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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饼低着头,声音恭敬道,“恭喜郎君!”
柏崇一步步的走到桌前坐下,“你去瞧瞧娘子什么时候回来。”
梅饼心里一个咯噔,担心再呆下去被柏崇看穿,忙道,“是,郎君。”
说完,慌慌张张的离开了房间。
手里握着汤匙的柏崇目光一顿,随即按耐住心里的不安,三下两下用了药膳,就想亲自出去寻找封云霓。
一打开门,门口的大头和小木连忙道,“郎君,老先生说了,用完药膳,最好是躺着先休息休息,明日再活动。”
“娘子中途可有回来过?”柏崇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大头摇头,“娘子出去前,告诉小的,一定要让郎君好好休息。”
柏崇抿了抿唇,最终关上了门。
门外的大头松了一口气,低头摸了摸小木的脑袋,低低道,“四弟,你在这里守着,我去瞧瞧娘子,若郎君问起来,便说我去上茅厕了。”
小木用力的点了点头,虽然只有三岁多一点,但是却十分聪明,与大头之间的默契更是得天独厚。
大头才走没一会儿,柏崇再次把门打开,他总觉得不对劲,一开门,便瞧见小木小小的身子,不由得一愣,随即不动声色的问道,“小木,你三哥呢?”
小木有些紧张,但口齿却是清晰,“回郎君,三哥上茅厕了,一会儿就回来,郎君有什么需要吗?”
柏崇没有错过小木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越发的肯定自己心里的猜测!
娘子一定是出事了!
“小木,我再问你一次,娘子在哪里。”
小木哪里见过柏崇这般冰寒的模样,顿时吓得眼眶一红,“娘子,娘子生病了……”
柏崇手指一紧,“娘子在哪?”
“在隔壁……”小木话还没说完,柏崇便红着眼睛,大步上前,一把推开房门,看着床上苍白瘦弱的人儿,一颗心,绞痛的无法呼吸。
他从来没有这般后悔过!
若是封云霓没了!
他要这双腿有何用!
场面顿时一静。
“这是怎么回事……”
柏崇目光寒冽的扫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佛豆顶着浑身的冰凉,咬牙道,“回郎君,娘子高烧不退,刚才老先生已经看过了,开了药方,娘子喝了药到现在,还是没能退烧,老先生说…就看娘子自己,熬不熬得过去了。”
柏崇只觉得脑子轰隆隆的响着,身边的人说什么都听不到了。
一步步,艰难的走到床边,看着气若游丝的封云霓。
原本圆润可爱的脸颊,瘦的下巴可以扎人。
“娘子……”
柏崇喉头又重又痛,胸口有万千的情绪在翻滚,却无法从嘴里完整吐出。
第七章安家
柏崇守在封云霓床边,一守就是足足七日。
而此刻,封云霓睁开眼那一刹那,看着憔悴又长了稀稀拉拉胡渣的柏崇,封云霓恍惚了一刻。
“娘子!你醒了!”
柏崇瞪大了被黑眼圈包围的眸子,惊喜道。
封云霓回过神,强撑着坐起,“阿崇,你走一下路给我瞧瞧。”
柏崇紧紧握着封云霓的手,声音里竟带了哽咽,“娘子,你可知,这七日,我何等后悔当初我的固执。”
说完,便站了起来,在封云霓面前,走了一圈。
两人双目对望,泪流满面。
她终于好了!
他熬过来了!
小夫妻两人紧紧相拥,喜极而泣。
半晌,封云霓才从柏崇怀里出来,问道,“对了,老先生呢?”
“娘子,老先生已经离开了小镇,云游四方了。”柏崇温柔凝望,惹得封云霓耳根都红了。
“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柏崇不肯移开目光,依旧凝望道,“娘子,我们去玉城罢。”
封云霓垂下眸子,大脑里开始出现玉城的信息,“好。”
“娘子,我们明日就出发,我们来时的马车,我已经让伙计送回了岳父岳母那边,然后另外买了宽敞的马车,娘子可以在里头睡眠休息,马车慢慢地驾驭,我们一路顺着江南方向而去,权当游玩。”
柏崇从封夫人嘴里得知,封云霓打小就想去江南看看。
“你的乡试……”封云霓蹙起眉头,如今已是四月,眼看夏天就要来了,这些年,因大房二房的原因,柏崇的学业落下一大截,时间本来就所剩不多……
“娘子不用担心,娘子是游玩和调理身体,而我,则是游学,马车里已经放好了书籍,娘子不必担心。”
柏崇莞尔一笑,娘子总是这般替他着想。
“好。”
次日清早,柏崇和封云霓告别了掌柜和伙计,往江南而去。
佛豆和梅饼两人驾车,大头和小木年纪太小,就待在了马车内。
许是一路被贩卖的原因,佛豆和梅饼对于路线十分娴熟,看了一眼地图就得心应手的驾着马车出发。
封云霓忍不住好奇道,“你们怎么会驾车的?”
“回娘子,我们得爹是车夫。”佛豆隔着车帘子道。
封云霓捻起一颗酸梅,吃的津津有味,不得不说,柏崇实在是悉心至极,车里垫了柔软的毛毯,躺在上头别提多惬意了,手边就是暗格,一打开,里边装着各种果脯肉干,时不时的,大头会机灵的递一杯花茶来。
不知为何,封云霓有种暴发户的感觉。
柏崇放下手里的书,柔声道,“娘子,在想什么?”
“想你。”封云霓不服每一次都被柏崇看的脸红心跳,下定决心,一定也要调戏一回。
柏崇闻言大喜,顺手拿走封云霓手里咬了一口的酸梅,放进嘴里细细品尝,“秀色可餐。”
“……”封云霓看着柏崇那意味深长的目光,顿时涨红了脸。
这……算不算,间接…接吻嗯。
柏崇从暗格里捻起一块杏肉脯,伸到了封云霓嘴边,“娘子请用。”
封云霓红着脸张嘴咬住,不经意间舌尖碰到柏崇的指尖,咬下一半杏肉脯的封云霓,垂着长睫,红唇慢慢蠕动着。
柏崇压抑着身体某处的奇异,方才刹那间的电流,从指尖酥麻到了脚心,目光如何都离不开封云霓的红唇。
收回手,把手里被封云霓咬了一半的杏肉脯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这一幕恰好被抬头的封云霓瞧见,这下连脖子根都红了。
大头眼观鼻鼻观心,认真的摆弄着花茶。
“娘子,你很热吗?”小木呆道。
封云霓尴尬的恨不得挖一个洞钻进去,尤其是,此时此刻,柏崇竟然还用那样深邃的目光看着她的脖子。
“娘子,为夫替你打扇子可好?”
“……”
一路这般恩爱甜蜜,走走停停的,一个月后,才抵达玉城。
初来乍到的新鲜感,让封云霓看花了眼去。
都说玉城紧挨京城,富庶繁华,精巧秀致,果然如此。
如今已是盛夏,阳光炙烤的厉害,在官道的时候,封云霓差点中暑,可是这玉城里,却是在街道上,搭起了篷子,篷子上洒满了水,走在街道上,却是没那般的热,那些行色匆匆,热闹的人群,少有擦汗的。
“阿崇,我们去买宅子吧。”
封云霓看着商贸发达的玉城,心里有了主意。
“好。”
转悠了两个多时辰,封云霓才敲定了相对比较安静的一个巷弄里的宅子。
位置虽然不在最热闹的中心地带,但胜在安静清幽,宅子很大。
虽然封云霓现在有银子傍身,但却是不能外露的。
且不说他们穿着朴素的有些寒酸,刚来到这样一个天子脚下的城池,多得是数不清楚的达官贵人,在这样一个真正卧虎藏龙的地方,隐藏才是最好的保护符,尤其是如今,他们不过是万千百姓里的其中一个,无权无势。
玉城的房价极贵,真正的寸金寸土,即使是这样一个相对安静的巷弄,宅子的价格也是高的惊人。
加上有隐藏的心思,封云霓不断地砍价,最后,以两千五百两银子买下了宅子。
若不是柏崇,就凭她之前的三百两银子,真正的连个茅厕都买不起。
这一刻,封云霓终于明白,临别前,爹娘目光里的担忧。
“娘子,买几个粗使婆子和护卫罢,在这样的地方,这些若是少了,白天郎君去学堂,娘子一个人始终还是不太安全,何况娘子买的宅子是巷弄里最大的,且又不是玉城人,左邻右舍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呢。”
一行人进了宅子,佛豆说出了心里的担忧。
“这个我晓得,婆子还好说,就是护卫,不太好找。”封云霓从买下宅子那一刻,就已经在思索这个了。
柏崇看了看封云霓蹙起的眉头,拳头紧了紧道,“娘子不需担忧,我就在家中也能温习。”
“不行,一路上你也听到了多少学子在讨论才思堂,那里出了多少的举人暂且不说,玉城最好的夫子都在才思堂里,原你就落下了不少,若是不去才思堂,如何同那些被夫子教导出来的学子竞争?”
顿了顿,封云霓柔声劝道,“虽然护卫难找,但却也是可以找得到的。”
柏崇看着封云霓坚定地表情,知道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心中不由得酸涩。
若是,若是他是个有权势的人,娘子何须如此?
“郎君不用担心,我和梅饼会一直守着娘子的。”佛豆表情十分认真。
柏崇最终还是点了头,今日封云霓蹙眉无奈的一面,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底。
“大头,小木,你们把马车里的东西拿出来,然后和梅饼一块打扫新宅。”
封云霓看着空无一物的新宅,心想着要采买的东西太多,又是一大笔支出,得赶紧观察一下玉城,谋点生意做才行了。
上一世,封云霓作为金融系毕业的高材生,刚面试上一家最好的公司,才实习没多久,却是因为胃癌过世,对于金融的热爱,封云霓一直十分遗憾。
当她看到商贸往来发达又繁华似锦的玉城时,心底的热情,却是怎么都挡不住的。
“娘子要去买粗使婆子?”
“先去才思堂。”
收回心绪,封云霓主动牵起柏崇手,神态温软。
“好。”
柏崇目光里萃满温柔,他的娘子总是这般,把他放在一位。
佛豆见两人亲密无间,忍不住低头轻笑。
郎君和娘子能这般,真是太好了。
才思堂作为玉城的第一学府,且不说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光是建筑规模,就足足有小夫妻两人的宅子几十倍大,其中分门别类又是十分仔细,不同类目所设下的级别又是不同,不同级别的教学夫子又是不同,因此,才思堂上至几十岁的中年学子,下至几岁学童,都会看见。
柏崇望着这般盛况,向来温和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热烈,封云霓看在眼里,心里却是想着,才思堂收学生的规矩虽说十分公平,但柏崇落下那般多的功课,现在参加入学小考,说不定只能被分到中级班去,如此一来,参加秋闱胜算并不大,若是能进高级班,再另外请两三个有名的夫子私下在新宅里巩固他的学业,胜算会大许多。
可是这些想法,封云霓却是不能说出来的,柏崇自尊心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