”衣广泠的话大胆而直接。
目色往身后丫鬟手中上好的五弦琴一定,公子玉就知道,这位夏流岚小姐有事儿相求了。
“流岚小姐,请!”公子玉伸手,将夏流岚引进灵乐堂。
在后院阁楼处的第三个房间停下。推门而入,立刻便请小厮上前奉茶。
衣广泠沉默地看了身后的紫衣,随之紫衣便将五弦琴放在了桌上,进而推到了公子玉的面前。
公子玉薄唇微扬,“流岚小姐这是做什么?”
衣广泠凑近,小声翼翼地回答道,“想要收买公子!”
“收买我?”公子玉嘴角笑意愈发浓烈,“那么,流岚小姐要让在下做什么呢?”
“帮我保一个人!”衣广泠言之凿凿,“在这水城江东,我没有值得信任的人。”
“呵,在下同流岚小姐也不过一面之缘,你怎的如此信任我?”
衣广泠回答得斩钉截铁,“因为同公子毫无瓜葛,越是陌生人,就越容易进行交易!”沉默地看了一眼紫衣和萱儿,以眼神让二人先出去。
片刻,屋子里只剩下了衣广泠和公子玉。
她闲散地起身,将屋门合上。
“玉公子,不知您可愿做这个交易?”
公子玉没直接回答她,只是手指停在五弦琴上,目光有些淡远,“流岚小姐只用这把五弦琴收买在下,是不是有些太小气了?”
“玉公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衣广泠霸道地斜眸。
刹那,身前的人已经立了起来,逼近道,“如果本公子想知道二十几年前,嫁给你们陛下的冰云公主的事情,流岚小姐……也可以告知么?”
一怔。
衣广泠双目大睁。
公子玉侧身一笑,“看来流岚小姐不愿意同在下做成这个交易!”
“等等。”衣广泠打断他,深思熟虑,“玉公子也要打听冰云公主的事儿?”
公子玉闻言,忙道,“还有人向流岚小姐打听?”
“不错,他们是东璃国的江湖人士。公子九……这个人,玉公子可听说过?”衣广泠双目闪烁着光华,悠悠地落在了对方的脸上。
如她预料的那样,平和的面容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震撼。他应该是知道公子九这个人?
凭姓氏而言,说不准儿是兄弟。
没料想,衣广泠刚这么猜测,就从对方的嘴巴里听到了九弟这个称呼。
“你们真是兄弟?”
公子玉点点头,“流岚小姐,九弟现在何处?”
“帝都!”衣广泠回道,“除了他以外,还有易公子和悟公子。他们三人也以冰云公主之事儿同我做了个交易?”
公子玉惊诧道,“可有消息?”
“冰云公主的事儿,我还在查探中,不过,倒是有些眉目。”衣广泠说起这个就笑了,“玉公子,此事儿就算你不提,我也会继续查探下去,毕竟我也非常好奇!”
“那好,流岚小姐想让在下保谁?”
“她曾是留音斋的厨娘!”衣广泠直言不讳,“就是现下正在灵乐堂当值的厨娘吴芳。”
“她……很重要么?”
“很重要。”衣广泠点点头,“她是一个线索,失去了她,我这一次来江东,可就白忙活了。”
“为何不让灵尘师兄帮忙?”
“他是南王殿下,是这北屿国的皇子。玉公子觉得,我能让他帮我么?”
“可在下看流岚小姐同灵尘师兄的关系……”
衣广泠脱口而出,“你看到的不是真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泪水充盈。能够察觉到她心中的后怕。
但是公子玉并不了解她同南王殿下的瓜葛,只是从自己的眼睛看到,他们二人的关系不错。但为何这衣广泠不愿将自己的麻烦吐露出去,而告诉只有一面之缘的他呢。或许这是不合情理的。但是只要能跟她做出关于冰云公主的交易,那不是一件特别美好的事情么?
公子玉这样认为。
于是他爽口答应道,“好,在下愿意同流岚小姐做这个交易。”
“哈,真的?”衣广泠片刻,脸上便挂起了轻松惬意的笑意,如同浮在水面的浮萍终于有了路人的青睐驻足一般。
不过她和公子玉达成了交易以后,又要前去说服丫鬟蓝姑。然而,那边就有些麻烦了,无论衣广泠如何劝说威胁,都百无一用。蓝姑哪里都愿意去,就是帝都不行。
衣广泠捉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地惊人,“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被杀,都不愿意回帝都?”
“流岚小姐,您别逼奴婢了。帝都奴婢永远也不会回去的!”蓝姑咬着双唇,尽量让自己的眼泪含在眶中,不让其掉下来。
“哪怕是死,你都不回帝都是么?”衣广泠兜着袖子,一双眼睛冷意逼人。摄人心魄的眸光里,如同锋刃般,无法直视,“可是,蓝姑,我告诉你,这一次,你没有选择。你必须同我回帝都!”
“流岚小姐,奴婢求求您了……”蓝姑扑通跪在地上,双手如抓救命稻草一般,紧拽着衣广泠的手臂,“奴婢曾经答应过一个人,帝都再也不会回去了。即便是死,也要死在外面!”
衣广泠语气清冷,“是因为夏雪滢?”
“不不不……”蓝姑哆嗦着,双手禁不住地打颤,“奴婢不能回去,不能回去。”
“江东这个地方,我熬不起。蓝姑,反正我已经做了决定了。无论如何,我都会将你带回帝都!”她说完这话,就晃开了蓝姑拉拽的手。
可是蓝姑却突然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剪刀,她比着自己雪白的颈项,“流岚小姐,流岚小姐……”
紫衣回眸看见,连忙唤住衣广泠,“小姐,小姐,快……快啊,她……她要自尽。”
转头看去,果真看着蓝姑拿着剪刀抵着脖子,脖子已经有浅浅的伤痕。
衣广泠想着先前蓝姑被人刺杀时的慌张,不禁想要赌一赌自己的运气,“我倒要看看当初害怕地颓在地上的女人如何用剪刀结束自己的性命?”
“流岚小姐,您别逼奴婢,您别逼我……”蓝姑已经泣不成声,但是她的手还是努力地紧握着那把剪刀。
看着她脖子上的那道伤越来越深,紫衣忍不住替其求饶,“小姐,还是先让她放下剪刀吧,不然……会闹出人命的。万一……万一一会儿把几位公主引过来,您……您要怎么向他们解释呢?”
沉默回想了下,衣广泠点头同意,“好,蓝姑,你先放下手中的剪刀,这件事儿我们慢慢商量!”
蓝姑在衣广泠的妥协下放了手中的剪刀,其实从她扭曲的表情和夺眶而出的眼泪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