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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广纳闷道:“陆远也觉得这件事蹊跷,一直注意着张家,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事情,也没见张家和特别人接触。”
楚舒凰又接着问道:“陆远认为高家现在应该如何应付?”
“即使真能有贵人出面转圜,也至多破财消灾罢了,只是这样高家就彻底败了。但若任由沈家摆布,恐怕族人的性命也不能保全。现在高家能求到的只有卫丞相和威远候,只是最近卫丞相忙的脚不沾地,有心也是无力,这样就只能是顺着张家去求威远候了。”若威远候真的出面,高家以后就只能依附苏家了。
楚舒凰想了想安排道:“按说,威远候怎么会为这样个小商家为难沈家,但看张家的行事,也说不好,你们多注意些,有情况随时禀报。”
此时高家族中在京的成年男嗣,都坐在堂上,闹哄哄的争论不休。
“张家这几年来,明里暗里的和我们作对,我们高家倒了,他高兴都来不及,还会诚心帮助我们,谁信?”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道。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叹息道:“哎,修远说的对,张家这时候跳出来,一定没安好心。可卫丞相忙于政务,现在也只能求威远候帮我们转圜了,无论如何先保住族人是正理。”
高修远道:“三爷爷,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这威远候又岂会无缘无故的帮我们,家财散尽事小,只怕以后我们都只能看苏家脸色行事。”
“是呀,三爷爷,没准这就是张家给我们设的套呢,谁不知道张家背靠的就是苏家,我们不能如了他们的意。”另一个年轻人道。
“三爷爷、五爷爷,修瑾不是在越州做官了吗,难道不能通融下?”又有人建议到。
高家三老爷道:“修瑾不过是个九品的县主簿,根本就说不上话,再说只要不牵连到修瑾,我们高家就还有出头的一天。现在破财消灾能把人保全了就不错,要是人没了,就都完了。”
有一个声音惊喜的道:“修泽还能活着出来?那真是太好了!”
此话立马引来了众人的愤怒:“他怎么可能还出来,别提那个不成器的东西!”
“提他做什么,我们都是被他连累的,要不是他偷偷的买回来那么个女子,能有这事吗?”
“真是色迷心窍,那样的女子是我们能招惹的吗,把整个高家都害惨了。”
高家五老爷恨铁不成钢的用拐杖拄着地道:“红颜祸水呀,平日那么本分个孩子,谁想到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又有人问道:“哎,那个女子呢,难道也死了?”
“活该!省的祸害人。”
“就是,死了是她命大!”
“可惜了,勋贵中也不乏好色之人,如果活着的话,没准还能有些用处。”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发泄着,话题被越扯越远。坐在堂上的几人,对看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望。
高修远道:“三爷爷、五爷爷、二叔,我们明明是被人算计的,就不能找出算计我们的人吗?难道就这样任人摆布?”
高德新无奈的道:“修远,算计我们的人,当然要找出来,只是沈良毕竟是和修远争执才掉河的,沈家只会冲高家来,不会管有没有隐情的。”
“这不是没找到沈良吗,没准沈良还活着呢?”心里却也明白,这么多天了,希望太小了。
“沈家不会再等了,我们不早做准备,等沈家来发泄的话……”后面的话,高德新说不下去了。
高家三老爷无力的道:“无论如何张家已求到威远候为我们转圜,现在怎么能由得我们拒绝,我们怎么敢打威远侯府的脸?”
高德新满是沮丧,心口隐隐作痛,几日下来鬓角甚至有了白发,高家几代人经营的生意,一点一点积累,即使几十年前的兵荒马乱也挺了过来,如今败落在他手里,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第三十六章 又见黑衣人
张家素来与高家不合,众所周知张家的靠山就是苏家,如今的局面高家不能不认为这是苏张两家做的局,但高家却无从反抗。
高德新感觉颓废无力,可惜族中后辈还太年幼,这副担子不得不继续担着。歇息片刻,拖着沉重的脚步迈进书房,那里有高家所有的生意,也许明日到威远侯府后就不再属于高家了,他还要最后理一理。
高德新坐在书案后,强撑着翻开账本,没看几行,有个清冷的声音在身旁响起:“高掌柜真是辛苦,夜深了,还要看账。”
高德新几天来精神已经疲惫到了极限,受到惊吓猛然站了起来,惊悚的指着来人:“你!你……”
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书房中,正是元广。元广压下高德新的手道:“看来高掌柜这几天确实非常劳累,高掌柜不防坐下,我们慢慢说。”
高德新僵硬的坐回椅子上,元广自己倒了杯茶,也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来,小口小口的品起茶来。
高德新长出了口气,眨了眨眼睛,嗓子艰难的发出声音:“请,请问阁下所谓何来?”
元广闭着眼睛像是陶醉在茶香中:“香味浓郁,回甘持久,好茶。五月的春茶,多不过几十斤的产量,可见高家底蕴丰厚,威远侯肯出面也不奇怪了。”
高德新本来就精神疲惫,又不知对方底细,怎敢胡乱答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元广接着道:“自古民不与官斗,高家的子弟却害死了礼部左侍郎沈大人的二公子沈良,若能请的威远候出面转圜,即便散尽高家产业,留高家族人一条生路,也算是不错,高掌柜,我说的对不对?”
高德新脸色晦暗,沉默不语。
“若真是高家自己招来的祸事也就罢了,偏偏是被人算计的。可惜高家几代人的积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人牵着鼻子走?”元广满是惋惜之色。
泥人也有三分性子,高德新被说的又愧又恼,“阁下也知道民不与官斗,高家怎能抗的过沈家?不是被逼无奈,哪个愿意葬送祖上基业?”深吸几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接着道:“阁下深夜到此不会只为了这两句话吧,阁下有何见教直言吧。”
“高掌柜这份气度确实令人佩服,我家主子出手也值了。”
“不知贵家的条件是什么?”
“苏家的条件都能接受,我家的主子的条件宽厚多了。”元广停顿了一下道:“只要高家收益的四成。”
高德心中却松软了些,四成,是四成,比起自此败落好太多了。
元广又接着言道:“我家主子不但能为高家化解眼前的局面,而且保证高家生意不受损失,以后高家只要占住理字,到哪都不惧!”元广一字一字的说完,就品起茶来。
高德新蓦然了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却满是怀疑,不能相信。
“阁下空口无凭,如何能让人相信?”
元广诡异一笑:“我们要的是高家的收益,高家若是倒了,我们上哪要去?”
理是这个理,但这事太玄乎,就说眼前沈良死了,高家能花钱了事都是好的,怎么可能生意不受损失?一时之间,高德新不知该说什么?
“高掌柜不敢相信也是常情,明日申末时分到南城门,高掌柜一看便知。当然,若是高家接受苏家的安排,也就不必去看了!”
元广说完后也不等高德新反应,翻窗离去了,高德新又坐了半个多时辰,脑子里亦梦亦幻的分不清楚。
书房后的花亭中坐着高德新,高家三老爷,高家五老爷还有高修远,小厮上茶后,都被打发的远远的。高德新向大家讲述了刚才书房中的情景,本来已经和张家约好了明早到威远侯府,如今到底要怎么办,必须拿个章程出来。
高修远心思缜密,是晚辈中最出色的一代,所以今日特意把他叫了过来。另外也是高德新感到特别疲惫,心力不足,需要年轻人来撑一撑。
气氛有些压抑,不同于白日族议的死气沉沉,而是满满的震惊和慎重。
“明日,明日申时?”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高家三老爷疑惑的扫了众人一圈,没有得到答案。
听从的苏家的安排,高家必然要败落,好的话可以保全族人的性命。若是选择黑衣人,好的话族人的性命和产业都能保全,可坏的话可能族人的性命也要搭进去。
高修远考虑了一会儿,见众长辈都沉默不语道:“三爷爷、五爷爷、二叔,我愿意相信那个人,虽然那人说的有些离谱,但若是没有高家,他什么都得不到。”
“你觉得他说的,能办到吗?”高德新问道。
“首先能肯定的是,这人可以和苏家抗衡,否则不会这样冒出来同苏家争夺。”高修远道。
高德新反问道:“可是他连身份都不愿透露?”
高修远满是信心:“是我们不知道他的身份,也许苏家能查到他的身份,反过来,如果连苏家都查不到他的身份,那更说明此人的势力,他的条件就更可信了。”
高德新喃喃道:“苏家是楚国顶尖的权贵,能同苏家抗衡的人,恐怕只有……”
众人都沉默了,高家三爷沉吟片刻,沉声道:“那条路我们不是没想过,只是求之无门。若真是那样的话,那人说的倒不是夸大其词,高家反而是摊上了天大的好事。与其被苏家算计,做苏家的走狗,还不如这样堂堂正正。”
过了一会儿高德新言道:“苏家是稳妥些,但高家多年的基业也被葬送了,而且后辈不依附苏家的话,怕是连出头之日都没有,这黑衣人又确实太冒险。”
一直沉默不语的高家五老爷出声道:“巩城那边安排的怎样了?”
高德新答道:“出事那天就送信回去了,族中收到消息,就会安排一些子弟隐姓埋名避出家族,越远越好。”
大家虽没有明确表态,却也是做了取舍,这样也好,富贵险中求。高德新缓一缓又问道:“那明日如何应付张家和苏家呢?”
第三十七章 再见
众人彼此看看,不约而同道:“称病。”
当天晚上高德新就晕了过去,高家全家忙成一团,请了三四位大夫看诊,最后的结论是急火攻心,忧劳成疾。凌晨时分醒来后,喝了大夫开的药,又昏睡过去。
过了辰时后,张自忠来到高家探望,高德新还未醒来,脸上灰暗,几乎没有唇色,面容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多,微微透着浮肿,转眼看到鬓角的白发,张自忠心中一酸,涌上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张自忠发自真心的宽慰了一番,并保证会请苏家多包涵,然后独自到威远侯府去了。
这一日高家真正是坐立不安,或者说高家的几位知情人是高度紧张。好不容易熬到申时,高修远带了两个人无精打采的晃悠出高家,到药堂抓了药,又晃悠到南城门,索性在边上的一家茶棚底下喝起茶来。
高修远挑了边上一个视角敞亮的位置坐了下来,两个下人坐在他的两边,茶棚中的客人不是太多,但也人来人往的不断。
有三个人围坐的一张桌子,聊的正欢,周围的人也不断附和,“喂,听说高家的当家人急火攻心,病倒了?”
“可不是,昨晚的事,听说快不行了。”
“哎,这真是家门不幸呀,有啥办法?”
“自古穷不与富斗,民不与官斗,高家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