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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她穿着宽松的校服不太容易看出来,现在她全身都是紧身款,让我觉得她一下子变瘦了不少。
班长翻身下车,乌黑长发在她身后甩动起来,让她的身形更显单薄。
她的鞋子是一双磨砂面的滑板鞋,底部又平又厚,在玩滑板的时候可以完全贴合滑板的表面,像班长这样不会玩滑板的人,用来骑自行车也很省力。
鞋子虽然是黑色的,但在鞋底的侧边上画着好几道彩虹纹,让这双实用主义的鞋多了几分活泼。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班长一见面就向我道歉。
“因为弟弟准备穿去生日会的衣服扣子掉了,我帮他缝好了才出门,你在这里等了挺长时间了吧?”
其实班长并没有迟到,现在顶多是8:25而已。
于是我很大度地表示没有关系,班长去车棚锁车了。
我这才注意到班长的两只脚的鞋子,鞋带都系歪了。
仔细看看还挺好看的,全是向脚外侧歪,两只脚并起来就左右对称了,像是一个大蝴蝶结似的。
突然想起有一种鞋带的系法,叫自行车鞋带,是专门用来骑自行车时用的,之所以绳结会歪到外侧,是为了避免鞋带被自行车的铰链夹住,发生危险。
果不其然,班长锁完车子回来以后,在我旁边蹲下,把两只脚的鞋带解开,重新系了一遍。
这回一点也不歪,是教学模板一样的中心式绳结了。
班长你麻不麻烦啊!连鞋带都分成自行车专用和走路专用啊!你这根本就是有强迫症了吧!
如果你真的那么担心自行车发生危险,别管鞋带了,先把你的头发剪短好不好啊!我看那头长发才更容易被铰链卷进去呢!
因为坐地铁要过安检,班长把书包从车筐里拿出来以后就一直拎在手里,等到进了月台以后,才背到了后背上。
我第一次发现班长的书包跟我一样,也是一个单肩包。
因为头发太长,双肩包背起来正好位于后背中央,和头发夹在一起会很碍事,所以才买了一个背在侧面的单肩包吧?
颜色是上半部黑,下半部白,黑白交界之处是一条弧线。书包正面还画着一个像是外国警徽一样的五角星,周围写着一圈我不认识的英文。
跟我那漆黑一团的单肩包比起来,应该是属于既耐用又不失美观吧。
很快列车就过来了,不过虽然是周末,仍然人满为患,没有空座可以坐。
我和班长并排站在列车门旁边,气氛不知为何变得尴尬起来,谁也不先说话。
“嗯……你的背包挺好看的。”
我没话找话地来了一句。
班长转过头来盯着我,“我每天上学都背这个包,你今天才看见吗?”
真不会做人!你应酬两句能死啊!难道我夸你的包好看你还不满意,还等着我夸你好看吗!
我“切”的一声把自己的视线扭开了。
结果正好可以从列车的玻璃门上,看到我和班长两人的倒影。
还真是有点凑趣啊,我们两人无论是年龄、身高,服装、甚至背包的方式,都相当搭对的样子。
虽然都把脸扭到一边,好像是正在闹别扭一样,但就在连这个动作同步率也很高啊。
再看看四周:有好多周末出去约会的情侣,有说有笑地站在我们旁边呢。
越是听他们打情骂俏,我越觉得和班长之间的沉默很难挨。
“喂,班长,你打算到小芹家之前,都不和我说话吗?”
“突然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班长冷冷地注视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灯箱广告。
“你弟弟的事你也不想知道吗?”
“我弟弟?什么事?”
班长微微扭过头来。
“哼哼哼,我告诉你,你丢的那件内衣,是你弟弟偷走的喔!”
第095章 奇怪的星座
班长“切”的一声笑了出来,望向我的目光里尽是轻蔑。
“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呢!难道你认为我弟弟就是内衣大盗?”
“我、我没说舒哲是内衣大盗……”
“谅你也不敢这么胡说!听目击者说,内衣大盗是一个能空手爬墙的壮汉,舒哲他可是连半个引体向上都做不来呢!”
一边说一边托起下巴作思考状。
“你做起引体向上倒是蛮轻松的嘛……”
那语气绝不是在夸我,而是在暗示相比于她弟弟,我无论是在体形还是在人品方面,都更有可能是偷内衣的变态色魔。
“算了,反正我跟你说真话你也不信。”我讪讪地道,“倒是舒哲体质差成这样,体育考试能达标吗?”
舒哲文化课门门优秀,还精通好几种乐器,体育课却是老大难。一提起这个,班长禁不住唉声叹气起来。
“他不爱好体育,我也不能逼他……”
“怎么不能逼他?是班长你心太软了!”
我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要是肯把他交给我,我立马对他进行斯巴达训练,不出一个月,就让他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不行!”班长想都不想就立刻拒绝,“你会把他弄伤的!你一定会把对我的不满,都发泄到他身上去的!”
诶?班长你的语气略肯定了一点吧?在你眼里,我倒是有多记仇,多小心眼,以至于时时刻刻都想着报复你啊!
别瞧不起人啊!我男子汉大丈夫,从来都是信奉一人做事一人当,才不会干出迁怒于人的事情来呢!班长你以后得罪我的话,我也是会直接报复你啊!
这样的事,那样的事,报复你的方法是有很多的,我干嘛非要打舒哲的主意不可啊?
当然了,我大人有大量,只要不是特别严重的问题,你只要像小芹那样跪在地上向我道歉“叶麟大人对不起是我错了”,说不定会特别开恩地原谅你喔!
这个时候列车停在了第一站,下车的人少,上车的人多,车厢里顿时变得拥挤起来。
班长为了给三个背书包的小学生让位置,被迫和我站得更近了。
虽然不像小芹那样扑到我怀里的程度,但也是肩靠着肩,甚至彼此间的呼吸声都能听得见。
班长比小芹高,胳膊也长,抓住地铁吊环毫无压力,不必像小芹那样拉着我的胳膊才能保持平衡。
心里有点小遗憾,不过就算班长够不到吊环,也不可能愿意拉着我的胳膊吧?
另外车里人这么多,非礼过小芹的那个色狼不会再次出现吧?
不过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假如他不知死活地继续伸出咸猪手,用不到我,正义感极强的班长就会站出来阻止他。如果他敢对班长诉诸暴力,我正好可以好好收拾他一顿。
反正经过这几天的休养,我的右手腕已经完全康复了。
伤愈的速度比别人快,可能是由于小时候每天都被小霸王欺负,所以物竞天择地选择了这种进化方向吧?
对于这种算不上是异能的异能,我一点也不感到高兴,只感觉到无尽的悲伤回忆环绕了我。
话说回来,我还从没有机会,在这么近的距离里仔细观察过班长的侧脸呢。
眉毛像是国画大师轻轻浅浅的一勾笔,越到末端越细。眉峰总是微蹙,似乎总在考虑事情,或者对这个混乱的世界感到不满,打算亲自去纠正一下。
鼻梁很挺拔,和炯炯有神的眼睛搭配在一起更显英气十足。
浅粉色的嘴唇像是两片花瓣,微微抿起不见笑容,好像只要一笑,就会打破她严肃认真的姿态似的。
此时的她略微低着头,目光向下,好像被那些小学生之间奶声奶气的谈话给吸引住了。
是想起了自己弟弟小时候的样子吗?我对熊孩子形态的舒哲完全不感兴趣,倒是萝莉形态的班长,有机会一定要在相册里见一见。
“你偷看什么呢?”
班长的侧脸完全没动,只有黑眼珠倏地滑了过来,用眼角的余光狠狠地瞪着我。
“当然是在看空气啊!你以为我在看你吗?少自作多情了!”
我的狡辩似乎可信度不高,班长把脸完全扭开,我只能看见她的满头长发了。
长发反射着地铁里的车灯,显得又黑又亮,像是石油的瀑布。
突然想伸手去摸一下。
还好忍住了,不然肯定会惹她生气的。
就算她不生气,也会嘲笑我。
从刚才开始我就发现,班长熟悉了和我之间的新距离以后,越来越放松,完全没有了一般小女生那样的扭扭捏捏,不论是举手投足都大大方方,像是要去远方执行任务的大人。
我倒是越来越紧张,开始胡思乱想,显得孩子气了。
难道,班长逐渐把我当成了她的弟弟,由于有丰富的跟弟弟相处的经验,所以放松下来了吗?
我却因为不知道如何跟姐姐相处,所以紧张得不行?
凭什么我要当弟弟啊!我是2月17号的生日,出生的那一年正好是正月初一,难道你的生日还能比我大吗?
“哼哼哼……”我阴笑起来。
“班长,你阳历是哪天的生日啊?”
“问这个干嘛?”
“嚯嚯嚯,咱们打个赌吧?如果你比我小的话,就叫我一声‘哥’怎么样?”
“无聊!”
“怎么,难道你怕了吗?我要是输了也会喊你姐喔!”
根据我的经验,诱人赌博必须给人甜头,反正我也自信不会输掉。
“真的会喊吗?”
班长一边问,一边把手伸进书包外兜里在找什么东西。
“当然啦,我说话算数……”
班长不等我一句话讲完,嗖地拿出自己的学生证,单手翻开,戳在我面前给我看。
我赫然在“出生日期”那一栏中,看到班长虽然跟我同年,生日却是在2月16号。
不带这样的啊!感情班长你是除夕夜诞生的啊!虽然春晚越来越没意思,你好歹也让家人看完了再出来啊!
给我看完了学生证以后,班长要我也把学生证拿出来。
“我、我没带那东西,而且我是1月1日生的,比你大!你现在可以叫哥了!”
我厚颜无耻地说谎。
班长促狭地看着我,眼神似乎在说“小样,还想骗我?”
“你是2月17号出生的吧?我可记得很清楚呢!”
“你、你记我的生日干什么?”
“因为我整理过很多次班级学生的资料啊!班里有些女生特别喜欢分析星座,听她们说,你和我的星座很特别,所以我就记住了。”
“有什么特别的啊!按照黄道十二星座的分法,不就是水瓶座吗?这个星座的人应该很多吧!”
班长略微显出迷惑不解的表情,“其实我也不太懂星座,但是她们还有一种48星区的分法,按那种规则,2月16日~2月22日之间出生的人,是属于‘水瓶双鱼座’的。”
什么狗屁分法啊!明明就是把两个紧挨在一起的星座给合二为一了啊!干嘛弄得我像是个夹缝星座似的啊!
班长继续说道:“据她们讲,水瓶双鱼座兼具了两个星座的特点,有两面性。首先,他们都比较好胜,喜欢把事业放在第一位,有时候会显得咄咄逼人,有时候又有点多愁善感……”
“我不想听啊,星座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我仍然处于深深的挫败感之中。
班长根本不理我的抗议,像个胜利者一样继续讲解道:“她们还分析说,这个星座的人不会容忍别人的挑衅,会最大限度地发动反击。这一点在我身上的体现,就是我特别在乎家人的安全;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