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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我刚拿出来的是哪个科目的来着?怎么封皮这么黑啊?
我仔细一看,在黑漆漆的硬壳纸封皮上写着烫金的几个字:《圣经·旧约》。
泥马我怎么把这本书给拿出来了啊!这玩意应该算作文学名著还是算作课外书啊!我一个初中生随身携带圣经很奇怪的啊!
我当机立断,面不改色地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初中政治人教版,想快点压在圣经上面蒙混过关。
结果班长眼里不揉沙子,一把将圣经给抄了起来。
看到封皮上《圣经》这两个字她也是一愣,不过她认为我这么堕落不可能会看圣经,在这本书神圣的外表下,说不定其实是一本色情小说。
大概是因为抱有这样的想法,所以班长把圣经递给小黑同志,希望他能帮忙检查一下内容。
明明已经上了三年级,身高也不低的学生会成员小黑同志,在班长旁边就跟个打杂的一样。
小黑同志捧着圣经翻了一圈,越翻表情越困惑。
“这怎么都是繁体字啊?还是竖排!看不懂啊!”
班长“啧”了一声从他手里把书给夺回去了,如果不是看在对方是三年级生,还是纪检委员,肯定要骂他“真没用”了吧?
亲自打开书页翻看,班长也是一脸困惑的表情。
“怎么满篇都写着‘神’跟‘恶魔’啊?这是真正的圣经吗?”
看到班长问自己,小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也没看过圣经,我不知道,舒莎你别问我……”
班长又把目光切回我身上。
“叶麟,你随身携带这种书,难道想要在学校里传播邪教吗!”
经班长提醒,小黑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对啊,听说邪教组织‘全能神’和‘东方闪电’最近都很猖獗啊!难道叶麟跟他们……”
我很生气,这两个朝廷鹰犬不学无术,连圣经都没仔细看过,竟然还怀疑我是邪教教主。
虽然曹敬绅管我叫掌门人,还尊陈冠希为本门教祖,但是我们这个门派一共才两个人,又没有骗吃骗喝骗财骗色,怎么能说是邪教呢?
于是我和他们据理力争:
“别看不起人好不好?这是真正的圣经啊!《圣经·旧约》,讲的是谁不听上帝的话就得死,是一部优美动人的神话故事啊!而且我国的宪法规定信仰自由啊!难道你们要迫害我吗?你们要是迫害我,我就到美国大使馆去寻求政治避难啊!”
其实我们这个城市根本就没有美国大使馆,我顶多能到艾米那里去寻找信仰自由。
但是我这一番慷慨陈词显然是震慑了他们。
小黑觉得自己停在这里半天挺尴尬的,就和班长商量能不能就这样算了,反正圣经又没有被学校明文列为违禁品。
班长不太甘心,但是又觉得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去没收这本书,最后只好把圣经放回了我的书桌上。
我很夸张地把圣经抱到胸前,把自己扮作虔诚信徒,并且表示无论是谁也不能夺走我的坚贞信仰。
班长被我的怪模样气得够呛,忍不住讽刺道:“你真相信有神存在?”
我像圣徒一样点点头,并且模仿电影里的牧师伸出一只手,用布道的语气说道:“孩子,如果你跟我一起相信主,我一定能拯救你堕落的灵魂的……”
啊!被班长给踩了!把整个体重都踩在我的右脚面上了啊!骨折了啊!
班长当着高年级纪检委员的面踩了我,还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云淡风轻。
小黑尴尬地去检查下一批同学去了。
班长在离开之前警告我说:
“不准你在班里乱传教,你这个撒旦!”
谁是魔王撒旦啊!你弟弟才是出卖耶稣的犹大呢!我为了不让你被钉上十字架,这些天来一直在暗地里保护你啊!
你这个不辨忠奸的班长!再这样对我无礼我就不管你了!
第071章 夕阳下的偶遇
放学后背着书包从教学楼里走出来,却听见有人在背后叫我。
“陪练!陪练!说你呐!往哪走啊!”
在二十八中敢这么放肆地跟我说话的人,除了篮球队的郭松涛队长以外,不会有别人了。
虽然沈少宜也敢叫我陪练,但是不会像涛哥这么硬气。
我微笑着停住脚步,回头看见郭松涛队长胳膊下面夹了一个篮球,像棵大树似的朝我走过来了。
“着急回家不?不着急回家就陪我练练球。”
反正今天已经是周五了,回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可做。
我把书包放在篮球架下面,和涛哥玩起了两人对抗。
涛哥之所以找我陪练,是因为他最近想出了一套内线突破的假动作。
但是由于他太高太壮,跟篮球队里的其他队员演练这套动作的时候,搞不清是假动作骗过了对方,还是靠身体优势把别人给挤出去了。
所以找我这个勉强合格的人来试一试。
当然也不会让我一直扮演防守的角色,如果我能成功地断下涛哥的球,就换成我进攻。
跟涛哥搞对抗是很耗费体力的事情,我流了不少汗,但是心情非常愉快。
倒是背着书包的小灵通看见涛哥和我两个人在练球,做出非常嫌恶的表情,好像我当了涛哥和沈少宜的第三者似的。
前前后后练了有半个多小时,涛哥停下来皱着眉头说:“看来这套把戏不怎么实用,球的出手点太低,如果再遇上身材比你高一点的,根本别想在上方突破了。”
“沈少宜还把这套假动作夸到天上去了,真拿他没办法,自己下盘不稳,一推就倒,还以为是假动作起了什么作用。”
幸亏小灵通没在旁边,要不然听见涛哥说沈少宜“一推就倒”,不知得兴奋成什么样子,回家以后肯定会写出几万字的脑补文章。
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别让老爸在家里等急了,就说:“涛哥,我要回家吃饭了,你慢慢研究不用推倒沈少宜也能上篮的假动作吧。”
涛哥“嗯”了一声,两眼出神地思考着假动作的组合,没听懂我不怀好意的后半句话。
人很难不被环境影响,我也未能免俗。
班里有小灵通这个腐女,搞得我看世界的角度也有了偏差。
不过也不全是她的责任,纵观国内国外,满世界都吹着一股基情四射的风潮。
就拿拍电影来说吧,要是拍出来的电影里没点搞基,或者是百合的情节,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拍电影的。
正所谓“断背山下百合开”,长此以往,一定能为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做出突出贡献。
红日西沉,将天边的云彩映出一片晚霞。
教学楼被夕阳镀上一层漂亮的金黄色,操场、街道,甚至来来往往的行人也是。
如此景致,不由让我联想起漫画里经常出现的,一边流泪一边向夕阳奔跑的桥段,内心禁不住热血澎湃。
当然我没真那么干,那么干就该被人说是二傻子了。
二十八中有李二愣一个阿甘就够了,我可不想让人把我们俩凑成一对,到时候再起个外号叫“痴呆双雄”什么的。
正当这世界被染成一片金色的时候,我发现一个长发女生推着自行车,贴着学校外墙走过来了。
这不是班长吗?看这一身校服被你穿得跟军装似的。这个时间才骑车回家,是因为值日一类的事情给耽误了吗?
略微起风了。
班长的长发被风吹得四外飞扬。
跃动的一头黑发,就像是将一滴墨汁滴入清水,墨汁一边盘旋下落一边辗转缠绕,形成一株动态的、如烟如雾的墨花。
更不要说,班长身后的院墙被夕阳照得像一张金纸。
此时的班长,就像是在聚光灯的照映下,摆出姿势供人拍照的模特。
当然只有外人才会想到如此的比喻,对班长来说,这阵风是不受欢迎的。
她不得不停下来拢住头发,显出有点懊恼的表情。
风止住后,她拂开挡在眼前的发丝,发现我站在她的必经之路上。
我仍然痴迷于方才见到的美景,呆在那里没有给班长让路。
“让开。”
班长推着车子走到我面前,自行车的前轮几乎碰到我的膝盖了。
我侧身让开,班长推车便走,擦身而过的时候都不肯多看我一眼。
没想到此时又刮来一阵风,比刚才还大,班长急忙低头拢住头发,但还是有不少发丝被吹到了我的脸上,痒得我直想打喷嚏。
我好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喷嚏,结果把半张脸憋得通红。
好不容易等到风停,班长整理头发的时候不小心望向我这边,看到我脸上有还未退去的红晕。
“流氓。”
班长从嘴唇后面挤出这两个字,语气十分不屑。
我听了很不高兴,不觉一伸手把自行车的车筐给拽住了。
“喂喂,你说谁是流氓啊?”
“还能有谁,不就是你吗?”
“我流氓?我哪里流氓了?你说说看,不说清楚今天就别想走!”
其实我拦着人家女孩子不让走这件事本身,就有点流氓。但这次是班长先惹我的,我不能一味退让,让她觉得我好欺负。
“你如果不是流氓,那刚才脸红什么?”
“我高兴脸红!精神焕发了还不行吗!”
其实是不想被你的头发刺激得打喷嚏,喷得你满身都是唾沫星子,但是我如果实话实说的话,岂不是显得我太为她着想了?
“两次起风你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哼,其实你心里在想‘这么大的风,班长要是穿了裙子就好了’一类的事情吧?”
一边说一边用冷厉的目光逼视过来。
啊,说得没错,我的确觉得刚才的景色有点美中不足,如果班长穿的是裙子的话,少女的裙边和长发都随风起舞,岂不是更令人心情愉悦?
不知不觉幻想起来,嘴也张开到可以放进四根手指的程度。
张老头曾经在语文课上讲起,鲁迅评价中国人的时候有这么一段:“只要见了短袖子就立刻想到白胳膊,见到白胳膊就立刻会想到全裸体”。
也就是说就算女人穿得再多,也挡不住中国臭流氓的丰富想象力。
诶?我怎么也变成鲁迅批判的对象了啊!我只是幻想裙边随风起舞,没有想象你被风吹得露出内裤啊!
“还说不是流氓,你嘴张那么大,像白痴一样!”
班长使劲推自行车想从我手里挣开,但是没有成功。
她又说我是流氓又说我是白痴,实在让我咽不下这口气。
“舒莎,你最近火气挺旺啊?大家不都说我在外面杀了十好几个人了吗?你就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故意不叫她班长,提示她现在已经是放学时间,你的班长职权已经告一段落,校领导也护不了你。
“有什么不敢?这又不是墨西哥,你要是做了违法的事情,一定会受到严惩的!”
感情舒莎也知道墨西哥治安不好啊?前些天新闻里还报道,说墨西哥的一个女市长被毒贩给残酷虐杀了呢。
“那可未必。”
我一边狞笑一边正过身来,用两只手抓住自行车的车把,完全堵死了班长回家的路。
班长的手在车把的外侧,我的手在车把的内测,相距不过10厘米,但是班长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思。
“把手拿开。”
“不好意思,因为我是流氓所以就喜欢把手放你车把上,你害怕的话就叫好了,看看有没有人敢来救你啊?”
其实班长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