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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简单介绍了一下季蔷儿这次的计划，也稍微隐晦的提了一点为什么不建议唐三出手。
小舞吓了一跳。“蔷薇姨居然使唤得动其他魂兽！”她有些过于吃惊了，不过这消息确实恰当的缓解了她一开始的焦虑。唐三拍了拍她的头发哄了两句，之后转过来对上了季瞳的眼睛，语气显得放松了点儿。“我倒不是不相信阿姨的实力，只是……”他的眼神暗了暗，显然是在思量着什么不得了的事，“既然你们已经把武魂殿削弱成这样了，我不补个刀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们了吗？”
几个人各自对视了一眼，季瞳首先笑了。“不错的主意。”她这么说着，半转过身子，做出一副准备带路的姿态，“你这是准备好替我们拉仇恨了？”
唐三打了个手势，“当然。”
他们就这么行走在寂静的森林里。也不算太寂静。偶尔会有魂兽捕猎的声音；但大体上是安静的，因为在武魂殿完全撤离之前，整个森林的阵法也不会撤。与大陆的阔别重逢构成了临时四人小队中的主要话题，不可避免的带出了一些进城时没人带路的唐三同学茫然的情绪。他带着小舞回来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去哪儿好，连进城都是现套的话，灭了一个队的武魂殿成员之后又和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杀戮之王的曾祖打了一架，之后听胡列娜说比比东在这边打魂兽马上就赶过来了，实际上还没怎么深刻理解新的掌权者手下的城市。“话是这么说，你管他干什么？”季瞳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昊天宗自成体系，唐门自成体系，史莱克自成体系，我黑街那是从头到尾都不跟外面一起玩的，武魂殿立国关我啥事儿？真的，少年，你马上就会发现逛街是多么轻松的一件事——马上，用不着多久，就算是逛武魂帝国统治下的商业街也会是享受的。”
二十五岁的唐三少年苦笑了一声。朱竹清伸手握住了季瞳的左手，安抚式的握紧了些：“战争不会持续太久。”
季瞳回了她一个微笑：“要是它不会开始我会更高兴。”
“比比东是个厉害的女人。”朱竹清没接她的话，“她的野心对得起她的实力……只是对不起两大帝国的平民。”她的眼神并不聚焦在某个具体的点，而像是在透过什么看向别的什么，“有时候我会想我和沐白离开星罗会不会是个错误的决定。或许对于阻止武魂殿来说，帝位比实力有用。”
季瞳不赞同的皱了皱眉，把左手抽出来，轻轻地把食指抵在了对方的唇上。“你们逃开帝位的时候，武魂殿还装的无懈可击。更何况，接下来的战争绝对需要高级魂师，这是无可辩驳的。”
“我明白。”朱竹清轻轻笑了一声，把季瞳的手又拉下去握紧，之后给满眼担心的小舞回了一个安抚式的笑容。“我们还有多久？”
“不远了。”季瞳踮起脚望了望。“我娘说符咒玩的开心着呢，她要出来接我……”意识到朱竹清想要转移话题，季瞳顺着她的意思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或者出来接我爹给我的魂骨。最多再走三分钟就能看到她了。”
魂骨这个词马上把唐三的注意力拉了过来。“新魂骨？技能是什么？”他像是想要充分完成他身为灵魂的责任似的，哪怕小队已经不再是一个队伍，以后也不大可能会出现团战，唐三还是想要在第一时间了解队员的新技能。“如果方便的话……”他隐去了关于父亲的一些说法，并不确定季瞳对那个从未谋面的父亲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触碰的问题，只是凭着对她大概的了解大概直白的问了一句。好在季瞳并没有什么好忌讳的，痛快的回答了出来：“魂技的风化，扇子技能减魂力，荆棘那边儿主要是寄生和毒比较占便宜。”
唐三点了点头，暗自思量着。
三分钟的路不算太远，几个人隔了老远就看见季蔷儿已经在那儿等着了。“我弄死了一个。”她打招呼第一句话是这个，“算上你们两个的，已经死了三个了。剩下几个人，阿银家的小子想要？”
唐三谜一般的尴尬了起来。“啊……实际上，”他微笑了一下，“本来是担心大明二明，现在比较重要的是为彻底复活小舞做准备吧？”
季蔷儿点了点头。“魂环没问题，解决完武魂殿我可以给你找一只差不多的。先去中心湖？小舞挺久没回家了吧？”
小舞愣愣的“啊”了一声。季蔷儿揉了揉她的头发。
这女人永远对别人孩子比对亲生的好，不管是替死了的闺蜜照顾的还是替刚复活的闺蜜照顾，季瞳永远能从中感受到一丝来自世界的恶意。这种恶意在话题转到魂骨上的时候尤其明显，特别是当她发现自己娘的重点在魂骨而不在她的时候。“也就是说，你爹的灵魂果然还在？”她说这话的时候视线总像往季瞳的胸口飘似的，虽然季瞳明白季蔷儿是在透过她看魂骨，可感觉就是有点奇怪。“是，”她交代着她知道的内容，“我在吸收魂骨的时候他给了我一个小小的考验……然后聊了一分钟左右的天，我就醒了，和魂骨技能一起。”
“那时候他的灵魂离开了季瞳的身体。”朱竹清补充道，“对了，如果可以的话，他为什么说不能告诉我他的名字呢？”
季蔷儿的动作稍微的僵硬了一下。尽管她很快恢复了平时的做派，其他的四个人还是明确的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啊……”她的语气听上去像是在怀念什么似的，尽管季蔷儿平时很少怀念什么东西，“他的名字很重要的。如果知道了他的名字，就可以轻易伤害他了。”
季蔷儿给他们讲了一个简短的故事。这些年知道他名字的只有两个生物，青梅竹马的蓝银皇和后来共同诞下血脉的荆棘蔷薇；武魂殿只是单纯的杀了他的肉体，而他的灵魂仍附着在魂骨上。“只有知道他名字的人才能连着灵魂一起驱逐他。比其他死了就死了的人强点，是吧？”她这么说，“而且，他无法伤害知道自己名字的那个人。”
“这就是当初我从武魂殿手里活下来的原因。他的魂骨，伤害不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迷之画风……对不起你们。
（我才意识到他们已经这么大了。）
第204章 贰佰零叁
在这个话题之后，季蔷儿很明显的表现出了不想多谈的意愿，只是单纯的在结束话题之后试图把季瞳和朱竹清轰走。“这儿没你们事儿了，回黑街吧。”她揉了揉眉心，显出一副因为提起了往事而疲惫的样子，“阿银家的崽子等会儿我带你去打魂环，小舞先去和大明二明玩会儿去。”
他们这还没走到中心湖呢。“我们现在就走？”季瞳皱了皱眉，“所以……我走这段路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我看看你。好了，你可以多留一会儿，最晚可以留到给你的第二武魂上魂环上到九十六级之前为止。行了，回去吧。”季蔷儿不太想多解释，但她还是勉强解释了一句，“武魂殿削弱太大了，这儿没必要留那么多人。小瞳，你还有别的任务。”
她狐疑的挑了挑眉，还是顾及自己亲娘的心情没再多问。当然事实上，当她和朱竹清回到了黑街之后——在距离对话发生后的两天半左右的时间——她真的是相当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没能对着自己亲娘刨根问底的问一遍了。“不，你说什么？”刚落地还没踏实就被叫到了孟璇月办公室的季瞳瞪大了眼睛，那表情像是听见孟璇月说她是武魂殿长老一样震惊，“上一句是什么？什么神？”
“修罗神。”孟璇月早就料到了她这幅样子。她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推过来了一份资料。这份资料和其他的信息不大一样，其特殊之处在于封面上一枚爪印取代了通常印刷的势力标志；对于季蔷儿手下的情报来说，这意味着这是魂兽世界的信息。这是季瞳第一次见到这种标志，而孟璇月不是；从对方的表情来看，她显然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不……这是我的任务？我是说，”季瞳接过那份资料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疑，“你在家宴上说的也是这个？继承神位？”
神位哪儿是那么好继承的！
“你有杀神领域，”孟璇月解释道，“而杀神领域是修罗神的基本检验。唐三可已经有海神神位了，你和武魂殿那位争修罗神的位子，还是你比较占便宜吧？再说啊，人家还不一定真和你抢呢。”
季瞳不想说话。她草草的翻了翻资料，绝望的发现这根本就是她前两天刚给朱竹清讲过的故事。“我以为这应该是远古魂兽成神的途径！”她翻了两三遍才放下那卷羊皮纸，盯着孟璇月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些不那么认真的神色来，“而我现在，连九十五级都不能突破，你们让我成神？”
孟璇月抿了口玫瑰露。“这就是你突破的机会。”
季瞳神色非常复杂的看着她。
“这种路没有后退的余地，孟姐。”她有些退让了，“我一旦接受神位考验，要么突破，升级，要么死在梦里。我可以问问为什么会有这种安排吗？这不像我们的作风。”
孟璇月又抽出一份资料来，往前推了推。这份比上一份可厉害多了，盖的是武魂殿的章；季瞳大致扫了一眼，写的是武魂殿相当深的情报。“我以为这就是我们的作风，蔷薇。”孟璇月仍然是那种异常平静的语气，甚至带了点儿媚气；要知道，自从局势紧张起来之后，她很久都没表现出这种姿态了。“比比东要继承罗刹神，千仞雪要继承天使之神。对方可是有两个神位做筹码，蔷薇，这还不够你拿命去拼吗？”
季瞳的表情还是有点挣扎之色。以前的黑街确实是这种作风，但这从季瞳升到高位之后就不怎么感受过了；长期实力凌驾于他人之上的生活让她有点儿忘了相当小的时候拿命做资本的经历，而现在，对于一个神位考核，她的确是个弱者。
这是一个可以说服她的理由，在她通过率相当高的前提下。
“我希望我娘有对于我没通过试炼的备选方案……”这回她的语气松动了一点儿。其实本来吧，要不是这项任务太过于超出季瞳的想象，就冲这是孟璇月和季蔷儿留给她的任务，她也不会拒绝的；她早就不能违背孟璇月了。
问题就在于这个项目危险性太大而且过于不可控。这事儿对史莱克任何一个人，除了她，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无非就是激起他们长期以来没怎么经受挑战的心性；唐三那种第三魂环就敢越级的家伙更不必说，逃避这种词就是和他无缘。但季瞳不一样啊，她本身就够强了，如果不是太特别的情况是没必要这么挑战自我的；再者说，这要是个普通的、一年一考的神位考核也成，这还不是。这个以梦为寄托的考验频率该死的高，一夜一考，失败了退回第一考重来，一个月没搞定抹杀，万一受伤了还会投射到实体；什么破要求？她宁愿去满大陆找修罗神给人类的神位传承！
然而孟璇月接下来吐出的话相当残酷。“你可别告诉我，你三次还过不了考核？”她稍微扬了扬头，做出了一副有点蔑视的姿态，“你小时候我白花了那么久操练你啊。”
“啧。”季瞳咬了咬牙。“成，成！”她狠狠拽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显然对自家两位长辈对自己的迷样信任非常无奈，“只要你能给我保证我成神之前不开战，一个修罗神能拿我怎样？”
“就算你成神之前开战了也无妨啊。”孟璇月笑了，“你舍得离开幽冥吗？”
季瞳顿了顿。孟璇月的眼神相当戏谑，不太像她平时那副带着雅致的柔媚样子；这调笑意味明显的眼神让季瞳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