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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荷身上有银钱,她来外婆家住,娘怕亏到她的嘴,给了她一百文的零花钱。
“你这丫头,你不要胭脂水粉,大舅娘就给你付了布钱。”
不等莫小荷拒绝,文氏不容分说掏钱,三人走出布庄的大门。
得到一个赚钱的活计,李秀喜出望外,她不用费脑子,不用出布料,没有一点成本就能赚够五百文,那可是半两银子啊!
如果没有表妹的绣样,她的帕子只能卖五文钱。
“小荷,等我绣完,银钱分你一半。”
按理说,李秀搭了个手工,她想把全部所赚得的都给表妹。
不过她马上也会定亲,家里肯定先顾着大哥,她嫁妆的压箱底,还没着落,所以厚着脸皮,占了一半。
“表姐,你赚的银子,分我做什么?”
莫小荷很诧异,表姐也太实在了吧?
接受大舅娘文氏的好意,莫小荷是心里盘算,以后有银子,千百倍地还回去,也不枉大舅娘对她那么好。
亲人之间,礼尚往来是应该的,不能把一切当理所当然,让人寒心。
前身这一点,做的很差劲,也多亏文氏一直不计较,一个心眼地对她好。
从布庄出来,大街上已经没几个行人了,正是正午时分。
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阳光刺眼,那热度能把人的皮肤点燃。
莫小荷用包袱皮挡在额前,她对镇上不熟悉,跟在表姐身后,心里默默地记着路线。
刚刚一路上,一共有三家书画铺子,有一家门面很大,装修奢华,门口进出的都是读书人,看起来很上档次。
莫小荷研究下,决定还是从老本行做起。
大吴人那么爱美,在路边给人画像,也是一笔收入。
最可惜的,是她一个女子,而且容貌出众,爹娘不可能让她抛头露面,出门自谋营生。
没钱寸步难行,她有太多想买的东西。
打铁铺子是一家低矮的店铺,门口摆着铁质的榔头,刀具等等。
在门口,挂着一面红色的小旗。
文氏轻车熟路,从旁边的胡同进入到后门,正好看到儿子李河在院中。
李河正在水井边搓洗衣裳,他的脑门满是汗水,几乎脱力晕倒,可他依然咬牙坚持。
“娘,你怎么来了?”
李河赶忙从小板凳上坐起身,用袖子抹了抹额角上的汗水,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
表哥太瘦了,虽然黑,他的肤色,明显不太正常。
“你在干什么?”
文氏皱眉看着大木盆里的衣裳,心里凉了半截。
那些衣衫,男女款式都有,料子还可以,但是明显不是李河的。
文氏心下了然,双眼喷火,一口气憋在心口。
她儿子来镇上,是为学一门手艺,将来不能种地了,有一口饭吃,不会饿死。
可她家再穷,她也不想让儿子来镇上做佣人!
学徒要伺候师父,天经地义,文氏并没觉不妥。
不过,这一伺候,就是好几年。
平日里干最重的活计也就罢了,男人吃苦受累也没什么,娇气要不得。
但是,她无法忍受,李河还要给女人洗衣服!
这叫什么事!
一定是那个凶婆娘,压榨自家孩儿!
岂有此理,让儿子给一个大老娘们洗衣衫,好说不好听,传出去,那个凶婆娘不要名节,她儿子还要脸呢!
文氏的脸从苍白到涨的通红,最后由红转黑,瞬间,变了几变。
不行,她必须要去说道说道!
“娘……”
李河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表妹莫小荷,眼里闪过乞求的目光。
表妹还在,希望这件事能平息过去。
他作为男人,也不想做这么没脸的事儿。
不过,师父有意回归故土,以后打铁铺子,就是他来料理。
最近他所学习掌握的技巧,比过去几年还多。
师父是个倔强的老头,平日防人,李河想偷师,苦于找不到机会。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家里不富裕,负担又重,家里的田地就那么两三亩,他想回去种地,也没有地可种。
都忍受了这么多年,眼看熬出头,他不能让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功亏一篑。
文氏深深地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己平静。
李秀二话不说,蹲下身子搓洗衣衫,沉默地没有说一句话。
一家人很尴尬,莫小荷察言观色,站出来缓和气氛。
“大舅娘,表哥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接到李河求救的目光,莫小荷硬着头皮上,她绞尽脑汁,安慰道,“这事闹出去,对表哥没好处,反倒成了笑柄。”
小伙子给老妇洗衣,容易让人有不好的联想。
就算文氏有理,站出去吵架,也不会怎么样,相反让李河得罪他的师父。
当然,忍耐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娘,我师父下月就回老家了,铺子他出兑给我。”
这个好消息,李河一直没来得及告诉文氏。
本来,他师父希望用一个比较低的价钱,把打铁铺子转让给李河,无奈,李家没有银钱。
李河开始是没有工钱的,是从去年开始,每个月有二百文,但是总被找茬扣除,能到手里的,就不剩下什么了。
所以,他师父的意思,和他合作,以后每个月,固定上交一部分银钱。
莫小荷盘算下,认为不值得,这不等于给打铁铺子做掌柜么?
老师傅一走,会失去很多客源,这么干,并不划算。
铺子虽然小,却是开了几十年的,周围的人都习惯这个地点。
最好的办法,凑够钱,买下铺子,自己经营。
第018章 找茬
打铁铺子的后院,地方不太大,墙根底下,摆着成小山一样柴禾,上面铺着油毡布,整齐地堆积在一起。
院子的另一侧,只有小片菜地,种了点晚豆角。
文氏递给表哥李河一个包裹,母子已经有段时间没见面,要说的话很多。
“以后你接手铺子,就要住镇上,可娘在村里正给你相看人家呢。”
打铁铺子的小学徒都是小子,若是李河以后娶媳妇,同住一个屋檐下,男女大防,不是很方便。
村里的姑娘靠谱些,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在家也能帮着做点家务。
“娘,我还不太想成亲。”
说到亲事,李河低下头,不自在地抓抓脑袋,在表妹面前说这个,很是窘迫。
他虽然没什么本事,却也是爱美之人,村里的姑娘家,五大三粗,真是不能入眼。
李河想好好干几年,等攒了银子,在镇上买院子,娶个镇上的姑娘。
村里姑娘大多没见识,粗俗,张口闭嘴说脏话,他接受不了。
如果都和表妹莫小荷一般,有见识,长相明艳,那他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李河的小心思,不敢和娘亲文氏说,不然,被骂的狗血淋头一定是他。
“不想成亲?你个小兔崽子,你都多大了?”
一言不和,文氏立刻从眼泪汪汪的慈母,化身为悍妇,一手叉腰,一手揪着李河的耳朵,高声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眼瞅着及冠,村里这个年纪的小子,娃都好几个了!
李河还在打光棍,每次文氏出门都被问此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儿子不能人道呢!此事今年就得解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由不得他。
莫小荷在一旁看着,揉了揉额角,原来表哥是古代版大龄青年,也遭遇逼婚这架势。
古往今来,都是一样的。
“咱家条件不好,却也不是娶不起媳妇,只要你别眼高手低。”
文氏继续唠叨地说教,儿子几年前来镇上,可能是被小家碧玉迷惑了,所以动了心思。
这么一想,文氏警觉地抬眼逼问,“你说,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李河常年不回家,脱离掌控,就怕他做出损害人家女方名节的事儿。
例如小荷,好好的姑娘,最后怕是要迫不得已嫁给丑陋的猎户。
“娘,没有的事儿。”
李河吓得一个激灵,他是穷小子,谁能看得上他?
不想成亲,是不想媳妇跟着他过苦日子。
他隐忍这么多年,学会打铁的本事,想有朝一日,自己多多赚钱,让爹娘不那么辛苦,妹妹也能嫁个好人家。
自家底气硬了,也不会被欺负。
一个话题说了好久,李河无地自容,差点找个地缝钻进去。
莫小荷见状,觉得自己是个外人,她完全插不上话。
正午时分人少,她想出去转转,寻找赚银子的门路。
一路走过来,她用心记好每个标志性的建筑,怕自己迷路。
“大舅娘,我出去给外公打上二斤白酒,比咱们村头的小杂货铺子味道好。”
莫小荷举着包袱里的小饼子,为自己找好借口。
李秀不放心她一个人,也想跟着一起,再说因为表妹的绣样赚了铜板,怎么也要回报一二。
一个人上街不妥,莫小荷初来乍到,怕自己有考虑不周的地方。
文氏见二人结伴,思考片刻,点了点头,当着未嫁的姑娘家说亲事不好,应该避忌。
刚才是她太着急了。
不放心嘱咐几句,莫小荷和表姐才走出门。
出门第一件事,不是找杂货铺子打酒,莫小荷直奔刚才看到的最大的书画铺子。
“小荷,你要买纸笔吗?”
李秀有些胆怯,手里没多少铜板,连走进铺子的勇气都没有。
以前,她不承认自己很小家子气,现在对比表妹,莫小荷镇定自若,有从容的气度。
“表姐,你若是不想进去,就在这等吧。”
莫小荷想进去参观,又不能当着李秀表现太多。
“这个你拿着吧。”
李秀咂舌,这个铺子,怕是镇上最大的了吧?
光是牌匾就是烫金大字,听说里面的普通的狼毫笔,都要十两银子。
家里就算砸锅卖铁,也买不起。
她挣扎一番,到底胆怯战胜一切,支支吾吾地把钱袋交给莫小荷。
表姐的一番好意,如果她不拿着,表姐怕是有愧疚感。
莫小荷略一思量,接过钱袋,让李秀到门口边上的树荫处等着她。
打开店门,内里一片凉爽。
入秋后,天气不如夏季那么火热,可是店家还在用冰盆,可见店铺财力雄厚。
入门是一扇山水花鸟的屏风,选取的是白色的丝绸,在丝绸上作画。
以莫小荷专业眼光看,只能说尚可,色彩搭配稍差,缺乏艺术感。
绕过屏风,大堂非常宽敞,分为书画两个区。
墙壁上挂着的字画,多半是名家名作,多亏前身有点墨水,她还是能看懂一部分的。
柜台上,趴着个打呵欠的老头,见莫小荷进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看不到,继续呼呼大睡。
莫小荷很无语,有这么看店的吗?
万一她拿走什么贵重的东西,店家岂不是损失大了?
“门口的屏风,如果鸟的羽毛,用三种颜色着色,会好一些,不显得那么粗糙。”
屏风只可远观,以莫小荷的水平,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