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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眉微斜、目若朗星、鼻梁挺直,紧抿的唇线为瘦削俊美的脸庞拉出谨慎冷漠的弧度。
“胸针和唇环取了吗?”童瑶眯起双眼,好整以暇地笑他。
“嗯……始终觉得吃饭不方便。”丁翊也笑了起来,他熄了烟蒂,走过来,伸手搭在童瑶肩上,问她:“吃饭了没?”
童瑶摇了摇头:“还没,希望学校食堂还有剩下的残羹冷炙。”
“……你诚心气我?”丁翊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又往前微微颔首,说:“走,我带你去附近餐馆吃火锅。”
“得了吧,这都几点了?”童瑶抬腕看了看表:快1点了,她想了想,说:“我还是回学校食堂随便吃点好了,最近不想吃太辣的。”
“哦~”丁翊若有所觉地点了点头,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大步往前走去,不容置喙地说:“那就吃炒菜,我知道附近一家餐馆做的炒菜味道不错。嗯,我替你叫份猪肝吧,升血的。”
“你……”这家伙好讨厌,她不过随口说了句不吃辣的,他就敏锐地察觉她身上来了,还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真真是羞煞人了!
“我说我不去啊!”童瑶羞得红透了脸颊,一路挣扎着,真恨不得踹他一脚。
“喂,这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丁翊停下来,回过头望她,似笑非笑地诱导道:“你中午从学校逃出来,是因为不放心方箐过去看她了吧?你觉得她会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童瑶歪过脑袋,狐疑地瞪他。
“……嗯,中午吃什么好呢?”丁翊调皮地冲她挤了下眼睛,又自顾自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去。
这家伙,说个半句话,吊了人家胃口又不说了,真是气死人!
好不容易找了家餐馆,直到童瑶吃饱喝足,丁翊这才漫不经心地继续方才的话题,解释道:“如果方箐知道从头到尾都是姜筱梅在利用她,不仅利用,事后还将她母亲残忍地杀害,并且从警方的角度还抓不到她任何的把柄,你说,她最后究竟会怎样呢?”
“啊?”童瑶惊讶地望着他,想了半天想不出来,干脆直接问道:“那你觉得,她究竟会怎样呢?”
丁翊抿唇一笑,五指并拢做刀状,比了个‘一刀两断’的姿势。
童瑶手一松,筷子脱手而出掉在了地上。
·
电梯升上二十六层,停下来,门开了,方箐背着帆布书包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里是高雅别致的空中咖啡厅,服务生面带微笑,亲切和蔼,在询问过方箐的需要之后,直接将她带往旁边一隅单独的小房间。
姜筱梅坐在落地窗前的精美咖啡桌前闲得无聊,正不紧不慢地涂抹着一种混合了金粉的艳色指甲油。
不出方箐所料,为了方便诱拐计划得以实施并最终得逞,姜筱梅特意奢侈地开了单独的二人雅间,静候她的到来。
方箐不动声色地走进去,在姜筱梅对面坐下来。
“一杯爱尔兰咖啡,嗯,给她……”姜筱梅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抬眼望向方箐,露出一抹亲切温婉的笑容,体恤地说:“妹妹大概喝不惯咖啡吧?来一杯草莓味儿的冰激凌吧。”
妹妹?!
方箐紧抿着嘴唇,真害怕自己恶心得忍不住吐出来。
侍者应声去了,不一会,送上咖啡与草莓冰激凌,然后礼貌地鞠躬,站在旁边听候吩咐。
“我们有点私事要谈,你先出去吧。”姜筱梅做贼心虚似的,目送侍者离开,关门后还亲自迎上去,将房门反锁。
方箐眼底冰冷地滑过一道幽暗深邃的光芒。
姜筱梅粲然一笑,从手提包里摸出厚厚一叠百元大钞,放在桌案上,往她面前推了过去,说:“这里是我事先就答应过你的八千块钱。”
方箐没动,只是坐在原位上恨之入骨般地瞪着她,缓缓说道:“我妈妈死了。”
“啊!”姜筱梅故作惊讶地惊呼一声,又唯恐这种程度的反应不够深切,急忙掏出手绢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干嚎,说:“……怎么就死了呢?真是不可置信……我上次去看阿姨的时候,明明还很好嘛!胆结石也不是什么致命的大病啊,怎么会这样……”
方箐冷笑着坐在对桌看她演戏。
姜筱梅一个人捶胸顿足演了三分钟,见方箐没什么反应,只得收了假相,试探着问她:“妹妹,难道你……一点都不伤心吗?”
方箐脸庞上冷笑的神情渐渐被一种锥心刺骨般的表情所替代,她垂下眼,从帆布书包中翻出一只镶嵌着妈妈照片的相框,搁在桌上,又将早已准备好的香炉掏了出来。
接下来是红烛与高香。
在姜筱梅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她点燃红烛高香,在香案中分别插好,紧接着又从包里摸出一盒生日蛋糕来。
“妈妈,祝您四十岁生日快乐。”方箐将蛋糕放在桌案正中央,又细心地从口袋里掏出彩色蜡烛,一只一只插在蛋糕上面。
“呃,我来帮你吧……”姜筱梅站起身来,示好地欲从方箐手中接过部分彩色蜡烛,方箐却仿佛避讳瘟疫一般迅速地绕开手臂,根本不理她,继续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姜筱梅尴尬地站在一边看着方箐插完蜡烛,点上。
方箐静静地站在烛火跳跃的桌案前,望着母亲的照片,陡然间觉得胸中百味翻腾,一颗心仿佛被万针齐扎似的,痛得让人几乎不能呼吸。
滚烫的热泪如雨般落下,方箐一手扶住桌面上,一手拼命地掩着唇,呜咽着,哭得不能自己。
妈妈,妈妈,你在天上看见了吗?今天,我一定要在您的灵前,手刃那恶贯满盈的罪魁祸首!
方箐抬起眼来,隔着迷蒙的水雾望着母亲的照片,暗自发誓:就算她能逃脱法律的制裁,我也决不放过她!
姜筱梅在旁边看见她竟然毫无预兆地潸然泪下,眼珠一转,心想,人在黑暗与孤独中最容易表露出脆弱的一面,不如我干脆把灯也关了,等这气氛酝酿足了,我再对其好言安抚,威逼利诱,到时候,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孤女,还不被我手到擒来?
心里这么想着,她便又故作体恤地叹了口气,转过身去旁边拉了窗帷,又顺手把房间里的灯给关了。
关了灯,她感觉左臂被人死死地扼住,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回过身来,看见眼前突然什么东西寒光一闪,直直就往她身上扎了下来!
第五十二章 以牙还牙
姜筱梅转过身去关灯的时候,方箐已悄然止住了悲声,默默地从怀中摸出事先早已准备好了的短刀,一步一步决绝地往她身后走去。
啪。
灯熄了,黑暗降临的瞬间,方箐一手高举短刀,一手拽住姜筱梅的左臂,发了疯一般一刀捅了下去!
姜筱梅一回身,刚好错过了要害,刀刃从她右臂刺穿,又往下拉出长长一条血口,又重新抽了出来。
杀猪般凄惨的尖叫在封闭的空间中恐怖地炸开。
森冷的刀光忽明忽暗地在空中跳跃,方箐的表情宛若复仇恶鬼一般,狰狞残酷地笑着,一刀一刀往姜筱梅身上捅下去。
满身都是窟窿的肢体上,鲜血如泉涌般流出来,姜筱梅恐惧地尖叫、求饶,反锁了的房门外面传来急骤的敲门声。
方箐双眼通红,笑容从唇角蔓延到了耳根,她愉快地一刀下去,剜出姜筱梅一颗眼珠,再一刀下去,又剜出另一颗,然后是鼻子、耳朵……跟削瓜切菜似的,一刀一刀肢解着倒在血泊中破碎的肢体。
‘砰’地一声,雅间的大门终于被侍者撞开了,一股强大的血腥味儿迎面扑来,眼前的一切让人几乎无法克制住惊叫的冲动,更有胆小一些的女侍,好奇地凑过来看了一眼之后,吓得反胃,捂着嘴跑出去,‘哇’地一口吐了出来。
方箐将尸体开膛破肚,挖出内脏,七零八落地丢了一地,正疯狂地践踏着。
她疯了!
她真的是疯了!!!
所有人只知道眼前是少女绝对是在发狂发疯,可是他们又可曾想过,是谁导致一个柔弱得原本连毛毛虫都会害怕的小姑娘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不正是眼前该被千刀万剐的女人么!
方箐全身浴血,头上、脸上、手上,身上,就连眼睛里都是殷红色一片。
明明现场那么多人,却由于场面太过疯狂惨烈,竟然没有人敢发出一丁点声音,黑暗静谧的环境下,只剩下鲜血汩汩流淌的声音。
如此森冷。
如此恐怖。
如此震撼人心!
然后,所有人看见,方箐一手持刀,一手躬身拽起尸体的头发,拖着她往门口一步一步走来。
就好像看见地狱血海中爬出来的魔鬼往自己走来一样,旁边所有人无不恐惧地往一旁避开。
血腥的、让人作呕的味道扑面而至。
在震惊与战栗中,他们看见她拖着那早已血肉模糊的尸体往楼上走去。
一路鲜血流淌,长长地拖出一条扭曲的轨迹,仿佛随时随地会有恶魔从里面被召唤出来,将所有目击者一个不留地吞噬掉似的。
方箐上了天台。
她听见身后弥漫着恐惧的惊叫声,手足无措的吵嚷声,仓惶的脚步声,以及来来往往奔走相告的议论声。
身后明明很多人,很多很多很多人,可是他们远远地望着自己,却没有一个敢上来阻拦的。
疯子杀人不犯法啊。
面对怎么看都是在发疯的自己,不会有人想要上来送死,很正常吧!
方箐站在离地三十层高的天台上,望着寂寥清冷的天空,突然有一种从来没有的爽快感。
妈妈,您在天上看见了吗?
女儿替您报仇雪恨了。
您……会高兴吗?
至少我很高兴啊!
方箐拖着尸体走向天台边缘。
妈妈,妈妈你一个人在天上会不会觉得孤独?别担心,女儿很快就会来陪你了……不过,也许我罪孽深重,去不了那种地方呢。
站在天台边缘,从三十层高的大厦顶端俯视底下川流不息的人潮,就仿佛无数为了生存而不停往来奔忙的蚂蚁一般,永远地忙忙碌碌。
看久了,头有点发昏。
方箐的唇角绽放出一抹诡异的微笑,她抬起右臂,将手中那具残破的尸体丢了下去。
尸体在空中飘摇。
真的仿佛破布娃娃似的掉了下去。
轻飘飘地……
落了地!
蚂蚁迅速散开,又聚拢过来。
无数的人抬起头来,她成为蚂蚁目光交叠的发光体。
这就是万众瞩目的感觉吧。
方箐自嘲地笑着。
“妈妈,我爱你。”她闭上双眼,脚下一跃,毅然跳了下去。
若有来生,我一定还做您的女儿。
您等等,我来了……
·
报纸如同雪片一般散发出去,落到每一个人手上,都被翻译成一种真相。
《十七岁少女替母报仇,肢解A市公安局副局长亲生女儿后,坠楼自杀身亡》
与此同时被散布开来的还有另外三条震撼人心的消息:
《少女童瑶临危不乱,智斗歹徒,虎口脱险》
《A市最大黑社会团伙六十余人现已落入恢恢法网》
《公安局副局长包庇聚赌**等黑社会团伙,今已被捕入狱》
丁翊放下手中的报纸,抬眼望向坐在学校天台栏杆上的童瑶,走过去,从身后环抱住她的腰际。
“你在哭吗?”他侧过身,看见她清美的脸颊上布满泪痕。
童瑶凄楚地望着远方,没回头,却倔强地摇了摇脑袋。
“你放心吧,我不会跳下去的。”她说:“我要代替她仰望每一天升起的朝阳。”
“这么具有使命感的啊……”他将她从栏杆上抱下来,开玩笑一般地说:“那姑娘要是在天有灵,能听见你这番话,一定会很高兴吧。”
童瑶汲了汲鼻子,深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