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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缩肩耷脑的站在屋中,喃喃:“算计自家人,算什么成就大事?”
“王庭玉!”闻言,锦衣妇人抓起手边的茶碗就朝男人砸去,男人见状麻溜并准确的一猫腰,碗茶洒着一路的茶汤砸到了他后面的墙上。砰的一声,瓷片飞迸,茶水乱溅,锦衣妇人尤不解气,又抓了肘下的枕头,跳起来,冲过来,跳着脚的朝男人一通狂轰猛打:“你想死气我是不是?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一边打,一边数落,一边哭。
男人似做了什么天大的亏心事一样,只抱着头躲,既不还口,更不还手。
“哎呀,夫人息怒,快快撒手。”见打得差不多了,那青布短衣的妇人才不紧不慢的上得前来拉架。
锦衣妇人也是打得累了,就坡下驴,由着青布短衣的妇人将她拉到炕沿上坐下。
“王庭玉,你娘的混蛋!”锦衣妇人余怒未消,指着男人骂:“我回头就把你说的这话告诉姑妈去!”
男子闻言不由得大惊失色,忙不迭的求情讨饶:“别别别……娘子,千万不要告诉娘。嗨!好!行!我不说了就是了,你们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看似你还挺委屈的?”锦衣妇人不满意道:“你娘的摸着心口自问,我这是为了谁?啊?我这是为了谁?”
“为了我,为了我!”男人迭声应着。
锦衣妇人这才满了意,但却是只满意了一口茶的功夫。
啪的撂了茶碗在炕几上,锦衣妇人又怒目圆睁:“对了,什么叫做我们要怎么办就怎么办?感情这都是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是吧?”
“好好好……,是你们要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男人又忙不迭的改口。
如此,锦衣妇人终满了意,端起茶碗喝起茶来。
忽听到外面有动静,似有人进来了。
片刻,就听得有个女孩子的声音在外面道:“紫晴姐姐怎么来了?”
另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笑着答:“二夫人在吗?”
闻得外面的声音,锦衣妇人便朝男人狠狠的瞪了一眼,男人一个激灵,连忙蹿到了炕边坐下。青布短衣的妇人,连忙把锦衣妇人面前的茶碗端到男人的面前,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掠了掠衣摆,瞬间变成一个“男人”的模样。
“是紫晴来了?”锦衣妇人抿了抿发鬓,又恢复了端庄贤良的模样。
屋外的紫晴闻声应道:“是我,二夫人在呢?”
原来,这个母老虎就是下人们口中的那个“二夫人”!
正是说要去寻她呢,竟是就这样碰上了。
想即这女人在产房时的模样,在看看她现在,真是应了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二夫人朝门前走了两步,未及门口门帘便被掠开,有一个紫衣少女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紫衣少女就要行礼,二夫人便一把将她扶住,一派温婉贤良的道:“到我这里还这么多的礼做什么?”又吩咐那青布短衣的妇人,“青儿,快把我让你收着的那个茉莉香露拿出来。”那青布短衣的妇人笑着应了一声,二夫人便拉了紫晴轻轻的拍着,说:“我正说要去差青儿去你们那里一趟呢,你就来了,可真巧了。”
“不知二夫人找我有什么事?”紫晴宠辱不惊的问道。
“先坐,坐下咱们慢慢说。”二夫人拉了紫晴朝火炕而去。
在二夫人转身的时候,紫晴就看到了炕上坐了那个男人,不由得笑道:“二老爷又是这般,悄悄的躲着想吓奴婢。”说完了才朝那男人福了福。
“你们说话,我出去转转。”男人大模大样的起了身。
“二老爷请慢。”紫晴呼道。
闻言男人便停了脚,转头朝紫晴看来:“怎么了?”
“对啊,怎么了?”二夫人嘻嘻笑道:“难不成你是专程来找你们二老爷的?”
“二夫人!”紫晴娇嗔一声,挣脱二夫人的手,这才言道:“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不太好,老太太让二夫人去看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好,要真不好,少不得要劳动二老爷去个郎中来。”
听得紫晴的这话,二夫人的眉头便是皱了皱,问道:“要老爷亲自去请郎中吗?”
“老太太是这样说的。”紫晴笑笑。
“哦哦哦……”二夫人道:“既然是老太太这样吩咐,我们照做就是了。”末了,看了一眼二老爷,“老爷去换身衣裳吧,我先去看看,若真不好送了信回来,你就好直接出门。”
“好,你去吧。”二老爷点点头,应了声,果然转身进了里间。
这时候青儿正好找了东西从屋里走出来,见得二夫人和紫晴一副要出门的样子,不由得道:“姑娘好容易来一趟,怎么不多坐一会儿再走?”
“不了,老太太吩咐了差事,不敢耽搁。”紫晴笑着说道。
说着话紫晴就掀了门帘子,请二夫人出去。
“再急也不在这一时。”二夫人却笑道。
二夫人拿了青儿手里的小包袱,解开结来打开,里面是一大一小的两个琉璃瓶。
拿了那个小的,递到紫晴的面前:“知道姑娘也是爱香的人,于是特意给你准备了一点,姑娘可别嫌弃。”
第288章:唱念坐打
一番推辞,紫晴收了那个小琉璃瓶,至于那个大瓶,自然是孝敬紫晴的主子的了。
紫晴的主子,正是她口中所称的“老太太”,也就是二老爷的生母,二夫人的婆母兼姑母,也这个王府的老太君。
将小琉璃瓶收好,紫晴这才又替二夫人打起帘子。
到了屋外,又叫了两个小丫头随行,紫晴和二夫人便朝东边而去。
李九娘悄无声息的跟在他们身后,想要去看个究竟。因为她的第六感告诉她,紫晴所说的那个“那边”可能是立房那里。
果然,不多时就来到了产房院外。
进得院,便有婆子迎了上来,二夫人提着裙角疾步上前,小声却又不失关切的问道:“怎么样了?”
“还不知道。”婆子摇了摇头,朝东厢房一指,说:“郎中正在里面。”
这个婆子所指的方向,正是婴儿出生的那个产房。
生完都两个多时辰了,产妇竟然还没有给产妇挪床!——刚才李九娘就只顾着看婴儿了,完全没有想到要看婴儿他娘一眼。
李九娘先一步进了屋,就见屋里有两个婆子,两个十七八岁的丫环,还有一个郎中。
婆子和丫环都悲悲切切的巴望着郎中,郎中一边回避着几人的目光,一边哀声叹气的摇着头收拾药箱。
看了一眼郎中,李九娘情知有诡,忙闪身进了里间。只见得,产妇还躺在那张产床上,她面白如纸,双眼紧闭,气若游丝,眼睑之下有一抹着淡淡的青色。
拿了产妇的手腕探了探脉息,心中不由得一凌。
外头有个婆子正带着哭腔请求:“张先生,您行行好,再给瞧瞧吧。”
“实在抱歉……”郎中的声音中透着明显的心虚,却是十分坚决的说:“你家夫人的病,老夫真的治不了,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几步走到门边,透过门帘往外瞧,就见得几个婆子和丫环齐齐的将那个郎中围住了。
“张先生,张先生……”领头的是他们中年龄最大的那个婆子。
郎中有些恼羞,跺足恨道:“我真的治不了,你们快让开……治不了就是治不了,你们拦我也没有用。”许是受不了丫环、婆子们的眼神了,郎中不忍的道了一声:“有拦住我的,还不如快去请别人来,说不定,能遇到治得了的。”
闻得郎中的话,老婆子泪流满面,拽着郎中袖子的手松了开来,她跪坐在了地上:“还能找谁啊?您是京城的妇科圣手,您都治不了,还有谁能治得了?呜呜……可怜我们的小少爷,还那么小……”
说着,老婆子便泣不成声了,她带着的那些婆子、丫环也是哭了起来。
郎中被哭得心软了,拉了婆子小声的道:“你听我说……”
却是,郎中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得外头有人在喊:“二夫人来了!”
闻得这声喊,郎中便是一个激灵,改了腔调道:“我真没有办法。”
然后,郎中便将婆子一推。
这时候,二夫人刚好掀了门帘子走了进来,见得此情景不由得奇怪:“这是怎么了?”
老婆子怔忡着发呆,仿若完全没有听到二夫人的声音,其余人等倒是连忙上前,一边向二夫人见礼,一边七嘴八舌的说着情问。
二夫人听了个大概,便转头看向郎中:“张先生……”
却是,二夫人刚开了个头,就被郎中打断了:“恕老朽无能,那位夫人的病老夫治不了,贵府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完,郎中便提了他的药箱走了出去,完全不顾众人的怔忡。
“怎么回事?”二夫人惊讶的问。
众人摇头,叹气,不语。
二夫人看了看郎中的背影,转身朝里屋走来,李九娘一侧身,让开了路。
进得屋来,二夫人便去俯身看产妇,见得那产妇的模样,立即就红了眼眶,落起泪来。
青儿忙上前来劝解:“夫人莫这般,大夫人见了也会难过的。”
“就是。”紫晴也是上前劝道:“二夫人也不要伤心了,女人生孩子本就是在蹚鬼门关。”
一行人七手八脚的拉了二夫人出了屋,二夫人哭着说:“好好的一个人,怎的一转眼就成了这样?”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人的命,天注定。这是谁又说得准的事?”紫晴劝道,又由着二夫人悲悲切切的哭了一阵,再道:“情况您也是看到了,二夫人,您看怎么办?老太太说,让您拿章程呢。”
闻得此话,二夫人的目光闪了闪。却是,一瞬即逝,忙又是一副贤良的模样:“人还有一口气就不能放弃,再去请郎中——想来老太太也是这个意思。”说着转头便对青儿说,“你回去给老爷说,让他去太医院试一试,看能不能请了龚太医来。要是请不来龚太医,就请秦太医来!——那张士芳虽然名声大,但总是野郎中,是比不得太医院的太医的。干脆你跑一趟吧,把我昨儿方伍送来的那五百两银子拿出来,让老爷带上。”
“是。”青儿连忙应了,立好就出了门。
“二夫人真是个贤良人。”紫晴佩服的道。
“唉。”二夫人一叹,道:“什么贤良不贤良,到底是一家人,总要尽尽心才是。”
又是一阵唉声叹气,相互捧臭脚。
“我去看看孩子。”二夫人终于做够了戏,起身出了屋来。
在那郎中出去的时候李九娘便出了产房,几下就找到了王骖投生的婴儿,看了孩子的情况,不由得大怒。不过才几刻钟的功夫,这个肉胎便已经不是健康的了。
探了在旁边打磕睡的奶母的脉息,方知奶母被人下了毒。再仔细的找来,竟是所有进口的东西都有毒!
是何人如此歹毒?
李九娘隐约觉得,这个歹毒之人就是那个二夫人!
恨不能将那二夫人撕成碎片,只是还没有证据。
就在李九娘刚刚忍下怒火之时,二夫人和紫晴便进来了。
又是一番惺惺作态,然后离开。
在二夫人唱念坐打的时候,李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