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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开门声响起,贺允突然想起来,她好像没锁门,她连忙低头。
谢知微已经推门进来,“喂,过来,我屋里……”他突然卡了一下,看着贺允还没掩饰好的眼眶怔怔道,“你……你哭了?”
贺允连忙捂住脸,“没有!”
☆、保护濒危物种
谢知微站在门口踌躇不前; 坐卧不宁的模样有些可笑。
她哪里没哭?明明眼眶都红透了。
贺允捂着脸叫道:“谁让你进来的?你快出去。”
听到她发脾气,谢知微竟然没那么手足无措了,他没出去,反倒顺手关上门,走到她床前,盯着她看。
贺允捂着脸也能感觉到谢知微的视线; 这段时间压抑着的悲愤突然彻底爆发; 她也顾不得丢脸了; 扭脸抓起一个枕头就冲他砸过去; 怒道:“谁让你进我屋了?你给我出去!”
谢知微接住飞过来的枕头,随手防盗旁边椅子上,看着贺允通红的眼; 问:“你到底在哭什么?”
“不用你管。”
“……”
谢知微一屁股坐到刚才的抱枕上,一副不说清楚他就不走了的无赖样。
贺允快气死了; 赤着脚跳下床去拉他; 想把他轰出去; 可她劲儿太小; 蚍蜉撼树一样,除了把自己累得半死,一点作用都没有。
贺允恨恨的看着他; 伤心都忘了,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报复!
她一定要报复!
谢知微惊讶的看着她看了自己一会儿之后竟然扭头离开了房间,他愣了一下; 又安稳地坐下,她还能跑了不成,早晚得回来。
一分钟后,贺允冷着脸回来了,双手背后,盯着自己走过来。
谢知微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却依旧硬着头皮坐着。
突然飞过来一个不明物体,身上一沉,落到他胸前。谢知微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巨大的蟑螂!
他脑子懵了一下,接着一声巨响,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铁青着脸疯狂的拍打胸前虫子……
贺允看着他吓得半死的模样,嘴角翘了一下,绕开发疯的某人回到床上,冷眼看着他手忙脚乱的脱了上衣,扔到地上狠狠的踩。
贺允撇了撇嘴,暗骂他不要脸,流氓,性骚扰。
也不知道踩了多久,才算停了下来,谢知微喘了一阵粗气,杀人一般的目光落到贺允身上,见她勾着嘴角在笑,原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彻底崩溃。
他扑过去,一把把人捞起来,无视贺允突变的脸,按到床上,照着屁股啪啪就是两巴掌。
谢知微咬牙切齿的想,小屁孩儿不打不长记性!现在不教育教育,以后还不要翻天了?
贺允没人管,相应的也没人教训,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打过她,更从来没有被打过屁股。
这一刻,她心里忘了羞窘,忘了愤怒,忘了委屈,只剩下不可置信。
谢知微把贺允拉起来,粗声粗气道:“我警告你,再开这样的玩笑我就真翻脸了!”
贺允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他胸前几道鲜红的抓痕,是刚才他抓拍蟑螂的时候留下的,还有腰侧也有,是脱衣服的时候留下的。
谢知微注意到贺允的眼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光着上身,心里立刻不自在起来,又见贺允盯着他看,瞬间恼羞成怒,“看什么看?”
见贺允还是没反应,伸手帮她扭过去,没好气道:“不许看!小姑娘家家一点都不知道矜持!”
贺允被他按着面向墙壁,她没动,只是伸出手,指向他肩膀,道:“你这里……”
谢知微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正好和一只扑棱着翅膀的蟑螂对上眼。
这一刻,他的表情简直难以形容,咽下肚之后才发现自己吃的是屎大概也就这样了吧。
贺允看着他飞快的冲进卫生间,接着立刻响起哗啦啦的水声,算算时间应该连裤子都没来得及脱。
目光挪到被踩得满是脚印的上衣上,贺允嘴角一勾,笑了起来。
她等着谢知微求饶。
摸了摸被打的屁股,她抿了唇,下床把上衣拎进了垃圾桶。
谢知微搓洗了无数遍,恨不得把自己泡到八四里,一直泡到身上的皮肤起皱才犹犹豫豫的关了水,理智回笼,他看着卫生间里的女性用品,突然意识到这是贺允用过的浴室,立刻浑身不自在起来。
他连忙加快速度,决定回自己屋里再继续洗,下一秒,他看着脚下湿淋淋的裤子懵了一下。
他要光着出去吗?
贺允躺在床上刷微博,粉丝们当然不知道暗地里有多少事情发生,还沉浸在昨天贺允打脸赵林的辉煌中,把贺允夸成了花。
那个ID为“我是鹤鹤的小刻刀”的姑娘得意洋洋的向大家描述看到的全过程,再配上直播视频,看得大家恍若身临其境。
也有人关心贺允在公盘上有没有成果,还给她出主意说每次出价多加一百块,例如本来打算出价一百万,出成一百万零一百,说不定就能赢价值上千万的原石。
贺允认真记下来,这时,推送过来一条新闻,这某高速公路上发生一起严重车祸,肇事车辆乃是一辆大吨位的货车,司机酒后驾驶,发生追尾,幸而无人受伤,此事已移交有关部门审查。
下面有配图,即使打着马赛克贺允也一眼认出了张岩的身影。
“喂,小允,我们打个商量成不?”不知什么时候谢知微探头出来,难得的敛去了那一副唯我独尊的漫不经心,陪着笑道,“你去我屋里找身衣裳给我拿过来。”
贺允抬起头,懒得理他,直接拒绝:“不去。”
谢知微一噎,继续好声好气,“你要怎样才肯拿?”当然,这只是他自己以为的好声好气。
贺允抬眸看他一眼,“怎么都不去。”
咯嘣一声,谢知微脑海中的某跟神经断了,他咬牙:“不去是吧,那你可别后悔。”
贺允这次连看都懒得看他了。
谢知微憋着一股气,伸手拉了一条毛巾缠在腰上,堪堪遮住重点部位,探头出来见贺允没看自己,松了口气,一溜烟儿的冲回自己房间。
他快速的换好衣服,想起内裤还在贺允房里脸上一阵火烧火燎,他暗骂自己不就一小屁孩儿吗,有什么好在意的?
可他就是没出息的该死的在意。
他在屋里磨蹭半天,还是硬着头皮推开了贺允的房门,发现她在接电话,垂着眼皮,纤细的手指来回扣着床单。
默默咽下本来准备好的话,走过去,张岩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听清楚的瞬间,他脸色沉了下来。
梁家通过花易找到了石慧超,设计下计策,让他把那块石头送到贺允或者谢知微手里。虽然贺允伪装了一下,但谢知微没有,他那副样子太有代表性,别人一眼就认了出来。
接着,梁家联系霍思成,让他为贺允介绍屈先生,签下合同之后,他们再找机会毁了贺允手上的翡翠,违约的贺允就要赔付对方十亿的违约金,这笔钱足以让新生夭折。
而那个喝醉酒的司机,就是他们推出来的替死鬼。
而且醉酒肇事,且没有致人死亡,坐几年牢就出来了,简单得很。
至于那个李光远,张岩还没有查清楚到底是谁告诉他霍思成和梁家合作,只知道对方是个年轻的女人。
贺允知道梁家坏,并不觉得生气,她对梁家已经恨到了极点,再难痛恨得更多了。
但是她没有想到石慧超也是他们的人。
她一直以为石慧超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
谢知微看着贺允情绪低落的模样,想了一会儿,道:“贺允,你太顺遂了。”
这话一出,贺允立刻抬头,眼里带着愤怒。
“难道不是?”谢知微挑眉,“你数一数你遇到的人,花家祖孙,霍思成,郭佳,张家父女,还有孙彬彬,甚至乔老板,都是心胸宽广之辈,不管基于什么原因,对你都没有恶意,甚至在照顾你。当然,也包括我。”
贺允没有出声,忍下了即将出口的嘲讽。
“但是你忘了,展江和梁家人不提,他们是另类,事实上,更多的人是石慧超那样的,他们不介意与人为善,但是一旦牵扯到自己的利益,也不介意助纣为虐。”
谢知微凑近她,盯着她漆黑得像是盛了冰水一样的眼睛道:“你要记着,这世上好人少,自私的人才占大多数。以后少当烂好人。”
贺允突然问:“你为什么帮我?”
谢知微嘴角一勾,说出来的话能把人气吐血,“因为世上傻子太少,为了保护物种的多样性,我不得不费心照顾一些濒危物种。”
贺允:“……你滚!”
谢知微大笑着离开了。
张岩报了案,把她调查出来的证据扔给警方,准备起诉梁家。
梁家用司机的家人威胁他,张岩当然也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要司机说实话,她就负责保护他的家人,如果他不说实话,他家人出了什么意外,她就一概不管。
司机早被张岩审讯的方式吓怕了,连连点头,到了警察局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一起交通肇事案瞬间升级为蓄意杀人案,警方立刻立案调查。
张岩从警局出来,看着漆黑的夜空,想,这次梁家会推谁出来当替死鬼?
公盘第二天,贺允一早来到标场,值得庆幸的是,梁家人这次没来捣乱,贺允终于可以看看自己料子了。
她这次没去棚子里看那些竞争激烈的高档货,直接找到昨天临走时看到那堆废料看了起来。
翡翠公盘的卖家一部分是中国翡翠商,还有一部分是缅甸商人。
和中国悠久的玉文化不同,缅甸商人对料子的加工水平真有点……一言难尽。
花易就曾说过,缅甸玉雕工艺差得让人想吐血,遇见一块好料子只会开镯子扣蛋面,白白糟蹋了不少好东西,要是搁在中国玉雕师傅手里,保不准就成了一件流传千古的珍宝。
知道这一点的翡翠商不在少数,那堆缅甸商处理的废料旁早已围满了人。
贺允过去就忍不住嘴角勾了一下,花易说的果然一点不错。
她第一件看到的就是一筐零零碎碎的冰种阳绿边角料,基本上都是开镯子剩下来的,她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若是规划合理,至少还能再多开两个小圈口的手镯出来,这种品质的满绿镯子,一个市价就要五百万了,也就是说,老缅白白扔了一千万。
她在框里翻找了一下,竟然还有一个完整的满绿手镯心,这样的好东西,若在搁在中国人手里,分分钟能设计出至少一百种雕刻方式,转手就是一件高档挂件。
可惜缅甸工匠的雕刻水平实在是……
看中这一筐的人不少,贺允看了两眼就放弃了,这框废料的竞争太激烈,她转而去看别的。
越看,贺允越心疼这些被糟蹋的好东西,若是在自己手里,这些被开成镯子的大块翡翠不知道又能成多少个九层塔那样的珍品,也不至于被切得七零八碎。
贺允又看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合适她出手的东西。
这是一块重约十公斤的木那雪花半明料,已经被切了两刀,中间一大块,两边是两个薄薄的盖子,可惜切出来的石头布满砂眼,就和之前梁建业切垮的那块满是矿点的石头一样,密密麻麻的,看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可是除了砂眼,这石头的种水飘雪都好极了,不少人围在旁边打着电筒观察,犹豫着要不要出手。
见贺允过来,有人认出她,连忙笑道:“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