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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为她出口气,希望她以后能过得好些。”
楚舒凰望着青荷说道:“她可不是愚钝之人!她要是报官,有我这撑着,肯定能惩治了那些人,可她的父亲只会更厌恶她。我毕竟只能帮她一时,她要依靠的还是她的父亲,现在我派人去江家一趟,等于告诉江家,她还攥住了把柄,以后她的日子就好过多了。这江璃是个有福气的,否则她就不会遇到我们。”楚舒凰说道这里幽幽一叹,若有所思似的,“人的命,只能自己挣,不能依靠别人一辈子。”
只是闲扯两句,却引得楚舒凰心情突然低落,青荷心中一惊,“公主金尊玉贵,是有大福气的人,奴婢能伺候公主,奴婢也是的福气!”
楚舒凰微微一笑,“你下去吧,我歇一会。”
“是。”
楚舒凰闭眼靠在软榻上,转了一大圈,身子确实是有些乏了。
不一会宫人来禀,花畅过来探望。楚舒凰揉揉额头,上午出事之前花畅到过现场,而且也见过“低调”的苏筝。
第十三章 春桑
楚舒凰让宫人把花畅请到花亭。青荷带着小宫女打开衣柜,拿出一套水蓝色绣莲花缠枝花纹罗裙,这是新做的衣裳,楚舒凰自己选的图案。
楚舒凰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常服虽不是见客的正装,却也是刚刚上身,无论是面料还是做工都是无可挑剔的,而且更显的亲近随和,摆摆手,“不用换了。”
楚舒凰带人来到后院,像上次一样远远的遣开宫人独自来到花亭。花畅站在厅边,一袭冰蓝色长袍,背对着楚舒凰,楚舒凰想着花畅上午时就穿这身,不会是一直没换衣服吧。听到声音,花畅转过身来,眉宇间有淡淡的疲惫。
楚舒凰径直在一侧的石凳上坐下。花畅打量一眼楚舒凰的装扮,也坐在石凳上。
石桌上放着一大盘水果,还有两碗果粒乳酪,以及两杯凉茶。楚舒凰把其中一碗乳酪推给花畅,自己端起另一碗吃了一口,眼睛微眯,神色很是享受。
花畅受到楚舒凰的蛊惑,也吃了一口,看着楚舒凰微微一笑。待楚舒凰享受完口中乳酪的美味,看向花畅的时候,花畅的笑容已经不见,仍然是一副随意漠然的样子。
花畅道:“七天法事明天就结束了,明天午后申时中我们启程回京。”
“好。”楚舒凰又吃了一口果粒乳酪回答到。
花畅轻轻放在桌上一个小纸片,楚舒凰凝眸望去,不由心中一叹。纸片上写了京城附近的几座寺庙的资产,确切的是钱粮,而且数字庞大。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也不敢动作太大,还要看着这些东西等大皇子回来,只查到这些大概情况,很多细节还没有查清楚。”花畅轻轻言道。
“天下财富,佛占七分,古人诚不欺我。表哥辛苦了,才几天时间,能查到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楚舒凰心中却想着,花畅整天忙这些事情,而身边的人也都是刚刚回京的,他认识苏筝吗?那后来揭穿苏筝真面目的两个婆子是谁安排的?
楚舒凰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花畅在京城的公子哥中,不是最俊俏的,但绝对是最独特的型男。苏筝早已是公认的娴仪娇美,世家闺阁女子中的魁首,单从相貌上说,最是般配。
楚舒凰还在那天马行空,花畅说道,“早知寺庙富有,没想到成果这样惊人,想必全国各地寺庙的私藏都少不了。我已经传信给了曼姨和大皇子。”大皇子已经部署下去,待控制了那些名气和财力较大的寺庙之后,就会向皇上请令全面整顿,这个不是非得回京才能办,就不用告诉她了。
楚舒凰收住心思,诚心说道:“有表哥相助,大皇兄能省力不小。待我回宫之后,会尽快把太医院的卷宗取出来,到时我给你消息。”
花畅默了默,接着说道:“另外还发现了一些其他的痕迹,或许能有用,但是你欠我的那件事要办了。”
这个花畅,刚对他感观好点,就又整事,他是专门来虐她的小心灵的吧!
花畅看着楚舒凰,楚舒凰也看着花畅,花畅不理睬楚舒凰眼中的怒火,接着说道:“你帮我把当年的那张《春桑图》偷偷带出来。”
楚舒凰眨了眨眼,没有说话,接着吃乳酪。心里却是掀起了风浪,四皇兄出事的前一天,劫走了宁平侯世子秋嘉策做的《春桑图》,而这幅图原本是大皇子要的,第二天早晨侍候的宫人发现四皇子躺在床上已经没有了气息。
最后堪验,除了能肯定四皇子是中毒身亡外,什么线索都查不到。那一年,因为这件事宫中巨变,素有贤名的皇后重重处罚宫人,皇上更是冷漠后宫三年,任何嫔妃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遇见”皇上,都会被重重责罚。可以说除了凤翔宫还有点温度,整个后宫都是冰寒刺骨,直到楚舒凰两岁后,围着皇后讨笑嫣然,才渐渐好转。
而且,楚舒凰还知道,《春桑图》虽然没发现任何可疑,但皇后认为此画不祥让人收了起来。
楚舒凰放下勺子,看着花畅到,“表哥这个太难了吧,你也知道这《春桑图》不是普通东西,母后让人收起来了,我怎么偷偷带出来?”
宁平侯府也是传承了几百年的书香世家,秋嘉策不爱诗词歌赋,独爱作画,而且他的画风偏向记实。那年春天桑情特别好,大皇子听说秋嘉策专门跑到山上做了《春桑图》,就派人去取了过来,却被四皇子截住,非要先睹为快。宫人知道大皇子素来宠爱四皇子,所以就交给了四皇子,谁想第二天四皇子就出事了。为此,多年来也有些人私下质疑大皇子,毕竟取画的宫人是大皇子的人。
楚舒凰是绝对不会怀疑大皇子的。前几年,大皇子每次来凤翔宫给皇后请安都会抱抱楚舒凰,有时间的话还会带她玩一会,无人的时候也会对楚舒凰这个所谓的“小婴儿”说两句自己的心事,有些是对四皇兄的怀念。楚舒凰能深深的感受的大皇子的压力,与心中的孤寂。
楚舒凰不是担心花畅怀疑大皇兄,也不怕花畅怀疑,毕竟一切都要靠证据说话。
只是花畅当年和四皇子私交甚好,也很得皇后疼爱,可以自由出入玲珑阁,肯定是见过这副画的。
而且秋嘉策还健在,他如果有什么目的或要求,完全可以找秋嘉策私下详谈。可他偏偏要这幅图不仅是揭皇后心上的伤疤,而且还会牵扯到宁平侯府。
花畅言道:“我知道曼姨认为这幅画不祥,让人收起来了,我不想在曼姨面前提起惹曼姨伤心。而且你也知道这幅画牵扯很大,只能让你偷偷带出来。”
楚舒凰没有说话,只是用质问的眼神看着他:你不愿惹母后伤心,就让我去?
花畅有些头疼,待看到楚舒凰稚气的小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突然之间又有些好笑,耐着性子说道:“当年就没有查到什么,这些年更是石沉大海,如今好不容易有点痕迹,你说怎么办?”
“什么痕迹?”楚舒凰问道。
花畅依旧是淡漠的神情,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楚舒凰转了转道:“你还欠我一个条件。”
“呵,你想要什么条件?”花畅挑衅的看这楚舒凰,“田庄,武功秘籍?”
楚舒凰反正也是小孩子,索性放下矜持,“喂,不是早就答应传授我武功了吗,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畅斩钉截铁道:“好,你还要什么?”
楚舒凰想了想道,“我现在还没有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第十四章 骄纵如斯
花畅离去后,楚舒凰抄了半个时辰的经书,用过晚膳之后,又坐在花亭中,思索起那副画来。
四皇子的案子不破,就是伏在宫中的一把刀,谁知道什么时候再来一刀?
现在花畅怀疑那副画,当初那副画,本来是要给大皇子的,若这问题真的出在画上,没有被四皇子劫走的话……楚舒凰觉得脖子凉飕飕的,似乎那里已经有把刀。
可接触过画的宫人却什么异常反应都没有,也许这只是花畅的异想天开吧?两年前,楚舒凰曾让云若偷偷的拿来那副画看过,并没有特别之处。花畅这样折腾到底是发现了什么?
第二天早晨,楚舒凰用过早膳之后,移到廊下,晨风吹过,凉爽舒透。
青荷捧了副画进来,楚舒凰盯着那卷画,顿时觉得格外刺眼。青荷言道:“江小姐为了感谢公主的救命之恩,为公主做了一副画像,奴婢带来了。”
花卷展开,是一副水墨画,只有水与墨,白与黑。
在半山腰上,楚舒凰梳着飞天髻,佩戴镂空蝶形玉珠串抹额,颈上双鱼送吉璎珞宝福项圈,眼神清明,手持锐利小箭。身着拖尾拽地收腰振袖长裙,外罩薄如清雾的笼泻绢纱。宽大的裙幅上有几枝大朵的牡丹,三五只振翅欲飞的蝴蝶点缀其间。
画中人轻盈欲飞,是拯救世人的女英雄,又如仙子临世,尊贵高洁。
“哇,真是太美了!”青荷忍不住夸赞道。
“就是,就是,画的真好。”
“嗯嗯,像仙子临世一样。”
大家都忍不住夸赞起来,楚舒凰也很喜欢,虽然手法有些生涩,细微之处处理的有些欠妥,但是神情勾勒中透着灵韵,首饰造型和衣服上的图案也很是新颖别致。
大朵的牡丹配上翩翩欲飞的蝴蝶,雍容大气中透着小姑娘的灵动,长裙绢纱又多了份飘逸的神采,再手持小箭真是太高大上了。
普宁寺是作为香火最旺的寺庙,一些朝中权贵、世家大族,常有家人到寺中礼佛。楚舒凰不喜张扬,身旁的人自然不会泄露她的身份。江璃只能凭行事做派知道楚舒凰身份贵重,画上的这些首饰、衣服不失华贵,没有违禁之处,依旧风格大气、高雅,实属难得。
“是她自己画的吗?”楚舒凰问道。
“这个江姑娘倒没有明言,只是如果不是她自己画的话,匆忙之中去哪里找这样的画师,又正好是见过公主的呢?而且昨日安置她到院中后,除了讨要笔墨纸砚,并无其他举动,更没见什么人。”青荷答道。
林嬷嬷也在一旁道:“即便有,她也未必能请的动,这样的水准都是很难请的。”
楚舒凰点点头:“没想到寒门中竟然出的这样一位才女,真是埋没了。”
看过之后,楚舒凰让林嬷嬷把画收好,等回宫之后装裱起来,“嬷嬷代我谢过江姑娘吧,等她身体好些了,就安排人送她回去。”想了想楚舒凰又道:“差人打问一下江家的情况,这江璃倒有些意思。”
第二天下午申时三刻,一切准备妥当,楚舒凰登上回宫马车,花畅骑马护卫在旁,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京城。
楚舒凰的马车宽敞舒适,最重要的是凉爽。顶部是双层的盖子,车厢的四面已经换做铁网,外面罩着上好的大块密实锦帷。窗户、车门用的是小块的鲛绡纱,即使在夜晚,车里亮起灯来,外面也看不到里面,里面却是可以看到外面的。
楚舒凰靠在马车内,看着窗外依次闪过的农田、荒山、百姓、街道、店铺,思虑也在不停转悠,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他们由南门入城,楚舒凰虽然没有摆出公主仪仗,但是前后五百禁军护卫,也是招摇过市。一路上,行人百姓驻足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