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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友涛又问道,眼巴巴的,宛如一个求知若渴的好学生。
“会遭报应,就是你现在这样。当初给他愿力加持的那位,应该是真正的高人。你害了他,他身上加持的愿力,就会反击。所以不管你去多少医院,看多少医生,都是没用的。你这个恶疮,会一直长下去,至死方休!”
叶友涛瞬间犹如掉入冰窟之中,浑身冰冷。
“那,那燕医生,我,我就真的没救了?”
“有!”
这回,燕飞扬倒没有再折磨他,直截了当地给出了正面答案。
叶友涛顿时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条稻草,使出吃奶的力气来死死抓住,脑袋都凑到燕飞扬跟前了,低声说道:“燕医生,只要你能治好我这个病,我叶友涛就交下你这个朋友了。往后在首都,只要我能做得到的,你尽管开口,我要皱一皱眉头,不算好汉子。”
燕飞扬点点头,说道:“叶先生,治病的事,咱们押后再说,还有一件事,我得先搞清楚。”
说着,燕飞扬就扭头向小方哥望去。
小方哥被他一把摔得七晕八素之后,早就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连叶二爷都被拿捏住了,今儿个这事很大条。
“小方哥,你过来。”
谁知燕飞扬居然还不肯放过他,淡淡招呼了一声。
“不,我不过去……”
小方哥本能地往后缩。
“小方,过来。”
叶友涛一声喝斥,吓得小方哥浑身一抖,不得已,只得一步三捱地走了过来,走到离燕飞扬还有两三米处就站住了,脚下粘了强力胶水似的,再也不肯向前移动一步。
“你给叶先生吃的那个偏方,方子报给我听。”
“不不,没,没方子……”
小方哥脑袋摇得像拨郎鼓似的。
燕飞扬一哂,说道:“没方子,你拿什么配药?胡扯!”
“真没方子……不是,这方子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是无价之宝,不能泄露出去的,要是泄露了,我要遭天打五雷劈……”
小方哥梗起了脖子。
这方子是不是祖传的先不说,他可是靠着这偏方混饭吃,要不是有这个偏方,他能成为叶二爷的座上嘉宾?能在叶二爷这里弄到那么多好处?那台法拉利跑车,都是叶二爷一个高兴送给他的。
可以说,这张偏方就是他的身家性命也不为过。
叶二爷也曾多次旁敲侧击,却是一直不得要领。
因为这小子的药还算是有点效果,叶友涛也不敢逼他太厉害,生怕断了这条线。
燕飞扬可没有那么好说话,不屑地说道:“人命关天,你跟我废什么话?快说!”
“我不说……”
小方哥开始往后退。
人影一闪,原本坐在茶几上的燕飞扬,倏忽间就到了他的面前。
“你干什么?啊……”
小方哥顿时大惊失色,随着一声惊呼,他就被燕飞扬拧着脖子,老鹰抓小鸡似的抓了过去。他的身高并不比燕飞扬矮得太多,个子也不瘦削,可以说身材大体上和燕飞扬相当,在燕飞扬手下,却没有丝毫抗拒之力,那架势,和老鹰抓小鸡没有任何两样。
燕飞扬将小方哥抓到茶几之旁,手上一使劲,“噗通”一声,小方哥便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这一下膝盖剧痛,小方哥便忍不住“哎哟哎哟”地叫出声来。
但他的噩运远未结束,这才刚刚开始。
燕飞扬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左手搁在茶几上,寒光一闪,那柄解腕尖刀又浮现而出,手起刀落,从小方哥手背直扎到掌心,顿时鲜血四溅。
“啊——”
小方哥杀猪般的惨叫声,瞬间在巨大的舞厅中央回荡起来,久久不绝。
燕飞扬忽然动手见血,旁观者个个大吃一惊,连叶友涛都瞪大了眼睛。
“说吧!”
燕飞扬淡淡说道,语气平静得惊人。
说着,手一抬,解腕尖刀便从小方哥的手掌之中抽了出来,这一下更是鲜血乱溅,小方哥叫得无比的凄厉。
“再不说,我就把你的手指头一个个切下来,能剩下几个手指头,全看你自己的了。你要是能顶到最后一根,我就算你是条好汉。”
燕飞扬随即将解腕尖刀搁在了他的小拇指上,刀刃上的鲜血,淋淋漓漓地滴落下来。
小方哥眼前一黑,几乎就晕了过去。
“我说我说,我全告诉你……”
“说,我听着呢!”
燕飞扬的刀子依旧搁在小方哥的小拇指上,锋刃贴着肉。
小方哥忍不住剧痛,浑身哆嗦着,结结巴巴地说出了一张方子,这张方子并不复杂,只有十来味药,其中多数也只是寻常的活血化瘀药,只有两三味药比较罕见。
瞧小方哥背得结结巴巴的样子,可见平时他对这方子也不熟的,只是硬生生的记住了,每次去药铺配药的时候,再默写出来。
燕飞扬相信这方子是真的,就小方哥这水平,他想作伪也做不出来。
除了这个方子上的十来味药,他只怕就再也不认识其他中药了。
眼见小方乖乖将方子背出来,叶友涛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望向燕飞扬的眼神,更是起了变化。
这小子年纪不大,却是个狠角色。
瞧这活干得,实在是干净利落!
关键是燕飞扬那惊人的冷静,更是令他眼界大开。风里雨里几十年,叶二爷自觉见多识广,什么样的人都打过交道,比燕飞扬更老奸巨猾,更心狠手辣的狠角多了去了。但下手这么狠,偏又这么镇定自若,年纪还这么小的,他真没见过。
第147章 红龙
听到小方报出的方子,燕飞扬点点头,伸手一提留,将小方哥丢过一边,小方便连滚带爬的跑了。
燕飞扬又沉吟起来。
这一次,所有人,包括叶二爷在内,每个人都屏息静气,连一声咳嗽都不敢,生怕惊扰到他。
稍顷,燕飞扬摇摇头,说道:“叶先生,这方子,你吃了多久?”
“差不多两年吧。怎么,这方子有什么不对吗?”
燕飞扬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实话跟你说,你能活到现在,真让我很意外。”
“啊?”
叶友涛不由得愣住了,半晌没回过神来。
“燕医生,您这是,这是啥意思?”
燕飞扬说道:“很简单,这个方子最大的作用,就是激发人体的潜力,所以你吃这个药,会觉得病情有所缓解,但代价却是在一点点地消耗你的潜力……两年,你居然还活着,实在要算是个奇迹了。”
“啊?那小子,他害我?”
叶友涛不由得勃然大怒,重重一巴掌拍在茶几上。
“来呀,把这小子给老子抓起来!”
“不不,不是,不是,二叔二叔,二爷,我真没害你啊,我没想害你啊,这方子确实是我家祖传的,我不知道是什么方子啊……”
这一下,正躲在那边包扎手掌的小方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当下不顾三七二十一,“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向着叶友涛磕头如捣蒜,嘴里大声喊着饶命。
和他一起来的黄毛女子也吓坏了,瘫软在地,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在二爷这里混着,不知道花过二爷多少钱,靠的就是小方那张祖传的方子,谁知现在,燕飞扬居然说这张方子是“催命符”,这下,二爷还不得彻底收拾了他们?
二爷的手段有多可怕,他们可是比谁都清楚。
几个黑衣保镖大步过去,也不理会小方哥脑门子都磕紫了,架起他就走。小方哥死命挣扎,又哪里是身强体壮的黑衣保镖的对手?被毫不客气地拖了出去。
至于黄毛女子,自然也不例外,被两名黑衣保镖一并拖将出去了。
没有任何人为他们求情。
燕飞扬和李无归的眼神都是冷冷的。
对这种人,他们从不怜悯,身在江湖,同情心没那么廉价。
其实燕飞扬李无归都知道,至少暂时小方哥不会有事,毕竟他这个医生到底灵不灵,还两说呢。总不能他说那方子是“催命符”就是“催命符”吧?万一他不灵,小方哥那方子还得用。
否则,每天那钻心般的剧痛就受不了。
不过,叶二爷能摆出这样的态度,那就很不错了,至少证明他已经信了燕飞扬八成。要想他死心塌地般敬服“燕神医”,那还得燕飞扬拿出点实在的东西给他瞅瞅。
“叶先生,你是不是有替劫之物?”
等场子里再次归于安静之时,燕飞扬问道。
“啥叫替劫之物?”
叶友涛反问了一句。
燕飞扬随即问道:“红龙鱼,锦鲤,乌龟,黑猫,公鸡,这几样,你养了哪种?”
他没有在叶友涛身上感应到特殊的愿力,就好像他随身佩戴的谷婆婆护身符,那就证明,为叶友涛挡灾消劫之物,不是随身携带的。
他举出的这几种,都是颇有灵性,可以为为主人挡灾消劫的灵物。
“红龙鱼!”
叶友涛马上说道,两眼变得亮晶晶的。
“我养了红龙鱼,那东西有用?”
原来如此!
燕飞扬笑了笑,说道:“这红龙鱼养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语气完全是命令似的,不是在和叶友涛商量。
实际上,这已经算是进入治疗的流程了,只不过治这种病,太过特殊,一般人完全不懂而已。
“好,跟我来!”
叶友涛刚要起身,又“靠”了一声,躺了回去。却原来他小腹部的绷带被燕飞扬割断了,一直没有重新包扎,坐那不觉得,这一起来,就拖到了地上。
躲在黑暗之中的一名霸王花随即现身而出,手里拿着一个医药箱,从中取出一大卷绷带和几块厚实的敷料,给叶友涛重新包扎整齐了。
“走!”
叶友涛一挺身站了起来,那名霸王花搀扶着他。
看得出来,彼此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也不知道叶友涛用什么手段,彻底收服了这带刺的玫瑰。像他这样的大亨级人物,总是有些常人所不及的特殊本事的。
叶友涛住的地方,也在君豪酒店,三十楼,顶楼。
一套装修得极其豪华奢侈的套间。
高健明显没到过这里,东张西望的,不住露出惊叹之意。以他的身份地位,叶友涛也不会在自己的家里接待他。虽然这不是叶友涛真正的家,因为叶友涛的老婆小孩不住这里,但至少也算是家外之家。
“这儿原本是酒店的总统套,我暂时拿来住着。”
叶友涛随口解释,透着掩饰不住的显摆。
这俩孩子,本事是本事,练家子,但到底是乡下来的,骤然走进这奢华至极的总统套,还不得彻底被晃花眼?只怕要震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过很显然,叶二爷有点失望了。
李无归眼里倒是流露出羡慕和赞赏之意,燕飞扬却是平静如昔,没有丝毫被镇住的意思。就好像这奢侈的总统套,在他眼里,和三流宾馆的小房间没有任何区别。
呸,装得真他妈像!
叶二爷在心里暗暗啐了一口,随即又悚然而惊:这要真是装的,那更了不得。小小年纪就已经这样心机深沉,等他长大了,还有别人的活路吗?不得这天下都是他的?
总统套的客厅一角,就搁着一个巨大的水族箱,里面游动着一条五彩斑斓的红龙鱼,虽然还有几条热带海洋的小鱼陪伴着,还是显得孤孤单单的。
而且这条红龙鱼明显活力不足,游动的时候懒洋洋的,对外界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