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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刀-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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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生于不知处,长于太上宫,端涯道长授他文武教他做人,满门弟子伴他岁月予他支持,到如今终觉半生不虚。
  然而白道大部分人却已经拿定主意,提剑就要突破魔蝎围护,花想容、罗家主双剑合璧,更是一左一右牵制住玄素。
  罗家主剑势凌厉,花想容剑。眼看双剑就要伤他手足暂阻行动,突然有人插入战局,一拳出,一腿落,下一刻花想容的剑被打偏,罗家主的剑被踩在了脚下!
  “阿弥陀佛。”年轻僧人单手行礼,挡在玄素面前,直视二人,“大难当前,二位施主何必对同道下此重手?”
  罗家主气急,抽剑就想给他个教训,却不料长剑被恒远看似轻松地踏住,竟然纹丝不动。
  这个在江湖上被传闻有负师名的平凡僧人,下盘功夫竟然如此了得,单从他挡开花想容剑势的那一拳,其眼力手力也不平庸。
  花想容皱眉道:“郭谓,赵冰蛾乃你灭门仇人,玄素护着她,你不趁机去将其拿下,反要来阻我们?”
  “小僧恒远。”恒远轻声道,“冤有头债有主,因果本定。小僧人事已尽,方明是非公道还需天理成全。”
  “你——”罗家主怒上心头,开口也没了客气,“禅师,你教出来的好徒弟!”
  “恒远所为,是他心中所想,老衲无从干涉,不过……”色空话到一半,人至近前,轻飘飘一拨分开三人,将玄素、恒远都挡在身后,直面刀兵出鞘的众人,合掌道,“舍小为大是顾全大局,但小我也是我,何能轻易舍弃?善恶终有报,生死当有数,强夺他人性命以全己身,纵有金玉,难掩败絮,如此做法,与修罗何异?”
  色空年老,身形消瘦,声音也并不严厉,却在这混乱的时刻奇迹般安抚下众人,如暮鼓晨钟敲在心头。
  片刻后,花想容收了剑,叹道:“禅师所言的确有理,我等本也不欲这般行事,但眼下情势所逼,若无长生蛊,更是死伤惨重、后患无穷!”
  罗家主也将剑一扔,道:“若无蛊毒之祸,我等愿意放走赵冰蛾,可是现在……”
  色空对着孙悯风的方向合掌道:“孙先生,若老衲以内力为赵施主续命,取蛊之后可有活路?”
  孙悯风早就看到赵冰蛾的伤口,摇了摇头:“重伤心脉,全靠蛊虫续命,一旦取蛊就如摧心裂胆,纵有内力之助,也不过多活个把时辰。”
  玄素脸色剧变:“这……”
  “够了。”赵冰蛾冷哼出声,“我的命,什么时候由你们做主了?”
  此言一出,众人一滞,这才想起赫连御刚刚说过——长生蛊唯有寄主自愿才能活着取出。
  “现在不该是你们逼我,而该求我。”赵冰蛾冷冷一笑,看也不看赫连御,而是扫过每个人的脸,“长生蛊,我可以给。”
  众人大喜过望,魔蝎下属有人惊呼出声:“大人!”
  “闭嘴。”赵冰蛾冷瞥一眼,虽是末路,威严仍在,所有下属都噤了声,唯将刀剑握得死紧。
  她看向白道,竖起一根手指,道:“长生蛊给你们,但我有个条件。”
  花想容连忙道:“你且说!”
  “除了他们……”赵冰蛾的手指点过玄素、色空、恒远、楚惜微、端清,然后负手而立,“你们都给我滚,越远越好!”
  她这话无疑是把许多人的面子踩在脚底下,罗家主怒道:“妖妇你什么意思?想耍诈不成?”
  赵冰蛾道:“再加一个条件,你闭嘴!”
  这女人大概是一辈子没学过服软,到现在还骨头硬嘴更硬,楚惜微暗自摇了摇头,却也不得不佩服她。
  常言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但若能勇往直前,谁愿意装缩头乌龟?
  一生一身的骨气,哪怕长满倒刺戳了无数鲜血淋漓,到底是傲到了最后。此一人,此一世,楚惜微生平所见也不过赵冰蛾一个而已。
  众人虽然不甘,却也不得不离开,将场地腾出来,很快这片林地就只剩下赵冰蛾一行和楚惜微五人。
  赵冰蛾一步步走到恒远面前,勾起嘴唇:“小和尚,你依然是恨我的。”
  恒远道:“自然。”
  赵冰蛾嗤笑一声:“那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爹灭你满门?”
  恒远抬起眼:“你会告诉我吗?”
  “冲着你刚才的选择,我给你个明白。”赵冰蛾的手掌摩挲着弯刀,“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不为交待也无需理解,只是为你刚才那句话——冤有头债有主。”
 

第164章 昔年(上)
  昔时年少风华茂,未尝红尘百味道。
  三十年前,色空尚未成西佛高僧,端涯仍在人间游历天下,赵冰蛾还是碧玉年华。
  葬魂宫彼时在西南立足不久,宫主赫连沉于四年前推翻赫连氏主家夺得大权,但身边可用之人不多,便派人去信找赵冰蛾回迷踪岭。
  赵冰蛾跟赫连沉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自幼就跟随母亲在各处行走闯荡,纵母亲逝去后也不停脚步。那个时候赵冰蛾不过二十来岁,却已看过西域黄沙大漠,见识了东海波澜壮阔,眼里容得下千山万水,哪里肯回迷踪岭这囹圄之地跟人勾心斗角?
  赫连沉连去十八封信,都被她悉数烧成了灰,只是看在幼时情分与血缘之情上,将母亲留下的心腹死士分出一半去了迷踪岭暂助赫连沉办事,自己为躲清静便索性到了中原。
  那个时候先帝执政,虽无倒行逆施之举,却多苛捐杂税、刑罚极重,兼之北侠秦鹤白一案过去不到六年,其中牵扯的党羽不知凡几,朝廷里忙着大刀阔斧斩除异己以固黄泉,军队中重整规矩调遣兵卒,边关严防死守谨防外敌,举国上下的日子过得都提心吊胆。
  夏秋时节,她正好来到了云沙河水患流域,近十个州县惨遭水祸,数万百姓流离失所。赵冰蛾一路走来,见到饿殍冻骨,也见到烧杀抢掠,人性善恶在大难当中暴露无遗,她那么多慈悲心肠,却也最见不得欺辱妇孺的穷凶恶夫,从后方到前沿,且杀且救,不少人对她感激涕零,也有许多人畏惧不已。
  那一日她踹翻了抢夺孩童口粮的痞子,一脚差点将其胸骨踏碎,眼看就要手起刀落,不料忽然间肩头一沉、脚下一轻——有人从她刀下拖走了还剩半条命的痞子,还有一人从背后以木棍压住她正欲动作的肩臂。
  救人的道长而立之年,气度高华,着一身黑白道袍,只是挽袖折摆还沾了不少泥泞,看起来脏污狼狈,唯有眉清目朗依旧,对着她单手行了个道家礼,笑道:“贫道端涯,这厢有礼。姑娘嫉恶如仇,不过此人罪不至死,还请收刀回鞘吧。”
  道长说话和气,赵冰蛾却想起他适才夺人于刀下的一记推手,单看眼力手法和时机把握,就知此人武功至少不在自己之下,更何况背后……
  她转过身,背后那人也移开手,将木棍轻轻顿地,右掌竖于胸前,低头不看她,只是轻声道:“阿弥陀佛。”
  出手迅如雷霆、下力沉如山岳,赵冰蛾本以为是遇到了内家高手,却没想到是个和尚。
  听声音倒还清朗,只是不晓得年岁几何,赵冰蛾有些不服气,挑起眉:“和尚,你抬头来,叫我瞧瞧。”
  “阿弥陀佛。”僧人依然低颂佛号,连眼神都没觑来。
  那道长见状笑了,劝道:“姑娘,这位师父法号‘色空’,便为‘色即是空’,人间红颜白骨、色相万千他是从不多看的。”
  “呵,天底下姹紫嫣红千种风流,为了劳什子佛经道义就要闭目塞听,何必长这一双眼睛?”赵冰蛾气笑了,忽然出手去挑那僧人的下巴。
  她毕竟不是中原人,行事大方不觉孟浪轻挑,僧人却如避蛇蝎连退三步,然而赵冰蛾武功高强动作极快,出手又猝不及防,这一下虽然没碰到他的脸,却也逼其在不经意间抬了头。
  面如圭璧,目似清潭,虽不苟言笑,却端正得紧,叫她看一眼就想起了西域边城里中原行商带来的佛像,不似金身流光溢彩,更像紫檀古韵沉香,见之便如闻佛偈,安宁静好。
  赵冰蛾满心的火气,在他投来的一眼里如遭霖雨,灭了个干干净净。
  “阿弥陀佛。”色空念着不变的四个字,只是这回多加了一句,“女施主自重。”
  刚灭下的火气“腾”地又窜了起来。
  这一回没等赵冰蛾发怒,端涯道长已经笑道:“姑娘莫气,色空法师向来不近女色,你这举动怕是吓着他了。”
  赵冰蛾回头看他一眼,只觉得这一僧一道极有意思,僧人年轻却刻板得老气横秋,道长年长却温和开明如俗家父兄,乍一看南辕北辙的性子,相处却默契万分,不晓得是怎样结下的缘法。
  她对这和尚没了好脸,对道长却无意见,当下也不使他难做,还刀入鞘,一扬下巴:“既然你们要救这人的命,就连同那他狼心狗肺一同救了吧,否则下次再让我见着他欺侮妇孺,可就没有今天的运气了。”
  赵冰蛾说完就转了身,消失在泥泞满地的路上,将一僧一道都远远抛在了身后。
  实际上她并没有走。
  兴许是余怒未消,又或者上了劲头,赵冰蛾留在了这哀鸿遍野之地,远远落在那一僧一道后头,看着他们四处奔走。
  这次水患遗祸颇广,受灾者甚众,哪怕朝廷急下诏令,调来官兵赈灾救济,也依然捉襟见肘。天灾生人祸,难民中不乏趁机作乱、煽动激愤者,将本来就焦灼的情况闹得更令人头疼。
  官兵疲于筑堤赈灾,附近有不少武林白道人士闻讯而来,纷纷鼎力相助,会岐黄者开义诊,有财力者购米粮,就算什么都没有单靠一身武艺力气,也能打几个匪徒搬几块大石。
  中原人所谓的“侠义”,原来不只是诛邪扶正,还有救死扶伤。
  赵冰蛾看到那道长开了义诊给人看病取药,昼夜不息,熬得眼眶通红还能笑着轻抚孩童头顶;她也见到那僧人卸下僧衣念珠,着一身短打随官兵到了尚有余患的水难之地,身背百斤大石,手拖两个麻袋,双脚都陷入泥里,一步一个脚印。
  赈灾七日,轮作的劳工换了不知几番,依然疲惫不堪,赵冰蛾却对色空和端涯的作息数得清清楚楚——他们只合过一次眼,休憩了不到两个时辰。
  她闭了闭眼,肋骨下一块血肉倏然跳动,经久不止息。
  人毕竟是肉骨凡胎之躯,谁都有撑不下去的时候。这一日傍晚时,僧人负石筑堤已力有不继,脚下被泥石一绊,身体失衡,眼看就要被石头压住,叫洪流冲走。
  他古板的脸上极快地掠过一抹惊色,下一刻就被人扯住胳膊,用力从河道淤泥中拔了出来。
  赵冰蛾把他拖上岸,甩了自己一身泥点子,蹲下来笑道:“大和尚,我救你一命,如何报答我?”
  色空瘫倒在地,仰望她低垂的目光,如看见星河月色,然而那时根本没有朗月繁星。
  他艰难地合掌,低声道:“阿弥陀佛。”
  那晚她扶着僧人走回灾民营地,将其扔进端涯的帐篷,道长正睁着血丝密布的眼清点所剩无几的草药,冷不丁见到两人进来,手下便是一顿。
  “姑娘,你这是……”顿了顿,他看向双目紧闭的色空,“色空法师怎么了?”
  “昏睡过去,我打的。”赵冰蛾抬袖拭去额头泥点汗珠,嗤笑一声,“七日劳累,少食少休,你们莫非以为自己入了佛门道家,就是修成正果脱胎换骨了不成?”
  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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