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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跑开了。
出了府以后,她发疯了一样地,去了凉亭。在凉亭哭喊着看了两眼慕如云以后,就将其火葬了。其碑文当中有一个字格外地显眼。
那就是夫。
对,她的夫。她曾经一心想要嫁给对方,却因遭人算计,分崩离析,成为不共戴天的恋人。现在慕如云死了,带着遗憾死去的,而她因为内疚和在爱情上的全盘皆输而心碎。
如此,她便带着身旁的丫鬟去看了一眼女儿夏云朵。
铜镜中的夏云朵头饰繁多,媚眼如丝,但是她的脸上没有笑容。一丁点儿的笑容都没有。
这哪里是女人最重要的时刻,明明像是在奔丧?苏氏已经看不下去,但她只是掩着袖子哭。
夏云朵为了安慰她,便朝她伸出手,轻轻地握一握。仍然什么也没说。
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流泪,从而成为一个大笑话。
几人收拾一阵儿,便一同前往用膳。全家人坐在一起,身前的桌子又宽又大,美酒佳肴,香气扑鼻。
当着连老夫人的面,四小姐夏云朵双眸闪着厉茫,别有深意地盯着衣广泠,而后她提出了一个折磨人的要求。
连老夫人听了这要求,便立马猜到她的用意,但为了夏云朵能够踏踏实实地嫁到国舅爷府上,踏踏实实地做国舅爷的儿媳妇儿。她便笑容可亲地看向了衣广泠,“流岚啊,你四妹明儿个晨时便要离开府上了,你这个做大姐的,说起来也应该送一程的。不如……这一次送亲,你便陪着你四妹,走这一趟吧!”虽然她说话是笑着说的,但这话中的意思却让人感到莫名虚伪。一旁坐着的晗月长公主忍不住叫苦,“母亲,这件事儿是不是有些不妥?”
言外之意是,你让我这个嫡母的女儿去当个送亲丫鬟,实在是太过分了!
然,衣广泠却并未恼,而是一脸和气的笑道,“祖母说得是,流岚身为长姐,送一下自己的妹妹上花车,又有什么关系呢?”
听了这话,一桌子的人都猜不懂衣广泠的心思。包括夏攸。
都该明白,这个送亲丫头意味着什么,身上又会体现出什么。但是,衣广泠却只是一副淡然宁静的模样。如此,不是有些太奇怪了么。
桌前的长辈都看不懂。三小姐夏雪滢也觉得这非常古怪。不过,若是让她们看懂了,衣广泠也不会答应得那么快了!
“祖母,四妹马上就要离家了,流岚不舍,所以这一次,能不能让流岚做一个贴身陪同的喜娘呢?”
贴身,陪同。这两个词,无不点名了衣广泠的用意。有谁会无故凑上前,让对方羞辱呢?所以衣广泠的举动真是太奇怪了。
夏云朵听到这话,握筷的手一紧,心道,很好,明日有你好受的!
她想做的,很简单。无非就是赌口气,让这陷害她嫁给国舅爷公子的衣广泠看看,她究竟有多幸运?另外,顺便在做丫鬟的时候,给对方找点儿茬,出出她心里的恶气。但其实单凭荆阳才女夏流岚给妾氏妹妹陪同下嫁的这一个流言,就够衣广泠受的。
其实,她哪里知道,衣广泠是打的另一番主意呢。本来就是让底下的人看到,她这个大姐到底有多么的好,然后提升自己的名声便罢了。
哪晓得第二天迎亲前,那四夫人苏氏会从后门出去,悲伤地跳江自尽呢?
紫衣行动迅速,当看到苏氏一身白衣白裙,立在曲宁江之上的拱桥处准备跳河自尽时,她就着急地回去禀报了。
那时,衣广泠还在屋里,挑选陪同丫鬟的衣服,说白了,相当于现代的伴娘。只不过她这个所谓的‘伴娘’地位比较低下而已。
“小姐,刚刚奴婢看见……”紫衣上前,拢着袖子暗暗地说了情况。然而,这句话后,衣广泠却莫名地笑了。
她知道四夫人苏氏已经崩溃。可是,没想到,她选择在这样关键的日子去死。
一个大好地可以利用的机会。
紫衣看着对方笑,心中困惑道,“小姐,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紫衣,既然这苏氏自己送上门来,你说,我要是不好好利用,不是亏大了么?”衣广泠雪白的手掌一招,“过来。”紫衣倾身过去,听取了自家小姐的计划。
原来,衣广泠是打算让夏云朵在出嫁的路上得知苏氏自杀一事儿的,这样她才好以牙还牙。但是她又担心苏氏到时候忽然恍然大悟,不再真心寻死,只是做做戏蒙骗镇国公府里的人,所以便央着紫衣拿着些银钱买几个小混混去将那苏氏解决了。
哪怕是站在拱桥上,随便装作无意识地推她一把呢?
这也算是以防万一。
万一那苏氏突然间幡然醒悟,不再投河自尽的话,那她这临时的计划也就失去了意义。
在这样紧迫的情况下,衣广泠为自己想出这样一招制命的办法而感到兴奋不已。可是事情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复杂,紫衣再次到得曲宁江时,苏氏的尸体已经被打捞上来了。
她是真的投河自尽。
且断了气。
心碎的女人果然很容易沦为一具行尸走肉。
她一死,街上的消息就传出去了,但是底下的百姓大概对她有些生疏,所以看着她**的头发贴在脸颊处的狼狈模样,只能说出一句,曲宁江上有个女人投河自尽了。如果再详细一点儿,便会说,有个白衣白裙的女人投河自尽了。
但这个女人是镇国公夏攸的四夫人苏氏,恐怕还得由旁人去说。为了安全起见,紫衣非常清楚,这个人不该是自己。
前往国舅爷府上的达官贵族有很多,他们传播这个消息的同时。紫衣又拿钱收买了两个平民百姓去镇国公府上禀报。如此,消息就传遍了。
镇国公府的人刚刚送夏云朵上了花轿,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可曲宁江朝南,而国舅爷府朝北。也就是说,花车的队伍不会经过曲宁江。或许这也是苏氏挑选这样一个地方自尽的原因,只要女儿上了花车,那么她投河一事儿,对方也不会轻易知道了,而且也不会影响女儿的婚事儿。
但是衣广泠设计,吩咐紫衣做的那些事儿,其实早就让这两个本不相交的两人出人意料地汇聚了。
夏云朵坐在花车上时,碍于府上众多的眼线,所以她不敢过分地吩咐衣广泠给她做事儿。可她固执地认为,到了国舅爷府门外,那就不一样了。
因为夏流岚在帝都荆阳名声很大,国舅爷府门口绝对会云集众多达官贵族。她不可能不考虑镇国公夏攸的颜面。
想到这儿,夏云朵握紧拳头,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在下花车的时候,狠狠地折磨一下她这位对头。衣广泠也知道国舅爷府外时,或许会得到夏云朵与众不同的待遇。所以她亦想了办法应付夏云朵将会对自己实施的报复。
花车缓缓地抬过大街小巷,衣广泠感到,离国舅爷府的路已经不远了。只是,她不知道,紫衣是否按照她的计划,让苏氏成功地自尽了。不过,这消息比她想像地要快,花车刚刚停下,街上的人便有消息传来了。
说是四夫人苏氏投曲宁江死了。
然,夏云朵是一个理智的人,在花车里蒙着喜帕的她根本无从辨别这件事儿的真假。直到她的心腹丫鬟清霜骑马赶来,通知禀报。
可来了又如何,国舅爷府已经到了。
大门口,张灯结彩。
更有报喜家仆相迎。
也就是说,新娘子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够擅自离开的。普通人家,都讲究个及时和吉利,更别提这皇亲国戚了。
是以,才会被衣广泠自信满满的算计。
“小姐,小姐……”清霜下马,火急火燎地往夏云朵的身旁奔去,但是衣广泠故意使了计,不作搭理。直到清霜呜咽叫嚷声越来越大的时候,蒙着喜帕的夏云朵才蓦然叫了停。苏氏投河,镇国公府的人早就阻止下人封口,但是清霜是夏云朵的心腹丫鬟,得知了夫人投河一事儿,又怎么可能不前来禀报呢?
“发生了什么事儿?”
陪同的衣广泠道,“清霜那丫头似乎有要紧事儿要同四妹说!”
蒙着喜帕的夏云朵停了片刻,还是忍不住掀开喜帕转过身,“放开她!”
一声喊,那清霜丫鬟便奔到了跟前,“小姐,小姐……夫人……夫人她投河自尽了!”
一瞬,夏云朵如同被雷击中,脑袋不甚晕眩。可她理智地打算去看看那位苏氏,她可怜的母亲时。衣广泠却伸臂拦住了她的去路,“四妹,你不能去!”
夏云朵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好像在说,如果是你母亲投河自尽了,你会不会置若罔闻,不管不顾?但是衣广泠貌似没有心情回复她眼神里的那个疑问。
而且,她也没打算会放弃这个复仇的机会。
“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从镇国公府来到国舅爷府,已经有个把时辰了。如今新郎还在厅堂上等着,说不准儿,马上就会出来背你入府。若是这个时候,你自个离开了,那置国舅爷的面子于何地,置新郎的面子于何地?!”衣广泠凑近,轻声提醒道,“四妹,别忘了,这是陛下亲自赐的婚事儿,一会儿陛下说不准也会到呢。要是他听到旁的什么人说什么你夏云朵无视陛下,敷衍赐婚,你觉得你还能活么?”停了停,继续道,“四娘已死,难不成你还希望她到时候连个送葬的人都没有!”
夏云朵是苏氏唯一的女儿。如果这次真的粗心大意,激怒了皇上月上溪,到时候说不定真的会被治罪问斩。那时倘若自己也跟着死了,那么投河自尽的四夫人苏氏还真的没有送葬的人了?母亲没有,自己也没有。舅舅苏护大将军便会成为唯一一个苏家人。那是多么可怜的一件事儿。
可是母亲去世,做女儿怎么忍得下心呢?她几次想要逃离的时候,衣广泠都随派人阻拦她,“四妹,不要忘了,你是镇国公府的小姐,如若这个时候逃婚,你置我们父亲的颜面何在?”
夏云朵动怒,粗鲁地扯住了衣广泠的衣服,“夏流岚,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衣广泠不否决,神情冷漠似雪,“四妹,姐姐是镇国公府的嫡女,这你也应该很清楚?”她用这样的理由来遮掩自己设计陷害的心肠。
因为周围围堵的这些人,绝对不能让他们对自己产生莫须有的闲话。
“难道……”夏云朵回想起昨晚自己让她做送亲丫头的时候,衣广泠一脸殷勤的表情,当下便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我……我娘也是你杀的。”在她情绪失控的时候,衣广泠咬着牙齿愤愤地看着她,“夏云朵,你最好清醒点儿!”
四周送嫁的丫鬟奴仆很意外,这新娘子会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刻,同人争吵。
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衣广泠竟然出其不意地将夏云朵的手甩开,而且还被动变主动地单手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刹那,高贵儒雅的新娘子便动弹不得。衣广泠大声斥道,“夏云朵,你要记住,这里不是你发疯的地方!如果你真的想死,那最好在大婚之后。否则,我夏流岚一定会阻拦到底!”
衣广泠的话不大中听,语气里也充满了怒意。
可当看到夏云朵泪落眼眶,痛不欲生的时候,衣广泠才将自己发狠的手拿下,但是她那时候狰狞的模样却是落在了身旁众人眼中的。包括刚刚走出来,且一身新郎服的公子冯肃。
他看到了这一幕,忽然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复杂。更揣测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