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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园的梅花确实如宁御澈所说开得极好,隔着一段距离,就能闻到浓郁的梅香,逛了好一会儿后,宁御澈抱着舒寤坐到了小亭子里歇脚,叫随行的宫女们去采摘新鲜的梅花花瓣。
舒寤坐在宁御澈的腿上,身子被宁御澈用斗篷裹住,侧脸靠着他的胸膛,全身都因为宁御澈身上传来的温度而暖洋洋的,口鼻间尽是熟悉的松竹清香和清冽的梅花香。再看看不远处在雪地里疯玩、几乎跟雪融为一体的阿缘鼠,身心一时之间放松无比。
宁御澈低头看见她脸上的松快的神色,眸子里有精光闪过,他就知道阿玖在这种时候会放宽心防,警戒力最低。
他将侧脸轻轻的靠在她的发顶,面带柔情,压低了声音问道,“喜欢吗?”
舒寤轻轻嗯了一声。这般安宁的日子,她是喜欢的。
宁御澈温柔的勾起唇角,看着她的眼中带着无尽的柔情,“以后年年岁岁我都陪着你。春来踏青作画,夏来避暑乘凉,秋来泛舟湖上,冬来赏雪煮酒。好不好?”
舒寤的神情有些恍惚,脑海里不禁跟随着宁御澈的话勾勒出一幅幅岁月静好的画面,于她而言,这些太有诱惑力了。那是她向往许久的生活,有人陪着,有人伴着,没有锦衣玉食也没什么关系,只要有人在身边就好,只要不是她自己一个就好……
这般想着,她情不自禁的就想要答一声好,可下一刻阿缘鼠焦急害怕的声音却突然响起,‘女神!不要答应!他在引诱你!’
舒寤顿时清醒过来,眼中一片清明,想到宁御澈方才的话和意图,后背顿时冒出一阵阵的冷汗,年年岁岁啊。
“到时候我们还可以收养两个孩子,我教他们学识功夫,你教他们为人处世。若是可以,咱们一家人离开京城,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再不管这些繁琐的俗事。就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年年日日,生生世世。阿玖,你说好吗?”宁御澈继续轻声诱哄。
舒寤的心却一点点的冷了下去,面上松快慵懒的神情也被冰冷取代,比起孤单寂寞,她更怕是失去自由。而宁御澈想的却是将他们两人牢牢捆绑在一起。
这是她所不愿意的。哪怕宁御澈对她真的很好。可她就是不愿意,不想。
说她没心没肺也好,说她自私冷漠也好,她不愿意被宁御澈纠缠生生世世。甚至,若是可能,她都希望这个世界之后再也不要遇见了。面对宁御澈,她感激有,愧疚有,可更多的是害怕。
宁御澈于她而言,太过神秘,太过强大,太过遥远。
而未知的,总是令人害怕的。
舒寤微微垂下眼睑,放缓了声音和语气,避重就轻的笑道,“连阿缘都容不下,你容得下两个孩子?”
宁御澈狠狠的皱眉,很想要继续问下去,可他的阿玖向来聪明,若是他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阿玖一定会察觉的。虽然他急于得到阿玖的承诺,但是绝不能叫阿玖有了戒备的心理。
于是,他闷声道,“可我不是也容许你养着那只蠢耗子了吗?”
舒寤轻笑一声,可脸上唇边却没有一丝的笑意。
不论是宁御澈,还是舒寤,亦或是阿缘鼠,都没有发现不远处修建在假山之上的小亭子里有人将这一幕收入了眼底。
舒宝娴的指甲死死的扣进了掌心的嫩肉里,一双眼里有兴奋之色,也有嫉恨之色。
若是皇上知道了他放在心尖上疼爱的人,对他并无丝毫的爱意会如何?呵,做皇帝的这种男人,向来是宁愿负尽天下人不叫一人负他的。自己当成眼珠子一般呵护的人竟然对他毫无情谊,怕是那怒火……
一天后,青花胡同。
舒文弘刚被两人用黑布袋罩住脑袋带到一处两进的小院子里,周氏就迎了上来。
那两人一把扯掉舒文弘脑袋上的布袋,对着周氏说道,“人已经给你们送来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弘儿!”周氏看见自己憔悴的爱子,满心都是心疼,注意里早已投注到了舒文弘的身上,如何还会管这两人说些什么。
两人也不在意,只是嘴角轻蔑的勾起一个弧度,转身就离开了小院子。他们这一出李代桃僵做的可并不是天衣无缝,做多不过一盏茶之后,刑部牢房那便就会发现舒文弘被人调换了……
周氏围绕着舒文弘忙前忙后了好一阵子,终于想起了叫人给宫里的舒宝娴传个话。
舒宝娴得到兄长平安归家的消息之后,提起的心终于落了下去。沉眸思索了片刻,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去准备一下,本小主要去拜访皇贵妃。”
身边的人迟疑了一下,“小主,今儿长乐宫请了太医,说是皇贵妃身子不爽。”
“病了?”舒宝娴有些惊讶的,不过转瞬一想也没在意,这天还冷,风寒着凉什么的也不是怪事,“那本小主就更该去看望皇贵妃一二了。待会儿你与本小主一道进去。”想了想,她还是将自己会一些医术的大宫女带上。
舒寤因为月事来了,所以照常的窝在了床上。听到白芷来禀报说妩美人求见的时候,眸子里顿时有精光一闪而过。舒宝娴这个时候来得正好啊!
“去请进来吧,另外,再去给我端碗药来,我疼得厉害。”她的面色煞白,双唇也不复往日的红润,带上了虚弱的惨白之色,叫人看着格外的怜惜。此刻双眉紧颦,眸子里有隐忍的痛苦之色闪过,看得人心肠都揪在了一处。恨不得替她受过。
白芷闻言立即就出去。主子每次月事来都格外的辛苦,叫她们这些伺候的人万分的心疼着急。
很快舒宝娴进来了,看见面色惨白眉宇间带着病弱的舒寤之时忍不住微微一惊,原以为不过是小病,却不想竟然像是患了什么重病一样。不过,下一刻她心里又乐开了花。不管舒寤这贱胚子为何突然病弱至此,她都是喜闻乐见的。
“皇贵妃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病了?”舒宝娴见礼之后面上带着诚挚的神色问道。
舒寤面上虚弱的摇摇头,“无事,不过小病而已。”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伺候的白茶道,“给妩美人搬个绣墩来。”
第两百六十八章 宫闱权谋之贵女(三十八)
舒宝娴刚在舒寤的床前坐下,那边白芷就亲手端着药进来了。舒寤顿时皱眉,神色隐隐带着些许厌恶的看了那药一眼,淡淡的说道,“先放一会儿吧!本宫待会儿喝。”
舒宝娴微微垂下眼睑,视线从那药碗上扫过,她似不经意间侧首扫了自己的心腹一眼,心腹微不可查的摇头。而后,舒宝娴眸中的光芒闪烁了一瞬,笑着说道,“俾妾虽不知皇贵妃缘何突然之间就病了,不过良药虽然苦口却利于病,这药啊,还是温热的时候喝下最有效果了,去,把药端来,我亲自喂皇贵妃喝。”这最后一句,自然是对她的心腹说的。
心腹闻言立即上前去端药,只是端的时候侧身挡住了白茶等人的视线,趁机将自己的手绢在那药碗里沾了一下。
舒宝娴见此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甜美真挚了,接过药拿起汤匙舀了一勺味到舒寤唇边。
舒寤狠狠的皱眉,但还是张嘴喝了下去。
喂完了舒寤的药,舒宝娴表达了一下自己对于舒寤帮忙救出兄长的感激便带人离开了。
舒寤眼角余光看着舒宝娴离去的背影,唇角微不可查的勾了起来。这个世界的任务,她早已想结束了。只是,宁御澈那人……
这具身体的命总不能由她自己动手来结束,不然极有可能会让宁御澈牵连柳氏和云家。
不过,也无妨。左右还是那么多人可以“帮”她一把呢!
而另一边舒宝娴回到自己的阁院后,立即就问道,“那贱胚子喝的是什么药?”
心腹勾起唇角,“回主子的话,是带有安眠效果的镇痛药,而且加了大量的暖宫驱寒之物。另外,奴婢闻到了血腥味,应该是皇贵妃的月事来了而已。若是奴婢所料不差,皇贵妃的身子怕是有大问题。”
舒宝娴顿时眼睛一亮,唇角浮现一个大大的笑容,“去查!命人去细细的查!”一旦查清楚了,说不定就能双管齐下弄死那贱人了!
心腹立即就下去了。
然而舒宝娴等来的不是她心心念念的舒寤身体状况,而是辅国侯府削爵抄家的消息。
舒宝娴神色呆愣的看着面前的小宫女,片刻之后暴怒的甩了那宫女一巴掌,骂道,“放肆!贱人安敢如此诅咒我舒家!”
小宫女立即捂着脸跪下,哀戚的哭道,“主子,奴婢说的是真的。大少爷归家之后,不慎被四房的人发现,四房的人直接上大理寺告发,而后大理寺受理竟然又查出了大夫人给老侯爷下药一事。皇上一怒之下,就下旨夺爵抄家。大夫人和大少爷也被抓进了刑部大牢。主子,您想想法子救救大夫人和大少爷啊!”
舒宝娴闻言身体一软,跌坐到椅子里,神情万分的惊吓呆愣,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的?
没有了家族支持,没有了银钱支撑,她要拿什么在这深宫里活下去?要如何才能将舒寤那贱胚子踩在脚下?要如何才能报仇雪恨,叫冯瞳刘筠容那些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舒寤一觉醒来,阿缘鼠就抱着颗修真界出产的灵松子一边啃,一边兴奋的跟舒寤将前辅国侯府的事情,‘……女神,还有还有哦,舒宝娴的气运跌落了许多。咱们只有再加一把劲儿就能让她失去女主的光环了!’
舒寤嘴角含笑,伸手摸摸阿缘鼠的毛发。没有了辅国侯府的舒宝娴犹如困兽。只不过现在的舒宝娴手里还有那么几分势力,若是现在拼命一搏,那也是不容小觑的。
所以,她会先削去她仅存的爪子,然后将她逼入绝境,让她拼命一搏。如此,她就能功成身退了。
想到这里,舒寤眸子里的暗光闪过,事不宜迟啊!多留一天,跟宁御澈的因果和羁绊就会加厚一分。
“白茶。”舒寤撑着软绵绵的双手从床上坐起来,朝着外面叫了一声。
白茶立即就进来了,上前扶着舒寤,将靠枕放到她身后让她靠上去,看着她苍白病弱的脸关心的问道,“主子可有好些?”
舒寤摇摇头,虚弱的说道,“我适才做了个梦,惊出了些汗。这会儿不舒服,你让人备些热水来给我擦擦。”
白茶这会儿才发现了她的寝衣上带着些微的湿濡感,连忙朝着外面吩咐了一声,又关怀心疼的看着舒寤问道,“主子可是吓到了?要奴婢叫人准备些压惊的药吗?”
舒寤双眉紧颦的摇头,“不用了。过会儿就好了。”
白茶还是不太放心,只当她是怕喝药,试探性的问道,“那主子可能跟奴婢说说您梦到了些什么?说出来了您就不怕了。”
舒寤抿唇,抬手揉揉太阳穴,“我梦到自己在躺在一处陌生的地方,很难受很痛,还有一个看不清楚面容的人在仰天大笑,很疯狂的样子。其它的都记不太清楚了。”
舒寤绝不会想到,她不过就是这么随口一说,竟然还真就一语成谶了。
白茶见她的脸色实在不好,急忙的说道,“主子,梦跟现实都是反的,您别怕。”
舒寤缓缓点了一下头,状似无意的问道,“我适才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