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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围观的人嘟囔着没有什么热闹，原以为会上演一场肉搏，没有想到只是一个预热就结束了。
李天亮动了动腿，确实没有伤着骨头。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佟乔欣，当年就是这样的神情令她着迷，才下定决心去追的她。
要不然，他堂堂的一个大学统招本科生，怎么会去追一个三流培训学院的大专生呢。
后来，他又得知了佟乔欣家里的情况，更加坚定了自己去追她的理由。
“你没有什么事吧，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佟乔欣说完，就直接到了车站上。
桔黄色的公交车缓缓开了过来，她上了车。
李天亮仍在原地没有动，他对佟乔欣的表现太有质疑了，莫非她移情别恋了？
这可不行，订婚的礼金，可是他说服了家里，并且承诺给自己的妈妈，说是结婚后让她住到西都来，因为佟家的楼房快要下来了。
他决定好好调查一下这个佟乔欣。
车上，佟乔欣的思绪一直没有停，李天亮你真是活该，应当断胳膊短腿才好玩。
这样想着，然后偷偷的笑了几下子。
李天亮这时猛然间觉得腿疼的厉害，他伸手叫了一个蹦蹦车，拉到了他的工厂宿舍。
去医院，他才舍不得这钱呢。
工厂里有厂医，一会去看看就行了。
佟乔欣下了车，走了半个小时的路，才到了她妈妈一个人租住的村子里。
现在家里，也只有妈妈一个人了，爷爷奶奶在刚分完拆迁款就一前一后的病逝了。
村里也没有了土地，佟慧就和村里的大部分村民一样，有零活时打打短工，没有时就闲在家里。
佟乔欣上了这二层的小楼，妈妈一个人住在最里面的那一个套间里。
“妈，我回来了！”她一进门就开始喊着。
佟慧知道女儿最爱吃的就是韭菜饺子了。她早早的开始了剁肉、洗菜、合面，把一切的准备工作做的很周到。
“欣，快进来，先去洗个手。”佟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挽起袖子，准备开始包饺子。
佟乔欣上前给妈妈了一个深深的拥抱。
“怎么了？今天感觉怪怪的。”佟慧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大跳。
女儿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她在心里这样的琢磨着、想着。
佟乔欣放开了妈妈，她十分开的心说：“妈妈，你坐下，我来包饺子。”
佟慧被女儿重新按着坐在了沙发上。
茶几上摆着一只小小的竹案板，合好的面放在上面，用力均匀的揉着。
佟慧好奇的看着女儿，这个女儿从小虽然不是娇生惯养出来的，不过自家里剩下娘儿两个时，她很少让女儿做家务活。
她更加珍惜和女儿相依为命的日子。
尽管，村里已将部分的土地款打到账户了，过渡费也基本够两个人的日常开销。她对女儿的花钱也不是很约束，在经济上稍微放的宽了一些。
佟慧知道，农民没了土地，暂时日子看着是不错，更长远的以后，谁也想不到会是如何，所以她尽量的把钱给女儿多计划一下……
说真的，佟乔欣并不十分会做饭，她这会也在尽力的包好一个个饺子。
佟慧说：“欣儿，来，我和你一起包。”
母女两个人一起包了起来。
这母女两个人，眉眼间十分相像，在农村有句老话这样说：“女像娘，泪汪汪。”
佟乔欣的眼睛大大的，小脸型，尖下巴，头发是天生的咖啡色细发质的女子。
那个时候，特别流行琼瑶的电视剧，当佟乔欣的模样被大家认为是刘雪华的翻版时，她还有几分的得意忘形。
佟慧也是这样的长相，一样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是她深深的感到自己的命运是那么的不济，多么希望女儿能够过的好一些。
“欣儿，咋不见天亮和你一起回来？”佟慧对于这个准女婿谈不上十分的满意，不过，对方毕竟是正规的本科生，而且分配到了西郊的一个大工厂里上班。
李天亮当时给佟慧的承诺是不回小县城的农村家里，以后会留在这里。
这样，就符合了佟慧自私的想法，把女儿留在身边，自己可以和女儿过完下半生。
佟乔欣看着已经包好的饺子，她说：“妈妈，我去烧水，这够咱们吃了。”
佟慧越想越不对劲儿，她觉得女儿是和李天亮闹别扭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按照和李家约定的婚期，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当时，佟慧觉得女儿一毕业就结婚，这样是不是太早了。因为，自己当年为了招上门女婿，早早就结婚生子了，在她心里，宁可女儿晚几年结婚。
佟家本家的几个长辈们的意见，就是让佟乔欣早早结婚，然后承担起照顾妈妈的责任。
因为，佟慧就这么一个女儿，家里只有娘两个，早早的招一个上门女婿，家里好照应，就有个男人可以撑起这个门楼了。
煮好的饺子分成了两个小盘子，佟慧调了一些蘸汁子放在了中间。
女儿这次回家，只字不提李天亮，而且故意回避关于李天亮的话题。
佟慧心里还真有些担心，佟乔欣上个月和李天亮的订婚，亲戚们都知道了，订金也收了，这万一再黄了，名声多不好。
“妈妈，真好吃，比我们学校里的好吃多了。”佟乔欣边吃边说：“妈，你也快点吃，肉饺子凉了就不好了。”
佟慧说：“欣，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妈妈说。”
“没有啊，真的没有，妈，你别多想了。”佟乔欣就知道妈妈一定是在想，自己是不是和李天亮闹矛盾了。
佟乔欣打开了电视机，今晚可是《倚天屠龙记》大结局，一周都没看了，错过了很多的精彩部分。
佟慧说什么也不让女儿洗碗，她一个人在外面的公用水笼头洗洗涮涮半天。
第009章 上坟
“……爱江山，更爱美人，哪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好儿郎，浑身是胆……”期待的大结局终于开始了。
佟乔欣手里拿着一个苹果，眼睛盯着电视屏幕。
当马景涛饰演的张无忌，用他惯用的声嘶力竭叫着假死的赵敏：“敏敏！敏敏……都是我不好，我这就来陪你！”他举起了拳头，准备自行了断时，赵敏的手动了一下。
这时，佟乔欣的眼泪哗的一下子全部涌了出来。
佟慧看到女儿如此的样子，她说：“不就是一个电视剧嘛，至于不？是不是触景生情了，到底和天亮怎么了，这都马上要结婚的人了，还这样闹脾气？”
佟乔欣从嘴里蹦出来两个字：“发昏！”
突然感觉这样说不对，赶紧纠正着说：“没有什么，结婚的事，再说。”
“这孩子，这话不可以乱说。你和天亮也是谈了两年，也是经过充分考虑才订的婚，双方大人们也见过面了，这个时候又出了什么岔子？”佟慧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佟乔欣这会儿已经完全融入了电视剧的剧情里了。
听着女儿不冷不热的那句话时，佟慧这会着急了，她挡在电视机面前，不让她看电视，非要让女儿把话说的清楚一些。
佟乔欣噗嗤一下子笑了，她说：“妈妈，这真的没有什么，你就把心好好的放在肚子里吧。”
这一笑，让佟慧的心中更没有底了。
她说：“不行，你给妈妈好好说说，真的有什么事的话，还有咱本家的人给你做主。咱们在这里也是大姓人家，千万不能让外人欺负你。”
听着妈妈这样一说，她站了起来，拉着妈妈坐在一起。
“妈，你就好好陪我看完这大结局吧！”佟乔欣的眼睛重新回到了电视上，手一直放在妈妈暖暖的手心里。
看完了大结局，佟乔欣为张无忌和赵敏淡出江湖，做一对神仙眷侣而感动着。
她坐在那里，回忆着刚才的精彩片段。
“走在你的面前，回头看你低垂的脸，笑意淡淡倦倦……”在成龙的《是你给我一片天》的歌声里，这个四十八集的电视剧终于演完了。
“妈，我今天要和你一起睡！”佟乔欣走到妈妈的那张大床，就势趴在了上面。
佟慧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女儿回来这么的异常是怎么了。她摸了一下女儿的额头，好着呢呀。
女儿以前一回来，总是钻进自己的小屋里，不知道在里面摆弄什么。
今天回来到现在，都没有进小屋，一直呆在自己跟前。
“妈妈，你的床好舒服！”佟乔欣脱了鞋子和外衣，睡在了最里面。
佟慧也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睡在了外边。
本想着和女儿聊一会儿天，她却听到了女儿的鼾声。
这一路上回来，光坐车就得近三个小时，她也累着了。
拉了一个薄毯子，轻轻的为女儿盖上。
看着睡着的女儿，她的睫毛浓密向上翘着，鼻子嘴巴都是小巧的。
“爸爸，爸爸……”佟乔欣在梦里看到了爸爸。
乔海生站在桃树地里，修剪着枝丫。佟乔欣开心的奔了过去，谁知脚下一滑，被一个土坷垃绊倒了，一嘴里都是泥。
乔海生心疼的抱起了女儿，用沾满汗水的毛巾替女儿擦着。
佟乔欣却咯咯的笑了起来说：“爸爸，你该洗毛巾了，都是咸的了。”
多么美好的画面啊。
病床前，乔海生瘦的成了一把骨头，蜡黄的脸，眼窝子深陷了进去。
“小欣，对不起，爸爸不能陪你长大了……”那一刻的天和地都是崩塌的。
佟乔欣哭在撕心裂肺！
老黄牛在后院的哀嚎，佟乔欣摸着牛角，泪水低在牛的头上。
……
夜色中，老黄牛不肯离去，她一直冲着老黄牛挥手，在它的耳朵边上说：“快跑，遇一个好人家，就会有活路！”老黄牛仰天长叫，然后狂奔，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佟慧感觉到女儿在哭，她开了灯，看到了泪流满面的女儿。
“欣，你怎么了？”她摇着女儿的身体，佟乔欣睁开了眼睛，看见了一脸担心的妈妈。
“我梦到爸爸了，还有老院子！”她抱着妈妈，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佟慧拍着女儿的后背说：“欣，明天一起去给你爸爸上个坟吧。”
佟乔欣点了点头。
母女两个人紧紧的靠在一起，后半夜，倒还睡的踏实。
早上，佟慧为女儿做她最喜欢的皮蛋粥，看着女儿喝完了一大碗。
佟慧拿了一些纸钱、香蜡，和女儿一起走着出了门。
出了村口，拦了一个三轮车，让拉到以前桃树地里的旧址。
三轮车夫好奇的问道：“怎么会想起来去那里，那里不是拆完了吗？”
佟乔欣说：“我们家的坟地在那，还没有迁出来，我去给我爸爸上个坟。”
三轮车夫不言语了，因为如果不是清明、十月一时上坟，都是因为太思念至亲的人才会这样做的。
佟乔欣对于这里的记忆太深刻了。
新修的公路将家里的原先和桃树地从中分开了。
乔海生的坟地，就在路的东面，和村里坟集中在一起。
三轮车夫问道：“要不要在这里等你们，一会回去不好坐车。”
佟慧说：“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