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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都是烈酒啊。”洪生仔细看了看那些酒,不由真心赞道:“还是前辈有本事,这些可不容易弄到,尤其是那玉露春,上年份的可不多。”
“那是,酒嘛,就要烈,不然跟喝水有什么分别。”灌云得意得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麻利地将酒杯通通换成了大海碗,一人一碗满满地倒了:“来,都尝尝,除了锦绣可以少喝,你们可不许推脱。”
洪生与灌云一般,当了许久的神仙,这酒量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几碗烈酒还难不倒他,见灌云这般说了,也不推辞,一仰脸竟是一气将一碗烈酒喝得一滴不剩。
阿泽毕竟年幼,虽有一颗馋酒的心,却没有与之匹配的酒量,半碗下去便醉的人事不知,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锦绣自知自己酒量浅,生怕喝多了出丑,也不敢逞强,浅浅地抿上一口便算了事,但饶是如些,还是有些觉得有些昏昏沉沉,便寻了一个舒服的角落眯觉去了。
倒是灌云与洪生兴致不减,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饮酒赏景,颇有几分相见恨晚的意味。
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待锦绣醒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已已然不在花厅,醉酒的滋味并不好受,她伸手揉了揉有些尚还有些晕沉的头,想下床找点水喝。
“你醒了。”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隔断外响起,现在已是掌灯时分,隔着昏暗的灯火与轻轻晃动的珠帘,一时间竟生了迷蒙之感。
“灌云?”锦绣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声,就要伸手去掀起半掩着的床帏。
“是我。”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厚重的鼻音:“你酒量还真浅,好好躺着吧,我不进来。”
“其他人呢?”锦绣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外面,准备掀起被子下来,却被不经意地一眼给吓地尖叫一声。
“呀—”
“怎么了?”灌云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想冲进去又怕看到不该看到的,准备掀帘子的手生生停在半空,一时间进退两难。
“我的衣服。。。。。。”过了许久锦绣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话中带着满满地惊疑与难以置信。
“你衣服弄脏了,我就帮你换了身,不好看吗?”灌云被关了那么久,早就将人间那些规矩忘得一干二净,一时间竟往男女授受不亲上面想,犹自陷在锦绣定是被自己挑得衣服给美呆了的得意之中,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
“你。。。。。。帮、帮我换的?”闻言差点惊得咬掉自已舌头的锦绣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蹦出这样一句。
“当然啦,不然还有谁这么体贴,不关心你衣服脏不脏,好不好看。”灌云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从内室如同一阵旋风一般冲出来的锦绣刮倒在地,死死摁在地上揍了一顿!
“我杀了你啊!”
嗯,狂风暴雨,拳打脚踢也不过如此!
灌云有些苦着脸将脸埋进胳膊里,不让她伤到自己那张俊俏的脸,不明白这女人好端端地发什么疯!
若单论武力,十个锦绣也不是灌云的对手,但是灌云没料到她会突然发难,像个泼妇似得动手打人,再加上他一向自诩正人君子,不屑对女人动手,只能死死抱住自己的头缩成一团,莫名其妙地当了一回沙袋。
“唉唉,别动手啊,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啊。”见她打累了,灌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副要吃人的锦绣,想找个自己挨揍的理由,好让自己死个明白。
“色胚,下流,无耻!”锦绣喘着大气,恨恨地盯着他。
“啥?”
灌云顿时傻眼,呆呆地看着她麻溜地张着嘴,将这莫须有的罪名毫不留情地扣在自己脑袋上。
“说清楚,我怎么色胚,怎么下流,怎么无耻了?”灌云被她一顿臭骂,也来了脾气一把拽住起身要走的锦绣:“不能因为你是女人就随便给我扣帽子,不说清楚不许走!”
“你!呜呜~”锦绣再也忍不住,狠狠推了一把,头也不回地呜咽着跑了出去。
“这。。。。。。”
灌云这下可是彻底傻眼了!
第51章 山风渐远托杜鹃
夜已经过半,山间风大,吹得两旁的树木沙沙作响,枯坐了大半宿的锦绣却丝毫没有睡意,一双通红的眼睁得大大地,干巴巴地又疼又痒。
她刚刚哭过,加上揍灌云地那一通发泄,心情倒是比之前舒畅了许多。
“果然,还是要有发泄才行啊。”锦绣轻轻地叹息道,想着明天给那个家伙做点好吃的补偿补偿,虽然她知道凭自己的那点子三脚猫的功夫并不能伤到皮糙肉厚地灌云,但是多少还是有些愧疚让他受了无妄之灾。
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很多时候她都是懂事而又体贴的,但也不知为何,今天会这般失态。
也许是自已压抑太久了,许多痛苦无法诉说,加上为了不让大家担心,白日里总是强掩难过的情绪,装成毫无芥蒂地豁达模样,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吧,锦绣有些苦恼地抱了抱自己的肩膀,慢慢地将头埋在自己的双臂之间,想像着能够借此获得一点点自欺欺人的慰藉,想像着仲书便在身边,不让自己在这难以启齿地悲怆中越陷越深。
是的,这种事情,没有哪个女子会不介意,虽然她并未经历过那些可怕的事情,虽然看起来,十分的可笑矫情,可是。。。。。。
燕笙能够复原这具身体的外表,甚至让它看起来比从前更加的完美,但却无法消除那里面的残缺,只要一想到这具身体曾那样狼狈过,她便想要发疯。
仲书与燕笙得陆续离开,让她如同失了庇护的孤燕,在无际的凄惶与迷茫中跌跌撞撞地寻不到出路。
她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山风吹起衣裙的一角,没得显得更加的落寞无助,山风从她的脸上肆无忌惮地刮过,无限的冷意带起肌肤微微的战栗,寒意袭上心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真冷。”还未反应过来,忠于本能的喉咙便将这句话带了出来,就在锦绣说完这句话的时后,一件带着男人体温度的袍子落到了她的肩头,三两下就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灌云?”锦绣有些惊讶地看着同样有些狼狈地男人,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见过他许多种样子,得意的,无赖的,风流的,强硬的,还有伤心的,但是从未见过眼前这样的他。
落寞,寂寥,甚至有些颓废,他的眼也是通红,显然是经历了什么,却又不肯在人前示弱的伤痛。
“你。。。。。。”同人几乎是同时开口,一时间却又双双将话停在的喉咙,许久之后,还是锦绣先开了口:“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会对你动手,我只是,有些难受。”
锦绣慢慢地垂下了眼,伸手摸了摸他手上的淤青,不自觉得含了泪:“疼吗?”
“没事,我一向皮糙肉厚,你那拳头落我身上就跟挠痒痒似得。”灌云笑着安慰她,趁机摸了摸她的脸,不动声色地吃了吃豆腐。
“我听阿泽他们说了,这些日子你也不容易,发泄出来也好,你要是不解恨,就狠狠咬上几口好了。”灌云笑眯眯地将袖子一卷,露出一截白花花的胳膊,毫不客气地就往锦绣面前递。
“你不生气?”锦绣轻轻将他的胳膊塞回袖子,给他腾了块位置,让他挨着自己坐了下来。
灌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一时间有些沉默。
他忽然想起来之前阿泽同他说的那些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觉得十分有必要解释一下,便伸手往锦绣身上轻轻一指,便将锦绣身上那身衣服变了个样子。
锦绣惊讶地看着金光在自己身上萦绕,从里到外将自己的衣服换了个遍。
“这?好神奇啊!”锦绣忍不住起身转了个圈,看着自己身上的新衣服,不可思议地惊叹道。
“我们不像你们要衣服一件一件脱了再换,只要动动手指,便能将新衣换上,不费吹灰之力,也怪我一时没想到,害得白白挨了一顿打。”
说到这,灌云忍不住轻轻笑了出来,也不知是笑自己不通世事还是笑锦绣鲁莽误解。
“是阿,虽然道理都明白,但是做起来真得很难,尤其是要面这副身体上的缺陷。。。。。。”锦绣静静地看着远方的天,忍不住有了倾诉的欲望:“或许你会觉得我的想法过于矫情,但是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我不像你们,可以活得那样久,慢慢地将事世看得通透,我不过是万千平凡女子中的一个,自小便被束缚在规矩里,三从四德,出嫁从夫,在你们看来就是狗屁,可是对于我来说,那是不何逾越的鸿沟,跨过一步,都是难以释怀与原谅的。我原本曾憧憬过,有一天能够做一个幸福的新嫁娘,不必十里红妆,也不必鲜衣怒马,只要是和心爱的人一起,怎样都好。可是。。。。。。呵,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她笑得苦涩,灌云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她,默默地借出一双耳朵聆听着诉那些纠缠着锦绣,几乎让她无法呼吸的心事,伴随着一路走来的悲喜,一点一点揉碎在心头,密密麻麻地扎痛心扉。
灌云忽然觉得自己枉活了这样久,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竟然让自己有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疲惫与无力感,他不知道该如何让忘记烦恼,该如可让她快乐起来,口舌僵硬在唇间,愣是半句有用的话都说出不完整。
“你不用如此自苦,那姓云的年轻人,不是那种凉薄无情的人,更何况历经生死的人总是要比寻常人更加通透豁达,未必就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灌云拍了拍她的肩膀,默默地决定瞒着她偷偷问一问那小子,如果是个榆木脑袋,就不必让他活着回来了。
“他不会介意,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锦绣平静地看着灌云,语气坚定。
莫名地,就是对他这样的信任。
“既然如此,那你还担心什么呢?”灌云有些不明白地挠了挠头,发现自己当真不能理解女人的心思。
他没有动过情,许多事情自是不会感同身受,更加不会有所顿悟,他的世界一向快意恩仇,黑白分明。
“他情深意重,是我的福气。可是,我不能够仗着他的情深意重,而对他有所要求,这是对他的不公平,哪怕,是他心甘情愿,哪怕,他并没有丝毫的介怀。”锦绣微微叹息一声,呼出地气息中带了此心灰与凉意:“我很介意自已的不完美,更不愿意的是,以爱的名义去索取任何一丝不该是我的东西。”
“胡说八道,是你的就你的,谁也夺不走,不是你的,也莫强求。”灌云难得正经了一回,轻轻拍了拍她肩膀,以过来人的身份劝慰她。
“我知道,有很多事情,只能自己承担,不管能不能承受得住,都得自己来。”锦绣不想让他担心,收敛了面上的情绪,露出一个浅薄的笑意。
“那就好,”灌云想了想,手掌一翻,拿出一小壶酒来递给她:“要不要?”
面对灌云的体贴,锦绣感到十分的温暖,人生能有这样一个朋友,当是她的幸运。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的她并不想拒绝这份来自朋友的好意,或者灌云是对的,偶尔放纵并不是堕落,而是一种对于自己的温柔。
她有些释怀地舒了口气,接过那酒往口中灌了一大口。
“咳咳~”烈酒入喉,呛的她眼泪直流,但却无比的痛快!
原来,这就是放纵的滋味啊。
锦绣眯了眯眼,借着烈酒与这朦胧的月色,彻底抛去了那些将她束缚了十几年的条条框框!
一口接着一口,酒同泪水混在一起,带着咸涩的味道。
“你看起来也有心事,怎么了?”锦绣摇了摇酒壶,意犹未尽地伸出手:“还有酒吗?”
“女孩子要少喝点酒,不过这样的你真是难得一见,下不为例!”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