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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你还是找小雨去吧,别在这儿给我碍眼。”陈三儿听了垂下了头。
王汀雨对项锦说:“老二,你这是干嘛呢,忘了我爸说的话了,咱们几个好兄弟一辈子!”项锦说道:“就是因为他那天没在,所以好兄弟一辈子这种事,就忘了?”
陈三儿忍不住说道:“老二,我陈三儿把心掏出来给你。”项锦点上一根烟,站了起来,说道:“你给我记住了,以后我项锦,没有你这么个兄弟!”说完他迈着大步就走了出去。
王汀雨看着项锦走了出去,他问陈三儿:“到底怎么回事儿?”陈三儿哭了,他哽咽地说道:“老二跟我说,让我放学了找四儿去,一起回家,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说到最后,他捂着脸哭泣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我不心疼四儿?我他妈缺心眼?我……”
我感到屋子里太压抑了,就一个人走了出去,我看到坐在里屋的封敬和江小美,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的高中时代,两个亲爱的人离开了我,一个才华横溢,简直是书里走出来的俊朗才子,他叫叶宗;一个活泼可爱,堪称所有人的开心果,他叫封纬泓。
我又走进屋子里面,看到文静靠在王竹瑶身旁,其实虽然王竹瑶和我们两个人的关系也转好了,不过我总感觉缺了那么些“火候”。
我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错觉还是别的原因,但是现在我才感觉,自己离“真实”的王竹瑶是如此之近。
我也走到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我看到她眼里闪着泪花看了我一眼,接着她很自然地靠在了我的肩膀,这让我一惊,不过我还是摸着她的头说道:“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咱们几个都不许哭。”
王竹瑶低声在我耳边说道:“我的童年里的人,都离我而去了。”
我感到脑子猛地一震,我这才想到,她的父亲已经被抓,众所周知最爱的人也已经和别人恋爱了,她总和我们顶嘴,和封四儿却打打闹闹的……
难怪,难怪她会那样子说,难怪我总感觉她离我们还差一点,原来,她本能地在维护着自己小时候的生活。她倔强又不讲理的背后,是那个不肯承认、不敢面对现实的自己。
想到这里,我说道:“别忘了,我还在,文静还在。”我说完就看到她趴在我的胳膊上哭了起来。
也是,此刻仿佛除了哭泣,我们都不知道该干着什么,用哭泣来抵抗一切我们不能抵抗的,也许,这才是上天赐予人类这个特殊才能的用途吧。
开学后,我和文静,陈三儿都变得沉默了,不再像以往那般嘻嘻哈哈,项锦也“低调”了很多,很少再来我们学校里找文静,同样这么做的人还有王竹瑶。她也几乎没再来我们学校找武紫沫。
一切仿佛都没有变,可是一切都已经面目全非。
时间总在不经意间溜走,2005年的新年,我看着钟表一点一点走着,许下了我的新年愿望:此后,一直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对啊,我对生活最大的要求,就是以后都要快乐,我想,可以实现的吧。
零点的钟声敲响,我坐在电脑前,看到电脑上的MSN响起一声提示,我看了看,是刘玉枫发来的。
他说道:新年快乐!那时的我,竟没有想到,此刻的美国,没有新年,也没有北京时间,我只是抱住自己的布娃娃,笑了。
第六十章 分手
我平生第一次感到做人的底线被人践踏了!封四儿的案子,因为证据不足,警察将叶今给放了出来。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整个人心情都变得不好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是叶今干的,可是谁也拿他没办法,为什么,为什么作恶的坏人可以肆无忌惮地逍遥法外?
这件事也把陈三儿给气得够呛,他不停地拍桌子跟我们诉苦。我忍不住对他说道:“你不用跟我们说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向警方举报他们的犯罪事实吧。”
陈三儿说道:“如果我要是知道,我肯定第一个把他给送进去,关键是我不知道啊。”
我们说这些话的时候,高三下半年的生活已经开始了,不过我始终忘不了在封四儿的葬礼上,封敬老泪纵横的那一面,那一刻,这个汉子也终于软了下来,还能说些什么呢,天意?亦或者命运?
不过这次我们真得是没有多少时间了,周围的同学都在为了迎接高考的到来努力着。
我还是会经常去文化长廊走一走,看一看那些熟悉的景色。至于许文静,已经很久没有和项锦在一起,久到我差点以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在恋爱。
我回到教室后,看到陈三儿拿着课本正在做题,因为封四儿的原因,有些话题成了我们之间的禁忌。
我对他说:“临时抱佛脚这种事是没有用的。”陈三儿撇了我一眼,说道:“你不懂的。”我笑了,想逗逗他,于是我对他说:“呦呦,什么时候整天嘲讽我的人,开始用起我的专用词了?”
陈三儿沉默了一下,说道:“诗伊,你跟我讲讲这个题吧。”我听了差点惊掉下巴,我对他说:“你没发烧吧?”陈三儿嘿嘿笑了,他说:“没开玩笑,真是的,我能是那种人吗?”
我拿起他的书看了看,然后告诉他:“这个题用到的东西很多,你得先从原先的基础学起。”陈三儿听了拿起书一下子扔进了垃圾桶。我对他说:“你怎么了?”
陈三儿略带沮丧地说道:“感觉自己很失败。”我对他说:“不要想太多了。”陈三儿说道:“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件事,我想考个军校。”
我听了惊讶地问他:“军校?就你?”许文静走了进来,她说:“你们聊什么呢?”我对文静说:“陈三儿居然说他想报考军校!”
许文静听了拿手搭在陈三儿的额头,她对陈三儿说道:“这不没发烧嘛,怎么老是说胡话。”陈三儿拿手捂住脸,说道:“你俩啊,快点给我讲讲刚才那个题怎么做吧。”
我听了对他说道:“想听啊?想听就乖乖地把书拿回来。”陈三儿听了不乐意地去垃圾桶里翻出了那本书,放到了我的面前,我拿起书给一脸迷茫的陈三儿讲了起来。
待到陈三儿听得差不多“懂了”,我长出了口气。我撇见文静在一旁胡乱地翻着书,一副学不下去的样子。
我对她说:“咋啦?这都没多少天了,还不赶紧学习。”许文静说道:“学也是白学,到最后一样考不上。”
我正要说话,就听到身后的陈三儿说道:“你瞧你这个样儿,我还没放弃呢,这个考试啊,它说不准的,有可能出的题你都会。”
许文静冷笑了一下,对陈三儿说:“你以为出题的人都跟你一样傻啊?”陈三儿对她说:“我傻不傻不知道,你不聪明倒是真的。”
我对他俩说道:“你们两个人别拌嘴了。”陈三儿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就见文静叹了口气。我问她:“怎么了你?”许文静说道:“项锦好长时间也不来找我了。”
陈三儿停了下来,不再说了,只是默默地看起了书。我知道,他们几个兄弟现在再也不是曾经的“四大铁”了。
我对文静说道:“别想那么多了,眼下还是学习要紧呢。”许文静听了翻开书,对我说道:“你瞧瞧这些题,我一道都不会,拿什么考试嘛。”
我听了无奈地对她说:“许大美女啊,看在陈三儿这种人都在学习的份儿上,咱们也努力一把,真要是考得比他差了,你说丢人不丢人。”
陈三儿听了一脚踢在我的椅子上,他说:“有意见直说,别老是拐着弯地骂我。”我笑着对他说:“知道丢人啦?晚了!”
陈三儿不屑地说道:“谁怕谁啊,咱们高考见。”许文静不服气地说道:“高考见就高考见。”
高考,这个被社会,被父母寄予厚望的一场份量十足的考试,正在慢慢地,慢慢地向我们一步步走来。
学校里开始多了一些拍照留念的学生。黑板上高考倒计时XX天几个大字,每天被擦黑板的人重重地擦掉又写上。那些以前口中漫长而又无聊的高中生活,现在却显得弥足珍贵。
我走在操场的跑道上,看着周围活蹦乱跳的学生,突然有些舍不得,舍不得离开这个本来有些憎恶的地方。
太阳的光芒洒了下来,晒的地上滚烫,而我的高中生涯,也即将要结束了,想到这里,我惆怅地走了回去。
回去后,我看到陈三儿埋头正在狂做题,我问他:“咦?陈三儿,文静去哪儿了?”陈三儿头也不抬地说道:“不知道。”
我坐在椅子上等着上课。没过多久,就看到猩猩走进了教室,她进来没多久,上课铃声就响了。
猩猩瞅了瞅下面,接着开始对我们说道:“同学们,咱们现在真正地到了最后冲刺的阶段了,我希望所有的同学都拿出最大的努力,来迎接这次考试。”
她说完后,见下面反应不是很激烈,说道:“我知道你们现在可能还觉察不到,说真的,想到不久就要和你们分开,我的心里很难过,我一直觉得自己这三年,有太多的地方做得不好……”
猩猩的这一席话,听得我思潮翻涌,我想,此刻的猩猩,怕是真的是以一副过来人的身份,给我们讲的这段话吧。
突然觉得,猩猩的话也这么受听,突然觉得,很快就听不到猩猩唠唠叨叨了,那一刻,我突然很想落泪。
猩猩说完后,在教室里转了起来,她踱到我的身边,对我说道:“诗伊,文静人呢?”我听了摇了摇头,对她说道:“不知道,她没有跟你请假吗?”
猩猩听了说道:“没有啊?该不会是病了吧?你快去宿舍看看去,要是病了赶紧治,不能耽误考试!”我听了说道:“好嘞。”然后一溜烟小跑到了宿舍门口。
我推开门走进宿舍,正想跟文静说说猩猩今天的表现呢,就看到文静趴在床上呜呜地哭着。
我走到她身边,对她说道:“怎么了你?”文静看到我后,一把抱住了我,哭着说道:“项锦他……他说跟我分手……再也不要我了……”
我听了一惊,凭我的记忆,项锦是万万不会这么干的,我对她说:“你不会搞错了吧?”许文静在我耳边哽咽地说道:“没有错,我去他们学校见他了,他说……你以后好好一个人照顾好自己……”
我扶着她的肩膀,对她说:“傻丫头,别哭了。”她听了红着眼睛说道:“这么长的时间,怎么能够说分就分呢?是我不好?我不甘心!”
我拿手擦了擦她的泪水,叹了口气,对她说道:“好了好了,不要再哭了,猩猩刚才还说怕你病了呢,这才让我来看看你,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让她看见成了什么嘛。”
许文静说道:“看见就看见。”我听了笑着摸了摸她翘挺挺的鼻子,对她说:“好,那咱们也该先去教室上课才是,你说是不是?”许文静点了点头,说:“去就去。”
我拉起她,对她说道:“瞧你,跟个小孩儿似的。”许文静说道:“小孩儿就小孩儿。”我听了哈哈大笑,我看到她也破涕为笑。
到了教室后,猩猩看了看文静,低下头来问她:“怎么了,马上就要高考了,你可照顾好自己,可别影响到考试。”许文静低声说道:“噢,我知道了。”
猩猩走上讲台,说道:“最近同学们都要照顾好自己,别弄的自己受伤了生病了,咱们好好学习,努力给学弟学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