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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请自重-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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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佘笙道着:“秘辛不一定能保命反而引来祸端,对了,寻荇就拜托你照顾着了,景阳终究也是个男子恐他照料不好。”
  “阿姐,你放心吧。”
  ……
  青石大街上,待着盔甲的侍卫包围了整个苏府,拿枪而入的士兵一分为十队,各自搜查着。
  而苏老相爷已带着苏家众人在院中守候。

  ☆、第三百四十九章 心结散
  
  顾黎叹气道着:“您呐定是要让您安享晚年了的,可您这子孙有罪者皆轻饶不过。”
  “还得谢驸马爷尚且给苏家留了珍乾珍川两条血脉。”
  顾黎笑了笑,“苏珍乾乃是因延儿顾念着苏夏氏对佘笙尚好的份上,而苏珍川乃是一个难弄之人,江南武林他才小小一计就闹出大风波来,如若不留他一命许会成大印一大敌,不如在西边封他为王守卫大印安宁。”
  “新皇不怕他在西梁造反吗?”苏通皱着眉头。
  “不会。”顾延从马车里出来道着,“西梁要有造反的余地尚且得要二十余年的功夫,倒是他的女儿许都有了大印太子,且您还记得晴丹?”
  “名妓晴丹?”苏通问道。
  “正是。”顾延点头道,“您自认是冷情不近女色之人,可你的孙儿不同,在您让他诛杀了亲姐之时,晴丹便是他的依靠,苏珍川是个尚且有情之人,如若无情,许你我联手都不是其对手。”
  “他与皇后勾结,老夫却时不知,是小看了他!”苏通已是满脸沟壑,苍白胡须显得满脸风霜,“顾延,你本应该是神清气爽的模样,你赢了老夫,可又为何比这苏家即死之人还要颓废?”
  顾延低眉道着:“不,您赢了,我如今活着一如行尸走肉罢了,您二十五年前就已然赢了。”
  顾黎拍了拍顾延的肩膀道着:“总能走出的。”
  天下间,朝堂斗争终有个胜负之时,可情这一字无胜负之分,不知这两个孩子都这把年纪了还要别扭到何时去。
  “你们不能绑我,别动我,我乃是西梁王的亲生娘亲,我乃是长公主的亲家,新皇后的外祖母你们不得杀我!”
  张姨娘大声道着,不甘心被侍卫带走。
  苏布听着心烦道着:“闭嘴吧你,你与张家做了那么多滥用权谋黄金害人命之事,张大妞是废太子妃都沦落为奴籍,你说这么多也是无能为力了的,早知当年就不该留下那个灾星。”
  “什么灾星?姑爷,姑爷,求你看在我是你岳母的份上饶了我,我日后定不说佘笙是灾星了!”张姨娘跪在顾延面前道着。
  顾延摇头说着:“本该饶了你的,可你去了一趟江南便贪污了一万两银,当时我求你之时,你与苏布二人皆不认佘笙,如今我已做不了主,陛下圣旨已下。”
  “苏年锦,你这个灾星,我便是化作厉鬼都不放过你的!”张姨娘被拖下去的时候大声喊着。
  在苏府门口的佘笙听着这话,拧紧了心,眼眶红了,泪珠流了。
  苏通看向门口的一道素色身影,笑道:“这几日老夫一直再想苦苦遵循太宗之意又有什么必要,正如年锦在朝堂上所说的那番话,老夫想为忠臣,可老夫的忠实乃是愚忠。
  老夫当年也该劝阻太宗才是,老夫所想如若太宗在世晓得孙女与兰妃之子结亲应当也会放手,是老夫多年来都未曾想个明白。
  年锦,进来吧,终究是苏府对不住你,祖父错了,灾星也好福星也罢,终究是老夫自个儿种下的因哪怕今日苏家败露亦不是你害得,而是老夫所为结的果。”
  顾延也回头看向门外,月余不见,她消瘦了许多许多。
  佘笙入了门槛里头,趴在了顾延的怀中落着泪,她已顾不得许多,只想在顾延怀中大肆得哭一场,日后再也不会有此心疼了,张姨娘与苏布罪有应得,日后再无他二人也无她再伤怀之刻了。
  顾延伸手轻拍着她的背,方才张氏那话她听得应当是心疼至极吧。
  “长公主昨日来寻过老夫,是想要老夫解了你心中的心结,其实这心结该你自己去解,你说忠分两种,可孝亦分两种,何为愚孝何为孝道你都廿五了也该明白。
  你怕苏家不是因为你怕你没能力抵抗苏家,而是你自小习得孝道,苏家子孙皆是孝顺的,你却执念于孝这一字中,也执念于家这一字中。
  顾延他解不了你的结却能将你隐藏在心底的苏年锦给逼出来,你本想着让苏府不存在了就能解了你的心结吧,其实你的心结早就该解了。
  佘锦这个丫头在朝堂之中张口闭口就是她阿姐,还有顾延,还有长公主贵为千金之躯皆将你当做家人一般,你怕被家人给抛弃,怕无家人在身旁,其实一直有。”
  苏通拄着拐杖摸着白须道着。
  “其实一直有。”佘笙喃喃道。
  苏通点头道着:“你所珍贵的东西一直有,只不过你不明白是何人罢了,你太拘泥于血缘愚孝,你从不是灾星,灾星乃是种下因之人,老夫悟得太迟太迟了……”
  “祖父!”
  佘笙见着苏通倒在地上连连喊道。
  顾延也忙着过去摸上了苏通的脉搏,“老相爷。”
  “活了那么久老夫值了,年锦,把姓名改回来吧,佘笙此名太过凉薄,年锦年锦,愿你日后年年锦绣,雪落飘杏白印红,日落云密惊雷冲。若道江山何为喜,莫若贪尽百官忠。你可曾还记得?”苏通讲得极其吃力。
  “记得。”佘笙落泪道着,她未曾想到幼时之诗苏老相爷还记得。
  “孩子,是老夫对不住你,顾延,老夫把最好的孙女托付给你了,一年也好两年也好你都不得抛弃她……”
  “祖父你放心,我会的。”顾延单手揽着佘笙道。
  佘笙的泪水止不住地流。
  苏老相爷咽了气,在场的侍卫也都随着顾黎顾延下跪。
  抛却苏通贪污弄权之事,大印王朝有今日,苏通之功不见其师简相,虽有些许保守之见,终也是功大于弊的。
  “佘笙,佘笙。”顾延看着倒在怀中的佘笙,连将她抱起找来太医。
  ……
  女子闺阁内,佘笙睁开眼来,此处熟悉的很,好似是她十年前所住之所。
  “郡王爷,这夫人虽是没了寒病可近月来心病已累怕是难以长久,还是请她宽心罢!”
  “下去吧。”
  顾延走到佘笙床边见她醒来道着:“祖父所言你可还记得,莫要再折磨我了,可好?”

  ☆、第三百五十章 天下第一壶

  “湛郎。”佘笙扑进他的怀中,“我这不是折磨你,而是不知该如何办才好,灾星一词随我多年,我不是有意折磨你,而是以为不见你便能解了心结,可我错了,这月余来我的心忍不住的思你念你。”
  她悟了秋茶二字,秋茶之所以珍贵是因要寒冬腊月开春之后才有新茶,而新茶之后亦是酷暑三伏天,得那时那才有秋茶可摘。
  可秋茶虽是珍贵,只有识得它的人才珍贵,中原由来好几朝只有净慧师太一人知晓秋茶。
  而她所珍惜的实然一直都没有消失,佘锦,五娘,小梨小兰虽身份有别,可却也是她一直寻着的亲情,整整十一年多了吧。
  “为夫亦想你,好不容易养了点肉又瘦了。”
  “你还是不蓄胡子俊朗。”佘笙摸着顾延唇边道着。
  “那你给为夫剃了,可好?”
  “好。”佘笙点点头,“此处是苏府?”
  “恩,此处赐给新任左右二相”
  “左右二相同处一院?”佘笙问着。
  “本是夫妻有何不可?”
  “景阳疯了吧?佘锦与南翼不得日日相吵?”佘笙惊道。“且这二人无为官之经验如何是好?”
  “这个陛下可不比舅舅傻,如若佘锦有事你与我会不会相帮?”
  佘笙不假思索地道着:“定然会的。”
  “遂日后你我身在江南许也要为朝堂政事头疼的很,如若不是端阳王拦着,许景阳都要仿宋迁都杭州了。”
  佘笙轻笑了一声道着:“你真不打算留着帮帮他?将朝堂留给这些年少之人?”
  “此回顾苏二府倒台势必有新的家族上来,而佘锦与南翼少年心性定不会干些弄权贪污之事,于景阳而言是在弱冠前最为放心的左右臂膀。”
  “罢了,你定是有安排好的,且还有太上皇在呢,我也不想操心了,祖父的丧礼是已丞相之仪所办吗?”佘笙问着。
  顾延摇头说着:“祖父不愿入土下葬,愿自个儿的骨灰随风而散护卫大印,于大印天下而言他虽有大错可却也是个好丞相,他所为的亦是景家的天下,如若不是下边的人阳奉阴违,实则吴家染坊,袁家香该天下皆是。”
  “这样也好,听闻苏珍川与晴丹过几日也要去西梁上任了,我便不去送他二人了,你替我去送送。”
  “不必相送,他等要留下来和你我的喜酒,但你我成婚之礼过后再走。”
  “你我都成了两回亲了,怎得还要成亲?”佘笙问着。
  顾延摊手耸肩道着:“是娘亲所备下的,我可不愿的。”
  “那不如你我逃了吧?这依照你郡王的身份嫁娶的排场必定不低,事又多累得很。”佘笙道着,“我最不喜排场了。”
  “傻话,不愿的话与娘亲直说罢了,对了,苏夏氏与苏珍川之间是否有些恩怨?”
  “怨恨不浅。”佘笙道着,“珍乾有今日皆是珍川所害。”
  “也难怪了,只不过如今苏夏氏无所依靠,你且劝苏珍川好生赎罪,让苏夏氏与苏珍乾安稳终老吧。”顾延道着。
  佘笙道着:“他不是听你的话?我劝必定不会听我的,不如你让晴丹去劝也好些。”
  且依照苏夏氏的聪慧晓得如何是好的,晴丹幼时本就是随着她兄长在苏府里头的,对苏夏氏必定也是心存敬意的。
  苏夏氏如若不再存有替苏珍乾报仇之心,晴丹必定会好好让其终老一生,苏珍川能为晴丹舍弃一切也可接纳苏夏氏。
  关于苏珍乾苏夏氏一直再说是报应,许也是报应吧。
  如若当时没有苏珍乾与苏珍珠骗她跪那些个时辰,许她的一生截然不同,许会成为晴丹一般的长安名妓,至少不会十年皆在病痛之中度过。
  又许会是那时就与顾延结缘入长乐园。
  “想什么呢?”顾延看着她在思虑问着。
  “我在想十一年前无珍乾要诓我跪那些时辰,我到了花月楼之中你可否会留我?”
  “会,是你先说下半辈子要我相伴的。”
  佘笙轻笑了一声,“不知苏小小与苏珍淑的下场如何?”
  “苏小小被苏珍仪接回合才居了,苏珍仪说会替苏家恕罪的,想必苏小小大仇已报日后也会看开了。”
  佘笙摇头道着:“日后景抬的后院不得安宁了。”
  “景阳巴不得呢,九皇子忙于后院之事定不会去管前朝之事了。”顾延道着。
  “那珍淑呢?”
  “苏侧妃陪着废太子流放边陲,还有太子房内的那幅画我烧了,待回江南时为夫给你作几幅画?”
  “不了吧,我如今已二十五了,也非芳龄之貌,老了。”佘笙道着。
  “你是最美的。”
  佘笙噗嗤一笑道着:“你晓得吗?我如今通畅的很,十余年来从未如此通畅过,我想我的心结已解了,可是迟了……”
  虽寒病已结,可心思郁结如此之久身子如何能大好?
  十年又吃了如此多药,是药三分毒,如今能活多久她自个儿也不敢去想。
  “如同祖父所说余下的日子有一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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