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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做阿壮的男子,顺着张川所指望去,也看到了那个趴在木板上的白色身影,“恩,可能还是个孩子?”
“作孽呀,不知道还活着没有。”张川嘟囔着,走上船舱的二楼。这条船并不大,分为上下两层,下面的一层连同船舱,主要是给船工和下人休息的,并仓库和厨房。二层的屋子比一层要好些,但二楼也只有两间,左面的屋子比较大,是个套间,右面的屋子要小一些,只是单间。
张川走到左面屋子门前,轻轻的叩门,不一会,门轻轻的打开,出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年轻人叫顺子,是雇主的随从,顺子压低声音说:“什么事这么着急,老爷睡眠一直不好,吵醒了老爷,你担得起责吗?”
张川不敢轻慢,急忙说道:“这么早来打扰小哥多有得罪,只是有一事,小人不便做主,特来请教。”
张川也是无奈,像他们这样在水上讨生活的,落水之人也见多了,但现在毕竟是被人所雇,船周围发现有落水之人,自然要禀告主家。虽然这一趟出门,并没有见主家和其他人有什么瓜葛,但按规矩,还是要听候主家的处理。
张川接着说到:“是这样的,我们起来收拾准备继续前行时候,发现水中漂着一人,所以特来禀告。”
顺子闻言,也是一怔,“水中有人?什么情况,你仔细说来。”
张川伸手指着说道道:“刚刚,我们看到在那边大约五六丈远的地方,有一人爬在一块木板上,面容朝下,一动不动,不知道怎么样了。”
顺子正要开口,就听屋中传出一个老者的声音,“顺子,让他们把船靠过去,仔细看一下。”
“是,老爷。”顺子恭声应道,然后随着张川向楼下走去。
船慢慢的靠近,顺子在船上仔细打量,问张川道:“你觉得怎么样?”
张川据实答道:“这个不好说,即便活着,怕是……”在这么冷的江水中冻着,也不见得能救活。
顺子了解了情况,回身来到二楼主屋,一边禀报情况,一边帮老者打理衣服,“老爷,那人身着白色里衣,爬在块木板上,情况可能不太好,看身量,可能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老者转身,慢慢说道:“我们身为医者,治病救人是根本,那就让他们捞上来看看吧。”
老者带着顺子下到一层,张川让人放了个小叶舟到水中,有两个船工跳进去,划到那人身边,又慢慢拖着水中人,向大船划过来。来到船边,船上的人放下绳子,下面的两个船工,把绳子系在水中那人腰间,记牢之后,船上人一起拽上来。
人被拽上来放在甲板上。白色的轻绸软锦,上有暗色的云纹,靠近就会看到云纹中微微闪动的光彩,袖口,衣边都绣着金线,腰间还有条同色的腰带,腰带上是繁琐的金线绣图。
船上之人,除了那个老者,都是穷苦出身,都被那身衣服惊住了。
顺子却在暗暗腹徘:谁家里衣还系腰带的?贵人们就是名头多,穿着这么好的里衣还系腰带。
看到衣服的料子,老者也吃了一惊,那料子,他只小时候见过一次,还是爷爷在前朝做御医的时候,为宫中受宠的娘娘诊治赏赐来的。
光着双脚,不知是不是冻得,脚面白皙,但可能是在水中泡的时间太长了,起了厚厚的褶皱。把乱蓬蓬的头发撩开,露出一张惨白的面容,气色太差,五官几乎看不到什么颜色。
张川把手放在那人鼻前,试了试,似乎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老者上前轻轻扣在那人手腕上,片刻之后,又翻开眼皮看了看,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然后吩咐把人安置在二楼的右面那间屋子里,着厨房的厨娘温四家的好好看顾。
处理完毕,张川招呼船工慢慢调整船头,继续前行。
顺子跟着老者回到房间,铺纸磨墨,老者提笔写下一张药房:“抓齐之后交给温四家的,让她敖锅汤,切勿多言,先给那小哥沐浴梳洗收拾。”
“是。”顺子带着药房去库房配药去了,老者又提笔写了一张药房。不一会顺子回来了,老者指着桌上的药房说:“把这个也配齐了,一并交给温四家的,一日三次,告诉她好好照顾那个小哥,有什么情况,随时禀报。”
“是。”顺子又忙忙下去安排。老者站在窗前,望着窗外似乎若有所思,一会又摇摇头,关上窗户,缓步走到桌前,拿起一本书读了起来。
不一会房门又被敲响,老者放下书,“进来。”
推开门,进来的是个身穿粗布的老妈子,“启禀老爷,老奴给那位小哥梳洗时,发现那是一位姑娘。”
“哦,”老者面色平静,语调和缓,“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还是称呼她为小哥吧,一定要仔细,如果走漏了什么风声,仔细你的脑袋!”
温四家的吓的一哆嗦,老爷从来都是和和气气的,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想想她也就明白了,单看衣服就知道是出生富贵人家的,如果让其名誉受损,这救人就变成拉仇了。
“是!”温四家收敛神色恭敬的道。
老者见温四家的听进去了,接着说道:“以后你就专门照顾这位姑娘吧,有什么情况,随时来禀报。再去找顺子,把这次买的衣服合适这小哥穿的,调两身好的出来,先给她换着穿。”(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交代
傍晚时分,老者来到右面的屋子,顺子上前敲门,待温四家的开门后,“老爷过来看看这小哥的情况。”
老者进入房中,见那小哥躺在床上,面色不是惨白而是微微泛着潮红,温四家的拿出一块布帕搭在小哥的手腕上,老者上前诊脉。
之后老者又问温四家的这一天的情况,温四家的回道:“回老爷,药澡是按您的吩咐直到小哥身上温乎了才捞出来的,三顿药都按时的喂了,虽然不太好灌,多费些事,浪费的也不多,只是这粥是一点都喂不进去。”
老者回屋后又开了一张方子,令顺子交代温四家的,那小哥这两日可能会发烧,要温四家的熬了药之后,一半灌小哥喝下,一半用来给小哥擦洗。
连着三天都是高烧不退,更的粒米未进,每天只是勉强把药灌下去,温四家的嘴上不说,心里却急了。直到第四天晚上没有发烧,心里才安稳些,依旧细心照料。
楚舒凰感觉全身巨痛,没有一丝力气,手指都动不了,眼珠转了两圈才费力的睁开一条缝,昏暗的灯光,陌生的床帐,陌生的屋子,一阵眩晕袭来,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又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身边说话,可是怎么都睁不开眼,灰蒙蒙的不知是不是在做梦。
“今天情况怎么样?”有东西按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可是自己根本就动不了,那个声音忽远忽近听不真切。
“回禀老爷,现在已经不发烧了,只是粥还是喝不下,喂药倒是可以。”回答的是一个妇人。
按在手腕上的东西撤了去,“这也是她命大,换了别人不见得能挺过来。粥不行的话,可以先喂点汤,一点点的来,能喂一勺是一勺,不用着急,她的身体需要长期调理,这次损伤很大,不是一时之功。”
“是,老爷。得亏小哥命大,遇上了老爷,要是换到别人,就是把她从水中救出来,也不一定能救活了。”
温四家的显然是没弄明白,老者不置可否转身离开了?
小哥,这是说谁呢,不是说自己吧?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脑中一团浆糊,还微微有些疼痛。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楚舒凰觉得脑袋清醒了些,慢慢的睁开双眼,这是一间暗旧的木屋,窄小陈旧,布置简单,只在角那有张四条腿的木头桌子,一切都是陌生的。
不知道躺在这里多长时间了,身上没有力气,嗓子好像被什么堵着,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挣扎一番,没有效果,心思慢慢沉了下来。
楚舒凰想到了自己出事前听到的那些话,后来的追杀,以及最后面的落水,心头一片沉重。
门轻轻的被推开了,有一个身着粗衣短打扮的妇人手里端着一壶茶走了进来,回身关上门,把碗放桌上,转身来到床前。
“小哥,你醒了?”看到楚舒凰醒来,妇人脸上满是惊喜。
楚舒凰看着妇人,嘴里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对其勉强笑一下。
“我去告诉老爷。”惊喜的妇人,留下一句话,飞快的转身出去了。
很快就听到乱糟糟的脚步声,还是妇人先开的门,她闪在一旁,把一个老者让了进来。这位老者,中等身材,儒雅敦实,气质温和,穿着一身藏青色软绸夹袍,来到床前,看着楚舒凰道:“小哥感觉如何?”
楚舒凰看着老先生眨了两下眼睛,没有说话。
温四家的给楚舒凰的手腕上搭上了布帕,“老朽冒犯了。”说完老先生坐在床旁边的锦凳上开始给楚舒凰诊脉。
不一会老者收回手,对楚舒凰道:“小哥现在是不是浑身无力,嗓子说不出话来?受此重伤,若不是身子底子好,恐怕熬不过来。老夫再开两服药,小哥按时服药,过两天就能好一些。”
楚舒凰明白老者的意思,落水前那一脚几乎去了半条命,感激的眨了眨眼。赵老先生看楚舒凰这态度心安了些,又安排道:“要是能用粥的话,就用些粥,身体恢复会比较快,也可以轻微的活动下身体。此次损伤很严重,最少要调理半年方能除根,否则会留下暗疾。”
赵老先生又吩咐了温四家的好生照料,就退了出去。
又过了几天,能扶着床慢慢的走动了,虽然嗓子还是沙哑,但也勉强能说话了。楚舒凰默默在心里佩服老者的医术,之前还是气若游丝,几日光景就能下床走动了,就是太医院的太医恐怕也有不及。
这几天还了解到,老者姓赵,是临阳城的一位医者,在当地名气很大,受百姓敬仰。此行是到汾水城购买药材,返回时在水中救起自己的。
宴河流经京城后,再走三四百里地就会汇入启沱河。汾水城座落在启沱河边,离京城八九百里,也是座繁华的大城,水陆两线交接,是从江南到京城的必经之路。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南客北货在汾水城都能寻到,甚至一些不甚名贵的物品比京城还要丰富一些,偏远地区的药材在汾水城自然也能寻到一些。
没想到扒了块木板,就能漂出这么远。这么多天了都没人寻来,看来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有人来救自己了,那些凶手更不可能来了吧。
这里虽简陋了些,却温饱无忧,还有医者照料,楚舒凰不想离开。前几天不能说话也就算了,如今嗓子一天天好转,却不能不对主人家有个交代。
打定主意,楚舒凰让温四家的去禀报老者,自己想去拜谢救命之恩,不一会儿,温四家的回来说老者请她过去。
顺子候在老者门前,见温四家的扶着楚舒凰出来,对她笑着点点头,然后退到一旁,请她进屋。
屋中的陈设比楚舒凰那屋要好一些,但也仅限于一些必需品,听到她进来,老者从窗前回过身来。
大病初愈,面上勉强有了丝血色,气息还有些不稳,身姿孱弱,却腰背笔直,目光清亮,身着普通的软绸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