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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九娘记得他,他好像叫孙庭耀。
“孙少爷。”小红往李九娘身后缩了缩,怯怯的唤了一声。
孙庭耀嫌弃道:“躲什么躲?爷又不是洪水猛兽,切,就你那样爷看得上眼吗?看把你稀罕得。”说罢,又恬脸问李九娘:“三叔祖母您这是上哪里去啊?”
“作何?”李九娘问。
“啊!”孙庭耀望天看地,感慨道:“今天天气可真好啊……”
神经病!
李九娘绕过他,直接走掉。
“啊,我是说今天天气真好,咱们不可辜负,不如由孙儿陪着您老到外面去转转吧?”孙庭耀赶紧追上来,笑得一脸阳光灿烂:“三叔祖之前特意交待过孙儿,让孙儿好好孝敬您呢!”
李九娘:“要好好孝敬我?”
孙庭耀:“是啊!”
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李九娘问:“带钱了吗?”
孙庭耀理所当然的回答:“那当然!开玩笑,爷们儿也是有身份的人好吗?出门不带钱……笑话!”
李九娘点点头:“那就行……”一顿,又补了一句,“数数,带足了没有。”
孙庭耀是个好孩子,果真悄悄的摸了摸荷包,鼓鼓囊囊的,自信是带足了的。
半个时辰后,贡院隔街斜对面的一座二层茶楼上,顶层北面临街的窗口。
看着面前满满当当一桌子的杯盘狼藉,孙庭耀终于明白他“三叔祖母”那几句“数数,带足了没有”的意义何在了。
“再上一份参片糕和乌金甲鱼汤。”李九娘优雅的一边擦手,一边对招来的伙计吩咐道。
孙庭耀心头一抽,惊呼:“还要?”
“舍不得?”李九娘淡淡地问:“不是你说的要好好孝敬我吗?”
孙庭耀一噎,艰难地问:“您吃这么多,不撑吗?”
“不撑。”李九娘回答:“这些天帮助你叔祖备考,一直没有吃好。”正巧参片糕上来了,李九娘端了那小碟子掂在手里,“这量也太少了些!”
说着眼睛便扫了一下满桌的杯盘,意思是说看着是多,其实都是器皿大,食物少。
倒也是事实。
挥了挥手,孙庭耀让伙计退下,看着李九娘一手拿着参片糕,一手擒着半瓢乌金甲鱼汤,先吃一口中糕,再喝一口汤,滋味细品,凤眼微眯,一副享受得不得了的样子,面颊直抽抽。
李九娘抬眼看了他,清冷的声音里带了丝戏谑:“你这人真没意思,是你说要孝敬我的,这会儿又做出这么一副随时要从这窗口跳下去的样子来吓人——看到那小二了么?自打你站那儿去后,他就一直盯着你呢!赶紧把那副样子收起来!”
孙庭耀眼泪汪汪:“不是我舍不得,只是那是我三个月的零花钱啊!”
“这不是还是舍不得么?”李九娘一叹:“算了,小红你回家去拿钱。”
“啊?”小红夸张的惊呼一声,小眼神往孙庭耀的脸上一瞥,极度鄙视之。
“那倒不用了……”孙庭耀肉疼的将腰间的钱袋摘下来,放到了桌上。“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口钉……”
小红收回了鄙视的眼神,轻哼:“这还差不多。”
突然听到一楼有人在大声喧哗:“早上那天上你们都看到了没有?”
有人问:“看到什么?”
另有人说:“你说的是那月亮?”
刚开始那人答:“就是啊!就是那月亮!”
顿时一片议论,有人如小红一般感慨:“太漂亮了!”
有人也说:“从来没有看到过那样子!”更多人忧心忡忡:“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本来就有妖的啊!”有人笑道:“这不是历来的惯例么?要不说圣人眼里无幽暗呢!管他平时装得再大仁大义,行恶的手段再如何隐秘,只要进了考场,全都得现原形,遭报应!”
又是引得一阵附和和议论声。
他们说,读圣贤书的人自有一股清正之气在可拒邪祟,使妖魔鬼怪不敢轻易招惹读书人,平时遇上也都是妖鬼绕道走。但,这世间有一个地方却除外,那便是考场。凡进考场应试者,都会受到圣人和神明的考验。在那几天里,掌管地狱冤鬼的鬼差着就会把冤鬼放进考场,圣人们收了给读书人的加持,让冤鬼们可以进到他们的身体里去,让它们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一来可平冤鬼的怨气,二来也替圣人把把关。
他们嚷着:“上次春闱这个贡院就死了三个,傻了七八个。”
还说:“听说前些日子的‘蟹黄宴’两江考院也死了两个。”
“河南也死了四个……”
“益州疯了三个……”
“每年都得死几个,疯几个。”
……
沸沸扬扬,举例不停,有的悲天悯人,有的幸灾乐祸:“且不知这回又有几个倒霉呢!”
孙庭耀听了心有余悸道:“亏得顶住了老爹的压力,死活没去充大瓣蒜,要不然我也得不死就疯。”
李九娘难得的露出怜悯的眼神望了眼孙庭耀:“你这是造了多少孽啊?”
……
“快看!快看,快看!”有人惊呼,说:“好像是钦天监的刘老神仙来了!”
“就是刘老大人!”有人肯定道,不说:“跟在他左边的那个大和尚我也认得,是中法寺的慧明大禅师。”
好好的贡院正考着试呢,却来了个专司“装神弄鬼”的官。这已经很大打眼的了,却还带了个“佛法高深”的大和尚……这不是明白的告诉人们贡院里出大事了么?
楼上楼下顿时嘈声一片,路过的行人也都纷纷驻足。
第57章:大打出手1
跟着方丈来到座雄伟的塔前,塔下已有两个人恭候,一个身着青袍绣练鹊朴子的文官,一个黄色短褂的武僧。言称,代表刘监正和明慧大师恭迎郡主娘娘。
一行人上了最顶层的阁楼,出了楼口一抬头就看到侧前方围了一堆人,不是乌纱罩顶,便是锃光瓦亮的大光头。
“师父,瑞郡主到了。”方丈和尚先行禀道。
众人皆朝李九娘看来,那刘监正先迎上来:“见过瑞郡主。”
其余诸人也是纷纷见礼,有喊“郡主娘娘”的,有唱“阿弥陀佛”的,也有人说“福生无量天尊”的,热闹极了。
一番寒暄,李九娘道明来意:“郡马今日也在下考,我心中实在挂念便来看看。听说这塔上有架‘千里眼’?我倒真是没有见过。”
立即有人清开场面,让李九娘来到了“千里眼”前。一个三尺余前大后小的黑色铁筒,前后都镶了种名叫“玻璃”的东西。将眼晴凑到后面的小孔往里看,就可将数百米外的事物看得一清二楚。
找了半天,李九娘终于看到了王骖……那货果然在打瞌睡……不过,打瞌睡的人好像不只他一个。
除了打瞌睡的人多一些,似乎,也没有什么异常。
“刘大人,请借一步说话。”李九娘放开“千里眼”,请了刘监正到一边,问他道:“刚才我在茶楼,看到监正大人您和明慧大师去了考场,却不知里面情况如何?”
刘监正先是一怔,随即打着哈哈说:“挺好的啊,一切正常。下官和明慧大师只是例行走个过场。”
好一副敷衍的面孔,李九娘眼睛微眯:“二位现在到这里莫非也是走例行的过场?”
“啊哈哈,是啊!”刘监正还是打着哈哈。
“原来如此!”李九娘冷笑,招呼小红下楼:“我到皇帝那里等你去,不信你在他那里也是这样说。”
李九娘几步就来到了楼梯口,怱地站住,嗬!好大一颗鼠头!
一鼠首人身的妖怪走了上来!
李九娘瞳孔猛缩,手飞快地摸上腰间的锦囊……等等,这鼠妖身上的气是金色!
“阿弥陀佛!”转念之间鼠头妖就逼近,李九娘连忙后撤,躲到了刘监正和明慧大和尚的身后。
“师祖您老可算是来了!”明慧欢喜的上前迎接。
是了,鼠妖身上可不就是穿了一身的袈裟么?
“福生无量天尊,晚辈见过灵殊大师。”那刘监正也倒霉的上前见礼。
“去去去,一边去。”那鼠头妖很嫌弃的撇开众人,凑上前两眼放光的盯着李九娘喜道:“好生一副灵体仙根!”见得李九娘手摸着腰间,不由得笑道:“小姑娘你莫紧张嘛!贫僧的本体虽是只鼠妖,可本心却是颗佛心,虽未超脱本相,却是实实在在只吃素的鼠!你不要紧张,不要紧张,我不是要吃你,我只是看你资质好,想收你为徒而已。”
所有人皆是满头黑线,那个明慧和尚更是尴尬:“师祖,您不要无礼,这位是皇帝新封的瑞郡主。”
“哦?”鼠妖有些诧异,不过却说:“那有什么关系嘛?也没有哪条明文里有‘皇帝的表妹不能学道’的说法啊!”
“师祖!”明慧好生气结,又好生无奈。
“啊,灵殊大师……”刘监正终于缓过劲来,忙上前解围道:“收徒这事可以暂且押后,皇差要紧。”
鼠妖眨了眨两只小眼晴,道:“也是,你是皇帝表妹,要办砸了差事,你更不可能当我的徒弟了。”
众人皆是附和。
“你别走啊!我办完事再慢慢跟你说。”鼠妖灵殊冲李九娘说。
等个狗臭屁!
见到鼠妖被大伙围在了中间,李九娘趁其不注意飞快地下了楼。
冲出塔,李九娘第一反应就是跑得远远的,但随即想到自己现在的状况,不由得气结:“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也要把王骖拦住不考这破武举了!”
皇城根下的妖鬼还要少一些,外地更多,逃出去死得更快……不如回王家躲起来。但是,他们已知道了他的身份,保不齐会去王家找她……
最后,李九娘还是决定回王家。匆匆的回到家中,李九娘很是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家里人只以为她在为王骖紧张,便拉她去说话,倒是有些效果。
等得晌午过后,有下人来禀报:“宫里派人来了,说有话要回郡主。”
于是李九娘就停了和大嫂的闲聊:“请进来吧。”
使者是一个和尚,身着黄袍,肩披锦遥卖模皇骤谱乓ㄋ炙墓墒肺龋肷砩舷陆允墙鸸饬鞑熟陟谏裕氖瞧闪说谩V皇牵遣恢未髁硕ゴ蟛菝保炕褂形斡貌颊诹肆趁妫
正疑惑着,平地忽的起了一股无名风,吹落了草帽,吹起了面罩……
顿时尖叫声四起:“啊,妖怪啊!”
原来,遮掩住的是一颗鼠头!
鼠妖果然找上门来了!
“凡有所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鼠妖口称着“阿弥陀佛”就到了李九娘的前面,朝她笑道:“乖徒儿,你生就一副灵胎慧眼,怎么也如俗人一般拘泥于表相呢?莫不是慧眼还未开?来,为师为你打开慧眼。”
说着就朝李九娘的眉心点来。
竟是直接动起手来了!
本来还想着“忍一时海阔天空”的李九娘再也忍不了了,她大斥一声:“休要欺人太盛!”拔了腰间的“鱼骨剑”出鞘,一道红光便从雪亮的剑刃里飞了出去,嗖地朝鼠妖射去。
“哎呀呀!”鼠妖大惊失色,慌忙的横了锡杖去挡,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一股气浪便掀翻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