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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池也夹杂在百姓中,以复杂的眼光看著天台上半月多不见的皇甫彖。凝目望去,这才惊觉他竟然短短半月消瘦至此!面上的神情也没有往日的桀骜和狠辣。反而多多少少带了一点落寞和孤独的影子。
这次我和师傅分别研制出预防和治疗的法子,可能会让他以後的江山统治顺利许多吧。只要他向天下公开这预防的法子和治疗的方子,他作为帝王的信誉也会再度复苏,其统治地位也更牢固。
回头看到小木二人也在,不由对他们点头微笑。五日前,若不是小木自告奋勇愿意帮他把药方和预防的法子传给彖,他还真的不知道要拜托谁去才好。
随著庄严的鼓乐,盛凛帝手捧宝剑与胸,面色肃静而又凝重的一步一步走向天台的最高峰。随在他身後的是手捧祭天道具奉天的道士,和守卫的侍官。在离天台最高峰的前一段平台,奉天道士和侍卫停下脚步。再上面,就不是他们能去的地方了。那是只有天子才可以碰触上天的地方!最高峰上四周的火坛,正燃著熊熊的火焰,照亮了周围还未明亮的天空。也照亮上天的眼睛,让他可以更清楚地看见他儿子的祈愿。
祭天仪式,一般只在五岳的巅峰或京城的皇宫中才会举行。
这次虽是例外,可仪式的庄严及严肃则毫不损减。虽没有文武百官的朝列,但人头万簇的穷苦百姓,及镇守四周的五万士兵,更烘托了这份祭天仪式的意义重大及威严!不但如此,除这里之外,现京城舒王也正携同文武百官在京城城头,率同京城百姓与此同步祭天!舒王手中有著盛凛帝亲撰的诏书,在朝日升起时,将随同盛凛帝一起宣读诏书中的内容,祈愿上天。
不光是洛阳城,中州凡是能来的百姓和官员全部来到。官人身穿最正式的官袍,协同手下端端正正的跪在天台之下。五万士兵的一万手持火把,整齐列队分布在四周,等待朝阳的升起。
而千万百姓则老幼相扶站在士兵列队的中间,齐齐抬头关注天台上皇帝的一举一动。
皇甫彖怀抱宝剑面对东方,眼光深沈神情庄肃而又冰冷,削薄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显得他此时的意志是如何坚定,没有任何人能改变他即将要做的事情!
东边的天空出现朦胧的暗红色,渐渐转变为明红,就在橙红色的太阳刚刚冒出尖的一刹那,呛啷一声,宝剑出鞘,直举九天。
一人跪下,两人跪下,终於千万民众如浪潮般矮下身躯。
沈厚而又清晰的祈天祷告从天子口中朗朗诉出,声音虽不高昂,周围万民万军竟听得一清二楚。橙红色的太阳逐渐上升,以其蓬勃的生命力硬是把黑暗推挤到天的背面。
神圣的颂天赞过後,皇甫彖语声一顿,
“孤皇甫彖,愧对上天授命,至天下百姓遭受疫病之苦,令北方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遗尸千万。此重责大罪,孤愿一身承担!”
万众皆惊,尤以唐池心急如焚。皇甫彖,你疯了吗!竟在这种神圣的时候……!举头三尺有神明,且你又是当今天子,带民请愿,直诉罪行,难道你想遭天打雷劈麽!况且我不是已经托小木告诉你治疗及预防的法子了麽。
“孤损天下百姓千万生命延续,有负上天重托,故此,背其罪,孤之子将永不见世!”
什麽!万众抬头。此等重誓,皇上……!
“皇甫血脉天子重生,唯天明示!百年後,天传孤心,孤命天子!”
好个皇甫彖,自己将来无子可承帝位,但也不愿天下某些有心人借机犯乱,借天名义,仍旧是他来指定将来的皇帝。可怜百姓愚昧,後世见皇甫彖一生果然无子,加上当日祈愿之事当日成真,以为他果真是真命天子,便认定皇甫一脉乃天降子孙之龙脉。
待底下传来的惊呼声平定後,守住火坛的道士与侍卫,突然手捧拂尘与宝剑成三角形屈膝跪下。形成奉拜天子的形状。
一声嘹亮的高喊:“上天,请听朕的祈愿!”高举的宝剑略略倾斜,彖的左手攀上剑锋!橙红的太阳变成耀眼灿烂的鲜红色,像是在预示什麽。
“大亚皇朝几乎每个朝代都有大疫发生,每当此时,天下百姓死残无数,可至今没有良好的医治预防之法。朕虽明白这是上天给你的臣民的试练。可是,作为这个国家的天子,朕不能视天下天下百姓於疫病中不救!上天!朕在此用己之血祭拜!请指示仙医何方──!请传下治疗预防的方子──!”剑锋一抹,鲜的血液从左手腕喷出!
“啊!”唐池腾地站起。只见那深红色的鲜血顺著高举的手臂蜿蜒向下滑落,染湿了明黄袖,璀璨了九龙袍。
“皇上──!”天台下的官员加上军民,齐声悲呼。有那感情丰富的人已经酸了鼻头,红了双眼。
心中一绞,这是怎麽回事!唐池愕然。我明明已经让小木把方子送去了啊!他怎麽……?
古小木!唐池猛然回首,只见小木正看著天台上的皇帝呵呵笑,也只有他和漠然鹤立人丛,直标标的站著。小木感觉到有人看他,见是唐池,嘿嘿一笑,往这边挤行过来。
“上天,如果你认定朕乃真命天子,那麽请听朕之祈愿,让仙医走上天台,来到朕的身边,救朕及天下百姓於水深火热之中!否则……,便任朕血尽於此!”天子的口吻已像是威胁,他是用自己的生命在威胁上天还是别的什麽人,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唐池一边紧盯著天台上的彖,一边恨恨的低声询问挤到身边的大块头,“我问你,药方和预防的法子你有没有告诉他!”因为太急,他都感觉不出来他们三人站在跪满一地的人群中有多显目。
“啊?”小木装迷糊,“啊,你说那个啊。重生,你这次要怎麽感谢我?呵呵。”
“你说什麽?”感谢?
“是呀!好了,你的那些事我虽然了解不多,但也知道一些些。要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想那皇帝小儿当年如此待你,如今又三番五次找你麻烦,哼!那种没心肝的人如果不给他些报复,他恐怕永远都不知道反省。嘿嘿,所以啊,你让我送的药方我根本就没送过去。漠然也赞同我这麽做哦!让他急死好了!你看,如今他不就是遭罪了吗,哈哈!”大男人笑眯了眼。拍拍唐池的肩膀,口中直感叹自己终於帮老友报了仇。
“对呀,干脆就让他这样血尽而死算了!反正皇甫家还有其他兄弟。”漠然更狠。
唐池愣住,继而大怒,“你!古小木!你就算想要报复他,也要为天下百姓著想啊!这耽误的几日要耽误多少苍生性命,你!你真是胡闹!”心中的急,心中的痛真的是为天下苍生麽?
抓抓头,古小木吊儿郎当地说道:“放心啦,该死的总要死,不该死的也不会提前去见阎王。想要彻底教训这个皇帝小儿,这麽好的机会可不多。”
“哼!我倒要看看这皇帝小儿能撑到什麽时候!我就不相信如果没有治疗疫病的医者出来,他就真的让血这麽一直流下去!”漠然抱臂於胸,准备和小木两人看好戏。
“小木,漠然,你们!唉!”急得跺脚,可唐池也不想就这样跑上去,在万众前承认他就是所谓的“仙医”。更何况他现在怕见那人得要命。
太阳越来越耀眼,照射在剑锋上的光芒反射到彖的眼里。微微挪开双目,眼光不由自主地往下面溜去。一找就找到了!天台下站著的也就他们三个。
远远的,看不清楚那人脸上的表情,但见他丝毫没有上台的意思,盛凛帝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抹苍然之色。
唐池,我虽然仍旧不清楚我对你到底是哪种感情,但我知道我对你的爱情比哪种爱情都要深刻、尖锐!自懂事来,我从没有爱上什麽人,也不知道如何爱人、疼人。也从来没有人像你一样没有任何目的、毫无保留的把感情放在我一个人身上。我曾失去你,那种滋味我已经不想再尝第二遍!
池,原谅我不得不用这种方法来得到你。因为我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我不是好脾气的人,你知道的。如果这样的日子再持续下去,我想,我很有可能会给所有与你有关无关的人,带来比这次瘟疫更可怕十倍的灾难!而我又不想见你恨我的样子,所以我只能如此做……
池,来吧,来到我的身边。
“神医啊,你在哪里啊!听听我们的祷告吧!救救我们吧!”跪倒的民众中突然传出了凄厉的叫声,有人高举双臂对天高喊。一人呼,千人呼,一声高过一声,一浪高过一浪,顿时,祈愿的百姓面朝天台磕起头来。看来,皇甫彖此举的第二个作用──收买民心已经做到。
“上天!请把他赐给朕!朕愿意与他共享此江山!”一阵眩晕,彖脚下打了个踉跄。
“皇上!”
“陛下!”
终曲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建康良医唐池,得天之托,以身试法研制出人痘之术,解救我大亚子民千千万万生命,更为我大亚日後昌盛不凡建下功勋。……,朕感其恩德,得上天指示,有其相助大亚必盛,实朕誓言,天下与其共享。特赐唐池齐凛王之位,以示敬天。……,钦此。
这是舒王在京祭天的次日对天下所宣读的诏书。
直到唐池得知该诏书内容,从时间上推算,才猜晓这一切竟是彖和小木合谋演的一场苦肉计!
“笑什麽笑!你和古小木出的好计策!如果不是那大块头溜得快,哼!”唐池撇过脸去,不愿去看那张得意的脸孔。
“嘿嘿,我没笑,我只是太高兴而已!”伸手摸摸淳厚男子的面颊,彖吃吃笑著。
“你……!”想要教训他,可是瞧他一身软弱无力的样子,也实在下不了手。这个人狠起来,当真是命也不要!那日,自己原本想狠下心肠,就不信他真的任鲜血流尽。结果他……!
瞅著那一丝心痛了麽,狡猾的皇甫彖当即打蛇随棍上,像是没坐稳一样,身子一软,趁势倒进唐池怀中。
“皇甫彖!你给我起来!”唐池又急又怒。
“我起不来,头好晕,身子软绵绵的,哥,你抱我。”揉揉眼睛,彖双臂圈住唐池,学小孩样拿脑袋在他怀里拱来拱去。
身子一颤,“不准叫我…哥。”没想到彖会这样叫他,唐池推推他。他还暂时无法习惯这种亲密。
“那池池?”
“不行!”
“梓童?娘子?”梓童乃是皇帝对皇後的一种爱称。
“皇甫彖!你不要得寸进尺!我虽发誓答应其後一生留在你身边辅佐与你,并不代表我…我…”那日他竟在天台上逼他以大亚兴亡发下重誓,答应一生不离他左右。还找了一大堆借口说什麽仙医不可弃天下百姓不顾,留在皇帝身边效劳就是为天下人著想,他若就此离去,便是他帝德不高,无以留下仙医,不肯不愿治伤,还故意用留血的左手拉著他不放!他都不知道原来皇甫彖竟还有这般无赖的一面。偏偏底下的百姓被他这付仁慈皇帝样所骗,齐声恳求,让他进退两难,不得不对天发下不离不弃的重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又不愿只叫你唐池,难不成让我在床上也要叫你齐凛王不成?”
“你没有听到我说的吗?我说我虽答应留在你身边,并不代表我要侍候陛下您的床第!”气他顾左右而言其他,拼命把他身子往外推。
“我听到啦。你说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