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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这一顿打挨出了这许多感受。”皇帝笑了笑,说:“你说得也有些道理,老六这孩子确实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一顿,然后猛地看向冯英,幽幽地问他:“你说朕退位,让旦儿现在就上位如何?”
冯英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怔怔地望着皇帝,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你说啊,怎么样?怎么样?”皇帝催促着,他说:“朕跟你说实话,这个皇帝朕当得真的是没趣味得很,早就不想当了。”
“陛,陛下……”冯英哆哆嗦嗦地看着皇帝,诚惶诚恐道:“这,这话非奴婢能答的啊!也非,也非奴婢该答的啊!陛下,饶了奴婢吧!”
“真是没趣味。”皇帝白了一眼冯英,摸着下巴喃喃道:“可以想一想,真的可以想一想。”
“皇,皇,皇……”冯英给吓坏了,结结巴巴地“皇”了半天,也不知道是想要说些什么。
“算了,你歇着吧,回头朕再来看你。”皇帝一摆手,打断了冯英,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就走出了屋。
望着皇帝的背影,冯英只觉得头大如斗:“五爷啊,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
回到了东宫,李成秀唤来了六生和大妞等人,让他们将东宫的改革方案详细地整理出来,送两份去太极宫,皇帝那里一份,皇后那里一份。又着重与二妞说道:“你把咱们的食谱也整理一份出来,将每一餐的搭配,每一道的食材选用,烹调方法都写详细了,也一并送去。”看了他们,强调,“要快,最好是今明两天就弄出来。”
“是。”六生、大妞等人恭敬地应了,各自忙去。
转眼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李成秀说武旦有伤吃油腻的东西不益,便叫二妞给厨下说做点菜粥,弄两张胡饼,再配些小菜就好。
饭菜做得端上了桌,却是还没有等到开吃就被从太极宫传来的消息震惊得傻掉了。
就在要两刻钟前,从两仪殿里飞出了五道圣旨。
第一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工部侍郎王铣清当堂击杀工部尚书,以下犯上,犯杀人重罪,特命左威卫缉拿归案,着大理寺连夜严审!”
第二道:“左仆射王铣奂执宰不力,又教弟无方,罢其全部职位,降公爵为侯爵,命其闭门自省,并罚俸一年。”
第三道:“右仆射伤太子,乃是误伤,其情可原,其罪可减,将国公为县公,罚钱万贯,以示惩戒。”
第四道:“为减长安粮荒之威,朝廷游幸洛阳。”
第五道:“朕躬违和,太子旦仁厚勇毅,可堪大用,赐太子旦监国之权。自即日起,朝中诸事悉决于太子,太子妃临朝听政,参知政事。”
第228章
五道圣旨甩出,满长安都沸腾了,皇后气得掀翻了刚摆好的饭桌,一路哭着就去找皇帝,却是被一个叫九清的小道士给拦住在了三清殿外,说是皇帝正在做大法事,不能被打扰。
皇后失魂落魄的回了观云殿,据说哭了一整晚。
而李成秀和武旦,也是被皇帝扔出的五道圣指给砸得晕头转向,心中又是惊,又是喜,又是气,说不出的复杂来。
“陪我出去走一走?”过了好久武旦还是一脸懵圈儿样。
“好。”李成秀欣然同意。
各自加了一件斗篷两个人就出了屋,大妞和魏老宦远不远不近的坠在后面,
今天的月色颇好,银色的月光和栀子花的幽香很是相得益彰。月色因为花香更美,花香因月色更浓,人又因为它们交织在一起蕴出来的美丽而心情舒畅,疲惫一整天的身心都得以舒解。
“你猜那是什么花?”武旦突然指着一株蓝叶红花问李成秀。
“咦,这是什么时候移栽过来的?”李成秀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诧异道:“它的叶子竟是蓝色的,好漂亮!是什么花?”
在这“凝碧挽玉住了这么许久,竟从未见过这一株花。
说着,李成秀便朝那株花树走了去,只觉得越是走近香味越浓,再近一些耳边便听到一阵嗡嗡的声音。
“什么声音?”李成秀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武旦:“我感觉好诡异。”
武旦这厮又长高了好多,可恶,痛恨之!
“是萤火虫发出的声音!”武旦回答。
“萤火虫?”李成秀一怔,随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你哄谁呢?不懂装懂,信口开河,当我连萤火虫都不认得?”
“你怎么总不相信我呢?”武旦无奈地叹道:“真的是萤火虫。”
“我才不信呢!”李成秀说:“萤火虫的光是绿色的!并且它们没有叫声!”
“那不是叫声,那是它们在扇动翅膀发出来的声音。”武旦做着扇翅膀的动作,他说:“有成千上万只,或者还有更多……”
李成秀还是将信将疑,武旦叹了一口气向前走去,伸手在花树上一捞,只见得那蓝色的树叶少了一大片,一片的绿光腾地而起。然后武旦走回到了李成秀的面前,将握住的拳头递到李成秀的面前,透过他松开的指缝可以看到有三只小虫在里面挣扎,它们尾巴上冒着淡比如色的光芒。
“真的是萤火虫耶!”李成秀惊讶极了,伸出两根葱一般的小指头,在武旦的掌心中抠出一只来,双手合捧着仔细地看:“它长得好大,比我以前捉到过的所有萤火虫都要大。”
武旦松开了手掌,两只萤火虫似不敢相信地呆愣在他的掌心中,好一会儿才跌跌撞撞地飞起,然后疯了似地远去。——逃命去了!
“是不是很羡慕它们啊?”李成秀盯着掌心不停挣脱的小虫子嘻嘻笑道:“好吧,我也把你放了。”
这只小虫子没有那两只傻,李成秀才将手指张开一点,它便冲了出去,然后欢快地逃之夭矢。
“得意什么?我要不放你你还不是傻折腾!”李成秀孩子气地冲小虫子喊。
武旦忍不住轻笑出声,换来李成秀一记白眼:“讨厌,成心要将我衬得凶残是吧?”
“没有。”武旦只好憋着笑。
“这里,或者说是整个长安的萤火虫都要比别处大,它们的光也都要比别处的荧火虫亮。”默了默,武旦如此说道。
“哦。”李成秀只以为是品种的不同……特种神马的太复杂,她没有兴趣追问。
于是武旦就有些难受了,她不追问他怎么卖弄学问啊?
憋着不卖弄?
那多难受?
于是,武旦只好选择自说自话:“那是因为这棵花树。”
“花树?”李成秀的讨论积极性终于被调动了起来,她好奇地问道:“它们发蓝光也是因为这花树吗?为什么?它这么神奇,是什么花?刚才就问你了,你都没有跟我说!”嗅了嗅,“这花好香,闻上去好像是栀子花。”
“它本来就是栀子花。”武旦笑着说:“不过它又与别的栀子花不同。”
“嗯,看出来了,它的花是红色的,像火一样。”李成秀点头说。
“这只是现在看是这样……”武旦笑着说:“你向来都不怎么迷这些花花草草,所以才没有注意到。现在它看上去叶子是绿色的,花是红色的,但是到了白天却又是另一番模样。在白天的时候它也很美,与现在看到的妖冶不同,很淡雅高洁的那种。那时它的叶子是绿色的,绿得透亮,太阳一照发着淡淡的绿光,就像是一枚枚绿玉。而花朵也是莹润透亮,不过颜色却是乳白色的,一朵朵的就像是用最上等的羊脂白玉精雕细琢而成。”
听得武旦的描述,李成秀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热,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呵呵:“我还真没注意到。”又问武旦,“它好特别哦,是从哪里来的?”
武旦回答:“它是大哥被封为太子时王家送给他的贺礼,据说是从南海仙岛上弄来的神品,大哥特别喜欢它,便将它种在了这里,因它叶的碧绿,花的莹白洁亮,于是给此院更名为‘凝碧挽玉’。”
原来“凝碧挽玉”的名字是这么得来的,李成秀长了见识。
“你大哥一定很有文采,给个院子取名都这么高大上。”李成秀赞叹道。
武旦:“高大上?”
李成秀哈哈大笑着解释:“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你一天怎么就那么多的怪话?”武旦伸手一指弹向李成秀的额头。
“讨厌!”李成秀抱着头呵呵笑着往后一仰,成功躲开。
两个人就这么闹着,任谁也没有注意到二人之间的甜蜜,他们还以为还是在泮西书院时的兄弟玩笑。
突然间,李成秀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急转直下,李成秀转身朝武旦看去,只见得他神色哀痛地看着方向。在那株奇异的栀子花树的东南方向十多步的地方,有一座精舍,武旦看的就是它。
第229
“怎么了?”李成秀问。
武旦说:“我大哥特别喜欢这株栀子花,每当花开时节,他便会搬前面的精舍来住,从长出花苞起一直住到最后一片花瓣凋谢。白天看它的‘凝碧挽玉’,夜间观它的蓝焰烈火。我大哥为它写了好多诗,还画了好多画。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画画便是在这里,就在那扇窗后,有一条长长的几案,我就坐在几案后面,面对着这株栀子花,大哥教我花它。我总是画不好,大哥就很生气,拿了戒尺打我手心……每次他打我的时候都特别地纠结,又怕我不长记性,又怕把我打疼了,那样子,我现在都还记得。不过,只有在我画不好栀子花的时候才会挨打,若是别的画不好大哥却不会打我。”
“怎么会这样?”李成秀好笑道。
“就是这样啊。”武旦说:“因为我大哥实在太喜欢这个栀子花了,所以他就想让我把它画好……我给你说,以前东宫的属官最怕被大哥召来这里,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李成秀摇头,老实地回答。
“因为他们都怕这株栀子花。”武旦说:“我大哥一向都是谨慎自律的人,唯独关于这株栀子花的事除外。他喜爱这花,便总与它花像、写诗,可是他并不满足他一个人这样待它,他还要求别人一起。就像让我非要把它画漂亮一样,东宫的属官们常被他召来这里写诗作画,写的就是这株栀子花,画的也是它。写不好,画不好,就要被大哥罚……大哥总是为它失态。曾经有一个姓孙的官员,因为没有把它画好就差点儿被打死,写诗作赋的人也有好多受过罚。”
李成秀的嘴角抽抽了两下,她怎么觉得这位懿怀太子有些不正常啊?
就又听得武旦道:“我大嫂就常笑称,说是大哥爱这栀子花盛过爱她。”说罢幽幽一叹,又道:“也不知道大嫂现在还在为这事生气不?”
武旦所说的“大嫂”,便是前太子懿怀太子的发妻,懿怀太子妃,现在一个人住大大明宫的望仙台里。懿怀太子妃姓李,出身极为高贵,乃李二陛下的嫡系子孙,名唤李婉尔。人如其如,至少从表面上看是那样的。
对这个李婉尔李成秀是万分同情的,但是绝对称不上喜欢。因为她周身透出的那种恬静和温婉,好叫性格叫跳的李成秀无地自容,自惭形愧。所以,从入宫至今,李成秀就见过她两次,第一次是刚入宫时,武旦说该去拜见一下,于是李成秀就跟着他去了;第二次,是芙蓉宴春宴前,李成秀想既是假借懿怀太子之名,也不好将她撇在一边,于是前去邀请,她拒绝了。
“你大嫂……”李成秀她突然意识到说这个不合适,所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