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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飞光被挤得有些难受,本想将他推开但又忽然想到万一白仲离此刻是在梦游,那可就不能轻举妄动了。但那个紧紧搂着他的人此刻又似乎还有几分清醒意识,贴在他的耳边小声呢喃一句——
“再陪我一会,一会天就亮了…”
万飞光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此刻的距离几乎可以让他在黑夜中数清白仲离上翘的睫毛。这略显暧昧的距离让他这个直男有些别扭,于是便将身上的毛毯全部盖到了白仲离的身上,顺便将他的脸蒙上,隔开了这个男人温软的呼吸,这才昏昏沉沉继续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他却是被身侧一声重重的跌落声惊醒。起身一看,发现原来是白仲离不经意间翻了个身,裹着毯子摔在了地上。
二人此刻都清醒过来,有些茫然的四目相对,白仲离下意识的裹紧了身上的毛毯,咽了一口唾沫说道,“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你自己跑过来的啊!怎么,难道还能是我大半夜把你抱过来的?”万飞光回答道。
然而白仲离听完这话之后,似乎有一些尴尬,他晨起白嫩的脸颊上晕染上了一抹红晕。
“那个…”他将自己包裹的更加紧实了,眼睛再次不好意思的对上万飞光的视线,解释到,“我不是故意的。”
“这有什么,梦游又不是你能控制的!”万飞光这次倒是很大方,大大咧咧的说道。
“不是,不是梦游!”白仲离依旧红着脸辩解,“我没有那个毛病…我昨天跑过来的时候,我是知道的…”
“咦?”万飞光诧异,“那你是…故意来找我的?”
“也不是”白仲离急忙辩解,“我就是…有点…”
“有点什么?”
忽然,白仲离一抬头便发现万飞光将他的脸凑到了自己面前,那张熟悉的面孔和梦中的幻影重合,令他周身微微颤抖,并利索的站了起来。
“哦…我知道了!”他虽然没有回答,但万飞光似乎也已经猜到,联系起午夜震耳欲聋的钢琴声,他已经寻觅出了白仲离隐藏在心底的那个秘密。
“你怕黑,对吗?”
窗户微开的缝隙间,有春风悄然拂过。晨光散落在地板上,微小的颗粒在阳光中显露出形体,伴随着那温柔的话语,一同在空气中飘散。
白仲离沉默着点了点头,刚想再解释些什么,却被万飞光打断了。只见万飞光站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这真是挺奇怪的,你说你一个警察,为什么会害怕这种东西呢?”
“你!”白仲离没想到他又这样不过脑子就说出这种伤人的话,便狠狠的冲他的腿踹了一脚。
“哎呦喂!”万飞光吃痛,抱起大腿哀嚎一声,又直接跌坐回沙发上。
“我真的不是在嘲笑你啦…”他也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便马上解释到,“其实也没关系的,大不了以后每天晚上,我都下来陪你好了!”
万飞光始终觉得,他那日的话白仲离从未相信过,这听上去的确也像是一句没头没脑的敷衍。但他自己却似乎是信了,自那之后,他便每日寻找着各种借口去白仲离家蹭饭,蹭完晚饭就赖着不走,执意要将早饭也蹭到手。
虽然白仲离对于他的这种行为并没有丝毫的感动,甚至还有些嫌弃他的没皮没脸。但万飞光仍旧独自默默地履行着那句玩笑般的承诺。
今天也会一样的!此刻滂沱大雨中,天地间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在这条街上的奔跑着,找寻着。因为他知道,有人在等着他。
“白仲离!”“白仲离!”
他高声的呼喊着,似乎想让雨水带着那声声呼唤一同融入到此间的每一个角落,流淌到他所寻找的那个人身边…
然而,在这条街道尽头的一个潮湿而又隐秘的地下室中,狠烈的雨声击打着挡在半地下式窗户前的一堆废铁皮上,发出隆隆的巨响。
地面上的积水顺着窗户未钉严的缝隙,如同一条小蛇一样蜿蜒的爬入室内,又顺着满是霉点的墙面流到了地板上。
白仲离在这一片刺骨的冰凉中逐渐清醒了过来。他努力的睁开被打肿的眼睛,试图从黑暗中辨别自己此刻身处何方。
勉强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他发现这似乎已经是自己今天第三次被转移位置了。然而下午那场小巷搏斗中,他被小唐狠狠地摁在了地上,他的眼眶被地上的砂砾磨出了丝丝血迹。
“唔…!”小唐按住他肩膀的手十分的用力,但并不像是他们警局中惯用的擒拿手法,反而是那种死死的扣住穴位,让人丝毫动弹不得的手法。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受太多苦的”小唐的声音是如此的陌生,让人无法同平日里那个温婉沉默的人画上等号。
“毕竟,你平时对我真的不错呢”
小唐将身子渐渐地凑近他,他的呼吸激起白仲离脊背上泛起片片冷意。而后一阵剧烈的疼痛在脑后炸裂,白仲离便昏死了过去。
期间他也有清醒过几次,但眼前的场景变换了好几次,直到现在,他才总算是真正的清醒了过来。
望着眼前无尽的黑暗,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感紧紧地勒住了他的喉咙。
在这没有一丝光明的地下室中,白仲离忽然失去了想要继续下去的勇气和力量,他再次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第一百一十四章 珍宝
“琛哥,我们去这边找过了,什么都没有发现!”
大雨愈演愈烈,几乎是要将这座城市没入海底。然而搜查也在继续,只是所有人带来的消息都不容乐观。周其琛一边指挥着所有人再次搜寻,希望不会错过任何一处细小的角落;另一边也受到了簌年的启发,开始着手排查白仲离失踪之前所接触到的人和事件。
“…当时琛哥你不在,我就叫仲离哥去处理那那件案子了!然后我就回去忙刑警队上的事情了,也就没在意…”今天上午最后一次接触到白仲离的那名实习警官将上午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全部告知给了周其琛。而周其琛紧皱着眉头听完他的讲述,追问到,“他处理的是什么案子,报案人是谁,你还记得吗?”
“是个失踪案,但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小警员回答道,“报案的是个年轻人,也就和我差不多大,但是特别奇怪的是他身上全是伤痕,脸上还有一块特别深的疤痕!”
“试着联系一下那个人吧,了解一下案子,顺便询问下他知不知道白仲离的下落。”
小警官应了一声,便转身一路小跑的去办了。
然而就在他们不远处,这一切的作案者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冷冰冰的看着他所造成的这一场混乱。中午他同白仲离离开的时候他已经确认过周围的环境了,并没有任何的人看见他们同行,而如今为了安全整个下午他已经将白仲离转移了三个地点了。加上他平时树立的低存在感形象,几乎没有人会关注他的行动路线。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口袋中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不是吧小唐,这个时候你女朋友还给你打电话?”
“抱歉抱歉,很快就解决完!”听到身边同事的抱怨,他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变回了平时那个瘦弱不起眼的小唐,仓促的掏出手机,一边同身边的同事解释着,一边默默地走开接起了电话…
“你在哪呢?”
电话中传来宫自得的声音,依旧是固有的语调,平稳而又具有无形的威严。
“啊媳妇,我现在还有工作!”小唐故意将声音提高说道,“我现在正在进行一个搜寻工作,可能要晚点才回去。”
“别和那些警察混在一起来,赶紧把白仲离解决了。”宫自得明白他的意思,淡然的给他下达了新的命令。
小唐忽然有些诧异,因为这条指令听起来似乎有些突然了,于是他便又问了一遍,“不是啊,你别生气!我没听清楚你说什么,这里雨太大了,你再说一遍吧!”
“杀了他。”这一次,宫自得的命令更加的直白,说完之后,他便挂掉了电话。
“…好好好,你先睡吧,就不要等我了!”小唐独自一人将这出戏演完,挂掉电话后仍旧对宫自得这次如此之着急而感到稍微的诧异。但他仍旧没有任何的怀疑,因为宫自得的命令是不容得任何人怀疑的。
“啊,那个…”他转过头冲着一同搜寻的同事说道,“我去上趟厕所,很快就回来!”
“去吧去吧!”同事不耐烦的朝他挥挥手,随后又嘟囔一句,“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
小唐没有理会他,而是弓着腰捂着肚子便一路小跑的离开他们的视线,直到来到了街道尽头的黑暗中,他才将背直了起来,撕下了那张面具,变回了一名背负着使命的杀手……
“宫先生您这样做,难道是怕夜长梦多,那白仲离会逃跑?”
此刻的左岸酒吧一改往日的欢闹迷乱,建筑工具和各种装修材料散落在地上。这里几天前便贴出了装修改造的告示,如今偌大的场子中只有宫自得和常封两人。一个依靠在吧台上玩弄着手中精致的酒杯,一个垂手利于他身后,眉梢中隐隐带着些许的迟疑,试探的询问道。
“这倒不是。”宫自得将手中的杯子对准灯光,杯子的棱棱角角都折射出了冰冷的光。他听出了常封话中的疑惑,于是缓缓的解释道,“这一次是我们疏忽了。本以为那个小子对江沅早就死了心了,谁知道他居然还有闲心去报警。”
“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反正他也被处理掉了。”宫自得说着说着忽然笑了起来,他今天下午已经命令李鑫把那个差点坏事情的苏湛悄无声息的解决了,并且伪装成了车祸的样子。他的手已经很脏了,也不差这条人命了。
“可关于白警官,我觉得…”
“操之过急?还是担心暴露?”宫自得打断了他的话,“放心吧,白仲离坏不了事的,反而,他还会祝我一臂之力。我只是想借此机会清清人罢了。”
“清人?”常封诧异的脱口而出到,“您是想把小唐…”
“他跟我很长一段时间了,难免是掌握了我太多的东西。再加上他现在常年不在我身边,用起来,还是有些别扭的…”
他的语气淡然,但却使常封的脖颈泛起层层的冷汗。他原本以为自己是了解宫自得的,然而现在才发现他竟然已经多疑到了这个地步。这不仅让他开始担心起自己的未来了…
宫自得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他转身站了起来,走到常封身边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你放心,有的人我是清不得的,比如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常封终于得以舒了口气,嘴上却辩解了两句,“只不过您到底打算怎么操作?”
“这个吗…”宫自得收回了脸上的笑容,闭上了眼睛,灯光下的他此刻像极了一具闭目沉思的雕像。
“听天命吧。”
他忽然的开口,说出了一句不像是他风格的话。
“其实现在优势都站在我们这一边,只不过就看今晚,究竟谁可以率先一步找到白仲离。”他缓缓睁开了眼,但目光却比刚才更为的空洞,“我无法拥有提前预知一切的能力,我只能尽我所能,逆转这些事件的结局。”
他的手中把玩着自己的手机,那上面记录着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