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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喊莫邪的名字,他才会从某个地方突然出现。
摸清这个规律,泪弦在修习功课上也频繁出现问题,唯有这样才能见他多几回。
一天,莫邪指导完她一套剑步,递给她一本书。
泪弦小心翼翼,没敢伸手接:“这……这是什么?”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莫邪并没有收回,淡淡道:“你最近的问题,我都一一记录在里面了,不懂的多看几遍。以后遇到什么问题,就查这本书,稍难,生僻的地方我都有批注,你看起来不会有难度。”
泪弦手一抖,面色有些苍白:“……”
连她将遇到,会遇到的问题都预测并给了解决方案,那她以后都不用去找他了,不用再去见他,是这个意思吗?
她突然抓住他的衣袖:“莫邪,不要赶我走,除了你,我没有其他地方可去”离开你,你要我去哪里?“你说我遇到什么困难就查这本书,可是,人生那么无常,谁又说得准将来的事情,万一……万一…”她想不到用什么理由才可以说服他,突然像抓到救命稻草:“如果我遇到的困难书中查不到怎么办?”
这个问题其实有些愚蠢。俗话说,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世间事,除了少数可预测的以及考虑到结果的多元化从而有预备方案的,基本上都是出了问题再来想解决问题的办法的比较多。介于问题的突发性以及先有问题再有解决方案的顺序性,得出一个综合结果,世事无常,以不变应万变才是硬道理!
所以,她说出来的这个理由其实没什么顺服力,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站不住脚。
泪弦紧紧抓住莫邪的衣袖,仿佛一个即将被遗弃的孩子。
“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给你这本书是为了让你学会自己解决问题”他顿了顿道:“我最近有一些事情,可能不能亲自教导于你,并及时解决你在修习的过程中所遇到的困难。一月之内,有什么问题,尽量查书,不要来打扰我,学会自己独立解决问题,你可能做到?”
泪弦提起的心放下来。原来不是要赶她走!她忙点点头:“嗯”随即不安道:“那你答应我,永远都不要赶我出罗浮沉川,不要将我从你身边赶走”她定定看着他,掘强固执又不安,好像得到那个保证,就万事大吉。
莫邪叹息,无奈又温柔:“真是个孩子!”然后嘱咐些近月他不在的时候,该注意什么,遇事怎么办,一个人要做些什么。他为她想的特别周全,一一嘱咐后,最后提醒她,若实在有解决不了的,就燃一柱沉香,他会回来。
泪弦将沉香接过,托在手里,乖巧点头,将他的叮嘱一一记下,却唯独忘记了自己刚才问的问题,他其实还没跟她保证。
看着手里的香,泪弦道:“你这次要去很远的地方吗?”不然,怎么会交代自己有事用沉香唤他。而且他如果去的远的话,也不知道能不能唤他回来?
“我并非要出远门,就在罗浮沉川。只是,最近有些要紧的事,需得清净,不宜打扰。所以,若无紧要之事,不要轻易唤我,你只需按照我给你安排的功课,好好修习就行,明白吗?”
在罗浮沉川,泪弦心里一喜:“知道了”虽见不到他,但只要知道他仍在罗浮沉川,她也就安心了。
之后的一月,泪弦果然没见到莫邪的身影。他说的要紧事是什么事泪弦不知道,只是按照他给她做的安排,乖巧练习。每天按时完成功课,她很听话,认真做好他的每一个安排,盼着一月快点过去,早早见到他。这期间,多次想要用他给的沉香,多次犹豫,她很想见他。
但想到他临行前的叮嘱,终是没有用。不能打扰他,她要乖乖的,等他出来。一月后,自然能见到他。
那天,她认真练完剑,躺在树荫下看他月前给她的那本书。他果真是周到心细的,每一个步奏,都被他考虑的仔细,唯恐她看不懂,也都做了旁白批注解说。他从来就是如此温柔细仔的人。
她看的津津有味,心里软软暖暖。斜阳西下,落日余晖将整个罗浮沉川笼着,有凉风轻轻席来,一片清凉舒爽。沉香的香味在清风里,悠悠浮动。泪弦一愣,眼神从书中移起,呆愣少许,起身寻着沉香浮动的地方跑去。脚步轻盈欢快,笑声如银铃。
落日昏黄,他独坐于桐叶绿林之中。面前摆了一幅茶具,沉沉的香从他杯中,指尖幽幽浮来。一袭白衣,碧桐翠荫之间,凉风习习,茶香郁沉,暗香浮动。
她小心翼翼走近,有一丝紧张。月余不见,她很想他。却又连走路都不敢大声。他那样的姿态形容,任何的声音出现,都是突兀呱噪,他身边,从来都是宁静安详的,连溪水的声音都显得多余。
“你来了,坐下吧,陪我说说话!”他抬首,声音清冷温柔,亘古未变。泪弦心口突跳,又甜又紧张。却在看到他苍白,微显憔悴的面容时,心一紧:“你怎么了?”不是说有要紧的事么,一月未见,竟是这般形容。
莫邪正在斟茶的手微微一颤,随即恢复常色,轻轻吐出两个字:“无事。”便不其他言语。
两人静默无言,禅沉的香萦绕鼻尖,凉凉西风浮过,桐叶吹的飒飒作响,这个炎夏,扣了一丝似沉非沉的惆怅。
第一百六十二章 莫邪泪弦16
一切风平浪急的表面下往往都隐藏着未可知的狂风暴雨。何况,本身就不平静。罗浮沉川安宁避世,外面,可谓谣言漫天!
人人都说,地狐的孤女喜欢上那个将她带回并有养育之恩的人。偏偏莫邪上君对其非同一般。总要出点事!
这些谣言其实之前就有了,无疑一十二天那个事情成了导火索,为这个不算秘密的秘密添了把薪柴,本心照不宣不好拿出来说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有了拿出来说的理由。
谣言漫天热闹非凡,而那当事人在罗浮沉川,无动于衷!
这场戏,看的人,何其多!
泪弦其实没有多想,也未料到仙界的人也会如凡间那般长舌八卦。再者,她并未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喜欢上他,何错之有?他于她有养育教导之恩不错,可他们并未受过师徒礼仪,非师非徒,算不得违背道德伦理!她不明白,外面那些人,如何会说出那般莫名其妙的话!
她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也不在意别人说什么。她觉得,自己只是爱上一个人而已,又与那些人有何干系!
这其中,她忽略了一个人,莫邪!
她没有太多的情感经验,并不知道情这东西,一个人谈不得,三个人嫌多,两个人刚刚好的道理。只知道,喜欢一个人就要留在他身边,却忘记了,他作何感想?愿意与否?
等明白懂得的时候,已经伤人伤己,千疮百孔。
一十二重天回来后不久,莫邪面色越发不好,每次见他,都没什么精神。泪弦不是不担心,问了多次,莫邪都只道没事,并不愿意多说。他不愿意道出口的话,是谁也没有办法的,在他身边这么些年,她尤其了解他!
她只道他身体微恙。细心留意照料的同时,挖空心思,想让他心情愉悦。除了在功课上加倍刻苦努力,她还学会很多凡间的手艺,做饭,养花养草,剪纸,还亲自到邻山采来酸果,做成冰糖葫芦给莫邪开胃。
当莫邪看到她像献宝一样拿出那些东西时,眼里总是流露出复杂的神色。他一句赞美的话,或是一个微笑,她都会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而每每此时莫邪都会似感叹似欣慰重复一句话:“如此这般,你也能将自己照顾自的很好。”泪弦只当他是夸她。
安乐使人放松警惕,这句话是对的。她只顾着满心欢喜,却并未将莫邪对他讲的那句话放在心上。如果她稍留心,便会发现,莫邪那句话其实是这个意思:如此,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能将自己照顾的很好。
他其实早就在暗示什么,诸多蛛丝马迹都在昭示着那个即将到来的残忍事实。只不过,她太放心,没注意罢了!她一直相信,她会在他身边,天荒地老,心满意足!是也,当一切酝酿成熟,如期而至时,她却觉得突然,恍若做梦。
那天早晨,她早早起来准备去练剑。推开窗发现天空铅云密布,是一场狂风骤雨欲来之势,听着呼啸疏狂的风,她回身加了一件衣裳。
走出门,站在门前远眺,遥遥看见前方山石嶙峋之颠,一个白色的身影,幽幽琴音,是从那里传来的。
铅云密布,云层压得低低的,有伸手触天之感,他独坐在嶙峋巅峰,遗世独立。那般孤独寂寥,苍凉凄惶。泪弦突然升起一股苍恍的味道。
泪弦抛却练剑的念头,转而飞身落在他在的山峰之颠。莫邪并没有因为她的到来而停顿,幽幽琴音,未曾断绝,亦未错一个音。这般静如磐石,让泪弦心有丝丝疼。站在身后,那么静静看着他。
这世上,没什么重要的了,有他在,哪怕沧海,也只是一瞬,只能在他身边,她已别无所求。
听他抚完一曲,她凑上去,满心欢喜道:“莫邪,我今天不练剑了,我去白鹄山给你摘栀子可好?”他很少露出孤独寂寥的神色,如今这般情景,让她心疼。是也,压下心里的凄恍,对他撒娇,讨他允许。
本来以为,他不会答应,他向来对她的功课要求严格。不想竟点头,应允了。
“也罢,不练,就不练吧!”泪弦欣喜:“我这就去取篮子”
白鹄山的栀子快过最后一季了,这最后一波栀子花,要及时采摘才好。如今正是晨起时,沾了露水的栀子花珍贵难得。对了,她得带上一个瓷瓶,将花上的露水抖落,用来煮茶正好,莫邪最喜欢的!她欢喜转身,脚步轻快犹如小鹿。莫邪眸中一暗,也唯有这个时候,她才有点少女该有的欢快天真!
余光瞥见抱琴起身的莫邪,泪弦一愣,收了自己御空的力。在他飞身之时,拉住他宽厚的手。
莫邪身子一僵,没有放开。
见他没有拒绝,泪弦大了些胆子,回手越加拉紧他。
落地时,泪弦踏步,准备去屋里找篮子,被莫邪叫住:“不用去了!”
“嗯?”泪弦转身,疑惑地看着他,没大听懂。
莫邪看着她,眸光复杂,所有的波涛暗涌最后都化在眸底,凝成一滩化不开的浓色,和清冷。
等得他再次开口,泪弦觉得,仿佛过了千年。
“你去收拾收拾东西,收拾好,就走吧。”
天上适时划过一声闷雷,劈得她天灵发麻,久久回不过神来。好半天,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似不置信,又像是在确认消化什么:“你说什么?”
她问的生涩,像个被人抛弃还不知真情的孩子。莫邪看的难受,心里划过痛觉。闭了闭眼睛,再次睁眼,已敛去那些纠结,面色如常。声音清冷温柔,却断人肝肠。“泪弦,你走吧,罗浮沉川,终究,不是你的家!”
泪弦看着他,近在咫尺,却又远隔天涯。良久,她道:“你要我去哪儿啊?”没有想象中的哭天抢地,仿佛平常与他轻话那般。然眼泪却像珠子,断线砸落……
第一百六十三章 莫邪泪弦17
“莫邪,不要赶我走”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怔怔看着他,眼泪珠子落个不停,滴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