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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师-第4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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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道:“好。”
  “你平日里都爱做什么?”
  “除了看书作画,也没有别的嗜好。实在是无趣得很。”
  “只要和你在一起,无事可做,白腻着也好。”
  “你可别误了正事。”
  高旸顶一顶我的额头,亲昵道:“无妨。以后忙碌起来,再想这样与你混几日,也不能够了。益州虽降了,荆州还尚未平定,高思谊不知所踪,西南蛮子和越国打了起来,山东又闹了蝗灾打了饥荒,没有一日安宁的。”说着紧紧抱住我,“待我做了皇帝,就封你做贵妃,我们日日在一处,你做我的贤内助。你可喜欢?”
  他的胸膛散发着说不出来的气息,再不是年少时的温暖而清凉,也不是梦中的冰凉而腐朽,而是微微呛人的香,像是淡淡的火药气。我被闷得有些透不过气,含含糊糊嗯了一声。
  高旸以为我不满,忙道:“你也知道,春儿与我同甘共苦十数年——”
  我忙道:“我知道。我又不想做皇后。只是太医早已断言我的身子不宜诞育。我这个人最是贪生怕死的,还不想因为生孩子丢了性命。”
  高旸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你是担心这个。以后后宫中除了皇后的孩子,其余的,你看上谁便让谁做你的孩子。”
  我笑道:“真的么?”
  高旸道:“君无戏言。”说罢在我唇上深深一吻。忽而胸膛一热,他翻身压了上来。我连忙推开他,“今日你回来得早,可用过午膳了么?”
  “没有。”说罢咧嘴一笑,“还用什么午膳?你就是午膳!”
  接下来的四日,高旸一直住在新平侯府。虽说将政事安排妥当了,还是不断有人来府里回禀政事。到了第三日,新平侯府已门庭若市。我只得将书房让给高旸。虽然他只拣了几件紧急的事情处置,仍是无暇陪伴我。到了第五日,高旸带着礼部的官员去了南郊,听说禅让典礼的郊祭便在那里举行。
  高旸虽然不在,新平侯府门外依然人满为患。关上大门,依旧不得清静。我这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我的日子,已换了一个模样。
  午间,信王府花房的女人送了水仙过来,我放了赏,留在后面用饭。午歇起身,银杏便过来禀道:“才刚姑娘留她们吃饭,奴婢都打听得一清二楚了。”
  上一回信王府送来水仙还是去年的这个时候,一般的洒蓝花盏,金蕊银根。那时昌王尚未起兵,此时已一败涂地。那时高旸来探病,他称我为“君侯”,我称他为“殿下”。此时已交股共眠,只不知算不算同床异梦。
  我拨一拨翠绿的长叶:“打听什么?”
  银杏笑道:“信王这些日子都没有回府。听说信王妃很是恼怒,晨间舞剑,把柱子都砍断了,花园里的亭子险些塌了下来。她们都说,除了那一年杖毙了宋氏主仆三人,从来没见王妃发这么大脾气。”
  我哼了一声:“信王妃已与我绝交,自然不必掩饰她的愤怒。”
  银杏道:“姑娘真的要与她争宠么?”
  我微微苦笑:“支撑到如今,就是不想与人共侍一夫,不想到头来仍是如此,是不是很无趣?”
  银杏道:“别人不知道,难道奴婢也不知道么?若不是为了陛下,姑娘何须嫁给信王?”
  我拈起银杏胸前挂着的三才梭——那是刘钜走后我转赠于她的——想起周渊与华阳长公主。转身远离是非,需要机缘、决心与本领,可惜我一件也没有。“‘有千岁之乱而无百岁之治’'135',天道往复,自古又有几人逃得开?”
  正说着,忽听外面传来哭声,一声声幽凉而凄厉。银杏秀眉微蹙:“好端端的,什么人在哭?”立刻有小丫头前去打听。不一时,小钱回来禀道:“启禀君侯,并不是咱们府里的人在哭,是大门外头有人在哭。”
  “何人?”
  小钱道:“奴婢也不认得,披头散发,大冷天的光着脚。瞧她们的手脚都很干净,应当都是豪门大户的女眷。”
  银杏道:“这倒像是在请罪。”
  我叹道:“她家里或许是犯了什么罪,想让我在信王面前求情。”
  银杏道:“那姑娘见是不见?”
  我摆了摆手,斩钉截铁道:“不见!赶她们走吧,小心信王回来了,罪加一等。”
  小钱领命去了,不一时,哭声止歇。小钱回来禀道:“奴婢问清楚了,那是刘府的女眷。”
  银杏道:“哪个刘府?”
  小钱道:“原汴城府尹刘缵刘大人府上的女眷,为首的正是刘缵的夫人,从前刘女史的母亲。”
  原来是她。咸平十三年,陆后命我选女官,当时刘离离的父亲刘缵还在淮南太守任上,刘夫人为了让女儿中选,特意送了我一筐樱桃。咸平十八年的元宵宫宴上,我还曾见过这位刘夫人,那时她是三品诰命夫人。“是她?”
  小钱道:“刘夫人说,刘离离独自一个在南边,夫君谋反,她亦曾劝阻,奈何无用。刘夫人还拿来了刘离离的家书,奴婢瞧了,还是血书呢。”
  我甚是不解:“宇文君山与王甯死去多日,信王要怪罪刘家,早就杀了。这会儿来又请什么罪?”
  小钱道:“刘夫人说,宇文君山与王甯的部将杀了朝廷新委任的荆州大都督长史,奉宇文君山之子宇文绩为荆州大都督长史、安昭将军。只是因为信王一直在西北,又忙于收复益州,且襄阳又扼住了叛军北上之路,所以朝廷暂且不理会。”
  想起前些日子,高旸曾提及“荆州尚未平定”,原来如此。然而宇文君山与刘离离的儿子应当还不满十岁,如何做叛军的统帅?我不禁冷笑:“这些男人,拿一个黄口小儿做挡箭牌!放心吧,她的外孙是活不成了,女儿倒还可以留一条性命!”
  景祐元年十一月廿日,皇太后李芸代皇帝下诏,遣萧太傅、苏司政奉册书,大将军文泰来奉皇帝玺绂,百官诣王府劝信王高旸受禅。高旸三让,太后不许,方受大位。巳正,高旸穿常服自王府入宫,备礼即皇帝位于奉先殿,并设坛于南郊,柴燎告天。告宗庙,大赦天下。封高朏为庐陵王,李芸为贞德皇后。以萧太傅为太子太傅,苏令为相,文泰来为大将军,施哲为参知政事。午后大宴群臣。
  因新年之前便要册封,高旸令林太妃、启春与我先挪入宫中居住。林太妃直接迁入济慈宫,启春择了章华宫,我则依旧住在漱玉斋之中。
  自高曜驾崩,漱玉斋便再无人打理,虽草草拾掇,仍能看出衰草连天、枯枝满地的旧日模样。凤尾竹已全部裁去,换了一面精致呆板的琉璃团花浮雕影壁。秋千架子是新漆的,绳子也是新系的。玫瑰花圃的枯枝败叶已连根拔掉,翻起的泥土还带着腥气。
  玉茗堂因常年锁闭,倒无甚变化,一应炭火茶水都是齐备的。我坐在旧年惯常所用的榻上,扭头向外望去,但见天色昏暗,石山苍白突兀。霹雳藤萝的鲜翠清凉不复再现,一如我与升平长公主曾在这里的年少时光。
  银杏与小钱忙着收拾物事,只留绿萼在身边服侍。绿萼一面折起我刚刚除下的斗篷,一面抱怨起来:“选哪里不好,非要选漱玉斋。”
  我掇了一只锦枕抱在怀中,歪倒在榻上。合目轻轻一嗅,依稀还有当年的茶香与墨香。“习惯了。以后再想来住上一日半日的,也难了。”
  绿萼啧了一声:“姑娘怎么不明白?奴婢是怕圣上心里不自在。”
  我微微睁开一只眼,不屑道:“你怕我失宠?”
  绿萼瞪起眼睛道:“既嫁了,总得在意些。”
  我仰面叹道:“我在御书房侍奉过太宗皇帝,太宗皇帝也来过漱玉斋几次,若他真的过不去,我便是刻意避开也无用。薛嫔的下场,就在眼前。”
  绿萼道:“薛嫔是谁?”
  我微笑道:“薛嫔是北齐文宣帝的宠姬,因文宣帝想起薛嫔曾与昭武王高岳私通,一时怒起杀了她。揣着美人的头颅大宴群臣,还将她的尸身肢解,以髀骨做琵琶。不一时酒醒了,又对着美人头颅流泪道,‘佳人再难得,甚可惜也。’”
  绿萼的眼中闪过一丝惧色,不待我说完,便捂起耳朵:“姑娘胡说什么!”
  我笑道:“怎么是胡说?恰巧那文宣帝也叫高洋,只是与圣上不同字罢了。”
  绿萼的脸顿时发白,连声啐道:“姑娘这是在咒自己么?”
  我失笑:“所谓‘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帝王之心,岂能这等狭窄?你过虑了。”
  绿萼急得几乎流泪,甩开我的手道:“姑娘只知道吓唬奴婢!”说着站起身,“奴婢是不敢在这里服侍了,这就去寻这里的执事来。”
  话音刚落,便听外面脚步声响,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在门外道:“奴婢采衣求见。”
  绿萼破涕为笑:“说曹操,曹操到!”说罢将门外的宫女引进来,来人连忙跪下磕头,“奴婢采衣拜见娘娘,娘娘万安。”
  我一怔:“娘娘?”
  采衣道:“虽然还没册封,将来必是唤娘娘的,章华宫那边也是这样唤的。”但见她一身白绿衣衫,身量苗条,年方双十,美貌异常。我这才想起,景德元年我回宫时,漱玉斋有个叫小七的美貌宫女,当时我赐名为采衣,便是眼前之人。不想这名字竟一直用到如今。
  我笑道:“免礼。你是采衣姑娘?”
  采衣粲然一笑:“五六年不见,娘娘还记得奴婢。奴婢的名字还是娘娘所赐。”
  绿萼笑道:“如今你是漱玉斋的执事了,真真是出息了。”
  采衣笑道:“托姑姑的福。”又向我道,“热水已经备好了,娘娘可要沐浴么?”
  绿萼道:“姑娘还没有用晚膳呢。空着肚子怎么好沐浴?”
  采衣垂头微微一笑:“娘娘该早些沐浴,以待侍寝的旨意。”
  一句话提醒了绿萼,也提醒了我。我笑问:“圣上已经回宫了么?”
  采衣道:“陛下已然回宫歇息了。”
  我向绿萼道:“咱们去定乾宫。”
  采衣一惊,连忙阻拦:“娘娘且慢!娘娘要去面圣,得等侍寝的旨意。”说着稍一迟疑,“今日陛下头一日宿在定乾宫,论理当是正宫娘娘侍寝。”
  绿萼秀眉一蹙,恼怒不已:“既是正宫娘娘侍寝,你又白催什么洗澡水!?”
  采衣顿时满脸通红,低着头不敢反驳。我扫了一眼绿萼,笑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采衣连忙退了下去。
  我依旧穿上天青色簇花窄袖长袄,抚了抚鬓发,正了正珠钗。绿萼一面为我披上大毛斗篷,一面道:“姑娘这会儿去定乾宫做什么?”
  我淡淡道:“采衣曾是女御,自然要遵从做女御的规矩。我却不是。从前我在宫里,定乾宫想去就去,如今倒要等侍寝的旨意?我偏不。”


第四十五章 反自为祸
  从漱玉斋到重华门,自西一街到定乾宫侧门,这条路已走了无数次。时隔六年,出发的脚步从未改变,到达的脚步却已淌过尸山血海。穿过重重黑暗,我再一次站在定乾宫的门前,恍惚惦念起御书房的樱桃木小案与狭长的小书房。
  从仪元殿的后门悄悄进去,但见通天彻地的九扇镂雕云龙屏风如山耸峙,三面包围住龙椅,护得密不透风。向右一转,小书房的门赫然在目。推一推,却是不动。绿萼在门缝处张望片刻,轻声道:“定乾宫到处都点着灯,只有这里面是黑的,应是无人用了。”
  自从高曜将书房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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