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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自己说,要给许重光一点时间和空间,这是许重光的工作,而她的骄傲也不允许她跟许重光继续闹下去。
“等等,你今天来找我,是因为什么?”似乎觉察到沈秋的状态不太对,沈秋开门的刹那,许重光开口叫住了她。他将桌子前冷掉的咖啡一饮而尽,皱着眉头站起来,整晚没有睡觉,让男人的身形晃了晃。他走到沈秋面前,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拽了回来。
“怎么了?”许重光努力让自己的口气温柔一点,轻轻挑起沈秋的脸,女孩子满脸都是委屈,看向他的目光充满着控诉,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低头吻了吻沈秋的额头。
“抱歉,刚才是我心情不好。”
沈秋“哼”了一声,不吭声。
“是我忙昏了头,你别恼我,为什么上午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嗯?”许重光压低了声音问道。
他一边说,一边欺身上前,磁性的声音在沈秋耳边爆炸。如果说荷尔蒙肉眼可见,那现在一定飘散得整个房间都是。
沈秋这才发现,她被许重光挤得空间越来越小,身后是被合上的房间大门,退无可退。
这是要壁咚的节奏吗?
她一边想,一边忍不住红了脸。
“我……我……哎……算啦,等你忙完了再跟你说……”沈秋支支吾吾了几句,终究没说出什么来。
许重光这家伙撩妹技能满点,她明白他是在间接为方才的态度道歉,而她也不是真的任性妄为的人,如果温琪的状况真的很不好,那么沈秋愿意站在许重光背后,默默支持他,为了挽救一个小姑娘的生命,也是为了让许重光不再留下遗憾。
“我这边是小事,你先管你的病人吧,等你不忙了,我再跟你说。”沈秋轻声说道。
“真的?”许重光挑眉问道。
“当然是真的。”沈秋嘴硬,笑了笑,主动在许重光嘴角落下一个吻,“安安心心忙你的,我也不希望你留下遗憾。”
“好吧,你要是真的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许重光看了沈秋一会儿,才终于松了口,“别担心我,好好照顾你自己。”
到头来,她还是什么也没跟许重光说。
沈秋走出许重光的房间,下楼来正巧遇到过来就诊的温琪。温琪和韩夏的眉眼本就有些相似,今日还精心打扮,化了淡妆,她手中的塑料袋里有几个包子和一杯八宝粥。沈秋迟疑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可能是在给许重光带早餐。
“你是沈秋姐姐对吗?”温琪看着沈秋,微笑起来。
“你好。”沈秋朝她点点头,并不想多说。
“许医生经常跟我说起你呢。”温琪一副自来熟的样子,竟然停下脚步跟沈秋聊了起来,她声音轻轻的,一脸乖顺,“我也很羡慕姐姐啊,从病人发展成为许医生的女朋友。”女孩子的口气分明有点热情,却莫名叫人感觉到剑拔弩张的氛围,尤其温琪把“病人”两个字咬得很重,还一脸扬扬得意。
“是吗?你是重光的病人吧,你们聊天的时候,还会聊到我吗?”沈秋似笑非笑地看她,“比起重光,我觉得你从池莉那里套到话的概率更大吧。”
温琪被戳破了谎言,也不见恼,咯咯笑了起来:“姐姐反应好快啊,不过这件事上,聪明人没什么用的哦,我比你更像韩夏,这就是我的资本。”
原来许重光和韩夏的事竟然是这样尽人皆知啊,沈秋讥讽地想。
“别胡思乱想,先把病治好再说吧。”她淡淡开口,手紧紧攥着,口气里有些微压抑不住的怒气。诊所里淡淡的消毒水味也让沈秋烦躁起来,她不想再停留,干脆转身离开。
“虽然你一定不会相信,但韩夏的故事可是许医生告诉我的哦。”温琪嚣张的声音在沈秋背后响起。沈秋没有回头,只是大步朝外走去,她很清楚,自己现在完全是打翻了醋坛子,心中全是酸涩,但沈秋不会任由这酸涩发酵,只因为她不想给许重光压力,一点也不。
Chapter07 知人识心
我或许不明白男女之间的爱情,但我懂得人心。
收到沈建病危的消息时,沈秋正在杂志社,听说是有人把DNA的鉴定证书寄到了医院,沈建看了以后当场晕厥,好不容易抢救过来,就死活要见沈秋。
在这之前三天,陶安可把DNA的鉴定结果和沈成阳与程太太偷情的证据一并交给了那个神秘雇主,可惜,陶安可到最后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他们一直书信联系,并没有正面接触过。
“哟,这是有钱没地方花呢还是活雷锋啊,效率够高啊,你爸抗得过这一轮吗?严卫东他家和沈建也有些往来,昨天他去医院探望过,说看起来快不行了,好歹是你亲爹,你去看一眼吧。”陶安可听沈秋说起这事的时候,正在办公室里优哉游哉地涂新换的指甲油,橘黄色调,扎眼得很。
沈秋满心复杂,这段时间,沈成阳不是沈建亲生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沈氏股价狂跌,股东会也乱成一团,沈氏俨然已经是一块肥肉,引得各方诸侯逐鹿中原,这其中最为冲锋陷阵的就是许一臣。
这个许一臣,显然已经把沈家的是是非非调查清楚,甚至雇栾迟做代理律师,出面收购沈氏的股份,人人都说,沈家马上就要改朝换代改姓许了。若不是有人雇陶安可查沈成阳在前,沈秋和许重光谈恋爱在后,她都快要怀疑那个背后的神秘雇主是许一臣了。
沈秋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去见一见沈建。她上一次见沈建已经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她出国留学,临走前一天,母亲带着她去见了沈建。
纵然母亲再怎么强调,让她不要恨自己的父亲,但看到沈建的嘴脸,十几岁的沈秋仍然觉得恶心至极。
那时候的沈建风头正劲,西装革履地坐在别墅的客厅里,看起来倒是温文尔雅的样子,只是眼里都是不屑和冰冷。
“出去以后,好好学习,钱如果不够用,就跟家里说。”就这样淡淡的一句话,既不是温柔的牵挂,也不是肃穆的严厉,有的只是冰冷的疏离。沈秋觉得她就像是沈建养的宠物,只要给口饭吃就可以了,哦,不对,即便是宠物,主人也是会投入感情的,而她什么都没有。
自那以后,他们再没见过。她被陷害进了精神病院,在里面生不如死的半年里,沈建恐怕都不见得知道她已经回国了。这个父亲,名存实亡,他是死是活,于沈秋来说,其实都没有什么干系。
然而沈秋还是去了,因为她其实蛮想欣赏一下这个男人知道真相后的表情,那场景看起来,一定痛快淋漓。
沈建住在医院的特护病房,环境很是不错,有专门的护士和清洁人员。沈秋到的时候,沈建刚刚见过沈氏的高层,走廊里一大群西装革履的男人与她擦肩而过,然而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只有走在最后的沈成阳看到她,露出一个意外的表情。
他们在病房外相对而立。
最近的沈成阳,情况显然不怎么好,神情憔悴,头发凌乱,他看着沈秋,神色颇为微妙。
“看来老爷子身子骨还是不错的啊,看到你竟然没被气死?”沈秋讥讽道。
“不用取笑我了,他现在也没力气跟我计较,医生说爸爸没几个月的命了,你进去看看他吧。”沈成阳低声说道,“到底是你生父。”
“很抱歉,我这位生父可没养过我,不过我乐意看看他的下场。”沈秋冷笑一声,与沈成阳错身而过,进了病房。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医疗仪器的声音嘀嘀响着,房间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沈建躺在床上,身上插了好几根管子,他原本在闭目养神,听到声音才睁开眼睛。
这个男人真的老了,沈秋冰冷地审视着躺在床上的人。他今年还不到六十岁,然而头发已经全白了,皱纹爬满了脸,常年卧病使他变得瘦削而虚弱,看起来像是七八十岁的样子,他浑浊的眼睛看着沈秋,渐渐泛起了泪光。
“沈秋……”他伸出干枯的手,颤颤巍巍地说道。
沈秋站在床边,低头看着他,并未伸出手,也没有半点想要回握他的意思,她就这么看着他。
直到那一刻,沈秋才突然发现,她不恨这个男人了,她的心里没有恨,也没有愤怒,有的只是如同看客般的无动于衷和悲哀。
她也隐约记得,她很小很小的时候,这个男人也曾是个慈爱的父亲,抱过她,亲过她,逗弄她,然后哈哈大笑。只是后来,那些记忆都被冰冷和厌恶的表情所取代。她也是平常人,也希望能得到父母的爱护,然而沈建一次又一次让她失望,直到后来,她和母亲搬出沈家,沈秋开始恨他,恨得咬牙切齿。有多少个日日夜夜,她想过很多方法报复他,却没有实行,可是现在,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沈建,腐朽得像是随时会烂进泥土里面,突然间所有的恨意都消失了。
因为爱过,所以才会恨,然而现在,她对沈建已经没有爱了,又何必花力气恨他呢?
“我来看看你。”沈秋淡淡说道。
“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沈建虚弱地收回手,断断续续地说道。
沈秋觉得可笑,这个男人,在临死之前,要和她道歉?古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原来是真的。可是这道歉来得太迟太迟了。
沈秋冷冷看着他:“你没有对不起我,如果想说抱歉的话,等你死了以后去跟我妈说吧。”她一边说,一边冷笑起来,“不过,也许你们没办法再碰上,毕竟像你这样的人死了,一定是要下地狱的。”
沈建的眼睛刹那间瞪得滚圆,他嘴唇颤抖着,胸膛也起伏得厉害,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悔恨。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哧哧”的声响,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旁监控的机器报了警,很快有护士和医生冲进来开始抢救,注射各种药物。
沈秋让到一旁,安静地看着他们实施抢救,沈成阳觉察不对,也跟着进了房间。
沈建的主治医师是个快四十岁的中年人,俨然一副很崩溃的样子:“说过多少次了,这是个病人,病人好吗?他现在不能受刺激,你们倒好,一天三波来折腾他,再有钱也只有一条命啊,这有个三长两短的,算谁的啊。哎,都出去,都出去,今天开始,禁止探望了。你们再这么来几次,他又得进重症监护室了。”
沈秋和沈成阳一起被轰了出去,两个人的表情都颇为麻木,既不着急,也不悲伤。
“你这算是打破纪录了,之前许一臣过来,花了十几分钟才把他气成这样。”沈成阳抽出一根香烟咬在嘴里,有护士路过,提醒他不能吸烟,他轻笑起来,“我不点,就是咬咬,美女,通融通融吧。”
沈成阳本就生得好看,此时更有几分放荡不羁,惹得小护士红了脸,别开脸走了。
“许一臣来过?”沈秋有些意外地问道。
“栾迟没有告诉你?他和许一臣一起来的,想收购老头子的股份,没想到老头子说要把股份给你,如果手续完成,你就是沈氏最大的股东。许一臣现在对沈氏可是虎视眈眈,你我联手,说不定可以对付他,毕竟你是正经的继承人,股东会的那些老东西私底下再不服气,表面上也是要认你的。但如果我们继续这么对立下去,沈氏垮了,你手里的股权也就成了废纸,没有半点好处。”
沈成阳突然这么在商言商的,沈秋刹那间还有点不习惯,只是拯救沈氏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