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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脸色有些凝重。
“想什么呢?”她走近他身旁,坐到座椅的扶手处,低头询问。
虞无恕回神,侧仰头,见妻主的精神头很好,笑问道:“妻主这一觉睡好了?”
“嗯”,闻人倾点点头。
“单毅刚刚来过府上,”说到正事儿,他的脸色又见凝重,“他有点儿不对劲”。
“哦?”她上午在校场高台上看过单毅一眼,不过没有细看。
单毅是国师的亲传弟子,而国师对闻人倾来说是个危险的存在,所以一听虞无恕说到单毅的不对劲,她就留起了心。
“妻主还记得在万州见过舒月后,对她的评价吗?”
“记得”,她当时率狼牙军在燕军后方发动突袭,大败燕军后与镇西将领汇合于万州的主将大帐。
接着,她道出通盘部署,可谓提前锁定了胜局,但舒月的反应在她看来很不合常理,那种无悲无喜、超脱世俗的表情,就算是洞入空门的人也未必能到达那种高度,更何况舒月还是朝廷官员。
出了大帐,她和虞无恕讨论过舒月的问题。
现在他又提到了舒月,她不禁想到一个可能:“莫非,单毅也成了那样?”
“嗯,不过他没到舒月那个程度,要是妻主以前没有说过对舒月的疑惑,我也觉不出单毅有何不对,只会认为他比以前沉稳了,但有舒月的例子在前,就能觉出他的异样,他的眼神有点儿空,有点儿远,好像周边万物已不入他眼。”
“国师的其他弟子也都这样吗?”
“国师只有三个亲传弟子,姬信、舒月、单毅,大徒弟姬信常年随侍左右,我见国师的次数甚少,对姬信也没什么印象,至于二代、三代弟子,以前也少有留意”,虞无恕略带遗憾的说。
“无妨,我让沾衣暗中观察一下那些二代、三代弟子”,若是这些人也有这个倾向,闻人倾想到两个可能:一是国师向他们灌输了某种避世思想,二是药物控制,想到这里,她又问虞无恕:“单毅身上有没有药味,或是比以往多了某种气味?”
“焚香”,虞无恕一下子想起来,“司者冥想、占卜时都要焚香,日久就会沾上香味,他身上的香味是与以前不一样了,可是有什么不对?”
“我怀疑国师用药控制他们,照你这么说,不知是否是把药掺进香里。国师的医术连御医都甘拜下风,你在皇宫中毒那次,一应症状被诊断中了荆国皇室的‘寒眠’,无救,能做出与‘寒眠’之毒的症状一模一样的假死药,我怀疑就是国师”。
提及往事,闻人倾的心情难掩沉痛,当时以为他中了“寒眠”已死,差一点儿就把他活埋。
“妻主,别想了,都过去了。”虞无恕覆手在闻人倾的手背上,宽慰道。不过看着妻主鬓间的雪色,心也不由得抽痛,同时也愈加明白两人都要平平安安活着,彼此没了谁,都已不能独活。
看懂了虞无恕眼里欲说的话,闻人倾反手抓了他的手,紧了紧,传递着相同的想法,对视间,两人心意相通。
接着,虞无恕回房给她收拾明天要带的衣物,闻人倾也要安排一些事,毕竟她要离开一个月。
有件与国师一方有关的事,她原本要等后面的消息传来再做安排,但听到单毅的变化,她决定提前部署,因为接下来的一个月她收不到外面的消息,万一在此期间对方先一步行动,到时她处于被动还是轻的,就怕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前不久她收到两个消息,一个来自中州县城,就是灭了“玲珑庄”的黑衣人所在之地,她们后来的两次行动被她的手下跟踪,根据行动内容,她判断出这伙人是女皇的暗桩。
另一条消息来自万州,当初西疆战事刚起、她率军增援,第一个动作就是派出侦察营士兵,之后绘出一幅西疆地图,期间,蓝小毛在万州郊外发现一个官兵守卫的金矿,但据虞无恕回忆当地日志,万州附近根本就没有金矿。
闻人倾把继续探查的任务交给了在万州边做生意、边做情报的舞风和漫雨两人,如今消息传回来了。
明面上,那是一处铁矿,而且每隔一段时间都往万州城中的官府兵器坊送去货真价实的铁矿石,两人查了离万州最近的一处铁矿,果然发现其秘密把铁矿石运去万州的知州府,经探查,发现知州府有条密道通往城外的金矿。
被运进知州府的铁矿石,又经密道运往金矿,最后从金矿正大光明的运往兵器坊,而金矿真正挖出并提炼成的金子,也从密道到了知州府,就此,一座金矿就如此被变成了一座铁矿。
舞风和漫雨盯了知州府几个月,最近才首次发现知州府运出金子,到钱庄兑换,期间,司者舒月也暗中到了钱庄,目前,银子和舒月本人都未离开钱庄。
两人判断,既用到大量银子,应该有大的行动。
闻人倾也在等舒月到底有什么动作,但接下来的一个月她消息闭塞,无法做出指示,所以她把沾衣叫来,交给她几个任务。
一是暗中观察一下司院的司者,看看是不是人人都是一副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二是查查她们平时用的香来自哪里。
三是与万州的通信间隔缩短,随时掌握那边的情况,一旦舒月有大的动作,马上联系中州的同伴,让她们把舒月所做之事匿名透露给女皇的暗桩。但也要一直派人盯着,不能让那边的事情脱离掌控。
交代完沾衣,闻人倾又把落花、飘雪、宋明珍叫来,吩咐她们安排好府上的护卫事项,特别是虞无恕的安全,这样她就能比较放心的离开府上了。
116、惊人之答
次日,首先进行的是“文比”考核,监考官员分发了考卷,八名小将开始答题。
同一时间,在另一军帐,中央围坐着“文比”和“武比”考官,坐在外围的是有幸观看竞选进程的人。
其中有三大将军世家派来的代表,如闻人家族少族长闻人丹渝;有随将军一道来京城的各军将领;有朝廷官员;有“清岚书院”的夫子和年轻学生。
皇太女也在其中,这位皇太女是一如既往的低调、谦和。
闻人倾稍稍留意了一下“文比”考官中的单毅,果然是与以往不同,虽然眼眸依然通透,但曾经隐藏在眼底的调皮和兴味已经荡然无存,多了一种仙风道骨的味道。
他也仅比虞无恕大两岁,却已似历经凡尘种种,向“神仙”的方向发展。
军帐里的一众人也都拿到了“文比”考卷,有人埋头读卷、若有所思,有人和身边人低声讨论着。
闻人倾看到其中的某些题目时,心中不由哂笑,还不死心?
其中一题的大意是:俘获敌众二十三万,敌欲换回俘虏,但因交换条件发生僵持,如果你是和谈官员,你会降低条件、促成和谈?还是屠杀俘虏、终止和谈?
在场有谁不知道这就是她闻人倾曾经面对的选择,当时她的做法是:燕国若不答应条件,她便下令屠杀俘虏,虽然最后燕国妥协了,但她威胁要杀俘虏的做法被很多人诟病,一如今日,居然把这件事半分不改的搬上“文比”考卷。
怎么?是以为八名小将和在场众人都会做出第一种选择?就算真是这样,又能证明什么?证明她错了?又能改变什么?改变她的想法?
她可以坦白的告诉她们,再遇到相同的境况,她还是那句话:“不答应,就杀人!”
再看最后一题,更是直接,简言之:就西疆战事和两国和谈,评说一下闻人倾。
在场众人看到诸类题目,都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闻人倾,而她倚着座椅,考卷半摊在膝上,视线低垂,自始至终,人们都不曾在她那张俊朗冷漠的脸上看到异色,甚至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
面对膝上那张明显针对她的考卷,她的神色,倒像是在看一卷“百家姓”,平淡之极。
“闻人小将军,说实话,我还真想问上一问,要是当时燕国不答应你的条件,你当真下令斩杀俘虏?”
镇北将军濮阳敬之率先相问,她的语气直爽,眼神也坦荡,看的出来,是真想知道答案,而非故意刁难。
“不会”,闻人倾也坦言相告。
“呃?”濮阳敬之听到她干脆简单的回答,一时竟有点儿错愕,这个答案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俘虏数量庞大,全杀了定是血流成河,也太过血腥;再者,屠杀已无反抗之力的俘虏,其中还有百姓,传扬出去也不太好。
但心里又不免有点儿失望,军人一向是言出必行,更何况是一军之首,岂有嘴上这样说、实际却不会这么做的道理?
在场众人听闻人倾说她其实不会杀俘虏,也都有着与镇北将军相似的心理反应,一方面认同了闻人倾的做法,一方面又难免生出一丝轻嘲,毕竟是年轻人,能有多大的胆子下达屠杀二十三万俘虏的命令?
然而,闻人倾的下一句话就让这些人一口气憋在胸中,上下不得!
“刚进军队的士兵手上多半没有沾过血,刚好拿俘虏练兵。”
平静淡然的一句话刚一落下,却是刹那间把军帐震得鸦雀无声。
天哪!她说的“不会”,原来是不会直接杀掉,而是要把俘虏当活靶子、用来练兵!这可是比直接下令屠杀俘虏还要狠!
看她冷漠的神色,清晰的话音,可不像是在说笑,是真敢这么做!
“哈哈哈……”濮阳敬之畅快的大笑声穿透军帐,“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赞赏之意溢于言表。
就在刚刚,她在闻人倾身上看到一种血性,一种属于军人的血性,锋利强势!无人可挡!
她的这种血性,不需要用豪言壮语、凌人之气来体现,而是真正源自于骨子里的血性,正是这种由内而发的果敢血性,让这名沙场老将在短短的时间内竟不可遏制的生出一种笃信,那就是闻人倾说出的话,必能做到!
濮阳敬之自己想想,都有点儿不敢置信。
其他的几名将领彼此对视,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惊叹,她们自承没有胆量、也没见谁家小辈有这个胆量来如此处置俘虏,在听了闻人倾的回答之后,突然觉得,这样处置俘虏是对是错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她的这份胆魄,世间少有!
她们这些将领倒戈了,但在场的某些人却并非这么认为,“敢问闻人将军,百姓无辜,何以致死?大造杀孽,就不惧天将惩罚?用俘虏练兵,使两国仇怨结深;必使战乱再起,生灵涂炭,何不让一步、争取和谈?”
此问来自于“文比”考官中“清岚书院”的安夫子,她的脸庞还有些充血,不知是被闻人倾先前说要拿俘虏练兵气的,还是刚刚的一番质问讲出了豪情?
这位安夫子也正是闻人启的老师,闻人启此时也在军帐,与“清岚书院”的学生坐在一起,并没有因定亲而退学,巧的是,在户部当值的蔺千叶托她右相娘亲的关系,占了观看竞选的朝廷官员的一个名额。
两人看着闻人倾身处孤立局面,既是担心,又是佩服,她是那般的镇定自若、从容应对,在一众人的针对中,丝毫不落下风!
以安夫子为代表的言官和朝中文臣一脉的诸多官员,对闻人倾这位上升势头极其迅猛的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