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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越挑高眉梢,时不时瞟一眼梵沉,“所以我才问老大究竟有没有记起所有事情来了,这样我也好替老大准备准备大婚事宜。”
梵沉抬起眼帘来望着他,半晌,慢悠悠道:“我倒是忆起了一桩事儿。”
梵越一下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什么事?”
梵沉理了理衣襟,“我在灵渊门时,你曾去看过我,身边跟了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莫非这就是你这么多年不娶妻生子的原因?”
梵越一下反应过来,顷刻黑了脸,暴跳,“女的!什么少年!那分明是个女人!”
“哦。”梵沉看向楚老王爷,不紧不慢道:“爷爷,那您可以准备准备抱重孙子了。”
梵越听罢才知自己被梵沉给诓了,他气得跳脚,“无耻,太无耻了!”
楚老王爷瞪过来,“你这臭小子,三天不打你就得上房揭瓦是不,沉小子是你兄长,有你这么跟兄长说话的吗?”
“爷爷!”梵越切齿,气得面红耳赤,“老大嘴巴太毒了,您得替我教训教训他。”
楚老王爷哼哼,“沉小子又没说错,你也老大不小了,亲事还没个准儿,说吧,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找个孙媳妇儿?”
梵越折扇一开,风流倜傥地扇了两下冷风,“爷爷,这不能怪我,怪只怪母妃把我生得玉树临风,心悦我的姑娘多了去了,我挑了这么些年,也没瞧出来哪个是真心哪个是假意,要不,我都娶回来给您帮着看看?”
楚老王爷眉头一皱,一颗白子扔过来,嘴里狠狠“呸”一声,“没脸没皮!”
梵越轻松闪开,一伸手接住了白子,挑眉笑:“爷爷过奖啦!”
“滚!”楚老王爷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
梵越“嗖”一声将棋子扔回去,转个身,打着他的折扇风流倜傥地走了。
*
五军都督府。
已经入夜,楼姑娘坐在镜台前准备卸妆睡觉。
房门突然被敲响。
“谁?”楼姑娘站起身,推门却见站在外边的人是薄卿欢。
面上有些讶异,楼姑娘问:“大都督,这么晚了,你还有事儿?”
薄卿欢指尖捻起她乌黑的发丝,道:“换个称呼。”
楼姑娘这才反应过来,红着脸轻唤,“元修哥哥……”
薄卿欢满意地笑笑,轻轻揽着她的肩,吻了吻她的额头。
楼姑娘心神一震,手指紧张得捏了起来,她很担心薄卿欢会不满于此更近一步。
“怎么了?”薄卿欢发现她有些抖,不由出声问。
“没,没什么,许是有些冷,我去添件衣服。”楼姑娘说完,就挣脱他的怀抱去往里间,找了件厚实的褙子穿上,这才折返回来,笑看着他,“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歇息?”
“阿黎。”薄卿欢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润,看向她的眼神里柔情似水。
“嗯。”楼姑娘应声,“我在,怎么了?”
“阿黎。”薄卿欢又唤。
“你这是怎么了?”楼姑娘抬起头来。
“没事儿,就是突然想多唤你两声。”薄卿欢拉过她微凉的手放在手心焐着,“言风的妹妹来了,就在前厅,我见那姑娘是个本分的,想让她与你做做伴,若是改日我不得空送你去右相府换药,你可让她陪你去,如何?”
“好。”楼姑娘颔首,任由他拉着去前厅。
言风是沧州府人氏,他的父亲是府衙里的捕头,言风早年随着父亲做过捕快,因其母早逝,妹妹言楚楚无人照管,于是父子俩每日都会把言楚楚带去衙门,时间一久,言楚楚便也随着他们父子学得了些许本事,成了一名女捕快。
言楚楚这次来金陵,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看望兄长,毕竟言风离家多年,跟在薄卿欢身边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楼姑娘过来的时候,见到言风身旁站着一位少女,少女秀美的眉眼间透出让人不容忽视的英气来,腰间挂着一柄防身小短剑,一身素净青衫掩不住丽若春梅绽雪的风华气韵。
这位仪容不凡的少女便是言风的胞妹,言楚楚。
见到薄卿欢拉着楼姑娘过来,言楚楚并未露出紧张之色,上前两步,她盈盈一福,姿态朗然,“楚楚见过大都督,见过楼姐姐。”
“你便是言风的妹妹?”楼姑娘走过来,好奇地打量着她。
言楚楚颔首,“楼姐姐叫我楚楚便可。”
楼姑娘看了看言楚楚,又看了看言风,忽然笑道:“言风,我见你平素跟个闷葫芦似的,想不到竟还有这么个气韵灵动的妹妹,实在难得。”
言风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楚楚平素在家大大咧咧惯了,此番又是初次来金陵,不太懂规矩,让楼姑娘见笑了。”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又不是出身显赫的王侯世家小姐。”楼姑娘嗔了眼风一眼,看向言楚楚,笑着说:“楚楚,你莫被言风这么一吓便拘了性情,还是活得潇洒恣意些好。对了,你此番来金陵,准备待多久?”
言楚楚道:“大概半月就得回去了,出门前我爹特地嘱咐了不准我在金陵贪玩,说衙门案子多,让我早些回去帮忙。”
“这样啊。”楼姑娘了然点头,又问,“你这么多年没见到哥哥,就不准备多陪他几天?”
言楚楚听罢,撇撇嘴道:“我哥才不要我陪呢,他巴不得让我离得远远的别去烦他。”
言风脸一黑,瞪她,“你个死丫头,当着我的面也敢说我坏话!”
“本来就是。”言楚楚嘟囔,“我来前,爹还特地让我问一问你何时能回去成婚给他生个大胖孙子呢?”
言风一张俊脸彻底黑了。
薄卿欢鲜少见到言风这般反应,颇觉有趣,于是挑眉看着他,问:“想家了?”
“没,没有。”言风连连摇头,“大都督莫听这丫头胡扯,她就是嘴多。”
薄卿欢拍拍他的肩膀,“行,若你真有了意中人,本座也不能强留你,到时一定放你回家。”
言风一听,脸都急红了,“大,大都督,属下没有意中人。”
“没有就没有,你激动什么?”薄卿欢睨他一眼,“行了,下去给楚楚安排房间,时辰不早,早些歇着罢。”
楼姑娘趁机道:“元修哥哥,能否把楚楚的房间安排在我院里?”
薄卿欢眼眸渐敛,语气决绝,“不能!”
楼姑娘微微黯然,不解看他,“为何?”
薄卿欢不语,气息稍凛。
言楚楚赶紧道:“楼姐姐,我待不了多久的,让哥哥随便给我找个能住的房间就成。”
“好。”楼姑娘无奈点头。
言风很快就领着言楚楚下去了。
“阿黎。”言风走后,薄卿欢轻轻抱住楼姑娘,低唤,“你可知我为何不想让她住进你的院子?”
“不知。”楼姑娘贴在他怀里,摇头。
“我不想让任何人打扰我们,那是属于我们俩的院子,除了我们的孩子,谁也不能住进去。”薄卿欢道。
楼姑娘一下子红了眼眶,“孩子……?”
察觉到怀里的人有些不对劲,薄卿欢松开她,捧着她的小脸,仔细凝视着她的眼睛,“怎么了,阿黎,你不愿嫁我吗?”
“我……唔……”楼姑娘话还没说完,薄卿欢的吻就落了下来,细细密密,倾尽所有温柔辗转在她娇嫩红润的双唇上。
楼姑娘惊得睁大眼睛,她狠狠一咬牙,用尽全力推开他。
薄卿欢愕然。
“元修哥哥,阿黎用尽有生之年所有的时光陪你,可好?”楼姑娘哑着嗓子,眼眶湿润,像蒙了一层薄薄的雾。
“嗯。”薄卿欢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眼角。
“我可以不要任何名分的。”楼姑娘又道。
薄卿欢还是不解,“既愿意穷尽此生陪在我身边,又为何不愿与我结发为妻?”
楼姑娘垂下眸,“阿黎用了四年才让自己勉强忘了你,才让心痛到麻木,从未想过会有今日的重逢,如今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偷来的奢侈,我已经很满足了。”
薄卿欢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傻丫头,为何突然伤春悲秋起来了?”
“哪,哪有?”楼姑娘故作脸红羞赧地低下脑袋。
薄卿欢拉过她的双手,“便是你不要名分,你也是我薄卿欢这一生之妻,除非我神魂俱灭,意识全无,否则,你便是唯一。”
如此重的承诺,就好像千斤巨石压在楼姑娘的心脏上,她并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幸福,反而连呼吸都很困难,如若可以,她如今的愿望就是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大哭一场,可是她明白,只要他在,她就永远不会走到没有人的地方,因为他都会跟随。
借着“感动”,楼姑娘滚下热泪,哭湿他胸前的衣襟。
薄卿欢一句话也没有说,任她哭,这么些日子,他看过她太多的笑,哪怕伪装得再好,他也明白那不是真正的她,如今终于听到她哭,他反而松了一口气。
能在他面前哭,就证明他在她心中占有特殊地位。
也不知过了多久,楼姑娘终于哭累,再加上体内毒素淤积导致体力不支,不知不觉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薄卿欢动作小心地将她抱起来回到房间。
将楼姑娘轻放在床榻上盖好被子,薄卿欢就一直坐在床前,什么也不做,只是看着她,更深露重时,他趴在床沿边睡了过去。
*
清河公主上次在薄卿欢处吃了瘪没能进诏狱,一直耿耿于怀。
这日,她终于寻到机会入宫,泰和帝正在帝寝殿午休。
守在外面的太监孙大宝见到清河公主往这边来,吓得脸色一变,及忙走过去行礼。
清河公主也不拐弯,直接问:“父皇可在?”
孙大宝犹豫道:“公主殿下,皇上正在午休,任何人都不得去打扰啊!”
清河公主冷哼一声,“你去告诉父皇,就说他的宝贝女儿被人欺负了,问他管不管?”
孙大宝本就白净无须的脸色更添煞白,旋即皱眉生怒,“谁!谁有这么大胆子竟敢欺负公主,简直胆大包天!”
清河公主斜瞅着他,面色不悦,“既晓得那人胆大包天,你还不赶紧的进去通报?”
孙大宝犹豫片刻,清河公主的性情,他再明白不过,若是今日不进去通报,她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儿来。
权衡再三,孙大宝还是转身往帝寝殿内走去。
泰和帝睡得正熟,呼吸声均匀。
孙大宝走到龙榻前,轻唤,“皇上。”
泰和帝没反应。
孙大宝抿了抿唇,添几个字,“皇上,清河公主来了。”
熟睡中的泰和帝猛地睁开了眼睛,“什么?”
孙大宝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跪在地上,抖着声音道:“皇上,清河公主就等在外面,说有要事找您。”
泰和帝坐起身来,眉头紧皱,“朕入睡前不是吩咐过了任何人不得前来打扰?”
孙大宝声音更抖,“皇上,奴才也是没法,清河公主说她被人欺负了,让皇上给做主来着。”
泰和帝听罢,冷嗤一声,“笑话!她不欺负别人,朕就谢天谢地了,谁还敢欺负她?”
孙大宝猛地摇头,“奴才不知。”
“行了!”泰和帝摆摆手,“让她去偏殿候着,朕稍后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