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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妞。”李成秀轻轻地与大妞说道:“我现在终于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是怎么写的了。”
“是怎么写的?”大妞随口言道。
“就是这么写的。”李成秀嘲讽地笑着,翻出火折吹燃将蜡烛点上,然后将圣旨付之一炬。
“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大妞有些担忧地问。
李成秀不答反问:“程继安有消息了吗?”
“没有。”大妞摇头,气愤地道:“肯定又是跑掉了,这个墙头草。”
“跑便跑吧,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李成秀悲哀地道。
大妞闻言不由得唉地一声长叹,想了想与李成秀说:“不如咱们跑吧!”
“跑?”李成秀一怔愣:“怎么跑?”
“不久天就黑了,我们趁天黑跑。”大妞说:“你的轻功好非一般人能追得上,又有我和郎显他们护卫跑掉不成问题。”
好像,真的行得通。
并且在如今的形势下,似乎也只有这么一条路可走了。
可是李成秀却不想这么做,她不甘就这样走掉了。以前是想过趁这次机会跑掉,可她不想背着臭名跑掉!
更何况……
李成秀摇了摇头,说:“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她解释说:“那边现在肯定已经知道了哥校尉死了,也知道了我们把大光头们给扣了下来,想来马上便会对我们采取行动。”
☆、第256章:
“那咱们现在就跑!”大妞说:“咱们乔装一下,悄悄地出去。”
“不行!”李成秀说道:“那个丁甲刚倒地,皇后便赶了过来,咱们周围不知道多少只眼睛盯着呢!”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大妞急得直拍腿。
李成秀愁眉不展,她脑子里现在也尽是这几个字,属臣们全被皇后擒去了,如若不然也可以多些人商量一下。
“去叫罗秋云、齐恒……还在营里的所有管事的都叫来!”李成秀说:“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咱们大家一起商量一下。”
“可是……”大妞有些迟疑道:“如此,是不是会让人心动乱?”
这也正是李成秀所担心的,她也怕人心动乱,所以才故作镇定硬撑着。但是现在,她有些撑不下去了。
“爹死娘家人,各人由各人……”李成秀说:“如今已经这样了,是怎么回事大家哪里还不知道?不过是没有捅破那层纸罢了,碰运气吧!”
“那我喊二妞去喊他们。”大妞想了想如此说道:“从现在起,你不许离开我一尺远。”
“真的是拖累你了。”李成秀抱歉地看着大妞。
大妞甩都不甩李成秀,掀开车帘子便喊了二妞过来,让她去叫齐恒诸人。
不多时,二妞便领着齐恒他们来了,就十来个人,而且还全都是些小角色……也是,大角色都让皇后给诓走了。
经过简单的开场白,大家便开始了各抒己见,有的人觉得该竖壁防卫,有的人却建议清君侧,但更多的人却劝李成秀不要和皇帝硬碰硬。让李成秀不要跟皇帝硬碰硬的是以一个名叫岳本忝为首的文人团体,他是詹事府的掌固。
岳本忝说:“六卫有三万八人,我东宫三率却连五千都不足,与六卫抗衡,就好比是以卵击石。太子妃不如暂且忍耐,等来日回了洛阳,自有太子殿下与我们做主。”
“你话倒说得轻巧!”听得岳本忝的话主张清君侧的童奉不由得怒了,怒道:“忍耐?你叫娘娘怎么忍耐?都差上刺客了,你个猪脑子,他们是打定主意要娘娘的命啊!你娘的岳亭渊分明是贪生怕死有二心,信不信老子一刀剁了你?”
“有本事你现在就试试!”岳本忝也是一个爆脾气,被童奉指着鼻子骂哪里忍得住,当即与童奉对骂起来:“你个四六都不懂的莽夫,就只知道打打杀杀,双方力量悬殊你打得过谁?你又杀得过谁?”
两个人分别是主战、主和的头头,他们两个人争相怼骂起来,底下的人还能安静得了?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地就争辩起来,越辩越激烈,越辩火气越大,辩着辩着竟有动手打起来的架式。
李成秀给气坏了,拍了几案怒吼道:“都给本宫住嘴!”
大家伙儿悻悻地熄了战火,用眼神互怼着彼此。
“我看用不着别人了,就你们了!干脆你们现在就一刀结果了我,带着我的人头,去那边领功去吧!也全了我们主臣一场的情份!”李成秀冷冷地说。
“臣等有罪!臣等不敢!”众人忙敛声静气,垂头认罪。
“都熄熄火气,现在危难时刻,还须我们同舟共济。”主张防卫对峙的孙庭这时候说话了,他言道:“我有一件事要提醒大家,早在五十年前,我朝发生了一件事。”
“什么事?”李成秀问。
孙庭说:“五十年前,讳太子妃就因为暴戾、奢靡的罪名被废黜太子妃的名位,随即没过多久讳太子便病死了。”
“嗯?”李成秀闻言身体不由得向前倾了倾:“你的意思是说,陛下现在动我,其实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有先例在,不得不让微臣有这样的想法。”孙庭说道,意思是说他也只是猜测。
“对,自古夫妻本是一体,太子妃受了贬斥甚至是陷害,太子又怎么会不受损害呢?”童奉说:“我娘与我夫人每每有嫌隙时我便常受伤害!”
一个大男人,竟做出副委屈欲泣的模样来……可见真是受了不少的夹板气。
李成秀本是愁得不行,可看了童奉的模样又觉得好想笑,愁一时,笑一时,竟是哭笑不得了。
孙庭又道:“虽然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可也得分时候。自皇后娘娘带人来之前,陛下一直都无异样,突然间如此大的转变,实在是令人生疑。我怀疑,有小人作崇。”
“没错,肯定有奸人作怪!”童奉说:“要说,就该依我老童的,我们杀将过去,将皇上身边的小人一刀宰了,便一了百了!”
“是一了百了!”听得童奉的话岳本忝又气不打一出来了,冷嘲热讽道:“到时候你我人头落地,魂归断桥,可不就是一了百了吗?”
“你怎么的就知我们要输?”童奉不服道。
岳本忝顿足低吼道:“你猪脑子吗?都跟你说了,六卫有三万多人,我们才不到五千人,六七倍的兵力悬殊啊!你杀将过去,不是找死是什么?还给别人递了刀,说不定那边正愁没有将我们全都灭了的借口呢!”
“他们人多就了不起吗?”童奉梗着脖子地说:“自古依少胜多的战例不知道有多少,凭什么就我们会输?太子妃是出了名的贤德,他们却给她安了那样的罪名,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是乱命!我等清君侧,那是正义之举,邪不胜正!”
切!
岳本忝从鼻子里发出鄙夷的声音,连话都懒得说了。
童奉只道自己辩赢了岳本忝,大步上前,朝李成秀啪地一抱拳,请命道:“太子妃娘娘,您下令吧!只要你一声令下,一个时辰内末将定将那些小人的人头拿到你的面前,危机解也!”
这个也不是不可能……李成秀不由得朝外面看去,若是路上多关心关心孙铛对炸药的研究工作,这时候便不用这么愁了!——世上哪有后悔药卖?若有,她李成秀一定要买上几千斤屯着以备不时之需。
☆、第257章:
话说孙铛现在在哪里呢?给罗秋云治伤的时候他说要去试验炸弹的效果,如今营中没人,也不知道他是成功出营,还是被皇后的人抓去了。现在这个形势,李成秀实在是有些担心他。但是,又无力为他做些什么。
李成秀有些惭愧,更多的是自责,为了避免对更多的人处责,李成秀必须要令自己镇定下来,静心思考眼前的局势,做出尽可能正确的决定。
战,肯定是不能战的。
就如岳本忝所说的那样,六卫与三率乃是六倍的兵力悬殊,与之相战……李成秀实在是没有信心。
不战,这是肯定的。
但是就要引劲就戮吗?那也是不可能的。就如李成秀自己所说的,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
如此说来,现在唯一能做的,好像就只有孙廷建议的对峙、拖延,寄期望于许堪石派出去的求援而来的救兵了。
有道是靠山山倒,靠水水流,生死大关前头还是要靠自己。
光头校尉来了就没有回,皇后那边当然不可能不闻不问。而李成秀,自然是也不能没有任何表示。
“现在哥校尉死了,正好给我们一个机会,拖延时间的机会。”孙庭说:“微臣愿意出这趟差,带着哥校尉的尸首去那边,争取多争取一些时间。”
“那如何使得?”李成秀说:“蒋大人他们一去不回,生死不知,我又如何能忍心让你去赴险?”
“娘娘不必太过为臣担心,身为臣子者本就该为主分忧,若是臣这次真的遭遇不幸,那也是臣的荣光!”孙庭慷慨激昂地道,他说:“再说了,微臣走这一趟也非全是为了拖延时间,还有一件事令微臣非去走这一趟不可。”
“何事?”李成秀问道。
孙庭说:“有一件事微臣十分不解,皇上待太子和娘娘一向亲厚又信任有加,为何突然间转变了原因?微臣觉得,这绝非是小人作崇这么简单。”
闻言,李成秀不由得一叹:“若是先生是为了这个,那么便不必去冒险了。”
“为何?”孙庭不解地看着李成秀,其他人也与之一样。
李成秀言:“因为我知道皇上态度突然变转的原因。”
“是因为什么原因?”众人齐声问道。
“一封信。”李成秀垂头丧气道:“一封由我寄给太子殿下的信。”
“什么样的一封信?”众人又是齐声问道,心里头皆禁不住地冒起了一个念头:“莫不是太子妃和太子在信中商量着谋反?”——如若不然,皇帝为何会突然间向东宫动手?想来想去,也只有造反这一条可达到这个效果了!
当即大家看李成秀的神色便有些变了,都觉得李成秀和武旦太作,大好的形势却商量着谋反,这不是脑子坏掉了么?
跟着这么一对东主,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把大家的表情看在眼里,李成秀不由得苦笑,将信的内容告知了大家。
听得李大老爷竟在人世的消息,大家简直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呆若木鸡。不怪大家的反应大,这事儿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一个本该死了的人,却活得好好的,这本就是件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更何况,当初可是皇帝陛下亲自下的特旨定的李大老爷自尽,如今他却又成了他的重点保护对象!
很显然,李大老爷身上有着非同一般的大秘密,所以皇帝才会如此紧张,才会在发现李成秀有消息外泄的时候对她大下杀手!
“或者,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孙庭言道:“或许,可能,陛下是真的忌惮这一封信。”
完全有那个可能,皇帝自称活圣人,圣人都是完美无缺的。而李成秀的祖母之死,无疑是令皇帝很不完美的一件事。帝王薄情,为了自己的名声杀个把太子妃又算得了什么?
“不!你们都想错了!”忽地有人从外面闯了进来,孙庭他们顿时好不紧张,而李成秀却只觉得有些意外而已:“你怎么来了?”
李成秀之所以这么淡定,是因为来者不是别人,是齐泰。
“秀哥你赶紧走。”齐泰急急地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