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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对房东女儿妄图有不轨之心的青年男子如今正双手提着裤子,被挥舞着宝剑的房东老太太追得满院子乱跑,房东太太一边追嘴里还一边叫骂着:“好你个小兔崽子,有种你别跑!狗东西的,看老娘今天不阉了你——小杂种,你给我站住!”
青年男子被房东太太逼得跟狗急了跳墙似的乱窜,本来就刚睡醒邋遢不堪,昨晚又被房东女儿割断了皮带,如今只好双手拽着裤腰跟玩猫捉老鼠似的被追得跳脚,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自然而然地让童瑶想起一句俗话:过街老鼠,那是人人喊打呀……
小区周边好几栋楼,从一楼到十二楼,出来劝架的一个没有,却不约而同地都有好事者看稀奇看古怪地探出脑袋作壁上观。
要不是考虑到太不雅观,童瑶真想抱着肚子在旁边大笑个饱。她一回眼,瞄见房东的女儿正好整以暇地一手端着盅子,一手拿着牙刷,站在大门口一边刷牙一边看热闹。
估计这位心里正巴不得那男的被她妈大卸八块呢,瞧她那副架势,看来是绝不会从旁施以援手的。
闹剧似乎已经上演了好一阵子,那男的跟无头苍蝇似的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兜了好几个圈子,终于找到出口,面露惶恐之色地往童瑶这旁冲过来。
眼见这也实在闹得不成体统了,童瑶也不便加以阻拦,颇识时务地侧身让过,从背后冷冷地拿眼神扫视那名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家伙,心想若不是亲眼所见,真是难以相信这样一只‘排骨’架子还敢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做出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儿来。
房东太太追过来的时候,童瑶则义务性地拦了一下,劝道:“阿姨,别追了,可别累坏了您的身子,啊。”见她还不甘休,又好言安抚说:“您看呐,这事儿若闹到大街上去,被人议论起来,丢的可不还是您家的脸么?”
胖阿姨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恰巧这时旁边房东女儿冒出一句:“算了吧,妈,这种人,日后我自然会好生收拾他,您都这年纪了,别再追了,您女儿我是这么好让人占了便宜去的人么~”
是唷,也不想想昨天半夜三更的,是谁被人骑在身上扒光了衣裳?
想到这里,童瑶若有所思地转眼瞄了她一眼,这一眼瞄过去才发现:啊哈,我说这是谁,原来竟是她。
——昨夜酒吧里遇见的那名女记者!
一直以为她是短发呢,没想到是将长发盘成不起眼的发髻束在脑后的,加上昨天半夜三更见到她的时候,她又是一副披头散发的邋遢模样,当时她情绪这么激烈,浑身上下哪里还找得出半分酒吧中那名女记者的谨慎与冷漠?
刚才她漱口的时候侧着脸,半边长发遮住了面颊,也看不真切,这回走近了,两人才算正式在光天化日之下对面瞅了个明白。
对方似乎早已认出童瑶来了,点了点头,微笑着向她伸出右手:“你好,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姓江名慧,A市早报记者,昨天半夜的事儿……谢谢了。”说着,又望向童瑶的右臂,带着几分歉意地追问:“你的伤还好吗?哎,都怪我当时太鲁莽了,实在抱歉啊……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童瑶急忙摆了摆手:“那倒不用。”
胖阿姨生怕摊上医药费似的,急忙笑着打圆场说:“我看呐,不如这样,我再优惠你两个月的房租好了。妹子呀,我看你的手还能动嘛,应该没有伤筋动骨不是?这医院去一趟可贵了,就让小慧每天按时替你擦云南白药好了,哎呀,可委屈你了。”
童瑶如何不知道房东太太的心思?只是她如今无依无靠,也是生活清贫拮据的人,自然也觉得能省一点是一点,更何况自己伤势也并不十分的重,平时小心一点就行了,倒也真不用上医院。
江慧很受不了地白了她妈一眼,也不好拆房东太太的台,只得换了副亲切和蔼的脸色,从中打了个岔,笑嘻嘻地拉着童瑶进屋说话去了。
年轻人自然有年轻人的话题,也不希望给旁边多余的人听见,对于房东太太这一‘第三者’的存在,二人言行举止中似乎都特别忌讳,于是又不谋而合地联手一起将这位大妈劝走了。
江慧送走她妈,转过背回房间摸出一千块钱,硬塞给童瑶,吩咐她:“以后出去别乱说话,听见没有?”
童瑶瞧了她手上的一叠百元大钞,面色一冷,心想她当她是什么人了?真想宰你一顿我早报警了。想归想,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淡然推开,说:“你放心吧,详细情节还替你保密着呢。你不也想趁机教训教训那不规矩的家伙吗?”说着,又扭头看了一眼书桌上的时钟,六点五十三,她垂首挽起袖子,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事的话,忙你自己的去吧,我要换药了。”
江慧似乎也觉察出几分尴尬,急忙收了钱,见童瑶一个人颦着眉,轻咬下唇,极不方便地用左手拆开右臂上的绷带,她心里一软,急忙又在旁边坐下来,帮衬着打理开来,说:“说好我帮你弄的,你不要钱就算了,这么倔强做什么?”
我倔强?哼~
有你这么作践人的么?
童瑶心底不快,闷闷低着头不理她。
江慧替她上好药,一边在童瑶的示意下重新缠上绷带,一边又若有所思地抬眼瞧了她一眼,粲然一笑,说:“我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觉得你这副模样很像我昨天在一处酒吧里遇见的一个人。”
第十四章 灾厄不断
“……”童瑶抽了抽嘴角,心想看来不认得人的还不止自己,对方压根也没把她给认出来。
“一名少年,年纪大约也与你相仿。”她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来,想了想,又补充:“挺可爱的,现在在酒吧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很难得再遇见这种见义勇为的事情了,我还专门为此写了篇报道……”
“什么?!”
话音未落,童瑶‘霍’地蹦了起来。
天哪,这世上做好事也有错么?她也不替她想想,经她这么一渲染,她多危险呐!万一那些人顺藤摸瓜找上门来寻她麻烦她该怎么办!
“怎么了?”江慧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跟着站起来瞪她。
“……没有。”现在再多说废话也于事无补了,既然越描越黑,还不如什么都不说。童瑶沮丧地将强压一口恶气,将一肚子倒不出来的苦水又生生咽了下去。
江慧嘴巴上虽然没再继续追问什么,可那眼神却一直有意无意地往童瑶身上反复琢磨。
·
灾厄似乎永不间断。
自从童瑶单肩斜挎着书包,双手斜插在牛仔裤兜中走进南枫校门那一刻起,身旁就不乏明里暗里叽叽咕咕的叨叨声。不认识的少男少女们一边走一边回过头偷眼望着她,时不时地悄声议论纷纷。
童瑶摇了摇头,感慨今年蚊子顽强的生命力,抬眼扫视过众‘蚊子’,干脆从怀中掏出随声听,别在裤腰,摸出耳塞带上,干脆耳不闻心不烦,自己走自己的路,让蚊子们‘嗡嗡’去吧。
路过教学楼前的硕大公告黑板报,看见头版头条上书十六个大字:‘童瑶同学智斗歹徒,临危献艺,技惊四座!’
下面更简洁,直接是一版早报上关于昨天晚上酒吧事件的新文报道手抄版,用词大胆夸张,情节叙述扣人心弦,过程更是一波三折,旁边顺便还附上了一张童瑶弹奏钢琴时的照片,生动形象,极具说服力。
童瑶在黑板报前停下脚步,面色漆黑地盯着那则新闻报道。
足足一分钟。
然后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速奔上三楼,抬脚‘砰’地一声踹开高二一班教室的大门,跟天煞怒神一般出现在大门口,一双鹰鹫般敏锐的眼睛冷冷地掠过现场所有人,停在教室中第四排靠窗的一名少年身上。
童瑶冲进来的时候,林翔正坐在座位上复习英语单词,当他听见教室大门发出巨大响声条件反射地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对上童瑶一双仿佛能冒出火光的眼睛!
教室里一片寂静,窗外金灿灿的桂花在枝头吐露芬芳,那甜蜜的香味融入空气之中,随着微风轻柔地拂面而过,漫不经心地将书桌上的课本挑翻了两页。
林翔微微皱眉,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他看见童瑶面色宛如化石一般大步走进教室,径直走到自己座位前,然后伸出双手一把拽起他的衣襟,不带任何感情地询问:“黑板报上的东西是你示意下的杰作么?”
她的声音不高,也很平淡,听在林翔耳中却仿佛一头蓄积了满腔怒火的恐龙即将暴走的前兆。
她的脸庞距离他非常近,气息几乎就要吹到他的脖颈上,林翔腼腆地别过脸,实话实说:“不是。”
“那是谁干的?”
“我不知道。”
“……”童瑶深深地注视着他的双眼,挑衅地问:“你在逃避什么?难道就不敢正视我的眼睛么?”
林翔微微闭上双眼,深吸口气,正过脸来,认真地凝视着她的眼眸。
两人的距离是那么的近,又那么专注地彼此凝视着,眼眸中复杂的情绪波涛汹涌般掠过,气氛柔和暧昧,不知情的人甚至会不小心将这一幕当做亲密爱人互相拥吻调情的前兆……
丁翊挎着帆布书包出现在教室门口,意味深长地双眼微睐。
甚至忘记自己完全挡住了身后同学进教室的道路。
这个时候,他仿佛已经完全能理解童瑶拒绝来他家暂住的理由了。
·
早上这么闹过一出之后,害得童瑶中午去食堂打饭都不敢坐餐厅吃,光是面对那无数‘居心叵测’的目光就足矣让人食不知味。她想了想,捧着饭盒溜回宿舍去了。
幸亏当初明智地在宿舍留了张床位,铺好的被褥床单什么的,即使搬出去住也并不曾撤走,好歹每天上学可供中午休憩片刻。
虽说吃完饭立刻倒下就睡这习惯实在不咋滴,可童瑶昨天半夜被吵醒,害她一晚上睡眠质量大幅度下降,勉强撑过早上,吃完饭之后,实在困得挣不开双眼了,恰好班长柳艺回宿舍复习功课,童瑶急忙拜托她上课之前叫醒自己,得到允诺之后,便脱了外套,舒舒服服地缩进被窝打起盹来。
柳艺想到今天教学楼前大爆料,又见她这副疲惫不堪的模样,微微一笑,自助冲了杯高乐高,坐在书桌前悠闲地读起闲书来。
一点多钟的时候就看完了,瞧着时间还早,童瑶也暂时没有转醒的迹象,柳艺收拾收拾,打算去图书馆还了再借一本。
她出门时恰好遇见同宿舍的另一名女生回来,柳艺特意叮嘱一句,如果她上课之前没再返回宿舍,记得替她叫醒童瑶。
“咦,就是公布栏上头版头条那名女生呀,我们宿舍的吗?”对方好奇地扭头望向侧身面壁睡熟的童瑶,使坏地眨了眨眼睛:“弹钢琴的模样很帅嘛,还被报刊上的记者误以为是男生呢,嘻嘻,看我拿手机给她拍几张照片,传出去搞不好能卖钱……”
“喂,你这可是侵犯他人肖像权,是犯法的。”柳艺狠狠瞪了她一眼以示警告,想了想,又冒出另一个疑问:“哎,你说,她当时身着男装,连记者都将她误以为是男生了,咱学校校报的怎么又知道其中内幕呢?仔细一想,不是觉得很奇怪吗?”
“哎呀,你还不知道呀?”对方那女生反而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推了柳艺一把:“校报编辑组的钟佑璟学长,可是咱们学校出了名的阔少爷,那家酒吧恰好就是他们家族经营的,你说这要在自己地盘上发生了什么事儿,做少东家的能不知道么?”
柳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说完不禁感慨这世道小道消息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