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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成年人,真到了那一步,我可以离开严家,但安可不信我,她太没有安全感了。”严卫东皱着眉头说道,“她竟然真的想要个孩子。”
刺耳的鸣笛声打断了严卫东的话,绿灯亮了,他只好回过头去开车。
沈秋看着熟睡中的陶安可,她还皱着眉头,看起来那么苦恼。
“我不知道该如何劝她,原本还想让你帮帮忙,没想到却是重光先打了电话过来。”严卫东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沈秋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莫名能够读出其中的苦涩。
“我年长几岁,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弯弯绕绕,但你和重光一路走来,还是很顺利的。许一臣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他容你住在许家,就是已经当你是自己人了,还有什么可矛盾的,人生在世,能在一起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沈秋知道严卫东是真心希望她和许重光好好的,可许重光现在在哪里呢?他还回得来吗?这些事她都说不准,现今的沈秋也不过是强撑着罢了,就像陶安可,在外人面前强颜欢笑。
严卫东指望她来劝劝陶安可,可谁又来帮她把许重光找回来呢?
“严卫东,你最大的问题在于自以为是,总是以己度人,你以为我和许重光只是闹一点小别扭,安可只是太任性,但其实都不是。爱情无小事,你的漫不经心一次次伤害着她。她那么怕你离开,或许正是因为你自以为懂她的心。”
车子到达目的地,缓缓停了下来。
沈秋打开门下车,这动静惊动了陶安可。
“沈秋?”她闭着眼问道。
“我到家了,你也赶快回家吧。”沈秋轻声说道。
陶安可“嗯”了一声,又问道:“卫东?”
“我在。”严卫东轻声说着,抬头深深地看了沈秋一眼,似乎在回味刚才沈秋说的话。
“谢谢你。”严卫东郑重地说道,“我会好好反省自己的。”
沈秋笑了笑,下了车。
严卫东的车开走了。沈秋帮得了别人,却帮不了自己,她有更多事情要面对。
此时,许重燃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抱着胸斜倚在许宅的大门外。那一刻,沈秋仿佛又见到了许重光。他还像去美国之前那样,站在门前昏黄的灯火阑珊处,担心地看着她。
可惜他不是。
这样触景伤情的时候,最痛的无外乎物是人非。
然而此刻,沈秋却觉得这景象比物是人非还要让她心痛一千倍一万倍。
“你没事吧。”许重燃走过来问她。
“我没事,是陶安可喝醉了。”沈秋轻声回答,“你不该让陶安可去劝我,她现在比我苦恼一百倍。”
“一百倍的苦恼杀不了人,但你在做的事情和自杀无异。”许重燃皱着眉头说道,“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竟然想和栾迟单独谈谈,你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吗?万一他催眠你或者干脆对你下手怎么办?”
“他不会的。”沈秋镇定地回答,“如果他想对我下手,早就可以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那就要看他对你下手的目的是什么了。”许重燃看着沈秋,“你就没有想过,如果他真的是凶手,那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尤其是给你下药的动机?”
“我不知道,所以我也更倾向于他根本就不是凶手。”沈秋冷冷地说道。
许重燃被气笑了:“沈秋,你早晚有一天会因为愚蠢付出代价。”
“那么,我等着我活该倒霉的那一天。”沈秋说完后,却突然顿了一顿,“我约栾迟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是他们私下里的对话,许重燃怎么会知道?
许重燃有刹那间的慌乱,随后却恢复了平静:“那间会议室里有窃听器,我让大哥装的。”
“你……”沈秋气急,手指蜷缩又伸开,然而想了许久,她还是没有爆发,只是绕过许重燃,进了房间,无视他跟在自己身后的样子,直到许重燃厚着脸皮从门缝里挤进了她的房间。
“哎……你是不是挺烦我的啊。”许重燃问道,一脸不太好意思的样子,显然是为了窃听器的事情在心虚。
“你说呢?”沈秋回头看着他。
“烦我到什么程度?”许重燃问道。
沈秋被惹毛了,搞不懂许重燃为什么可以这样没心没肺,他大概永远不明白,自己现在如同火烤一般的心情。
“烦你到希望你消失,永远消失!你消失了重光就会回来,你消失了就没有人一遍一遍地告诉我栾迟可能是凶手。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要被你赶出我的生命。许重燃,你说我有多烦你?”沈秋冷冷地说道。
她畅快淋漓地看着许重燃原本带着笑意的脸慢慢僵硬,看着他的眼里涌现出一丝丝受伤的痕迹,看着他张口想要说什么却终究咽了回去,看着他慢慢后退一步,关上了房间的大门。
直到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沈秋仰头倒在床上,摩挲着手指上许重光送的戒指,任由眼泪从眼角滑落,她真的很难过。
每当看到许重燃流露出陌生的表情,沈秋就会有一种错觉,好像她已经被全世界抛弃了。
这一夜沈秋失眠了,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睡过去,再醒来时,外面天色大亮,已经是早上十点多了,许宅只剩下沈秋和陈嫂。
沈秋起了床,陈嫂给她端了早餐上来。
“沈小姐,大少爷说,让你醒了就到公司去。”
“许一臣?”沈秋愣了愣,“今天公司里有事?”
“这我就不清楚了,他早上走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许一臣难得温柔。
“许重……光去哪儿了?”沈秋又问道。
“小少爷今天一大清早就出去了。”陈嫂说着,似乎在小心翼翼地看沈秋的脸色,“沈小姐,你最近是不是和小少爷闹别扭了啊。他这两天啊,茶饭不思的,都瘦了。昨天晚上你没回来,他还和大少爷吵了一架,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一直到你回来才好了。陈嫂我虽然是个佣人,但好歹年纪大了,就倚老卖老一回,说说你啊……”
“陈嫂……”沈秋打断了她,嘴角有一丝苦涩,“感情的事没有对错,只有合不合适,我和重光合不合适,也只有我们自己说了才算。”
没想到沈秋会这么直接驳她的面子,陈嫂有些尴尬地看着沈秋。
“我吃好了,上班去了。”沈秋笑了笑,转身离开。
每个人都在劝自己,但其实他们什么也不懂。
沈秋撇撇嘴,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开车,上班。
今天的沈氏格外热闹,沈秋一踏进公司的大门,就听到有员工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
随后,“沈总来公司了”这六个字迅速从一楼传到了顶层。两分钟后,许一臣的秘书的手机振动起来,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转头对许一臣说:“许总,沈总到公司了。”
“啊?沈秋来了啊。”程雅瞪大眼睛看许一臣,仓皇失措地站了起来,“她今天怎么来了?”
“她回国以后,当然要回来上班了。”许一臣面不改色地说道。
程雅捂着脸,一副娇羞的样子。
“我还没准备好呢,毕竟我从她的情敌变成了嫂子,这也太不好意思了。”
许一臣的眼里没有丝毫波动,他其实很想说,你当初就算不上她的情敌,现在更算不上她的嫂子。
然而程雅的玻璃心,许一臣在和她合作的第一天就领教过了,他已经渐渐习惯了什么也不说,否则只要他一开口,迎来的必然是汪洋大海般的泪水。
“你要不要回避一下,她一会儿可能会过来。”许一臣善意地问道。
程雅点头如捣蒜,赶快走掉了。
然而所谓冤家路窄,程雅一出门,就和准备来找许一臣的沈秋撞了个正着。
“沈……沈秋……”程雅不好意思地和她打了个招呼。
沈秋想到陶安可的话,再看程雅一脸“你快来问我怎么在这里”的表情,只好假装正直地说道:“好久不见,我找许一臣还有事,先失陪了。”
明摆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让程雅立刻变了脸,她好歹也是沈秋的准大嫂哎,怎么能这么对她?
“沈秋,你什么意思?”程雅的声音立刻扬了两个八度,楼上楼下都听得清清楚楚。刹那间,整个走廊寂静无声,沈秋几乎想象得出全走廊的办公室,此时肯定没人在干活,都悄悄贴在门上,静静等着她的回话。
哦,许一臣确实不会,他会让他的秘书代劳。
然而沈秋刚要开口,沈氏法务部的大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小年轻探出头来:“程总,栾经理打电话过来找你。”
“好,我马上过去。”程雅噘了噘嘴,瞪了沈秋一眼,转身走了。
是栾迟给她解了围,沈秋想着,也不回头,径直进了许一臣的办公室。
“有事找我?”沈秋一进门就问道。
许一臣也不提方才的程雅,只轻轻点了点头:“说起来比较尴尬,你能不能联系到陈碧柔?”
“嗯?”沈秋愣了。
“最近要开股东大会,陈碧柔好歹也是沈氏的大股东,她不来,许多事不太好看,最近秘书处联系她,手机关机,家里没人,也搞不懂她是不是故意藏起来了。”许一臣摊了摊手,露出一个无力的表情,“所以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她有可能在什么地方。”
“找人这种事你得找警察,或者陶安可。”沈秋想了想说道。
“可是陶安可在国外。”
“出国干什么?”
“找代孕。”许一臣回答,表情有些微妙。
沈秋沉默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聊正事,考虑到人生措手不及的事情太多,我准备立个遗嘱,如果我出什么意外挂了,我名下所有的现金全部给重光,持有的股份全部给你。”许一臣淡淡说道。
沈秋瞪着眼睛看他:“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很早之前我就知道,天有不测风云,早在我接手爸妈的公司时,就开始立遗嘱了,内容每年一更新,现在我觉得应该加上你了,鉴于重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没问题的话,协议上签个字。”许一臣平静地说道。
“你这是……承认我了?”沈秋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许一臣是认下她这个弟媳妇了。
许一臣笑了笑:“别太骄傲,弟媳妇儿。”
“大哥,能不能告诉我,导致你这样做的契机是什么?”沈秋颇为好奇地笑了起来,“虽然你承不承认对我和重光都没有什么影响。”
“这个嘛,暂时不想说,你可以等重光回来了去问他。”许一臣回答,一边说着,一边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合同来,随后又扔给沈秋一支钢笔。
钢笔造型夸张,笔盖上还镶嵌着一块宝石。
沈秋皱着眉头:“这笔是从哪儿来的?”她问。
“笔?栾迟借给我的。”
“栾迟?”沈秋喃喃着这个名字,拿起钢笔仔细端详着。笔尖上闪烁的宝石若隐若现,若是看得久了,眼睛都忍不住有些发晕。
脑海中有些奇怪的片段不断闪烁而过,沈秋盯着这支笔,直到许一臣忍不住推了她一把,她才渐渐回过神来。
“怎么了?没睡醒吗?”许一臣莫名其妙地看她。
“不是,只是突然想起一点事情。”沈秋笑了笑,“这支笔可以给我吗?”
“无所谓,反正也不是我的。”许一臣耸耸肩,然而他的口气虽然轻松,眼睛却紧紧盯着沈秋,似乎有什么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