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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了结了。长话短说,程雅在我手里,明天上午十点,你一个人到孤儿院来找我。”
“你抓程雅做什么?”沈秋扬高了声音,她真的有些崩溃了,沈成阳和陈碧柔都已经死了,她实在不明白,栾迟还要做什么。
“随便抓一个人,让你过来见我啊。”栾迟笑了起来,“小秋这么善良,一定会来的,别报警,否则我就算下地狱也会尽可能拉垫背的。对了,顺便我得提醒你,孤儿院周围我安了监控,只要镜头里出现任何其他人,或者是监控器出故障了,程雅就会死,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栾迟!”沈秋刚喊了一声,电话里就只剩下忙音了。
此时,许重光已经站了起来,面色难看地看着沈秋:“报警吧。”
“那程雅就死定了。”沈秋冷声说道,“明天我自己去。我的家事,也该由我来结束。”
“你疯了吗?栾迟他现在杀人不眨眼。”许重光急促地说道,“他既然抓了程雅,他如果真的抓了程雅,那她现在是死是活还不一定呢。”
“不会,栾迟说她没死,她就一定还活着。他没必要用一个死人来诓我。”沈秋头疼地揉着额头,“抱歉,打扰各位的兴致了,先告辞了。”说完,沈秋转身离开。
许重光要去追,却被许一臣一把拦住。
“别去火上浇油,先想好明天怎么应对。”
Chapter17 扭曲的爱
沈秋的手柔软而细腻,是养尊处优的手,然而这双手此刻伤痕累累,细小的划痕到处都是,有一片指甲裂开,缠着创可贴,无名指上,他送的那枚钻戒依旧闪闪发光。
沈秋离开酒店,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她有几个月没有回过自己的家了,家具上都蒙了一层灰。房间里静悄悄的,客厅的电灯因为许久不用,竟然坏掉了,她干脆也不开灯,就坐在沙发上,从酒柜里开一瓶酒来喝。
外面的鞭炮声热闹非凡,隔壁的邻居似乎在请客,平素里隔音效果那么好的房子,也能听到笑闹声,越发衬得房间里的萧索静寂。
许重光在骗她。
想到这,沈秋的嘴里泛着苦涩。
栾迟骗她,许重光也骗她,她好像一直生活在谎言里,从来没有触碰过真实。
沈秋脑子转得快,陶安可说的一句话,就足以让她推算出前因后果。什么许重燃,不过是许重光假装的罢了,因为他不想自己来告诉沈秋谁是凶手,所以假装成许重燃,等到事情了结了,才又装模作样地“变回来”,简直就是把她当傻子耍。
可惜陶安可不知道里面的前因后果,无意间露出了马脚。
沈秋越想越气,狠狠将酒杯摔在地上。
这时候,手机的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是许重光。
“在哪里?注意安全。”
沈秋没有回。
许重光似乎有些不放心,打了电话过来,沈秋想都没想,就挂断了。
“再不接电话,我就报警了,当你是被绑架了。”
沈秋这才接起了电话。
“小秋,你在哪里?安全吗?”许重光问道。
“我很安全,明天我自己去解决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沈秋冷冷说道。
许重光沉默了片刻,才继续说道:“假装许重燃的事是我不对,但我不是单纯为了骗你。我一开始就知道栾迟在你的耳钉里装了窃听器,我那样做主要是为了麻痹对手,免得打草惊蛇。”
沈秋挂断了电话。
许重光又坚持不懈地打了过来。
沈秋关了机。
家里的座机又响了起来,沈秋没有接,对方却坚持不懈,一遍又一遍地打进来。到头来,烦不胜烦的沈秋还是接了电话。
果然,还是许重光。
“你果然在这里。”许重光松了口气说道,“小秋别任性,你现在一个人太危险了。”
理智告诉沈秋,许重光说得对,她退了一步:“我会开机,但请你不要烦我。”她的手靠在额头上,戒圈的凉意沁进皮肤,沈秋看着指尖闹心的钻戒,粗暴地将其摘了下来。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一定要保证安全,知道吗?”许重光无奈地回答。
他是知道沈秋的性子的,如今她在气头上,他再步步紧逼也没有什么用处。
终于消停下来,沈秋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房间里静悄悄的,窗外偶尔传来鞭炮声,电视机里春节联欢晚会热闹的歌舞一支接着一支,一片片喜气洋洋的红。然而沈秋什么也看不进去,她只是枯坐在沙发上,任由酒精把自己麻醉。记忆里都是挥之不去的许重光,她翻来覆去想着从美国回来以后许重光的反应,直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吧。
就这样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大清早,许重光的车就停在了楼下,在他车上的人还有李局。
“你报警了?”沈秋问道。
“戒指呢?”许重光话不对题。
“扔了。”沈秋冷声道,“你为什么报警,程雅怎么办?”
“傻丫头,不报警,让你去送死吗?”许重光轻声说道,“放心,现在的技术很先进,李局昨天连夜紧急调了设备来,可以干扰监控设备。”
“我送你过去。”他说。
“不必了。”沈秋冷冷回答,绕过他开了自己的车,一路往孤儿院走,尽可能无视着身后跟上来的车子。
位于市郊的孤儿院,是栾迟曾经待过的地方,最近几年因为年久失修,距离市区太远,政府出资在别的地方重建了孤儿院,那里就荒凉了下来。
但沈秋知道,栾迟一定是在那个老旧的孤儿院里。
孤儿院的周围是一片荒地,没有掩体,因为害怕被栾迟用肉眼发现,警方和许重光的车都停在外围。
许重光帮沈秋戴上了针孔摄像头。
“尽可能拖延时间,我们一发现程雅的位置,就会尽快制订方案,解救人质,你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尽可能稳住犯罪嫌疑人的情绪。”李局跟沈秋嘱咐道。
“我明白。”沈秋点点头,看向远处那栋小楼。
那里如今荒凉无比,剥落的墙体里露出锈蚀的钢筋,轻轻一碰,就会有铁屑簌簌落下。小院的外墙已经塌了,只有一座小楼摇摇欲坠地立在一片泥泞里。
“那个,李叔,我跟小秋单独说一会儿行吗?”许重光问道。
李局听说了昨天许重光和沈秋的不欢而散,理解地笑了笑,带着人撤到了后面。
“小秋,一会儿注意安全。”
“许先生,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沈秋冷冷瞪了他一眼。
可许重光并没有因此回避她的目光,他认真地看着她:“小秋,骗你是我不对,那些日子,你的痛苦我都看在眼里。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那些事情跟栾迟有关,我必须让他认为,你在心理上非常容易乘虚而入,才能让他不顾一切地出手。我知道这样骗你不对,你不高兴,你生气,这件事结束以后,你想怎样罚我都可以,哪怕是甩了我。”
沈秋眯着眼看他,神色依旧冷冷的。
许重光轻声说着:“但是今天,我需要你的冷静和克制,因为栾迟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催眠你,带你走。他杀了很多人。韩夏、温琪、沈成阳、陈碧柔,现在程雅就在里面,生死难测。小秋,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
他静静地看着她,阳光从他身后照下来,让他的面容都有了些微模糊,沈秋看着他,不知为何,心里的怒意渐渐平静下来。
“我会活着回来,带着程雅一起回来。”许久,她才说道,“但是我不会原谅你。”
许重光笑了起来:“没关系的小秋,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你原谅我。”
沈秋还想刺许重光两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那认真的表情,她突然说不出话来了,于是只是点点头,转身离开。
小楼的周围都是铁钉,沈秋的车爆了胎。她弃了车,一步步踏过台阶。沈秋突然想起,她和栾迟曾经回来过一次。那一年孤儿院已经搬迁,院子里荒草丛生,但是外墙还没有倒塌。他们走进来,栾迟的脸上挂着一丝怀念的笑,指着院门口的台阶说:“就是这儿。屋子里的桌子都被大孩子占了,我没办法,只能坐在这里写作业。”
那时候,栾迟还在上大学,沈秋还没有出国。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啊,只有这里,还有些往日的痕迹。
她打开门,门上有些微灰尘簌簌落下,掉在沈秋的脸上有些痒。程雅就坐在里面,正低着头玩手机,脸色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程雅?”沈秋愣愣地看着她。
“嗯?”程雅抬头,茫然地看着沈秋,“你来这里干什么?”
“沈秋是我叫来的,程雅,上来吧。”栾迟站在二楼的走廊里,朝程雅招了招手。程雅应了一声,就跑了上去。
“程雅别过去,栾迟他……”沈秋急忙说道,“栾迟他……”
“我知道,他杀了人。”程雅回头看着沈秋,平静地笑了起来,“他杀了沈成阳,杀了陈碧柔,他杀得好,如果不是他们俩,我爸就不会死,他帮我报了仇,所以我跟他。如果不是你们插手,他本来还想帮我杀了我那个后妈。他很好,不像你们这些人,虚伪得就知道玩什么圣母,让我原谅,让我忘记仇恨。”
程雅说到这里,声音顿了顿,她看着沈秋,眼里都是冰冷和愤怒:“我凭什么原谅!我凭什么忘记!我就是要他们死!”
“那如果栾迟要杀你呢?”沈秋喊道,“我让你别过去,不是因为他在犯罪,而是因为他对你同样危险。”
程雅笑了起来:“他不会杀我,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
她说完,噔噔地跑上二楼,一头埋进栾迟的怀里。栾迟伸手摸了摸程雅的头,低声道:“去房间里,这边太危险了。”
“不嘛,我要在这里陪着你。”程雅摇着栾迟的胳膊撒娇。
栾迟低笑起来:“别闹。一会儿就好,我快点搞定,我们就可以快点离开了,我知道这两天你在这里住烦了。”
程雅听此,只好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哥,你到底在做什么?”沈秋轻声问道,“你对程雅,是不是……”
“嘘……”栾迟打断了她的话,从二楼走下来,微笑看着沈秋,“还记得这里吗?我们曾经来过,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这里的东西还没有全搬走,我带你去看我睡过的床铺,讲我以前在这里的生活。那时候真的很可怜,孤儿院里没有钱,饭也吃不太饱,小孩子们总是在打架,结束以后却只能自己处理伤口。后来,不断有孩子被接走,除了我,剩下的同龄孩子大多有先天性的疾病。健全的孩子甚至只有我,只能孤独地在这里一天天长大,直到穆阿姨接走了我。就好像是一下子从冬天变成了春天,一切都变了。你知道吗?刚和穆阿姨住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在半夜惊醒,梦见我又回到孤儿院,梦见穆阿姨不要我了。”
“我妈不会那么做的。”沈秋说道。
“是啊,她不会。”栾迟温柔地笑了,“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和包容的女人。”随后他却脸色一变,“可是陈碧柔和我害死了她。”他颤抖着声音说道。
沈秋睁大了眼睛看他。
栾迟避开沈秋的目光,垂着眼睑说道,“不过我已经找到了补救的办法。”他说着,抬起头来,眼里都是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