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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连长与邸连长虽然一起笑着张贤的胆小,但是思忖再三后,还是接受了他的警告,毕竟是吃一堑长一智,对于唐云来说,如果昨天分手的时候就听了张贤的话,也不至于在这里遇险。
※※※
两个连合在一起向石屏镇进发,在山区里行动想快也快不起来,好在天色还算作美,到中午的时候,他们已经到达了甸中河边的龙朋镇,这里又是一个三叉路口,前面两条路,一条通向西南面的石屏,那是唐云连的目标所在;另一条路直向西去,沿着甸中河奔向元江县。便这样,第一连跟唐云连在这里分道扬镳,一个奔南,一个奔西。
在邸连长的带领之下,第一连在天黑的时候到达了三岔河边的大桥头村,为了尽早地赶上已经远去的部队,邸连长决定连夜赶路,摸黑前进。可是,夜色降临之后,沿着河岸向西疾驰不久,便起了雾来,开始的时候,尚且可以分辨路径,可是越往前走,越往夜深里去,这雾也就越发得浓了,还没有到半夜,已然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状况,后面的人必须要扶着前面的人的肩膀前行,除了声音,连前面的人影都看不到。这样走了也不知道几里路,到达一个叫做高家坡的地方,再点名的时候,这才发现失去了有三十多号人,显然那些人是在浓雾之中走散了,如果还这么走将下去的话,就不知道会走失多少的人。无奈之下,邸连长只好下令全连暂时在这里的一个山神庙里休息,一面等待那些走失的人员回归,一面派出侦察班的人向四面打探消息,以免与敌人遭遇。
便这样,张贤把侦察班的人每两个人分成一组,向四面八方派将下去,说是侦察,实际上也就是看看自己方圆十里的周围是什么环境。
夜雾里,张贤带着李青山向南面搜索而来,两个人紧紧地靠在一起,生怕把彼此丢掉了,大约走了有五六里路,在路过一个山岙的时候,忽然“哇”地一声传来了一阵嘹亮的婴儿啼哭的声音,一下子将这个寂静的夜惊碎了!
第五十章 高伟(二)
深夜里的荒山野岭之中突然传来揪心的婴儿啼哭声,立即让张贤跟李青山两个人都觉得心悸起来,只是浓雾迷漫着,两个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这个李青山到底是一个新兵,还以为是遇到了鬼,还没有靠近便已经哆嗦成了一团,这让张贤都有些哭笑不得。
在张贤的坚持之下,李青山只得紧紧的拉扯着张贤的衣服,顺着声音出来的方向摸索着前进。被身后拉着一个人,这让张贤都有些无奈,其实这个新兵平日里的表现非常英勇的,哪知道却原来这么般地怕鬼。
也不知道走出了多远,终于看到了前面迷雾里透过的一丝灯火,那盏灯火虽然隐隐约约,昏昏暗暗,但是却又象是迷航在汪洋大海中的船看到了灯塔一样得令人惊喜异常,不知不觉中,两个人便靠了过去。
走了几十步,张贤忽然感到他们两个人已经身处在了一个十分嘈杂的环境里,仿佛四面都是人,却又因为浓雾的关系,一个人也看不到。
“该不是到了鬼市了吧?”李青山却在张贤的耳边低语着,他一直相信着鬼魂的存在。
张贤“嘘”地一声,止住了他的发声,同时警告着他:“不要出声!”
果然,这话很是管用,李青山紧紧地拉着张贤的衣服,随着他的步伐前进着,再不发一声来。
眼见着那盏灯就在眼前了,张贤定睛看时,这才发觉自己是来到了一座小小龙王庙的面前,这灯不过是龙王庙门口的一个火把。正在他们纳闷的时候,耳听着由里往外传出的脚步声响,已然是到了自己的身侧。
“生了?”一个十分年轻的声音就在他们的身边响起来,显然是问着那个刚刚走出来的人。
“生了!”那个走出来的人答着。
“男的女的?”
“男的!”这个走出来的人答着,话语中满是喜悦。
“哦?师座亲自接的生?”那个年轻的声音还在问着。
“当然是!”这个人答道:“我们都守在外面,也不敢进去,真没有想到高师长不仅打仗在行,还会接生!”
听到这两个人的应答,张贤的心却是忽悠了一下,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和李青山误打误撞地闯进了国军的宿营地里,也正是因为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让对方没有发觉自己,同时自己也没有发觉对方。可是,他的脑子却又是一转,高师长?会是谁?这个时候,在这种地方,除了高伟还会是谁呢?想到这里,他的心又是一阵地狂跳。
李青山抖动的手拉着张贤的衣服,让他立即从沉思里清醒了过来,看来高伟带着他的妻子和他的队伍也在急行军之中,只是比他们第一连跑得快了那么五六里路,他们两只部队的方向是一致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在这里遇上这个老朋友的原因。只是看这个情形,高伟似乎是遇到了麻烦,他的妻子在这里临盆了。
耳听着那两个人走远,张贤的心又活动了起来,这个李青山也明白了过来,趴在张贤的耳边说着:“这里是敌人!”
张贤点着头,再一次命令着他:“你不要出声,转身往回走,有人问你话也不要回答,在这个大雾里谁也看不到谁的!”
“好!”李青山答着。
“你先回去向连长报告,我留在这里守住这些敌人!”张贤再一次低声命令着他。
“我……我怕找不回去了!”李青山却是十分担心。
张贤皱了一下眉头,这个新兵对自己的依赖太多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他安慰着他道:“别怕,转回身直着走,不要转弯,就可以出去,然后沿着来时的路,一定可以找回去的!”
“嗯!”李青山只得应答着,转身离去。
张贤回望着自己的身后,只见火光之下浓雾在四处飘荡着,打着转,悠悠的来,又悠悠地去。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心头的冲动与幻想,作为一个老朋友,能够在他儿子出生的时候正好到场,这是天意呢?还是巧合?不过,不管是天意还是巧合,既然来了,那么,怎么也要进去看一看。
想到这里,张贤再不犹豫,踏步从守在门口的卫兵面前经过,尤如是一阵风一样进入了龙王庙里。
“口令!”卫兵听出了脚步声,大声的厉喝着。
张贤只当是没有听到,已然来到了那个破门之外,门外原本守护的一队人都被支了出去,所以这时的龙王庙实际上正是最无防范的时候。
门内的人肯定是听到了门外卫兵的喝声,由里面传出了一个令张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来:“谁呀?”
“是我!”张贤毫无忌讳地大声回答着:“你的老朋友!”
屋里的人不由得一愣,仿佛是身不由己一般,已然惊叫出了声来:“贤哥?”
是呀,这两个都是从军校一毕业便共同生活在一起,并肩作战,经历了许多艰难的岁月,早已经对彼此的声音与气息潜移默化了,便是听着脚步声响,就可以知道是否是对方。
“吱”地一声,这扇破门被张贤推开来,他迈步而入,一个身穿着国军将校服的军官威武地站在他的面前,正惊诧地看着他的进来。张贤与他的目光对撞到了一起,不由得与他一样的激动了起来,不错,这不是高伟还是谁呢?只是此时的高伟早就没有了当年的英俊的风姿,一头的乱发,以及满脸的胡子茬,配着疲惫不堪的面容,就已经说明他有好几天没有洗过脸,好好睡过觉了。在张贤认出高伟的时候,高伟也认出了他来,虽然面对着这张面孔有些陌生,但是高伟还是可以从他的瞳孔里看出老友的影子,人的模样虽然可以改变,但是却无法改变先天就有的气与质,便是一个眼神就可以把所有的神秘泄露出来。
也只是稍一迟疑,高伟已然当先着张开了自己宽大的双臂,在张贤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已然扑将上来,一把抱住了他;张贤也激动了起来,早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内心想要保持的镇静,同样张开着自己的臂膀搂住了他。
人生不相见,
动如参与商。
今夕复何夕,
共此灯烛光。
少壮能几时?
鬓发各已苍!
访旧半为鬼,
惊呼热中肠。
是呀,人生渺渺,人海苍苍,原本以为,朋友一别,就好象是天空里的永远也不可能相见的参星与商星一样,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东边的升起时西边的落下去,西边的上来时,东边的又下去,也许生生死死,匆匆忙忙,再也没有了重逢的时候。哪知道这一夜又是天意如此,天意呀天意!能够故人相逢在灯火之下,这或许就是一种未了的缘吧!只是,人的青春又能有几年呢?美好的时光已然是一去不复还了,大家的鬓角上都已经添了几许的白发,便是记忆中平展的脸也尽是皱纹。旧时的战友们大部分已经长眠于地下,而历尽了苍桑,他们却还活着,怎么不令人感到嘘唏?怎么不令人感到悲伤呢?
门外,夜雾盘旋着滚进了屋里来,却又散得无影无踪,几个脚步纷乱的国军士兵端着枪抢到了门口,却又愣愣地看着屋里面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不明白自己的师长怎么会和一个穿着解放军服装的敌人拥抱。
“没事了,没事了!”一个长官模样的人出现在了门口,这个人正是那时随着高伟从河南解放区逃出来的保安团长曹金牙,他看了看屋里的两个人,总算是明白了什么,驱散着门口的士兵们,同时也替他们带上了这扇其实只能挡住视线的门。
※※※
良久,张贤与高伟才从重逢的快乐之中缓过了劲来,松开了互相的拥抱,张贤透过高伟的身体,这才打量着这间狭小得只能容上十几个人的小庙。这座破烂的由泥砖堆砌出来的龙王庙,四面透着风,里面挂着个防风的马灯,香案与泥塑早不知道哪里去了,只在角落里堆了一堆的乱草,乱草上铺着个单薄的行军被,上面躺着一个一样是头发蓬乱的女人,身上带盖着高伟的大衣,此时正在熟睡之中。而在这个女人的身边,放着个也是用高伟的棉袄包裹起来的婴儿,这个婴儿已经停止了啼哭,与他的母亲一样得睡着。
“我是被他的哭声引来的!”张贤毫不隐瞒地告诉着自己的这位同袍。
听着张贤的话,高伟刚刚舒缓下来的神经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
仿佛是看穿了高伟的心事,张贤笑了一下,安慰着他:“放心,这附近还没有你的敌人,解放军离你还有五六里路。”
“这已经很近了!”高伟却没有一丝的宽慰,心里面肯定是一片得焦急。
张贤也点了点头,如实地告诉着他:“我是跟着这队解放军们过来的,只是因为大雾的原因,所以他们停在了山神庙里。你放心,在大雾没有散去之前,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