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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哗啦一声,铜人的脑袋就碎了半边。
天地之间瞬间又黑了几分,电闪雷鸣更是紧锣密鼓的响过不停。
“果然厉害!”李九娘手一伸就将回魂珠摄在了手里,同时掠身一手将王骖掠起,一手挥袖将铜人和碎片卷起,脚下飞纵朝着阜城门里飞去。
阜城门里的禁制还存在,不过它可拦不住现在的李九娘。
李九娘一口气冲进了阜城门,城门里的情况比之外面要好上许多,虽然还是山摇地动,电闪雷鸣,但抬眼看天,却是还能隐约可见星光。只是城里的百姓都被这异象吓坏了,哭爹喊娘着到处乱跑,到处都是火光,还有不少的房舍坍塌了。
现在的李九娘回复了之前的记忆,知道这些人便都是她的故人,更是她和王骖的心血,是以,看着他们惶惶的模样,心中很是不忍。只是,这时候可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
狠心不看惊惶奔命的百姓,李九娘一头扎进了中法寺。
进了中法寺,直奔中法寺的僧房静室奔去,曾房静室的中间的一片院落里找到了一口井,纵身就跳了进去。
进得这井里,李九娘便将王骖丢到了一边,拿了铜人出来。
盘腿在铜人面前坐下,李九娘强忍着心头的不适,祭出了自己的命火,将铜人融化。
铜人碎裂,就代表着九渊星阵已经被破坏,星阵之力必定大减,李九娘的力量必定被削弱。
再有,因为李九娘和王骖休戚与共,所以九渊星阵对王骖的影响对她也存在。也就是说,九渊星阵现在被损,她也会受到伤害。
如此一来,可所谓是双重的不幸。
好在这段时间恢复得不错,能够祭出命火,可用命火对铜人进行修复。
按照青袍道人在之前的说法,他若被杀,王骖就必须死,王骖死九渊星阵就势必毁,九渊星阵又与铜人相融的,铜人碎就代表王骖要死……
这就是一个死循环,是真正的动一发牵全局。
但是同样的,如果这个循环的某一处被破坏改变,那么就可以改变整个结局。
刚才已经看过了,王骖虽然心脉受损严重,但是小命是保住了。而铜人的脑袋虽然掉了小半块下来,却没有像预想中的那样全部碎掉。而且,在刚才进城的时候也看到了,天空中还有星光闪耀,也就是说星阵没有被完全破坏。
所以说,现在结局已经被改变了。
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让结局变得更好。
而铜人和星阵是相融的,若是能修复铜人,便可修复星阵,星阵被修复,刚才陨落的人便有机会复活。
还是要庆幸一声最近恢复得不错,如若像之前一样祭不出命火,就只能捏着王骖独自离开了。
九渊星阵对李九娘来说简直是太容易了,完全没有难度,只是因为法力不够,灵力不济,所以将想法付诸实际的时候有些困难。不过,还是很快的时间里,外面的电闪雷鸣和地动天摇就停止了。
这,不过是十几息的时间而已。
感受到王骖的气息变得有力起来,李九娘知道星阵被稳住了,心头顿时一松,眼前就是一黑。
恍惚的意识里,李九娘只觉得自己一会儿置身在巨大的火球之中,一会儿又掉进了千年的玄冰之下。一会儿在天上飞,一会儿又往地上坠,一会儿眼前是耀眼的光明,一会儿又是无尽的黑暗。
时冷时热,痛疼交加,痛苦万分。
这样欲死不能的痛苦似经历了一万年那么长,在一声声“娘子”的呼唤之中,李九娘这才渐渐的恢复了一点意识。
“娘子,娘子……”这声声的呼唤时近时远,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悲悲切切,令人闻之肝肠寸断,心生悲切,好想与之同哭一场。
这是哪里来的痴情男儿?
好想睁开眼看一眼这个痴情的男儿,却是刚生了要睁开眼睛的念头,就感觉到识海里针扎火炙一般疼得难受。
“娘子,娘子……”那呼唤声又清晰了一些,李九娘感觉就是贴在她的耳边喊的。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微微低沉,略带沙哑,就像是古庙里历史久远的大钟被轻轻叩响了一声,真的是好啦极了。
美好的声音又唤得李九娘的意识清醒了几分,却是令她越发的难受了,除了识海里的疼痛,身体上也感觉到了难耐的疼痛——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寸断了一般。
“娘子……”男子悲声呼唤,无助的哭泣:“救命,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啊!谁能救救她……”
听着这一声声的悲哭,渐渐的李九娘的感知更多了些,感觉到身体里除了那难耐的疼痛,还有一丝别人的感觉,似有个什么东西在她的身下不停的绿动……进进出出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却是能给她带来无以言述的美妙的感觉。
“你怎么还不醒?”李九娘又感觉到了有热气喷在自己的脸上,接着便有两片软软的东西覆在了她的嘴上。
“娘子……我不行了……”
声音停了,在身体里的那个怪东西也停了行动,似有什么东西冲进了李九娘的身体。那东西暖暖的,进了身体后便化成了一丝丝一缕缕,悠悠荡荡的朝李九娘的四肢百骸游去,然后逆流而上,一路来到了识海里。
那东西十分的神奇,竟然能滋养识海。
“还要……”李九娘心里大喊,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反倒让识海里一荡,又一阵针扎似的疼痛传来,然后再一次陷入了黑暗。
又是过了一万年那么长,李九娘隐约又听到了那个男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还活着,胸口还热着的,可是就是不醒来。”
静默片刻,有另一个男子的声音道:“郡主的心脉受损严重,哪里那么容易就醒来?不过,今天比起昨天来好多了。郡马可以放心了,照现在这样的速度,用不了多久郡主便会醒过来的。”
第216章:邋遢男
“真的吗?”先前的那个男子立即欢喜起来。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后面的那个男子唱了一声佛说道,想来是个和尚。
李九娘只觉得这两个声音很是耳熟,却是一时想不起是谁,又在哪里见过来。
努力了好几次,李九娘终于睁开了眼睛。光线有些刺目,眨了好几下才适应了一些,但眼前还是模糊一片,有两个虚影一坐一立在她的面前。
“啊!”坐着的那个人猛的上前,将一张模糊的脸凑到了面前,他呼道:“娘子,娘子你醒了吗?”
“是在叫我?”李九娘这样问,心道自己什么时候结婚了?
“醒了吗?醒了吗?”和尚的声音里也满满是惊喜。
“刚才我看见她眨眼睛了。”那个唤李九娘娘子的人说。
和尚上前一步道:“来,让老衲来看看。”
坐着的那个人站了起来让开了位置,和尚坐了下来,伸手来摸李九娘的额头,李九娘本能的偏了偏头。虽然动作很小很小,但还是让和尚和那男子看到了。
“郡主?”和尚惊喜道:“果然是醒了。”
“娘子,娘子。”那个男子又挤了过来,切切的呼喊。
这个男人的声音真的是太好听了,李九娘十分的喜欢,听着他的声音便想看看他的模样是不是也和声音一样好看。
又再努力了几次,男子的面容总算在李九娘的眼睛变得清晰了些。
李九娘不由得一阵失望,这是一张她见过最张的一张脸,看不清肤色的脸上青一团黄一坨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本还算好看的一双眼睛,却是挂满了眼屎。再配上那满头满脸的乱草,真的是邋遢至极,脏人双目。
“我要洗眼睛。”李九娘悲呼。
“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你打水。”邋遢男听得李九娘的声音简直喜极而泣,迭声的应了便立即起身,一路过去,不是撞翻了这个,就是打翻了那个,使得屋里喧闹不已经。
却不知道怎么的,听着这喧闹的声音,李九娘竟觉得那张邋遢脸有些可爱了。
“郡主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一个光头的和尚走过来,弯着腰和蔼的望着李九娘。
这个相貌也忒好了些,只是可惜是个和尚。
李九娘禁不住道了一声:“好可惜。”
“郡主说什么?”和尚怔愣了一声。
郡主?
李九娘也是一怔,呆呆的问和尚:“你是喊我郡主?”
“正是。”和尚点头,目光中有些狐疑。
李九良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对和尚说:“考一考你,我是哪家的郡主?”
和尚哑然:“郡主莫闹。”
“我没有闹。”李九娘说:“我就是要考你,快告诉我,我是哪家的郡主?”
“当然是李家的郡主。”和尚无奈的笑着回答。
姓李?
李九娘又是怔了怔,眯眼看着和尚:“你确定我是郡主,不是公主?”
和尚哭笑不得:“郡主,您就别拿老衲开玩笑了。”
“什么老衲,光皮没毛的小和尚,也自称老衲。”李九娘翻了一个白眼,又贼兮兮的问和尚:“喂,你是不是叫辩机啊?”
“辩,辩机?是谁?”和尚一呆,满头雾水。
李九娘没有回答和尚的问题,只顾自的摇头晃脑说:“你是辩机,我应该是高阳公主才对。”
对,就应该是这样。要不然这么俊俏的小和尚,不白瞎了么?
“老,小僧实不知郡主说的是什么。”和尚抱歉的说。
“没关系,我告诉你。”李九娘说:“躺着忒难受,你快把我扶起来。”
和尚倒也不扭捏,倾身将李九娘扶了起来,拿了两个靠枕让她靠在床头上。
李九娘这才看清屋子里的情况,十来平米的小屋子,临窗前一个书案,书案旁边有一个门,隔着门是一个花架,架下倒着一盆花,描了青花的花盆已经被摔碎,土散了一地,一株红杜鹃可怜兮兮的倒在地上。越过花架,旁边是一个架子,不知道是放什么东西的,往前走两步就到了她所在的罗汉榻处。
就在李九娘打量屋子的功夫,和尚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由着和尚扶着杯子,李九娘喝完了一整杯的温水,这才给和尚讲起故事来:“这个高阳公主乃是唐朝太宗皇帝的女儿,上香礼佛的时候和白马寺的和尚辩机认识,于是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好上了。”
和尚正在放杯子,听得李九娘的话手不由得一抖,摔了杯子在桌上。
“郡主。”和尚无奈的苦笑。
“怎么了?”李九娘无辜的眨着眼睛。
和尚哑然,她还问怎么了!她说她是高阳公主,还说他是辩机,现在又来讲这个么个故事,是几个意思?
李九娘咧嘴一笑:“你以后就叫辩机吧?我这个郡主是不能随便改的,但是你这个和尚改个名字应该不是很麻烦。”
来真的啊?
和尚涕笑皆非:“郡主,莫拿小僧开玩笑了,会出人命的。”
“怎么会?”李九娘惊讶道。
“是真的。”和尚错身一步,站开了视线。
只见得刚才那个邋遢男回来了,浑身散发着可怖的气息,两眼冒火。
李九娘莫明的觉得心虚。
“常为大师,能否给本官一个解释?”邋遢男目露寒光的盯着和尚森然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