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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前头的两位勾魂使者却毫不理会他们。
房门还关着,但它们却直接从房门处“跳了出去”,毫无阻隔的穿透了木门。
连着白东立和顾梅的玄黑色锁链自然也是如此。
被强行拖拽着前行,穿透的琵琶骨刺痛难耐,使不出半分反抗的力气。
眼看两人也要撞到门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两人莫名的转头看去。
卧室内的双人大床上。
另一个白东立和另一个顾梅正躺在那里,好像深深的睡去了。
身上没有被穿琵琶骨,更没有鲜血,但盖在被子下的胸膛却毫无起伏。
“快走快走。。。”
前方传来嬉笑怪异的催促声。
紧接着锁链上也一股大力传来。
“两人”被拽着穿过了房间的木门,跟随者黑白无常朝外走去。
白东立和顾梅恐惧不已,看到了床上的另一个自己,才明白。
自己这是死了啊,才四十多岁,就这么死了啊。
就这么被锁链拖着,跌跌撞撞的走出了房间,走出了屋子,来到了老小区公寓楼的公共走廊。
然后跨出一步就到了外面的地上。
“咚。。。咚。。。咚。。。咚。。。”
黑白无常在前面跳动前进着,不急不缓,离地不高,但每一次纵跃都能过去一大段距离。
“叮铃铃。。”
玄黑色的锁链长长的拖着。
后头两个肩部满是鲜血的“人”面色惨白的吃力跟随着。
一旦速度慢一点,琵琶骨那传来的拉扯力道就使得伤口钻心得疼。
小区门口的保安亭里,六十岁左右的老保安昏昏欲睡,三十多岁的那个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吃着糖炒栗子。
不时喝一口桌子上的茶水。
四周显得一片昏暗,只有保安亭附近才有橘黄色的一片灯光照亮近处。
“呜呜呜呜。。。。。。”
趴在保安亭边上的一条大黄狗突然“呜呜”的低声叫了起来,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不停的在关闭的保安亭玻璃门上抓着。
“小李,开门把老黄放进来。。。”
老保安打着哈欠支使那个三十多的保安动一动。
后者只好放下手机,打开了岗亭的玻璃门,然后顺便用手电筒照了照老小区铁门外的情况。
外面是一条旧马路,正对着小区的两个路灯时好时坏,今天它们正好完全罢工。
而大黄狗早在他开门的一刻就飞快的窜进了保安亭内。
“大黄这是被吓到了?嘶。。。这十二月的天是冷了啊。。。”
保安小李打了个寒颤,嘀咕了一句,随后又返回了保安亭并关上玻璃门。
白东立和顾梅此刻正被锁链拖着经过保安亭。
在他们的视线里,这里是四周唯一的光源了。
再往前,根本不是他们熟悉的马路,而是一片冰冷的,充满吞噬感的黑暗。
两个保安的对话他们全听得到,此时他们拼命的朝保安亭内部叫喊着。
“德叔!!!救命!!!德叔!!!德叔救命。。。”
“赵老头!!老赵!!!赵大爷!!!小李!!!李哥。。。”
“呜呜呜呜。。。。救命啊。。。救命啊。。。”
。。。
可惜,任他们如何叫唤,保安亭里的两人就是毫无反应。
该打瞌睡的打瞌睡,该玩手机的玩手机。
唯一的例外就是缩在年轻保安凳子后的大黄。
用那双沧桑的狗眼盯着外面。
嘴里“呜呜呜。。。”的声音微弱的响着。
白无常身子继续向前跳着,但头颅和脖子却诡异的转过一百八十度向后,腥红色的舌头配合嬉笑惨白的脸庞。
强烈的冲突感更显得格外渗人。
“霍。。。别喊了,他们听不到的,上路吧,上路吧。。。”
“前尘事已了,死后罪尤在。。。上路吧。。。”
“咚。。。咚。。。咚。。。咚。。。”
黑白无常的身影穿过了铁门,跳出了小区。
“叮铃铃。。。叮铃铃。。。”
白东立和顾梅被玄黑色锁链拖着,紧随其后的步入小区铁门外无尽的黑暗。。。
ps:想了下还是先码完发上来再安心加班吧,不然老惦记着。。。。。。
第170章 阴曹地府
白东立和顾梅哭喊着疼痛,哭诉着冤枉。
但却只换回来前头不咸不淡的一句:“冤从何来,苦又何苦,上路吧。。。”
此后黑白无常一路再没有开口讲话。
任他们如何闹腾,琵琶骨的疼痛半分不延缓,前进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从穿过小区铁门的那一刻,白东立和顾梅就知道他们走的已经不是阳世的路了。
周围的景物从熟悉渐渐变为陌生,甚至有的让人惊骇。
路上不断有漂泊的白色透明的团雾。
此时路前多了一个显得非常木讷僵硬的人影,独自在路上挪动着。
前一秒脸上还十分呆滞,下一秒就变得非常凶恶。
带着一阵尖锐的叫声,像是恶狗看到美味一样朝着白东立和顾梅扑来。
一道白色的长影挥过。
“啊~~~”似女非女,似男非男的厉啸声后。
那道刚刚令白东立和顾梅害怕的鬼影已经被哭丧棒顺手抽灭。
于是路边就又多了几团透明白雾在飘来飘去。
随着锁链的拖动。
一座隐身的宏伟门关出现在视线中。
四周不知何时多了许多其他的鬼差。
有的人形,有的则是常见的牛头马面。
鬼差之中身高有高有低,有的甚至只有半人高。
可白东立和顾梅却没心思嬉笑,满脸都是惧意。
到了宏伟的门关的近处,关门之上,那个牌匾分明写着“鬼门关”三个大字。
搁往常,两人是看不懂那蝌蚪行文般的古字的,此时却像是印在了心头,自然而然的就明白了其意义。
老话说得好,入了鬼门关,黄泉路上莫回头。
门关前的鬼差鬼卒众多,牵引的鬼魂更是不少。
很多鬼魂都是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也有如白东立和顾梅一般清醒的。
“冤枉”“枉死”“求还阳”之类的哭喊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通常鬼差都不予理会,也有的则是几棍子或者几链子抽下去就老实了。
白东立和顾梅分明看到挨了打的鬼魂,原本看起来与人无异的样子变得透明起来。
这让他们不敢在大声哭喊,只得忍着恐惧默默哭泣,只是留下的眼泪如血般殷红,倒是把两夫妻相互吓了个不轻。
等到步入了黄泉路,沿途入目全是一片红色的花朵。
两人也不是啥重视风俗和信仰的,知道鬼门关,却不知道彼岸花。
但这些看似艳丽的花朵却给他们一种悲凉的感觉,心中越发不适。
很快,前方就出现了颇具规模的大片建筑。
一块界碑出现在了前方。
碑石高两丈有余,黝黑中泛着青色,不知什么材质。
上书“幽冥界”三字。
而远方的那一片建筑的上空尽皆是青白翻滚的天空,看得格外渗人。
白东立和和顾梅此时已经受了一路惊吓,都有些麻木了。
只知道因琵琶骨的疼痛,跟着牵引的锁链不停前进。
四周影影绰绰多了很多人影,有的匆忙有的则不动,偶尔有“嘻嘻嘻。。。”的讥笑声。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已经到了一座高耸的大殿之前。
在这片鬼气森森的地方,这间大殿却显露出一丝威严庄重。
到了这里,白东立和顾梅感觉肩膀上锁着琵琶骨的锁链突然间消失不见。
疼痛感消减的同时,精神好像也莫名的清醒了很多。
四周的虚空中,多了很多类似锁链拖动的声音,间或夹杂着鞭抽油炸间的惨叫。
殿前大门口,左右两侧书写着一副对联。
左侧书写的是:“是是非非地”
右侧书写的是:“明明白白天”
白东立和顾梅下意识的抬头望去。
殿门上方的匾额写着“阎罗殿”
黑白无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个面无表情的带刀鬼差押着他们进了前方大殿。
另一边,撒拉索还在跟吴忧讨价还价。
“主上,刚刚你演了戏份较多的白无常,这次能不能让我演阎罗王啊?”
“黑无常不是更酷嘛,我都后悔让你演了,再说了,你敢当我的大王?”
“不敢不敢。。。那我演个判官好不好?一个殿前呐喊的鬼卒戏份好少啊。。。”
吴忧一边和撒拉索简短的对下可能出现的主要台词,一边应付式的准了它的请求。
“行了行了,你演判官去,真tm多事!”
“戏份大方向对就行了,其他临场发挥懂了吗?”
“明白!”
撒拉索马上变得笑嘻嘻的,它原本的目标就是判官,阎王地位太高,吴忧让它演它也不敢凌驾主上。
心中暗喜,人类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抛砖引玉,以退为进嘛!
梦貘造梦,通过自然古树的精神串联,可以让吴忧和撒拉索都精神参与入梦。
能使得这个梦境中的人物更加生动逼真。
吴忧按照看过的一些资料和心中的认知编造了这场戏,反正谁也没见过地府。
。。。
战战兢兢的被压入殿内。
大殿显得很深,入内还有往前走好一段路,前方黑黝黝青蒙蒙的一片,看不真切。
只见两侧的鬼兵鬼卒密密麻麻,有的张牙舞爪,有的怒目而视,有的面无表情。。。
身子被押解的鬼差按定在原地,还没来得及看见前方正面。
“跪下!”
一声厉喝传来,紧接着腿背处挨了重重一下。
白东立和顾梅的膝盖狠狠砸到了阎罗殿的地面上,膝盖就像骨头碎了一样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堂下所跪何人?”
威严悠远又使人胆颤心惊的问话从上方传来。
白东立和顾梅战战兢兢的抬头望去,大堂前方,是一张巨大的桌案,上面坐着一个穿着黑色底纹幽暗衣袍的身影。
上半身看不真切,笼罩在一片森然之下,只能看清头戴的珠帘帽,想必就是阎罗王了。
阎王问话怎敢不答,白东立和顾梅一个激灵就反应过来。
“我。。。我是白东立”
“我是。。是顾梅。。”
阎王点头,对一旁的判官说道:“此二人平生所犯之罪,判官陆续道来。”
判官撒拉索从自己的摆满书卷的案几上起来,拿着一本书和一只大号的判官笔。
装模作样一脸严肃的特意走到了白东立和顾梅的身前。
使得白东立和顾梅两人一抬头就能看到判官的怒眉、扎须以及泛红的脸。
吴忧在堂前看着这活宝,忍不住心中叹气:这二货。。。
“禀大王,此二人平生罪孽无数,所犯之最当属不孝,其后则是巧言毁谤小人是非。。。”
判官细数了白东立和顾梅从小到大不可饶恕的重大罪孽,洋洋洒洒好似没有尽头。
“罪不可赦,当拔舌50载,入血池100载,期间油锅刀山皆不可免!”
判官每一句话落下,大殿周围就出现这些刑罚地狱的景象。
一个个痛不欲生惨像不可直视,偏偏白东立和顾梅像着了魔一样只能看着,眼睛都闭不起来。
舌头烧红滚烫的铁钳子夹住,连根带血拔出,罪魂在哪惨痛的打滚。。。
被鬼卒踢进油锅,一阵阵“滋啦啦”,就像小时候玩炸蛤蟆,鬼魂在油锅里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