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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芪被他说的心花怒放,他舔着唇瓣,入神听着,两只乌黑的眼睛里发着亮光。不过,习惯性的戒备心,驱使他并未直接答应下来,而是看着莫玄龄,不敢置信的试探了一句:“你会这么好心?”
“哈哈。”莫文庆仰头笑了两声,“实不相瞒,我赠管事银子,其实也是有私心的。管事深得相爷器重,日后自然有帮助我们莫家的地方。这一点,自不必多说。还有一个原因,老朽希望管事能不计前嫌,将今日之事保密。毕竟,要是叫相爷知道了,我们莫家说不定就要遭殃了。”
这一席话,字字句句全在在夸黄芪。他听着,神情渐渐变得得意。嘴角的那一抹笑,也愈发的灿烂起来。
他眨巴着眼睛,兴奋道:“这些要求,不算过分,我便都依了你。不过……”黄芪叹了一口气,又道:“这银子总不是小数目,要想掩人耳目,并不容易。”
“这正是我要说的。”莫文庆胸有成竹冲黄芪笑了笑,建议道:“莫家在东巷有个银号,黄管事大可以将这些银子以你名义存放在那里。一则安全,二来也可不叫人怀疑。”
黄芪激动的站起身来,又咽了两口唾沫。脸上的红光满面,两只乌黑的小眼睛,因为雀跃,此刻紧紧挤成了两道缝。
到这一刻,他先前胸腔里全部的恼怒,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眼下,他的身体里,只有喜悦,无尽的喜悦。在肌肤的纹路里,在呼吸的每口气中。
甚至于,他对红莲的那一点恼怒之意,也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感激,是庆幸。若无之前的意外,或许,莫文庆眼下也不会万不得已的走下这一步棋。
“既然管事答应了,事不宜迟,我这便找人引您过去。”
话毕,莫文庆毫不迟疑就穿过了长廊,到另外一头。片刻之后,就见他带了一个穿青衣的小厮过来,吩咐道:“快带黄管事去东巷的票号!”
吩咐完,他又转过头对着黄芪笑笑,恳请道:“还请管事回去之后,在相爷面前替老朽,替莫家多多美言几句。”
“小事一桩。”
黄芪回答的轻描淡写,他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极了银子的那种亮。
不同于进莫府时的心疼,出莫府的时候,黄芪走得大步流星,鼻孔朝天。
尽管受伤的那只右手,仍在隐隐作痛。他一点儿也不在意,因为此时此刻,他就像踩在了棉花上,飘飘,十分的不真实。
及至出了门,手底下的几个侍卫,看见他右手上缠着的绷带,便担忧的问他:“管事,您的手?”
“无事。”黄芪摇着头,心里头乐开了花。一只手掌换来几百两银子,这种好事天底下哪里还能找到第二家。
亏得莫文庆胆小怕事,又是个会看眼色之人,一贯拎得清。
无论怎么琢磨,那主意都甚好。天衣无缝,滴水不漏。
一想起白花花的银子立马就要成为他的囊中之物,黄芪的心里此刻比吃了蜜还甜。他站在天光底下,清了清嗓子,对那几个侍卫道:“今儿差事办的好,一会儿把银子送到莫家的银号后,本管家重重的有赏。”
听说有赏,那几个侍卫也十分高兴,彼此心照不宣的应了声是。
那些人不会知道,银子早归了黄芪的名下。
黄芪也不知道,一时的财迷心窍,会断送了他的后半生。
第二百一十八章香囊
亲眼目睹黄芪中了套,莫白薇心满意足的舒了口气,又抬眸看了看头顶上已然明媚的阳光,方始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她正准备去瞧长姐,想对她说明情况。樱桃却跑了来,说是齐子石放心不下,又来给她诊脉来了。
她略一犹豫,想着还未顾去上瞧那教书先生,长姐的事,暂时还未有定论,索性同大伯父告了别,急急地又回了蔷薇园。
谁料,半道上冷不丁的冒出一个人来。他的身躯瘦小,头深垂着,一时竟也瞧不出是谁来。
“六姑娘。”那人搓着手,脸颊绯红。
“人参。”红莲哈哈一笑,快跑一步,一把揪着人参的衣领,迫使他头抬了起来。
瞧见那张白净的脸,莫白薇忽然想了起来,眼前之人正是跟前的小厮人参,年前天天被红莲揍。
倒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呢,你没跟着他一起?”莫白薇心想着,好奇地问了一句。
“大少爷出去办事了,今儿没叫我跟着。”人参搓着手,小心翼翼地解释着。
办的,理应就是黄芪的事儿。这件事的内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不叫人参跟着,倒也在情理之中。于是,她“哦”了一声,抬脚就要走。
“六姑娘。”人参又喊了一声,这一声比着先前那一声要洪亮一些,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才有事求您。”
莫白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毕竟是晚辈,虽然有心帮你,可要是大房的事,我实在不好插手。”
“奴才并不是为自个儿的事求您。而是为……为……”
人参的面上青一阵白一阵,话也说得吞吐。
“快说呀,姑娘还急着瞧大夫呢。”红莲拿手重重的敲在人参的头顶,不耐烦的催促道。
“别着急,你慢慢说。”关键时刻,莫白薇补充了一句。她现下倒好奇,人参口中的那个主人公是谁。
“红莲。”人参一咬牙,一闭眼,脱口道:“奴才听说早上红莲犯了大错,大老爷要……要……惩罚她。红莲再怎么不好,也是……您……您跟前儿的侍婢,您一定要求求大老爷,不要责罚红莲。真要惩罚的话,奴才甘愿替她领罚。”
此话一出,三人皆惊。特别是红莲,那惊骇的模样就跟青天白日里见到了鬼一般,撒腿就跑。
短暂的震惊之后,樱桃“咯咯”笑了起来,打趣道:“想不到咱们的小丫头出息了,居然还有人来帮着求情!”
一听这话,人参的脸上更红,好比熟透了的苹果,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她欺负你,你还替她求情?”莫白薇也觉得好笑,问了一句。
人参重重的点头,“打从我小时候,娘就教导我要以德报怨。”
“红莲犯的罪并非小罪,弄不好要被赶出莫府,你也愿意替她承受么?”莫白薇继续试探道。
人参愣了半晌,又抬起头来,咽了一口唾沫,斩钉截铁道:“愿意。”
莫白薇的心里一阵感动,她不忍再欺骗下去,忙道:“你心地善良,莫家自然舍不得你这样的奴才。你放心,这两就同大伯父提,一定想法子留住红莲。”
“谢六姑娘,谢六姑娘。”人参心中一喜,连连磕着头,“对了,这是红莲之前掉的,我就帮她收着,一直没机会给她。”
他又从怀中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荷包,递给莫白薇。
只见那荷包上绣着一对儿鸳鸯,刺绣之人,选色格外合适。那针脚亦是细密,没有一点儿暇疵。再瞧那荷包的布料,又是布中之王绸缎。
而且,更难得的是,这绸缎是绸缎中最上乘的一种锦缎。
锦缎在南陵的价格极高,千金难求。也就是身份尊贵、家大业大之人,再者就是像她们这种以布料为生意的商家才会用。
莫非,这与红莲的身世有关?她暗暗想着,一时走了神。
樱桃将那荷包小心收好,见她仍在发愣,忙道:“姑娘,先走了再说,子石哥哥还等着我们呢。”
齐子石今天仍然穿着一身白衣,老远瞧见她,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而齐整的牙齿。
“你这丫头,好得倒快,还真是没天理呢。”
“那是师兄治得好!”莫白薇奉承着,嘴角开出了朵花。
“你上哪去了?叫我好等,无奈之下只得灌了不少的茶。”齐子石眉毛一挑,眼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不会又去见他了吧?”
情急之下,莫白薇张牙舞爪的就去捂齐子石的嘴,一边捂,一边心虚道:“师兄,你都瞧见什么了?”
“该瞧见的,不该瞧见的,我可统统瞧见了。你以后要是不听话,我就去伯母那里告发你。”齐子石洋洋得意的伸了个懒腰,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
莫非她昨儿被刘允抱回来之时,刚好被他瞧见?又或者是,齐子石来莫府之时刘允也在?她想着,用双手捧着滚烫的脸颊,稳了稳心神,岔开了话题,“师兄,红莲刚入府的时候,你就瞧过她的情况。你说句实话,她恢复记忆的希望有几成?”
“不大。”齐子石皱了眉头,“她的头,之前受过很严重的外伤,像是从很高的地方坠下来所致。能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之大幸。要想恢复记忆,恐怕这辈子也不能了。你为何,今天突然又问起这些?”他转过头,盯住莫白薇如水般的眼睛,狐疑道。
“一个香包。”莫白薇沉声道:“那荷包制作相当考究,料子用的也是最上乘的,是红莲的贴身之物,我以前并未注意到。我怀疑,红莲原先很可能是一位大户人家的小姐。”
“确证这个简单,你只要暗中派人去打听,京城里有没有哪个大户人家曾经丢失过一个小姐?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万一她是从别的地方拐卖到京城的?”莫白薇不放心道:“看来还得找李三再问问。”
第二百一十九章利诱
她一打定主意,就把松林喊了过来,叫他去找李三来。
松林犯了难,“六小姐这是难为奴才呢,京城里这么大,找一个素未谋面之人,实在不易。”
莫白薇便笑了笑,笃定道:“告诉你个妙招,只管去赌坊里找。要是堵坊里没找着,八成便是死了。对了,这件事你暂时瞒着别人,特别是红莲,一定要悄悄的去办。”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过去,说话之人根本就是一个明眸皓齿,巧笑倩兮的大家闺秀。但要再听她奇奇怪怪的命令,碰上些没心里准备的人,一定会结结实实的吓一大跳。
好在松林早习惯了这些,他心里虽有抱怨,可挡不住听使唤。刚一领到命令,转瞬之间,就出了后门的小角门。
“你来得正好。”
熟悉的声音钻进耳朵,松林倒以为自己是幻听了,拿起双手轻轻地拍了两下耳朵。
“我问你,十七好些了么?”
穿月白色的少年,攥着扇柄,在手掌上轻轻击打了两下,复又拔高了音量。
松林一抬头,一张英俊的脸霎时映入眼中,他吓得一哆嗦。
怎么就这么巧!
松林欲哭无泪,硬着头皮回道:“少爷不必忧心,六小姐好多了。”
“那罐蜜杏,她吃了没?她怎么说,好吃么?”
刘允连珠带炮似的接连问了几个问题,这会儿看起来,像是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一点儿不似平日里的内敛,稳重。
“吃了。”想起抱着那罐子往绿竹园去,春风满面的模样,松林垂下了头,虚弱无力道:“六小姐说好吃。”
“那就好。”刘允眯起双眼,微微笑了一笑,又道:“你帮我打掩护,我进去瞧瞧十七。”
“少爷……这不……合适。”松林支支吾吾的说着,心里一紧张,差点儿将嘴唇也给咬破了。
听了不合适三个字,刘允并不生气。其实,适才也正是因为他心里有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