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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但请表哥信我之言,小心便是。”墨紫幽怕他追问,而她难以自圆其说,便向他福身行礼告退,才转身走出两步,又回头对他道,“我今日提醒之事,切勿让第三人知晓。”
萧望之点了点头,墨紫幽报以微笑便走了,独留他一人在那沉思。
***【。。。。。】***
萧镜之一路拖着萧朔之欲去找宁国公夫人,好让宁国公夫人管束着萧朔之,别再让他去缠着墨紫幽。明明萧镜之只是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可萧朔之莫名就觉得这比他骂他一顿还要可怕,一路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萧世子。”走到一半时,墨越青却是突然出现拦住他们,对着萧镜之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姑父何时与我如此生疏了,唤我镜之便是。”萧镜之淡淡道。
墨越青只是冷眼看他,并不说话。
萧朔之看了看墨越青,又看了看自己大哥,这才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这时,萧镜之松开了他的手,对他道,“你自己先过去找母亲。”
萧朔之顿时大喜,转身便要开溜再去找墨紫幽,哪知身后传来萧镜之不阴不阳的一句,“如果我发现你没去母亲那——”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可比全说完还让萧朔之腿软。萧朔之缩了缩脖子,脚下硬生生拐个了方向,垂头丧气地自己去找宁国公夫人了。
“姑父要同我说什么?”待萧朔之走了,萧镜之才问墨越青道。
“云天带回来那条龙鱼,是宁国公府帮着他寻着的吧?”墨越青问,墨云天有几斤几两他清楚得很,单凭墨云天哪里有能力寻到那百年都难得一见的龙鱼。况且,墨云天为了这个月初九的会试,一直在南山书院中下苦功,又如何有时间去做这些事。
“云天表弟说姑父正为献给皇上的寿礼为难,故而就请我帮了这个忙。”萧镜之回答。【。。。。。】
“呵,那还真是多谢你。”墨越青冷笑一声,“只是龙鱼送到我府上那晚,我次子云飞就因看龙鱼而差点溺水身亡,惹得我府中大乱。”
“哦?”萧镜之漠不关心地应了一声。
“偏偏就在那晚混乱时,我书房里丢了一样东西。”墨越青又道。
萧镜之并不接话,面上神色纹丝不动。
“宁国公府真是好手段,何时在墨家安插了人手,我竟未察觉。”墨越青冷笑,若非是丢了那样东西,他还真猜不到墨云飞那晚落水会与宁国公府有关。
“那东西,本就是当年姑父从我父亲书房里不问自取的,如今还回来也是应该。”萧镜之面无表情道。
“你们宁国公府拿着我的把柄,我拿那物不过是为了日后求一个保障。”墨越青冷声道。
“姑父可别忘记了,你的那些把柄是我父亲帮你从苏家拿回来的,你该感激才是。”萧镜之冷冷道,“而不是做出这等恩将仇报之事。”
“那你们就该销毁那些东西!留着不过是为了挟制我罢了!”墨越青冷笑道,“且,你们早知那物在我这,为何偏到现在才来取,莫不是见成王被皇上留在金陵,怕了不成?”
“当初姑父着实太过紧张,我父亲是觉得那东西留在姑父手上,可让姑父安心些。但如今,还是销毁的好。”萧镜之冷冷看了墨越青一眼,道“毕竟姑父当年行事大意,留下了马脚,成王怕是已经盯上你了。”
“你是怕我会带累了宁国公府?怎知不是宁国公府带累我呢!”墨越青冷哼了一声。【。。。。。】
“我们宁国公府行事向来谨慎,断不会有那一天。”萧镜之颇为自负地笑了笑,“姑父只要别擅自妄为,也少动些歪心思,好好跟着宁国公府,自会越走越高,位极人臣也不是不可能。”
“哈,当真是后生可畏!”墨越青觉得萧镜之的态度着实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他道,“当年,就连你祖父对着我都不曾有这么大的口气!”
萧镜之只是轻笑一声,并不答话,但那脸上的傲慢显而易见。
“帮你的人是不是云天?”墨越青又沉下脸问道。墨云天一向与宁国公府走得很近,那龙鱼又是他带回来的,而向墨云飞下手的偏是一心向着他的蒋兰青。这种种加在一起,想让墨越青不怀疑他都难。
萧镜之未置可否,但在墨越青眼中就算是默认了,他又冷笑起来,“想不到,我还真是替萧家养了一个好儿子!”
说罢,他一甩官袍衣袖,转身离去。萧镜之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隐隐露出一丝讥讽。
***【。。。。。】***
这厢,墨紫幽提醒过萧望之之后,便独自出了百花苑四处闲逛。清漪园中不乏奇花异卉,只因尚在早春,大多还未开放,倒是那些杏花开得极好,几树粉白将清漪园中的亭阁楼台半遮半掩,颇有几分处处仙居隔杏花之感。【注1】
忽然,她听见前方柏树丛后传来一男一女说话声。墨紫幽微微颦眉,这一男一女,躲躲藏藏,不会是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她不欲多事,正要避开。谁知,柏树丛后那两人却是先发现她,吓得自己跑出来了。墨紫幽定睛一看,顿时诧异道,“徐小姐?”
徐静妍羞红了脸,推了推那个男的,让他快走。那男的却是不愿意把她独自留下,站在那里不动,反让墨紫幽看了个清楚。
“八殿下。”墨紫幽有些诧异,立刻按规矩行了礼,她真没想到和徐静妍在一起的居然会是楚烈一母同胞的弟弟,八皇子楚玉。
“好妹妹,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徐静妍心中一急就扑上来拉着墨紫幽的袖子不放,边说着,她的眼泪就跟着掉下来。
“徐姐姐请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墨紫幽赶紧安慰她,又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对楚玉说,“八殿下快些走吧,徐姐姐这个样子让人瞧见要误会的。”
方才也不知徐静妍和楚玉是不是在假山后情难自禁,二人的衣衫都有些乱,若是被有心人看见,那就是身败名裂的下场。【。。。。。】
楚玉有些赧然地道了谢,又恋恋不舍地看了徐静妍一眼才走,徐静妍也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舍不得收回眼神。
“好了,别看了,人都走了。”墨紫幽见了他们这一副痴儿女之态,忍不住要笑她。
“方才——多谢你。”徐静妍顿时羞红了脸,埋着头就想躲。
墨紫幽知她害羞,便不打算多待,道,“那我便先走了,只是,姐姐要记得整整衣衫再到人前去。”
徐静妍的脸顿时更红了,迅速地低头伸手整了整衣衫,偏又不好意思问墨紫幽好了没有。只是声如蚊呐般道,“妹妹慢走,我也该去找我娘了。”
墨紫幽笑了笑,便转过身时,只是才走两步,便微微地叹了口气。前世,她与徐静妍也算交好,一直知道虽然身为楚烈的皇后,但徐静妍心中别有他人,却没想到那人会是楚玉。
前世,楚烈娶到徐静妍的手段并不光彩。那是在一次宴会时,她被弄脏衣服只好去更换。哪知,她换到一半才发现,楚烈因醉了酒就躺在那屋中休息。徐家诗书传家,最重古礼,哪怕楚烈昏睡,并未看见徐静妍换衣服,她也一样是污了名节,只能嫁进秦王府——
墨紫幽的脚步猛地一顿——
“哎呀!”她听见身后传来徐静妍的低叫声。【。。。。。】
她迅速回过头去,就见已走出一段的徐静妍的水绿色的裙子上被泼上了一片污渍,一旁一名粉衣宫女正躬着身子不停地向她道歉,求她原谅,并提出要带她去更换裙子。
墨紫幽想起来了,徐静妍出事的那场宴会就是今年的花朝宴。
前世,徐静妍告诉她说那是一个意外,那时的墨紫幽相信了,但现在的她可不认为那会是意外。她太了解楚烈了,他想得到的东西,千方百计,迂回曲折也要得到手,更何况徐静妍一直是他最想要的正妃人选。
这并不是因为楚烈有多喜欢徐静妍,而是因为徐静妍的祖父徐文正深受皇上看重。
徐文正是楚烈的生母徐淑妃的父亲,楚烈的外公,曾任内阁次辅,北疆总督,官加太傅。
徐太傅出身书香门第,又是两榜进士,但却从小喜欢研究兵法。在皇上登基三年时,戎狄屡屡进犯骚扰北疆,他自请退出内阁,远赴北疆统兵御敌,一举将戎狄赶到漠何以北,大振国威。之后他就常年留在北疆巡视,一直到去年才刚刚从北疆总督任上退下来。
他还曾与苏阁老同为帝师,比苏阁老还要受皇上敬重,满朝文武中,皇上最重视他的意见。这并不是因为他比苏阁老还要早几年教导皇上的,而是因为他比苏阁老更懂皇上的性子。
苏阁老遇事不合时,总会与皇上据理力争,他却会婉言相劝,实在劝不了,只好先顺着皇上的性子,之后再慢慢扭转。
时间久了,皇上就觉得徐太傅更合自己的心意,更亲近他一些。
当初苏家出事时,皇上极怒之下要将苏阁老移出功臣祠,还要将苏阁老和苏暮言鞭尸示众。那时徐太傅刚得到苏家出事的消息赶回来,只与皇上密谈一番,皇上就改变了决定,苏阁老如今依旧留在功臣祠里享受香火。
可惜徐太傅回来的太晚,否则有他求情,也许苏家的下场还不会那么惨。
现在,他虽退了下来,但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和在军中的威望依旧。有心皇位的皇子都想争取他的支持。因为他的一句话,可能就会改变皇上立储的心意,所以盯上他唯一的孙女徐静妍的人自然就特别多。【。。。。。】
楚烈不过是其中一个,不过也许是最不择手段的那一个。只是,他在人前从未表现出对徐静妍的任何好感,两人虽是表兄妹却丝毫不亲近,所以当时出事时,少有人会觉得他是有意为之。
墨紫幽深知楚烈此人最擅长揣摩他人的心意,她就不相信徐静妍和楚玉的事情,他会不知道。为了皇位,抢自己亲弟弟的心上人,亏他做的出来!
“徐姐姐稍等。”墨紫幽快步走过去,指着自己裙摆上的一小块泥印,对着徐静妍和那个粉衣宫女道,“我的裙子不知何时也弄脏了,便与姐姐一同去更衣吧。”
前世的徐皇后颇为照顾她,既然徐静妍嫁给楚烈后过得并不开心,那么现在就是她报徐皇后前世恩德的时候。
“好。”徐静妍的脸皮实在薄,一见到她便想到方才与楚玉之事,顿时又羞红了脸。
“这——”那粉衣宫女却是脸色微变。
“怎么,有何不妥?”墨紫幽看着那宫女问。
“没,没有。”那宫女回答。
“那就带路吧。”墨紫幽面无表情道。【。。。。。】
那宫女只好垂首在前面领路,她带着她们二人七拐八绕地穿过几处回廊,到一座屋顶用瑰色琉璃瓦铺就的三间房前。她开了屋门请她们进去,又指向左侧间道,“那间有面穿衣镜,二位姑娘可在里面更衣。”
墨紫幽一言不发地走进去,就见这左侧间空间颇大,一处墙角立着一面红木嵌的穿衣大铜镜,屋中摆着一张大理石面的红木圆桌,桌边摆着一圈四张同样是大理石面的红木圆凳,最里面靠墙放着一张挂着粉色帷帐的红木架子床被一架八扇山水墨画屏风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