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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凛心里更酸了,小言怎么能对别的男人笑得这么好看?顾凛心里警铃大作,立刻将男子提到情敌榜的榜首,当然,现在顾凛心里的情敌榜就一个人,不管怎样,这个人都是榜首了。
对待情敌,就该像严冬一样寒冷,顾凛寒冰般的目光就射向那个人,心里暗搓搓地开始对他进行三百六十度的观察,边看变嫌弃,恩,个子太矮了,才和温言一样高,人太瘦了,一看就营养不良,皮肤太白,一点男子气概都没!年纪轻轻就长啤酒肚,一看就知道生活习惯不好。
顾凛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将人批了一顿,浑然忘了刚刚见到人家的第一言,还夸人家有匪君子,如切如磋。
给人家找出一堆的缺点之后,顾凛才想起来,不对啊,那个人那么瘦,怎么会有啤酒肚的?
啤酒肚?!!
顾凛好似被雷劈了一样,呆住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猫陛下给的孕子丹是在温言手里,温言还打开了!
真是哗了狗了!
所以说那个根本不是啤酒肚,而是怀孕了?
“怀孕了怀孕了。。。。”不知道是不是太阳太过强烈,将他晒坏了,顾凛只觉得脑袋突突突地疼,眼里一阵阵发黑,那个人怀孕了,是谁的孩子?
不会是温言的吧?
看温言那么小心翼翼扶着他的样子,估计*不离十了。
顾凛只觉得心像被人剜了一刀,虽然并没有看见血淋淋的伤口,却痛彻心肺,并且这种疼痛很快蔓延到全身,尤其是胃部,就好像有人拿着刀在搅,痛得顾凛蹲下身不停干呕起来。
前面温言扶着那个人越走越远,顾凛很想叫住他,张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也站不起来,只能徒劳地看着他跟着别人慢慢消失在人群中。
顾凛捂着胃,蹲在地上缓了很久才缓过神,能慢慢地站起身来,不知道是蹲太久还是怎么了,起身之后他只觉得整个天地都是黑的,看不清楚东西,耳边嗡嗡作响,太阳穴突突地跳,头疼欲裂。
“小凛!!”
顾冼此时正跟着一帮学子在対街的茶楼吟诗作对,探讨文章,中途休息的时候,他站在临街的窗户往下看,他并没有看见温言,只看见顾凛先是蹲在地上,起身后一脸恍惚,跌跌撞撞跑着。
街上来了一辆马车,他恍恍惚惚就撞了上去。
顾冼惊呼一声,飞快奔下楼。
他到现场的时候,旁边已经围了一圈的人,顾冼挤进人群,才发现顾凛躺在地上,身下是一大滩的血,顾冼脸瞬间的就白了。
赶车的是一个身强体壮的汉子,看见顾凛满身是血,暗道一声晦气,抱起他就奔向最近的医馆,顾冼一看,忙不迭追了上去。
“大夫,我,我弟弟怎样?”顾冼追到医馆,上气不接下气问道。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血流得有点多,回去多补补就好。”老大夫一边和弟子帮忙给顾凛包扎伤口,一边道,“病人有点发热,应该病了有几天了,老夫再开副药就好了。”
马车的速度并不快,顾凛并没有出现断胳膊断腿的情况,之所以出那么多血,只是因为脑袋撞了一个大大的伤口,身上也有一大片的伤口,体内脏腑倒没多大的创伤,所以大夫回答得很轻松。
“虽然他是自己撞上的,但是我也有责任,这个药钱就我来出吧。”京城街道人多,马车的速度一向快不起来,正常情况,就算撞到人,也不会多严重,但是今天顾凛本身就跑得很快,所以撞上后看着就有点严重。
虽然大部分责任在顾凛身上,但是车撞倒人是事实,大汉也没想着赖账,开口就打算承担医药费了。
“这就不必了。”顾冼摇摇头,他看到了整个过程,知道这事怪不了赶车人,要不是顾凛自己迷迷糊糊的,这事根本就不会发生,赶车人也是倒霉,顾冼也不好用意思再让他出钱。
“要的。”大汉不由分说,掏出银子塞到顾冼手里,转身就跑了。
顾冼看着手里的银子,有些怔愣,回过神来,追了出去却看不到大汉的身影了,他只能手下银子,转身回医馆。
医馆这边已经给顾凛包扎好了,可是顾凛还是昏睡不醒,顾冼很是担忧。
医馆这边先煎好一副药给顾凛灌了下去,又给顾凛额头敷了冷毛巾,折腾了半天顾凛才醒了过来。 ”你怎么样?”见他醒了,顾冼慌忙凑了上去,“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凛环视了一下四周,有些迷茫,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出他的困惑,顾冼扶起他,“你被马车撞了。”
又想到大夫说的顾凛已经病了很多天了,顾冼又皱起眉,“大夫说你烧了好多天了,你怎么也不说一声。”
顾凛还是愣愣的,顿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困了,想睡觉。”
见他一脸病态,顾冼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道,“那我们就回去。”
说着扶着他,拿着大夫开的药就离开了医馆。
第83章
顾冼坐在床边,看着床上昏睡的顾凛,心里很是自责。
他实在太过粗心了,顾凛都病了那么久了,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任他一个人不知道难受了多久,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
大概是顾凛表现得太过让人放心了,以至于他都忘记了顾凛也是会生病的,一个不察他就病得这么严重了。
自己这个当大哥的,每天也不知道在干啥,弟弟病得这么严重都没有发现,真的是太过分了。
顾冼难受得恨不得揍自己一顿,正在此时,床上一直安静躺着的顾凛估计是烧得难受,嘴里发出一声呻|吟。
“小凛?”以为他醒了,顾冼飞快凑上前,“小凛?”
顾凛其实并没有清醒,发出呻|吟也不过是因为太过难受,本能发出了声音,所以顾冼叫他,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皱起眉头,嘴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即使听不出来他在说什么,顾冼也能听出他语气中的难受。
顾冼的眉头皱了起来,想到自己从前发热的时候,整个人都像置身火炉,脑袋疼得像要裂开,说不出的难受,顾凛现在应该也是这样的感受吧。
从前他迷迷糊糊完全不知道这种情况,家里是怎么处理的,他完全没有印象,现在让他给顾凛处理,他瞬间就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小书童阿册在一边实在看不下去,端着一盆温水拿着毛巾走了过来,“公子你先让让。”
“诶?”顾冼一脸困惑,阿册端着水是要做什么?
这么一段时间下来,阿册对于他服侍的这位公子也算是有所了解,他并不是那种一心只读圣贤书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人,家里的一些活,他也是能熟练完成的,但是一些事情上,他确实也算新手,比如今天,照顾病人,他就完全不行。
看他不知所措的样子,阿册摇摇头,总觉得要是还留他在这里,绝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所以他放下水,指了指床上的顾凛,“我要给二公子擦一下。”
顾冼从他的动作中看出浓浓的嫌弃,他突然有点委屈,他从前都是处于躺着床上让人救治的角色,现在让他去照顾别的病人,他自然是没有经验的,没有经验学就好,何必这样嫌弃 ”乖啦~”看出他的委屈,阿册摸摸他的脑袋,哄劝道。
顾冼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这是被当作小孩子了?
再看看阿册那张嫩脸,他突然觉得好羞耻,他被一个小孩子当作孩子哄了!
阿册完全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见他还没有反应,伸手戳了戳他的背,“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顾冼傻愣愣站起来,无意识朝旁边走了一步,他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这不是他的书童,他的小书童才不会这样跟他说话,好像他才是主子似的。
见他终于让开了,阿册拧了一条毛巾,小心避开顾凛脑袋上的伤口,认认真真将毛巾敷在顾凛的额上,又拿过喝水的杯子,哪里一支没用过的毛笔,用开水烫了烫,然后蘸了蘸温水,凑上去给顾凛润了润已经干燥起皮的嘴唇。
见他竟然用毛笔给顾凛润唇,顾冼啊了一声,“那,那是毛。。”
“怎么,你还舍不得一根笔?”阿册打断他,横了他一样。
“我不是。。那个意思。”见他又竖起眉毛,顾冼慌忙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就好。”阿册满意地点点头,放下手中的杯子,又拿下顾凛额上的毛巾,在温水中洗过后又给顾凛敷上了,然后拿过杯子继续给顾凛润唇。
见他低头认真给顾凛润唇,没有注意到自己,顾冼才稍微放了下心。
他也不知道为啥阿册一竖起眉,他心里就有点紧张,明明阿册是自己的书童来着,怎么搞得好像自己才是阿册的书童一样。
这个阿册,除了刚开始的那几天比较腼腆之外,没过就暴露本性了,脾气一点就爆,还是个事儿妈,特别爱管自己,晚睡了要管,吃少了要管,喝多了要管,穿少了要管,就连他跟谁多说了两句话都要管。
要不是见他服侍得还算尽心,顾冼分分钟想要解雇他。
“厨房熬着药,你去看看。”见顾冼在一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阿册说道。
听他理所当然的话,就好像自己才是他的书童,顾冼微瞪了他一眼,才走出去去看药了。
被那双美丽的眼睛一瞪,阿册只觉得心都要酥了,心说,果然撩拨这人是对的,瞧这眼睛,瞪起人来多么的漂亮啊,就好像流光溢彩的宝石一样,哪像平时,幽深如潭,好似没有温度的石头,真是白瞎了这样美丽的眼睛了。
这样的他,真想藏起来不让人看见。阿册在心里暗搓搓想着。
在厨房看药的顾冼只觉得背上一阵恶寒,好像被什么盯上了一样。
顾冼心想,不会要倒霉吧?
想到这忍不住抖了抖。
顾凛真个人烧得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自己一会冷一会儿热的,冷的时候如坠冰窖,冷得牙齿都在打颤,热的时候如坠火窟,热得好像整个人都要炸开似的。
后来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敷在他的额头,缓解了一下他的痛苦,他才没有让这一阵冷一阵热给弄死,后来又被灌下一碗不知道是啥的玩意,大概是药?不然怎么可能那么苦那么涩?
不过那碗药下去后,过来没多久,他总算是没那么难受了,头也没那么痛了,谁知道他又开始做起噩梦来。
梦中,温言带着那个小白脸到他面前,说他跟那个小白脸已经有孩子了,以后就不需要顾凛指教了,并让顾凛自己瞎几把过吧。
顾凛感觉像被人狠狠砸了一拳,只觉得心肝肺都痛,努力睁开眼睛,才发现只是在做梦啊。
但是想想从前的事情,他自己那么义正言辞拒绝过温言,温言心灰意冷和别人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换做自己,被人家这样拒绝,怎么也不可能再回头找他。
越想越觉得温言跟别人走了是必然的事情,他就开始慌了,一慌,身上就又开始烧了起来。
于是顾冼和阿册再进屋的时候,就发现他们就出去吃了个饭的功夫,顾凛就又烧得人事不知了,两人忙不迭端了温水继续给温言擦身子降温。
这下效果比之前差太多了,怎么弄顾凛的烧都退不下去,最后没办法还是拿了酒来给他擦额头,四肢,脚心,腋下,才勉强将他身上的热度降了下去。
一下午加一晚上,顾凛反反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