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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搜查
这个小姑娘总是让人意想不到。
几招之后黑衣人就对她刮目相看了，但他这次没有废话的意思，招式越来越快，越来越狠辣，透着一招致命的决断。
楚舒凰习武是下了苦功的，虽然比不上这个头目，但他想打倒她已不那么容易。先前的那两个暗卫，也加入了战圈，双方成了僵持之势。
而另一边的战团已经渐渐要分出胜负来了，几个黑衣人没有了这个头目的照顾，在暗卫的夹击下已是苦苦支撑。
这次计划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楚国皇宫内多年的筹谋都可能毁于一旦，怎能空手而回？
头目心中一狠，再次加快了速度，突然用力一点殿内的柱子，借力向后刺去。此时楚舒凰刚刚在他身后落下，扭头看到刺来的窄刀，顺势翻身躲避。
奸细头目没有停留，而是顺势向床榻逼去，两个暗卫立即冲过去，一个扑向床榻，一个刺向头目。
楚舒凰看清之后也是吃了一惊，剑花一挽，搅住一片帷帐扬手扔了过去。
奸细头目直冲向前，没有因为暗卫的横刺而躲闪，背上受了一剑，而扑向床榻的那个暗卫只来得及把剑伸过去，以阻挡头目的窄刀。
刀重剑轻，本就不能相抵，好在剑被震开的同时，窄刀也慢了下来。奸细头目看不能达到床榻，按下了刀柄上扣环，可是一片云帐飞过，将刀背内射出的飞针挡了下来。
头目就势一滚站了起来，这边楚舒凰已经执剑站在了床榻前，两个暗卫护在其两侧，而那一边也有个黑衣人受伤了。
虽然今夜后宫大乱，但凤翔宫的消息传过去，就会有人立即救援，如今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大势已去，刺杀已不可能。
奸细头目转念一想，就做出了决定。
但楚舒凰也知道援兵很快就来，奸细头目这样重要的人物，怎能让其跑掉？一个想跑，一个不让，双方又战在了一处。
虽然奸细头目受伤了，但刚才两个暗卫也受伤了，楚舒凰既要应付奸细，还要分心看护皇后，奸细头目慢慢向后撤去，渐渐的就同几个黑衣人汇合了。
离皇后的寝室越来越远，楚舒凰不敢再追，抽身撤出了战团。
奸细不断后撤，不一会儿战场就转到了院子里，宫外传来嘈杂的声音，应该是援兵到了，黑衣人紧打几招，有三人逼退暗卫跃上了院墙。
没有楚舒凰的命令，暗卫没有去追，而剩下的两个显然是死士，已咬破口中的毒囊自尽。
这一夜整个皇宫都乱成一锅粥，好在有惊无险，几位主子都没受到损伤，只是贼人有备而来，最后还是让那个奸细头目跑了。
但这里是皇宫，怎么能任其来去自由？最后许妃和黄嬷嬷进行了后宫大清扫，禁军统领也把禁军筛查后重新布置，整个皇宫都整肃一新。
与此同时，整个京城也全部戒严，封城排查。
一个小院中，一位儒雅的公子赤裸着上身坐在锦凳上，背后有一条长长的口子，深可见骨。
旁边的小厮小心翼翼的给他清洗过伤口之后，拧下桌子旁边的一个开关，满满的一夹层上好的伤药伸了出来，上药，包扎，缠上满满的绷带，再服侍着公子穿上衣服。
然后打开青花缠枝香炉燃上香料，把窗户打开，收拾了屋里的血迹，把血衣烧掉。
小厮观察了一番，再无破绽，“公子，要不您先到书房歇会儿吧，这开着窗子，伤了风就不好了。”
“不必歇息了，写会儿字就好，他们很快就会来了。”
小厮虽不明白他们是谁，也不再多问，打起帘子，服侍着公子到书房磨墨去了。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只听院子里的一个老家人道：“禁军搜查？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那公子放下笔，来到屋外，安抚老家人道：“不要为难他们，既然是办公差，就让他们进来看看好了，他们也是奉命行事。”
听得公子这样说，老家人让开了门口，禁军进来后对公子行了一礼，开始四处搜查。
“公子就是心肠太好，别看咱们府上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可也不是随便撒野的地方。”老家人委屈的道。
这话虽是对公子说的，却是说给禁军听的，那公子问道：“出了什么事吗？是只搜我们府上呢，还是也搜查其他府上？”
正如老家人说的那样，这府门不高，却不能轻易得罪，禁军首领客气的道：“打扰公子了，是宫里出了点事情，上面命令封城搜查，各个府邸，每家每户都不能放过，公子不必担心，弟兄们也是奉命行事。”
“那是应该的，请弟兄们喝碗茶水再走吧。”
这时正好禁军查完退了出来，禁军首领道：“多谢公子好意，弟兄们有公务在身，就不打扰公子了，告辞。”
闹闹哄哄半个多月下来，除了一些乱七八糟受伤的百姓，什么都没有查到。朝臣们心中都敲响了警钟，无声无息中已经有奸人埋藏的这样深，后宫行刺之后，居然还能安然而退？
楚舒凰也安排人，把周围的人排查了一遍，却也没有任何结果。
皇后的身体越来越好，已经能认出人来了，只是思维的反应还比较慢。这样又过了十多天，花畅回来了，却是人员损失惨重，受了重伤。
楚舒凰听到消息后，虽然心焦却不能离开，只好让林嬷嬷带着上好的伤药先去探望。林嬷嬷回来后告诉她，花畅在卧床休息，太医吩咐短期内不能动手，其他无碍。另外就是千品也受了很重的伤，正在安国公府内修养，楚舒凰又让人送了好多药材过去。
这样一来二去的，皇后已越来越好，除了身体有点虚，精神差一些，需要多休息外，几乎与往常无异了。
楚皇逐步解除了宫禁，嫔妃，皇子公主，皇子妃，命妇等都可以进宫探望了，楚舒凰依旧在皇后身边随侍，帮着照应这些前来探望的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故人
虽然楚皇准许探望皇后了，可也不是谁都能见的，除了一些皇亲国戚，就只有那些朝廷重臣的家眷才够格。
宫外的命妇都是提前几天递了折子，皇后看了之后，让人回复她们，她们才能按品着装，进宫探望的。
这天，皇后要见的是卫丞相的夫人，楚舒凰没想到的是，她在这天，也见到了一位她心中的“故人。”
卫夫人是在辰时之后到的凤翔宫，跟随她一起来的还有卫妍。
卫妍身着绣嫩黄小竹枝花苞浅桃红洒金碎小袄，下配桃红描金团花长裙，头戴玲珑山茶花珠钗，镂空翡翠水晶步摇，姿容秀美，双眼含情，温婉娇贵，落落大方。
当年卫夫人梦到九座莲台，高僧指点，女儿卫妍需侍奉佛祖三年，如今三年已过，自然是可以出来走动了。
只是在时下十一二岁就相看、议亲的时代来说，十六岁的卫妍已经是老姑娘了。但是，当年心仪卫妍的三皇子，也同样没有娶亲，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卫妍随着母亲给皇后见礼后又给楚舒凰见礼，楚舒凰亲手把她扶了起来，楚舒凰不会忘记卫妍当年说的那句淹死的都是会水的，相反，这两年来她一直都在琢磨。
要说卫妍对她那次遇险有预见的话，有些不现实。当时的偶然因素太多，就是奸细都没料到她会自己瞎跑撞上去，卫妍又怎么可能有那样的高见？
可若说只是巧合的话，楚舒凰是绝对不信的，以前甭管关系如何，卫妍都只是客气有礼，短短几句。那日不但话多，还单单举出那样的例子来，如何能让人相信是无心之举？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她们两个就被赶了出来，楚舒凰言道：“卫姑娘似乎不多进宫吧，本宫今日做个向导，陪卫姑娘在这皇宫内转转如何？”
卫妍客气的道：“臣女确实不多进宫，只是今日天寒地冻的不太适合赏景，不知能否有幸到公主的轩雅阁坐坐？”
“难得卫姑娘有此雅兴，这样最好不过。”
在轩雅阁的花厅中，两人分宾主落座，楚舒凰让宫人泡了新制的果茶，口味清醇，淡雅宜人，卫妍用了之后甚是喜欢。
“盛平公主的东西果然都是好的，只这清香的果茶就让人回味无穷。”
“这是初昕郡主为本宫配制的，清凉解火，养颜润肺，冬春时节饮用最好不过，既然卫姑娘喜欢本宫让人给你装一些，带回去慢慢用。”
“多谢公主。臣女家中有一种特酿的果酒，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好在口味独特，臣女回去让人给公主送一些进来，也请公主尝尝。”
“好。”
这是要往来的意思吗？楚舒凰挥挥手把服侍的宫人都赶了出去，卫妍见状，让她身边的人也下去了。
楚舒凰接着道：“说起来本宫还没有谢过卫姑娘当年的提醒，不知卫姑娘喜欢什么？”
听得她这样说，卫妍急忙起身行礼道：“盛平公主千万不要这样说，臣女只是个内宅女子，当年也是感慨公主的豁达，随口一说罢了，真的不是要提醒公主什么。”
卫妍态度恭敬，却并不惊慌。
楚舒凰淡淡一笑道：“卫姑娘请起，有心也好，无心也罢，虽然卫姑娘不愿承情，本宫还是感念姑娘的善意，这份情本宫先记下了。”
“虽是无心，但能得公主容情是莫大的荣幸，臣女也就却之不恭了。”
楚舒凰被卫妍的态度逗乐了，“好。他日你若有为难之处，就让人给本宫传个话，本宫尽力相帮。”
随后，卫妍落座，两人又说起了其他闲话。
“听说城外的千里驹，过一阵儿要举办马会，公主会去吗？”
千里驹就是当年楚舒凰让人在城外开的马场，她这几年不在京城，马场却经营的有声有色。往年举办马会都是在秋季，今年是为了等她回来才延迟，结果又发生了皇后遇刺的事，所以就拖到了现在。
“这个说不好，要是没时间的话，就不去了。卫姑娘要去吗？”
“臣女不会骑马，也不懂马匹，去了也只是看个热闹，还是不去了。”
这时凤翔宫的宫人来传话，说卫夫人要回去了。于是两人又回到凤翔宫，卫妍就出宫走了。
皇后同卫夫人说了这会儿话，也有些发困了，宫人端了银耳燕窝上来，楚舒凰服侍皇后用过之后，等她歇下了才退到偏殿。
因为回来之后事情不断，所以她并不清楚卫妍的近况，安排了云若去探查，下午的时候，云若就带回了消息。
自打卫妍侍奉佛祖满三年之后，出府了两次，可是那两次都好巧不巧的碰到了三皇子，之后除了这次随母进宫，就没有再出府。
联想三年前卫妍态度的转变，楚舒凰认为卫妍对三皇子是无心的，至于亲近她的目的，也不用太担心，派人多盯着点，迟早能明白。
皇后娘娘是楚国的定海神针，不但把后宫打理的清清朗朗，还是维系楚皇和大皇子的纽带。若是没有皇后，楚皇和大皇子恐怕也不能像现在这样父子一心，心无旁骛的处理政事。
这也是贼人对皇后下手的原因，虽然皇后没有楚皇重要，但行动起来也比楚皇容易的多。
皇后的身体一天好似一天，精神好的时候已经能理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