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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姐,你慢些。”苏颖嗔她,“不就是四爷回来了么?你至于这般激动?”
苏若妤面露羞色,“四妹妹,我和四爷半年多未见了呢!”
苏颖无奈,“好好好,我理解你。”
说着,苏颖站了起来,吩咐,“三姐姐你就在屋子里待着,我先去会会这位把你扔下半年多的没心没肺夫君,一会儿我回来了你再出去见他,否则我可不让你走。”
喝了一大杯清水,苏若妤已经勉强止住了咳,点点头。
苏颖快速来到大门外,她并不打算让叶知温进去坐。
站在大石狮子旁的高阶上,她垂目望着立于马车边的叶知温,冷冷一笑,“怎么,四爷这会子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媳妇?”
叶知温不知苏颖话中深意,但光听表面意思,他也能理解三四成。
抱着拳,他面色愧疚,“实在惭愧,知温有事外出,让若妤等了这么久。”
苏颖瞅他,“那你可知,你走后的这半年多里,都发生了什么?”
叶知温无奈摇头,“我每次给若妤写的信,从来都得不到回应,我人在外地,隔得远,她的一切境况,我都无从得知。”
苏颖听到他真的给苏若妤写了信,神情略有动容。
她想起之前三姐姐说就算四爷真的给她写了信,她也不可能看到,多半是被她婆母给私自扣押下了。
如今听来,果不其然。
“你真的一无所知?”苏颖又狐疑看他一眼。
这个人今日的表现倒是挺诚挚,让她找不出冲他发一顿火的理由来。
“是我的错。”叶知温脑袋微垂,袖中手指攥紧。
苏颖虽然认可他的言行,却不是轻易就心软的主,冷哼一声,“既然不知,那就回去问你那个凡事不分青红皂白的母亲,何时问清楚,何时想出办法解决,何时再来把我三姐姐接回去,否则,叶知温你就等着我三姐姐的和离书罢!”
闻言,叶知温脸色陡变,“王妃!”
苏颖一想到叶知温那个尖酸刻薄的娘,心中就怒火难平,她担心自己再在大门外站下去,一会儿非得把这把怒火烧到叶知温身上去不可,因此没再过多逗留,冷哼一声后拂袖转身进了贤王府大门。
叶知温站在门外怔然许久,想到苏颖口中的“和离书”,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周身寒意慑人。
江枫就站在一旁,被主子这个反应吓得不轻。
上前两步,江枫小声问:“爷,王妃娘娘已经进去了,咱们是继续等还是先回府?”
叶知温脸色黑沉,声音更是冽得如坠冰窖,“回府!”
简单二字,他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
江枫不敢多言,立刻去将马车掉了个头,主仆二人一路无话回到抚宁伯府。
张氏正在指挥着下人们清理打扫关雎阁。
叶知温进去后,看也不看旁的,直接盯着张氏,冷声问:“我走后的这半年多,母亲对若妤做了什么?”
张氏转过身来,看到自家儿子气势汹汹的样子,她身子抖了抖,随之而来的是灭顶愤怒,“叶知温!你被苏若妤那个女人灌迷魂汤了?自你回府至今,可有问候过一句我和你爹这半年过得如何,张口闭口苏若妤,没了她,你便活不下去了是吧?”
“是!”叶知温回答得铿锵有力,眼眸仍旧死死盯着张氏,“母亲为何再三顾左右而言他,若妤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如实说便是了,到底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张氏狠狠咬牙,挥手屏退所有下人,包括江枫,这才在石凳上坐下,满腔愤怒,“你走后没多久,苏若妤就偷人,那种不要脸的荡~妇,你还挂念她作甚?”
叶知温脸色大变,“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张氏恨声道:“我是你娘,骗你能有什么好处?再说了,家丑不可外扬,你以为我为了膈应你和苏若妤,能刻意编造出这样的谎话来吗?”
“若妤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母亲,一定是您误会了!”
张氏怒其不争,厉声吼,“什么叫我误会了,你才走后三个月不到,苏若妤就被探出有了身孕,你告诉我,她一个人是怎么做到的?”
听到是这事儿,叶知温顿时大松了一口气,“母亲可有亲自看到她偷人了?”
张氏一噎,转瞬后又咬着不放,“她怀孕了,怀孕了啊!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意外?”
“那个孩子,是我的。”
叶知温缓缓开口。
那一瞬,他看见张氏面上的愤怒表情慢慢碎裂开来,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张氏嘶声吼,分明就是苏若妤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背地里偷人,她的儿子却为了替那个女人隐瞒,甘愿承认那个孩子是他的。
简直气死人了!
“怎么不可能?”叶知温反问,“当初你们去进香,半途因为暴雨留在客栈歇了一夜,那一夜,我正巧也在客栈,且碰到了若妤,只不过,我让她别告诉你们我出现过,毕竟朝廷让我去办的事极为隐秘,不能随便暴露行踪。”
张氏脸色蓦地变了。
当初她怀疑苏若妤偷人的时候,苏若妤也是这般解释的。
然而那个时候,她根本就不相信苏若妤,再加上有大儿媳和三儿媳俩人在旁边添油加醋,她更是怒火中烧,便从未细思过苏若妤那些话的真实性,让她大冬天的怀着孩子去跪祠堂,三天三夜不给吃喝,最后活活把孩子给跪流了。
“这下,娘该相信若妤是清白的了吧?”叶知温的声音缓缓传来。
张氏一个激灵,猛然回过神来,眼底仍有疑色,“知温,你真的没骗娘?”
“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叶知温神情凛然,“我说是我的,那就是我的,若妤的性子,没有人再比我更清楚,说她偷人?简直是无稽之谈!”
再三确定了那个孩子真的是叶知温的,张氏脸色反而更加惨白。
叶知温发现不对劲,狐疑问:“怎么了?母亲好像并不高兴知道那个孩子是我的?”
“没,没有。”张氏扯着嘴角,“我这是高兴过头了。”
叶知温想到苏颖先前的话,出言请求,“既然母亲已经对若妤消除了误会,那还请您随我走一趟,去贤王府把话说清楚,顺便将若妤接回来。”
“这……”张氏马上皱眉,“我是她婆母,她不过是去贤王府串个门而已,怎么会要我亲自去接?”
“毕竟母亲误会了若妤,不是么?”叶知温道:“若妤是个恪守本分的人,你让她头上顶着‘偷人’这么一顶高帽子,她能好受么?解铃还须系铃人,既是母亲误会了她,还是早早跟着儿子过去把话说清楚为妙,免得夜长梦多,再生变故。”
“我不去!”张氏站直了身子,“自从她嫁过来,你整天哄祖宗似的哄着她,就差没让她上供桌每天烧三炷香了,你看看你那几位嫂子,哪个像她那般不晓事?敢让婆母亲自去请,她也不怕折寿?”
“母亲!”叶知温声音寒凉下来,“我就问一句,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张氏态度坚决,“我说不去就不去!她要回来就自个儿回来,不回来就算了,咱们家还不缺她那一个媳妇。”
“你!”叶知温气恼不已,冷冷转身离开。
江枫亦是无奈看了张氏一眼,摇摇头,转身跟上了叶知温。
叶知温直接去往抚宁伯的院子,“爹,之前若妤怀孕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抚宁伯并不知道方才关雎阁内发生的一切,只黑沉着脸,一副“苏若妤给叶家列祖列宗丢脸”的表情。
“爹!”没听到抚宁伯说话,叶知温又问了一遍,“若妤为何会去了贤王府?”
抚宁伯冷哼一声,“那个女人,叶家之耻,不要也罢!”
叶知温一听便知抚宁伯同张氏一般还在误会苏若妤,他急急解释,“方才在关雎阁,我已同母亲说明,若妤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我的。”
抚宁伯眼一瞪,“你个不孝子!苏若妤犯了偷人大罪你竟还包庇她?”
“她没有偷人!”叶知温死咬着牙,声音带着让人心颤的沉怒,“我中途回来过一次,与她在客栈相遇,她怀的那个孩子,确确实实就是儿子的。”
抚宁伯怔了怔。
“爹,你我同为男人,您想想,我可能任由自己的妻子去偷人而无条件原谅吗?”
抚宁伯神情略有松动,“可是……可是那个孩子……”
叶知温面色微变,“孩子怎么了?”
抚宁伯握紧了茶盏,“孩子早就没了。”
叶知温猛地睁圆了眼,“什么?怎么没的?”
抚宁伯方才想开口,外面就传来张氏的轻微咳嗽声。
“还能怎么没的?”
片刻后,张氏缓缓走进来,接过叶知温的话,“自己给作没的。”
叶知温转头看着张氏。
张氏一脸笃定,“怀了身子还不懂得谨慎些,跟个孩子似的,这不,一脚不慎踩踏了摔在地上,把我那小孙孙都给摔没了。”
苏若妤怀孕这件事,当初知道的只有抚宁伯夫妇以及苏若妤的近身丫鬟,只不过那些知情人后来都被张氏处理了,所以苏若妤的院子里才会空无一人。
如今陡然得知那个孩子就是自家儿子的,张氏心中自然慌乱,她绝不能让苏若妤这个女人破坏了他们母子关系,既然府上知情人少,那她就随意捏造一个理由出来,到时候,即便苏若妤有一百张嘴把真相说出来,那也是污蔑婆母的大罪,有她受的!
“竟是……不小心?”叶知温在抚宁伯府待了这么多年,母亲与姨娘们之间的勾心斗角看过不少,因此更明白母亲是个极有手段的人。
这一回的事,在苏若妤和他母亲之间,他更相信苏若妤。
张氏见他不太信,面露不悦,“怎么,你还怀疑你母亲对你撒谎?”
抚宁伯动了动唇,张氏都已经把话说在前头准备把事情的真相掩埋,事已至此,他再不可能与张氏作对将真相单独说出来坏了一家人的关系,当下便只能附和着张氏道:“你母亲说得没错,孩子之所以没了,全都怨你媳妇不小心,这怪不了谁。”
叶知温冷眸瞧着二老,“那么,说若妤偷人这件事,又怨谁?”
张氏尖声尖气地道:“谁让她当初不开口解释的,这种事,也不可能全怪我们头上,毕竟知温你不在,她突然有了身孕,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定然都会往她偷人那个方向去想,再说了,我们问的时候,她闭着嘴巴什么都不说,我能怎么办?我这个当婆母的也很无奈啊,她毕竟是个孕妇,难道你要我对她严刑逼供?”
说着,张氏擦了擦眼角本就没有的泪,“你说这人嘴巴怎会这样严实?倘若她当初肯开口承认这孩子是你的,我当然会选择相信她,哪里还会有后面的事?她可倒好,宁愿自己担着骂名也不肯透露分毫,这下好了,把我那还未出世的小孙孙也给弄没了,真是该死!”
叶知温十个手指头攥得关节泛白,张氏的话,他半信半疑。
他明白,府中的知情人大概都被母亲给收买了,所以就算他去问旁人,旁人也不会吐露半字真言。
没同意张氏的话,但也没反驳,叶知温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