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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与黑山老妖的战斗,龙虎山请来的妖族朋友也不少,所以沈洛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身份会出现问题。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到一点,别看同是妖族,站在龙虎山这一边的妖族对黑山老妖一派下手可是一点也不留情。
主要是双方也有仇,一个来自黄泉一个就是本土,本身就是敌对。
而且妖族是最讲义气不过的了,就好像封神期间,截教下的那群弟子,可不就是为了朋友义气,一个接一个载倒,跟拔萝卜带水拖泥似的,导致截教全都埋进了封神大劫那个大坑里,连剩下的通天圣人都被连累下场,布下诛仙大阵,最后导致洪荒破碎。
更别说这个世界,完全是保留了那个时代的特性,妖族对于朋友是完全两肋插刀。
在这种情况下沈洛报出自己曾经受过龙虎山前辈的大恩,这次来报答恩情,然后顺利混入一群妖中。
黑山的妖和来支援的妖很好分辨,黑山派的妖基本都走的邪魔歪道,且以山魈鬼魅居多,一身腥气邪气老远就能闻到。而沈洛一身气息干净,不像妖反而比正道还像正道,这说明她修炼的是道家正派典籍,像她这样的妖在黑山一派就犹如照明灯一般格格不入,所以肯定不是那边过来的奸细。
既然不是奸细,那有什么目的这些妖就不管了。哎呀,毕竟是自己族中小辈,就算有目的,他们这些长辈也该帮着遮掩着。
不管种族,妖族对于小辈还是很爱护的,特别是沈洛这种一看就知道刚化形不久的小妖,对于他们来说还是个孩子,自然要多照顾。
因为和妖族混在一起,沈洛怕陆放出了意外便做了一枚养魂玉将他收了起来,她自己独自一人在外面。
原先陆放还有些不乐意,不过等进入养魂玉发现自己也能看见外面后便说不出拒绝的话了,特别是沈洛还把玉系在了自己脖子上。
陆放:……
鼻子有些痒,好像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
“再过几天黑山那边会再来一波小鬼,是黑山老妖在黄泉收集的炮灰,这些小鬼你们可以捡软的捏,至于鬼王一类的硬茬都交给我们这群老家伙。”
沈洛以及一些化形还未完全的小朋友被几个大妖怪叫去,她原本还不明所以,当听到这些后她顿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感情这些妖愿意帮助龙虎山了,是想乘机磨炼一下自家小辈,好不容易有个见血的机会在面前,自然是不放过。
沈洛也是被当成了孩子,属于在磨炼的范围之内。她有些囧,好吧,其实妖还是挺聪明的,人家虽然讲义气,可不代表是傻。为朋友两肋插刀不代表不能先安排好自家小辈,顺便完成自己的目的。
跟随一群妖前往黑山战线,只见黑山绵延不断,上空开了一道裂口连接黄泉入口,不时有鬼怪大军伴随着黄色的死气从里面冲出来。
几乎是一落地,本方就有妖迎了上去。
陆放在养魂玉中嘱咐沈洛要小心些,沈洛摆摆手,“没事,这点小鬼还是难不了我。”随后跟着带队的妖怪围了上去。
战斗已经打响了两年,双方其实都有些疲惫,据说龙虎山上层已经打算直接打到黄泉去,不过在黄泉作战毕竟不如如今方便,那里的死气蔓延,人类没有灵气补充,很难能坚持下去。
所以这事也只是传言,是不是真实,谁也说不清。
沈洛原本只是想找个进入龙虎山的渠道,没想到被一群妖裹挟着足足在战场待了两个月,这两个月她战斗经验急剧大增,若是放在两年前,可能还能在天魔手下坚持两招。
晚间,她和队友待在一起,由带队的大妖给他们讲述战斗时的失误,这已经是沈洛所换的第七个队伍了,和先前一样每个大妖都把她当成幼崽在照顾,白天找敌人给他们当成磨炼对手,晚上则总结他们的失误之处。
可能是看出沈洛注意力不放在身上,一个大妖拍了拍沈洛的肩膀,让她跟上来。
沈洛愣了一下,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你是涂山的狐妖吗?”走到一旁不打扰小妖,那大妖就亲切的开口。
沈洛摇摇头,“前辈,我不是。”
大妖吃惊,“你不是?如今狐妖可都是出自涂山!”
沈洛回道:“我只是一只平凡的狐狸,先前被人类收养,偶然吃了一株人参开了灵智,稀里糊涂自己修炼到现在。”她努力保持平静,就怕被大妖看出问题来。
那大妖看沈洛的目光越发赞赏,“如今已经很少有凡兽能开灵智了,你能走到如今也是机缘。我看你比其它小辈进步要快的多,最好去涂山进修一下,涂山有你们狐族最好的老师。若只是来帮龙虎山,就到这为止吧,这里即将成为大能的战场,再过不久我们也要撤退。”
沈洛还不知道这里要成为大能战场,之前她跟随的队伍都已经退离,这个队伍才加入不久。
“那前辈,您认识龙虎山的前辈吗?”沈洛还没有达成目的自然不愿意就这么离开。
“怎么?你想找龙虎山的人?这边战场都划分给了我们妖族,属于人族的战场在山的另一面。”
难怪这半个月她都没有看见一个人。
“是这样,我想炼制属于自己的本命法宝,所以想借龙虎山查阅一下有关上古流传下来关于神器的典籍。”
大妖恍然,“你没有觉醒传承记忆,所以不知道对于我们妖来说最好的法宝就是我们自己的利爪。”说着他伸出手变成了兽爪,朝沈洛晃了晃。
沈洛清楚的看出,大妖的爪子是狼爪。这么说来这大妖有可能是狼妖,沈洛更加警惕起来。
大妖收回爪子又看了看沈洛那瘦弱的身体,将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转而又道:“问龙虎山干嘛,不知道我们妖的传承才是最久的吗?”
沈洛一听,立即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己也是傻了,确实相对于人来说,妖的历史才算是长久,妖族在建立天庭时,人还被当成野兽呢!她也是被思维困住,认为人类才能将一些事记录下来。
“那我能去借阅妖族的书籍吗?”沈洛问。
大妖笑眯眯道:“自然可以,你可以随我们去妖界,妖界有观天阁,阁中书籍浩瀚无边,你可以自己去寻找。”
妖界?沈洛眼睛一亮,她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还连接着妖界,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
“谢谢前辈。”
晚上休息时,陆放对沈洛说,“你小心点那些人,我看今日那大妖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沈洛自然是点头,“我知道,应该是想知道我修炼的心法。毕竟一个突然开灵智就能修炼这种程度的妖,很难不让人相信没有高级的心法。那大妖是狼妖,我只能先敷衍着,不过能知道妖界有一座观天阁也算是好消息。”
陆放这才放下心来,“你有数就好。”
沈洛很想去妖界一趟,但不代表愿意跟着居心叵测的狼妖一起,第二日她找了个机会趁着狼妖战斗脱离了队伍。
既然有了比龙虎山更好的目标,沈洛也不打算浪费时间在这个战场上继续消磨下去。
回到了金华,沈洛直接结伴几个小妖一起回妖界。
不过这妖界注定是去不成了,在半途中他们受到黑山老妖一方的攻击,沈洛没防备直接被阴风暴卷入了黄泉之中。
黄泉是一片黄蒙蒙的,天边挂着一轮血红的太阳,沈洛一落地被摔的东倒西歪,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还是陆放从养魂玉中出来扶住了她。
“怎么办,这里是黄泉,得前往酆泉才能从鬼门关回到现世。”沈洛简直是欲哭无泪。
那些大妖只顾着保护自己的子嗣,导致沈洛一个不妨被阴风摄入黄泉中。
真是喝水都塞牙,眼看着即将进入妖界却被扔到了地狱之中。这离目标可就更远了!
陆放是魂体,自打进入这黄泉中就如鱼得水。沈洛见他跟整个人闪的跟大灯泡似的,连忙从荷包里掏出一张符让他拿着,“你不是阴魂,在这地狱中跟太阳一样显眼,用符遮掩一下,千万不要露出生气,不然会被阴兵阴将抓住,再也回不到阳世。”陆放的魂体是生魂离体,所以和黄泉中的鬼魂还是有不同。
陆放接了过去,随手放入怀里,沈洛就看见他的灵魂迅速黯淡下来,黄蒙蒙的跟眼前的景色很一致。
“走吧,先去黄泉狱都,你忘了那些妖怪可是直接从黄泉去阳间,我们完全可以从那里直接回去。”陆放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黄泉狱是地狱九泉的第三泉,黄泉狱主摄山魈精魅,那黑山老妖其实就是黑山山精,也是黄泉狱住的手下,想来应该在黄泉狱主身边还是个人物,不然怎么有能力调动一批又一批的山魈鬼魅前往凡间送死。就是不知道这次死了那么多山魈精魅,黄泉狱主知不知道。
黄泉实在没什么好看的,整个地面都是黄土,偶尔有几株黄泉特有的植物也是黄褐色。天空是黄色,地面是黄色,所以看什么也是黄色,能见度还行,可总看一种颜色,沈洛不由有些烦躁。
“该不会走错方向了吧?”沈洛忍不住起疑。
“到前面山丘上看看。”陆放捏了捏她的手安抚她。
大概是有了个目标,沈洛心沉静了下来,一声不吭的往山丘上走。
当到达山丘顶端之后,眼前的画面让两人不由自主屏息。
山丘的另一边是一大片红艳如血的曼珠沙华,针形花瓣微微蜷曲,生在绿色花茎顶端,一大片一大片犹如火红的云一般。在这个颜色单调的世界迎风张扬,显得肆意之极。
沈洛深吸一口气,然后看向陆放,“很美,不是吗?”
陆放赞同的点点头,“也很危险。”相传曼珠沙华可以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也可以迷惑死者自动跳入忘川河之中,不得投胎。
“你知道孟婆汤也是用曼珠沙华熬制的吗?”沈洛抬头看向他。
陆放低头看向她,“所以呢?”
“或许我们有机会见识一下了。”她道:“曼珠沙华只开在三途河边、忘川彼岸,我们只要沿着河边走,总是会到达奈何桥边。”
两人一起往下望,在曼珠沙华不远处是一条小河,河水血黄色,不过半步宽,里面流淌的却是大名鼎鼎的忘川河之水。
忘川河之水在凡间还有另一个名称叫黄泉之水。
沈洛放开陆放的手,径直走下去,陆放默默跟了上去。
黄泉之水是最毒,它毒在沾上一点便能消去灵魂中的记忆,不伤灵魂,而孟婆汤中的另一样主材料就是黄泉之水。
这里大概离奈何桥很远,不然河中也不会只有虫蛇出没而没有灵魂。
沈洛没打算跨过河,因为她不知道奈何桥到底在那一边,若是在这边等跨过去后还是得重新过河。
两人又沿着河边随意选了一个方向前进,不知是越来越远的缘故还是其他,河水越来越少,转眼便没入地底中,看来是走地下水道。
沈洛知道这是走错了方向,没有失望又倒回去,回到了那曼珠沙华盛开的地方。
“先等等,我算一下。”沈洛没有再走,而是取出三枚铜币来。
随手扔在地上,三枚铜币有两枚正面朝上,一枚朝下。铜币一路地就发出嗤嗤声音,很快就经受不住阴气的腐蚀消失。
好在看清了卦象,沈洛算了算,然后一脸失望的对陆放道:“事情有些糟糕,这里是黄泉的最边缘,若是真要去黄泉狱都,可能等我灵力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