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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由,不好意思,我家萱儿扰乱了你的任务。”衣广泠眯着眼睛,轻轻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手一伸,指着同桌的凳子,“哪,你们过来坐!”
钟由起初是想拒绝的,可一旁的萱儿却热情地将他拉到了凳子上。在一抬眼时,便看见衣广泠在给他添茶。
清香的茶气从杯口散出来,朦胧间,给人一种心头的安宁。
“天儿这么热,在外面晒很久了吧。哪,先喝杯茶,歇一歇!”边添茶水,边笑着同钟由道。
“多谢大小姐。”钟由接过茶水,恭敬地道谢。
“钟由,在我面前,不用这么客气!”衣广泠手指着一旁的萱儿,认真地说道,“如果你要是喜欢我家萱儿,不如日后我给你们做媒。”
话落,钟由目光一瞬通亮。仿佛隐霾不止的天空下,一束代表着希望的光亮破空而出。
暖洋洋的璀璨的光。
衣广泠故意说笑,“怎么,我家萱儿不好,配不上你?”
钟由猛地摇了摇头,而后起手躬身再拜,“多谢大小姐。”
衣广泠出手,握住他的手腕,止住行礼,“好了,我同你说笑的,不要当真。再说了,你对萱儿的感情,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日后若是萱儿离开,我定让她嫁给你做夫人。”转眸看着萱儿,笑嘻嘻地打趣道,“好萱儿,到时候,你嫁不嫁呢?”
萱儿不好意思地嘟着嘴,“奴婢才不嫁人呢。”
对于这样口是心非的话,衣广泠故意调转语气道,“哦,早说嘛,原来萱儿迫不及待地想嫁人啊。”
萱儿生气,“小姐,奴婢说的是不嫁人。”
衣广泠捧着两腮,“恋人呢,说不嫁就是嫁咯。”
“小姐,你……你欺负人!”萱儿抖着胳膊,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但是转眸时,樱桃小嘴却荡着惬意的笑意。像甘蔗,甜甜的,温暖在心。
“可是……钟由。这世上,很少有不求回报的人。所以既然我将萱儿嫁给你,那你……就该替我做些事儿。”衣广泠立起来,双目直视着他,“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一不让你杀、人,二不让你流血。只不过,我想……让你告诉我有关我父亲夏攸近日的动向。”缓缓转身,“比如说,曾经,我父亲让你跟踪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儿?”
钟由看着旁边的萱儿,拱手点了点头,之后便是老老实实地向衣广泠交代。
斜阳洒在廊檐,紫檀木的桌角镂下轻轻浅浅的金光。
雪白的手掌沐浴在夕阳之下。
原来,镇国公监督过这么多人,可是无论他查过多少人。唯有一位,是让她难以理解的。
这个人,便是她的母亲,晗月长公主。一回府,她就听说,夏攸同晗月长公主夫妻恩爱。那么为什么,夏攸会找人监视他的夫人呢?
这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
她已经不愿意去多想,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处境已经越来越扑朔迷离了。若再陷入其他的迷雾中,恐怕出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钟由,刚刚你就没能继续监视夏云朵,那么回去,必定会被父亲问。若是说谎,查出来,恐怕又是一顿好打了。”衣广泠兜着臂帛分析。
萱儿一旁着急,“小姐,那……那怎么办?”
伸手拍了拍抓在自己手腕的手指,“放心吧。”再次将头转向钟由,“这样,你就同夏攸说,在监视四小姐夏云朵的时候,不小心碰见了我,我找你问点儿事儿,所以之后便没有办法继续跟踪了。”
“这……这样会不会?”钟由在担心衣广泠的安全。
“不必担心,反正我被怀疑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衣广泠笑容可拘地看向他,“记住,任何时候,保命才是关键。为了我的好萱儿,你可要努力啊!”她蹲身,定着对方的目光。
像被人看穿了似的,他幽幽目色里挂着一丝紧张。而后,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分别以后,萱儿因为担忧钟由的安全而心绪不宁。
衣广泠看见后,不忍,“放心吧,与其忍着什么都不说,还不如找个目标来挡避危险。何况,越是这么说,夏攸越容易相信!”
萱儿是听不懂这些大道理的,但是她知道,只要听小姐的话,想来天大的事儿也会被解决的。
“小姐啊,有件事儿我没想明白。你……你怎么知道小由子他喜欢我的。”萱儿说这话的时候,一张脸涨得通红。
“嗯,不是说了我是神的么。神仙能够准确地知道那些无法预料的事儿,所以你的事儿,我掐指这么一算,什么都落在这儿了。”手指定在左胸口上。
萱儿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心。”
“真是聪明!”衣广泠举起大拇指,又敷衍地说,“不过,好萱儿,我得提醒你。如果日后你要同钟由做什么亲、密之事儿的话,那……那最后前三天祈求上天保佑,不然绝对会被小姐看一个精、光。”
萱儿的脸登时暗淡,“小……小姐啊,你……你骗人的吧!”
衣广泠摸着下巴,一本正经,“哦,要不然你日后可以试一试吧。良辰美景,我可不想这么白白错过。”
萱儿半信半疑地晃着脑袋,心里直想。老天爷,千万不要对我那么残忍,要不然碰上那样一个变、态大小姐,日子就算玩完了。
“别嘀咕了,萱儿,我都听见了。”衣广泠抱着双臂,故意拔高了调,“得罪了我,日后就连你的新婚之夜,也会被看光哦。”
萱儿双手捂着眼睛,无限娇羞之态。可衣广泠却觉得十分有趣。有时她也会无意识地想明白一个问题。
其实,玩心四起,自己又何尝只能是一个玩弄权谋,心思深沉的杀手?或许,孩子,也适合自己的年龄吧。
“小姐,您在想什么?”
“想什么时候萱儿能成亲啊?”衣广泠乐呵呵地调逗道。
对方露出鄙视的眼神,然后双手插腰,一脸郁闷地朝前走了。
被落下的衣广泠,眯着那双眼睛,心情愉悦地向前追去。
回府以后,就看见一些家仆在自己的房间里,进进出出的搬运东西。
衣广泠叫来紫衣,询问原因。这才知道,那些下人是连老夫人打发前来,取走几箱子嫁妆的。
听到这种事情,衣广泠嘴角露出讥讽之意。心想那连老夫人好歹一把年纪了,做事儿怎么如此唐突。既然不能确定是否能将自己同国舅爷小公子冯肃凑在一起,为何又要把那么多嫁妆抬来。抬来以后,不过几日,便又打发下人将东西抬回去,成个什么样子。就好像送礼的人,某一天突然发现送错了人,然后又命人将礼物给要回去一样。
幸好是府上的小姐吧,若是外人,衣广泠还真不信连老夫人会有那个脸去干这种事儿。
“小姐,那些可都是好东西,难道……难道就让他们这么轻轻松松地抬走了!”萱儿扁起袖子,就要去到那些家奴中间说教。幸好衣广泠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
“萱儿,你呀真是天真。要是没有老夫人的吩咐,他们怎么敢到我的房里来抬东西。”
“啊。是老夫人让人抬的啊。”萱儿捂着嘴,有些震撼,而后压低声音道,“小姐,这老夫人丢人丢到家了!送给小姐的东西又收回去,也太可笑了吧。”
“小声儿点。”衣广泠食指往唇一放,“说不定这些东西是祖母的所有家产呢,能拿出来做这件事儿,看来也是逼不得已了吧!”
紫衣将衣广泠拉到一边,近前小声说道,“小姐,奴婢刚刚跟过去看了,好像是将这些东西抬到四小姐的屋里去了。”
衣广泠听后并不吃惊,“既然新娘已经是夏云朵,那这些所谓的嫁妆归她所有也并无道理。其实,紫衣,我要成亲,看好的可不是这些身在之物,而是我要成亲的那个人。”
紫衣摇摇头,继续解释道,“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奴婢是想说,这些东西是三小姐唆使老夫人让人抬回去的。”
“夏雪滢原本就不喜欢我。这种事情由她去做,却也没什么稀奇的。紫衣,你多虑了。”衣广泠和声笑笑,“好啦,东西应该搬完了吧,我们还是进屋吧。”
“小姐……”一倾头,便看见拉住自己的手。原来紫衣阻止她进屋是因为那走廊下站着的三小姐夏雪滢。
衣广泠视线对过去,也终于看见了夏雪滢的脸。她浑圆的脸上刻着固有的嚣张得意。除了挑衅以外,她还扭扭捏捏地走了过来。
视线汇集,夏雪滢开口了,“大姐,怎么,这么多珠宝首饰没了,是不是特别地心痛啊?”
抬手放在胸前,夸张地难受了下,“嘿,你不说还不觉得,你这一说,还真有些舍不得了。那么多值钱的东西,就这么没了,是挺可惜的。”给足了对方猖狂的理由,但是却没让对方得逞戏谑自己的机会。
“哎,妹妹就说大姐不可能不在乎这几大箱嫁妆的,可是……怎么办好呢,妹妹一时没管住嘴,突然就向祖母说了。”夏雪滢尽管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喜悦。
这样的口气,衣广泠哪里听不出来。
“嫁妆这个东西,说白了,就是钱。钱用光了,还可以再挣。而我不用再挣,也可以有很多很多的钱,因为我是嫡女,无论是生是死,也是晗月长公主的女儿。”衣广泠步步紧逼,“而你,夏雪滢,却只是妾氏的女儿。可悲地是,哪怕是一个妾氏的女儿,你也只是孤身一人!”
“夏流岚,你不要太得意!”夏雪滢对于她这些话虽然生气,却没有感到崩溃。相反地,她脸上还有着如猎狼捕食一般的斗志。
咬了咬牙,夏雪滢就离开了。
那一刻,衣广泠仿佛觉得,她的眼睛如同暗暗黑夜,似一双深不可测的大手覆盖住了所有的希望。
衣广泠静静地立在原地,她想,为何会自己会如此心慌,得罪了一个夏雪滢,对她又有什么危害呢?
“小姐,您没事儿吧。”
“没事儿。紫衣,你看见她的表情了么?”衣广泠抓着衣袖,“她好像并不在意。”
“小姐,您是多想了吧。在奴婢看来,刚刚那几句话其实很伤人的。若是三小姐没有动怒,她何苦做出那种要吃人的样子!再说了,您不是常说么,表面虽然可以伪装地光鲜靓丽,但却永远也无法抹灭心头的疼痛!所以小姐适才的话,很有韵味!”
“我不是说这个。”衣广泠有些拿捏不住地怅然,“那日落水时,我就知道,她对我有了敌意。可是刚刚她看我那眼神,我却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古怪。总觉得……是一种被人掌控了的感觉。”
噗嗤!
紫衣忍不住大笑,“小姐,您今天怎么怪怪的,被人掌控还能看出来么?”
“呵,也许真是我想多了。”她揉了揉额头,迈步进屋了。
紫衣说得没错,三小姐夏雪滢的淡然真是装出来的。这事儿从她走出长廊后就已经很好地映证了出来。
她发火的时候同四小姐夏云朵大不一样,她不大喜欢生硬地叫着夏流岚名字这样毫无作用的举动。
换句话说,她很喜欢发泄。就好像此刻,她压抑在心头的怒火,除了在胸腔里来回走动以外,她更希望通过什么媒介传出去。
此刻的这个媒介,应该是衣广泠这个人,但是很遗憾,却是一棵树。如果剪刀修剪,应该会如艺术品一样很好看。但是滔滔不绝的火苗烧得很旺的时候,那就不是艺术品了,而是一件被糟、蹋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