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今逾明书院牌匾即是先皇御笔。
这样的书院,小崽子会在这?顾凛有点疑惑。
“小崽子的里衣!”猫陛下指着书院门口榕树下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手里的衣服叫了起来。
顾凛一看,老太太手上拿着一件月白的里衣,顾凛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和他之前在布庄买的棉布一模一样,不过布庄这样的布也不止一匹,也可能别人和他买的是同样的布,所以他不敢断定那一定是小崽子的衣服,不过猫陛下语气那么肯定,倒是要看看是不是真的。
“老人家,你这衣服看起来不错,是哪家布庄买的布?”顾凛上前,假装是对这衣服感兴趣。
肖老太婆刚刚卖了温言,没想到价钱还不错,竟然卖了五两银子,简直是她最近卖的单价一单了,分到手的银子也有三两半,肖老太婆简直满意得不得了,忍不住拿出半两银子,给她在逾明书院求学的孙子买了些糕点之类的小东西送了过来,连带着温言的里衣。
她的小孙子今年十岁,身量和温言差不多,那件里衣穿着应该刚刚好,虽然是是从温言身上扒下来的,不过料子好,给小孙子穿,再好不过了。
没想到在书院门口等小孙子出来的时候,会有人来搭话。
肖老太婆在不认识的人面前惯会装模作样的,一向装得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于是她带着清浅温和的笑容准备回答搭话的人,没到到回头就看见一个瘦削的少年,那少年肩上站着一只黑猫,四蹄踏雪。
肖老太婆这种做过超级多亏心事的人一向比较迷信,看到四蹄踏雪的黑猫,瞬间就觉得霉云罩顶,感觉这少年就是故意带着不详的黑猫来找她晦气的,于是她嘴边的笑容硬生生僵住了,冷着脸,“去去去,你个小孩子,懂什么布好不好的,不要来烦我。”
顾凛刚刚就仔仔细细看了一下肖老太婆手上的衣服,虽然他并不是很懂针线,也不会认真观察什么针线之类的,但是顾婆子最近很喜欢找他唠嗑,尤其是做衣服的时候,顾凛被迫看着顾婆子做衣服看了好几天,所以还是能认出,这就是顾婆子做的里衣,因为是给小崽子做的,顾婆子特地用了两层棉布。
只是小崽子的衣服这么会出现在一个老太太手上。
“谁说我不懂?”顾凛冷冷说,“这是上好的棉布,一匹400文,李记布庄出品,我前几天刚买的,我倒想问问,我弟弟的里衣为什么会出现在你手上?”
弟弟?
没听说过温言那个小崽子还有什么哥哥啊。
肖老太婆有点惊讶,细细打量,才发现眼前的少年是顾家二郎。
早就听说顾家二郎不傻了,倒是没有真正见识过变聪明的傻子是怎样的,没想到今天在镇上倒是见到了,跟她犯冲的顾家,今天碰到了一定要好好收拾下。
下定决心的肖老太婆故意一脸惊异,“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是我给我小孙子做的衣服,怎么能红口白牙就说是你弟弟的,一件衣服事小,坏了我孙子的的名声,你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孙子名声跟我无关,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我弟弟的里衣会在你手里?”顾凛冷着脸,没想到眼前的老太太就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说起话来这样恶心,分分钟想给人家扣帽子,于是他也给她扣帽子,“莫不是你害了他,还抢他的衣服?”
“你血口喷人!”肖老太婆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忍不住开始往顾凛头上泼污水,“二郎我知道你一向嫉妒我家阿恂,但是你不能这样故意毁他名声,我家阿恂是个读书人,名声就是他的命,毁了他的名声跟杀了他没有什么两样,你不能这样狠心!”
wtf?!
顾凛一脸懵逼,感觉自己还是小看了这种老太婆的战斗力。
“我连你孙子是谁都不知道,我嫉妒个屁!”顾凛忍不住爆了粗口,“你最好说清楚我弟弟的衣服为什么会在你手里,不然我就报官了。”
顾凛还是现代思想,有啥事找警察,古代的警察自然就是官府了,所以他第一反应就是报官。
但是老古人对于上官府是很排斥的,总觉得进一趟衙门就没啥名声了。
所以肖老太婆一听就开始哭天抢地,“作孽啊,你这是要毁了肖家啊,我肖家是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恶毒毁了肖家名声啊!我不活了啊!!”
围观的群众本来不清楚到底发生了啥,正在围观,一听这年轻人,动不动要报官,对方还是一个家里有读书人的老太太,瞬间觉得这个年轻人,太过恶毒了。
这是要断人家的前程,简直丧心病狂。
于是都开始对顾凛指指点点,激进一点的还想上来揍他。
顾凛简直不敢相信,这他妈怎么回事?!他怎么就引起公愤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威严的声音产量过来,围观的百姓听到这个声音,自动让开一条道。
穿过人群走来的是一个面目清癯的老人,留着胡子,看起来斯文清俊,书卷气很浓。
看到这个老人,肖老太婆就像找到了组织,扑上来就开始控诉顾凛,“徐先生啊,你可得给阿恂做主啊!!”
“怎么回事?”徐夫子皱着眉头,他认出这个老太太就是他记名学生肖恂的祖母。
肖恂天资聪颖,就是年纪小点,当年他看他读书很有天赋,但是还没有进入书院的资格,所以他特地给他取名,收为记名弟子,等他考中秀才才正式收为弟子,并收入书院学习。
最近肖恂正在闭门苦读,准备考秀才。
没想到肖恂的祖母今天会在书院门口被人欺负。
没错,他虽然不知道事情始末,但是已经本能就偏向肖老太婆了,直接在心里给顾凛定罪了。
“徐先生,顾家的二郎,一上来就说我带给阿恂的衣服是他弟弟的,一口咬定是我害了他弟弟,偷走衣服,我被冤枉不要紧,重要的是阿恂正在关键时候,他的名声可不能毁了啊!顾二郎他这是要断阿恂的生路啊!”顾婆子一上来就噼里啪啦一通告状。
“顾家二郎”徐夫子念了一下这个称呼,顾家二郎听起来是没有什么异常,不过,这让他想到了另一个也是姓顾的学生,顾冼,顾冼在逾明书院可是大大的有名,天资聪颖,过目不忘,十二岁就考上了秀才,是大韶建国以来最年轻的秀才,若不是后来身体不好,没有继续往下考,考个进士绝对是绰绰有余,前三甲也不一定。
当年听说他病重的时候,山长还扼腕叹息很久,书院其他几位先生也是惋惜不已。
他当时倒是暗自庆幸,因为顾冼是他死对头苏澈的学生,苏老头平时就压他一头,要是再教出一个前三甲,他可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而苏老头那个老顽固,自顾冼病倒之后倒是没有收过弟子,也给了他超越他的机会。
可惜这十年,他都没有遇上什么好苗子,直到三年前遇见肖恂,给了他希望,所以他决不允许有人毁了肖恂,尤其是姓顾的,就更不能!!
第20章
徐夫子已经打定主意不让顾家人毁了肖恂的名声,毁了他未来名扬天下的机会,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在他眼里已经不重要了,所以他直接给这件事下来定论,“这位后生,你开口就要断人前程,是否太过恶毒?”
“就是就是。”
“没想到这后生看起来一表人才,却如此之恶毒。”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
旁边围观的百姓也开始附和。
顾凛觉得有点失策,从一开始他就被这老太太带到沟里去了,后来又出现的这个老头,和老太太应该是一伙的,一句话就给事情定性了,估计现在所有人都觉得他是故意要毁老太太的名声。
“这位老先生是打定主意要替这位老太太出头了,是吗?”顾凛此时反而冷静来下了,看着徐夫子,认真问道。
“不是老夫要替肖老太太出头,老夫是为公道发声!”徐夫子一脸义正言辞,说出来的话掷地有声!
“说得好!”
“好一个为公道发声,徐夫子果然高风亮节!”
“不愧是逾明书院的夫子!”
围观的百姓发出一阵阵赞扬,好像徐夫子就是那为正义代言的卫道士,分分钟就要上战场殉道似得。
“很好,希望老先生等下还能如此坚持。”顾凛看了一眼徐夫子,眼神有点奇异。
“自然。”徐夫子大义凛然。
顾凛右手在左手上慢拍着,慢慢踱到肖老太婆眼前,盯着她浑浊的眼珠,“那,这位老人家,你可否告诉我,你替你家小孙子做的里衣会绣着我弟弟的名字?”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肖老太婆眼神有点慌乱,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小兔崽子,拍手的动作明明很轻,声音却一直往她耳朵里钻,让她心烦意乱。
“不知道?”顾凛一把扯过她手中的衣服,翻到内侧,里面用黑色的线绣着歪歪扭扭的两个字,“温言”。
徐夫子看到那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今天不会栽了吧。
不过看着围观的人,他也知道他现在不能退缩,不然就完了,于是他强自镇定下来,“这兴许是肖老太太觉得这两字寓意好。”
“呵呵。”顾凛默默在心中竖了个中指,这老头,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倒是不错,不过他也不在意,继续拍着手背,“老太太原来是喜欢这两个字啊,喜欢得绣在别人身上都要把衣服扒下来的地步。”
“那个小,小兔崽子,也配用这样的好东西?”老太太已经心神不宁,说话开始语无伦次,“这样的好东西,自然是该给我家阿恂用的,我家阿恂可是要考秀才当大官的。。。”
“老太太!!慎言!”徐夫子觉得情形不对,厉声喝止。
“你凶个屁?!”肖老太婆突然爆发了,指着徐夫子就开始咆哮,“臭老头,天天就知道要钱要钱,春也要钱,秋也要钱,当我家是银楼啊?!”
“你!”徐夫子简直是震惊了,这个死老太婆,疯了不成?分不清楚谁跟她才是一伙的吗?
“你什么你?我告诉你,对你,老娘早就窝了一肚子火了!”肖老太婆越说火气越大,“你个老不休,不过是一个三流的夫子,天天打着束脩的名义要钱,要不是因为老娘被你忽悠了,你以为老娘会将孙子送到你门下吗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人丑嘴贱,长得磕碜还死要钱的讨债鬼样,以为谁能瞧得上你啊?还整天一副天下你最牛的样子,没得叫人恶心!”
徐夫子目瞪口呆,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
围观的百姓早让这变故惊呆了。
“要不是因为你这死老头,老娘需要重操旧业吗?”肖老太婆已经在暴怒的边缘,冲上来就扯着徐夫子的头发,“你个人渣,吸血虫,天打雷劈的鬼东西,老天早就该收了你,省得留你祸害人间!!老娘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打死你这个孽障!!”
“你个愚蠢的死老太婆!”徐夫子也火了,肖老太婆这一通骂,简直像是直接将他的脸皮扒下来扔到地上踩,这对一个将名声看得比命重要的人来说,比杀了他还难受,于是他爆发了,直接一拳就揍到肖老太婆的脸上。
围观群众震惊脸,这还是刚刚一脸正义为公道代言的徐夫子吗?
这跟个泼妇有什么区别?
原来高风亮节的徐夫子也有这一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