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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出去,解释清楚。”
上官沐无暇理会他语气中的些微讽刺,点头应承:“好,我这便出去。”一敛官衣,便往门口走去。
勾振却先一步拦在他面前,“大人且慢,事有蹊跷!”
张悦来冷哼一声,“你莫不是想说,我蓄意欺瞒于你?”
小个子的官衣捕快目光肃然地看回去,“前辈误会了,小人职责是保护大人,不得不小心从事。”
他转又看住上官沐,“大人你试想想,大人是朝廷命官,出府查案,人尽皆知。何况吴撼已经回府,自当告知众人大人去处,试问谁敢来此捉拿钦犯?”
上官沐闻言凛然,低眉一细思,沉默不语。
张悦来只笑,余春漠然地扫了他二人一眼,几人都不作声。这当头暗室门又被叩响,小伙计像是一路飞跑了来,上气不接下气:“掌柜的不好了!大肚子官儿把春哥给打了!还说一炷香时辰,要是不出去,就要放火了!”
看一眼挡在门前的两人,不由后退了一步。
勾振冷眼看他:“大肚子官?他可有说他的名字?”
小伙计转了转眼珠,看了看暗室里的张悦来,答道:“姓覃,昨天来过。”
站在门口可听得外面嘈杂声响,隐隐约约,勾振蹙了眉,忽然撞开小伙计走出去。小伙计吃惊地张大嘴,“掌柜的,现在怎么办?”
“你先出去盯着。”张悦来看向上官沐,“上官大人,如何?”
上官沐抬头,神色肃然,“诸位请放心。”深施一礼,“晚文自幼向往江湖,奈何生在官门身不由己,今日得遇诸位,实乃平生之幸。”言罢,再一礼,转身而去。
几人被他举动言语弄的糊涂,纷纷疑心起这官是不是发了疯。就见适才出去的官衣捕快忽地出现在门口,拦了上官沐去路,疾声道:“大人不可!”
他神情凝重,“围住客栈的,是三千府兵!”
上官沐神情平静,“覃名武胆子真大,盗用兵符,私调府兵,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二字?勾振,随我出去,本官要亲自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勾振仍然挡在他前边,“大人决不可出去!覃名武私吃回扣已不是一天两天,咱们早想处置了他,他未必不知。此事难保不是他为求自保联手封丞羽,大人你此时出去,非但于事无补,更可能吃他反咬一口,给大人扣上个勾结钦犯的罪名!”
勾振一席话说完,张悦来也已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突然明白过来适才上官沐反常举动。或许,那个青年官人,早已料到了罢?心里不由生出一丝惭愧。
上官沐神情依然冷静,“我倒不信,他有如此大的胆子,胆敢诬蔑朝廷命官。勾振,你让开。”
“大人!大人请三思!”勾振向来镇静,此时却也发急,“覃名武虽然不敢,但封丞羽敢!那个疯子什么事做不出来?大人万不可一时意气,枉送性命!”
上官沐定定地看着他,神情不变:“勾振,你似乎很了解封丞羽。”那么斩钉截铁地说出疯子二字,非是要有一定了解甚至熟悉的人,才敢断言的吧?
勾振一怔,心知说错,竟是说不出话来。
那绯袍官人移开了目光,望着门外曲折向上的台阶,淡淡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也有我不得不做的事。走吧,去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勾振无言,却仍然没有让开,站在原地,像是一堵墙。
蝶影忽然道:“其实,就算上官大哥不出去,也没有什么用吧?”
众人齐齐转过来看她,蝶影一笑道:“也许外面的人早就打定主意,出去呢,是勾结钦犯,不出去呢,是畏罪不敢出,不管怎样,都要一气杀个干净,之后,都由他说。”
“真的,很毒呢……”少女笑容居然更灿烂了些,“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怪不得,我家姑爷都吓得跑掉了。”
屋里几人脸色都沉重起来,彭无虞咳嗽声分明,笑容苦涩,“不错……像是封贼能做出的事……只是下这么大一盘棋,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张悦来道:“这事以后再说罢,最重要的是,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都很难!
勾振讲出他所见,一千弓箭手箭上弦,将整个客栈团团围住,想要逾墙,恐怕在半空就给人射成了刺猬。要是不走,火箭射进来,到时候只能活活烧死。何况除了弓箭手,还有两千刀斧手,此外或许还有封府派来的高手,怎么办?能怎么办?
“不然让这官出去,先拖着时间,咱们找机会擒贼先擒王?”余春想出一个法子,转瞬就被勾振泼了冷水。
“你也知道擒贼先擒王,封丞羽怎可能想不到?再说覃名武那厮决算不上是王,必定有人在暗中指点。而且,万一大人刚出去,他就叫人放箭了呢?”勾振摇头,完全否决,“绝对不行。”
“那总有个兵力薄弱的地方吧?不然就趁还没开打,突围出去?”
勾振依然摇头,“周围民房都被征用,弓箭手房上待命,你现在只要一出去,只看看还好,要是想逃,我想那些弓箭手应该早得了命令,顷刻能将你射成刺猬。”
众人一筹莫展,蝶影忽然道:“张爷爷,我能不能提个小小建议?”
几人皆转头来看她,目光希冀。
谁知蝶影却道:“能不能不要封贼封贼的叫啊?”
“……”
张悦来苦笑着摇了摇头,“丫头啊,火烧眉毛了,你这是……唉!”
唯独彭无虞笑了,“我倒没顾虑到,不如,以后叫羽贼罢。”
蝶影皱着眉,“算了,那还是叫封贼吧。”
“这都什么关头了。”张悦来哭笑不得地看着那一大一小煞有介事地讨论封丞羽的代号。
余春倒并没觉得奇怪,这小丫头和她家姑爷应该是一样的人,不合时宜的时候干不合时宜的事,还乐此不疲,都是……疯子。
封……风……风雨……勾振则是眼神一冷,把那两个字在心里颠来倒去,琢磨那小丫头可有深意。
彭无虞和蝶影却仍然讨论的热烈,好似根本不担心目前处境。
张悦来终于灵机一动,“我看彭兄弟不慌不忙,想来早就胸有成竹?”
第66章 【第□□章】
*
彭无虞正与蝶影说着什么,听见张悦来问话,便抬起头来。
干枯脸上仍浮着先前诡异的笑容,张悦来只当他胸怀有策,刚要松一口气,不料彭无虞摇了摇头,干巴巴道:“没有。”
张悦来的失望显而易见,正要慨叹几句天亡我也,却忽然听见彭无虞话锋一转:“不过,也不是毫无生机。”
张悦来一喜:“彭兄智计百出,必有好计。”
余下几人也是看向彭无虞,想听听这江湖闻名的小司马究竟有什么好计。
彭无虞很从容道:“这法子最简单不过。”又笑了笑,“只一个字。”
张悦来忍不住道:“彭兄弟,火烧眉毛的关口,你就别卖关子了!”
彭无虞干枯的脸上仍然挂着一点笑意,点头道:“冲。”
他话声一落,几人面面相觑。张悦来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不敢置信道:“冲?”见彭无虞点头,不由苦笑,“彭兄弟,你这话说的……”
上官沐心中亦是觉得此人故弄玄虚,谁不知要冲呢?
彭无虞笑笑,望向蝶影,轻声唤:“蝶姑娘。”
这一时,橙衣少女好似想什么想的出了神,默默不语。听见彭无虞声音才回过神来,轻轻一笑,一开口却正接着众人话说,似乎适才都听在耳中:“他不是爱用火吗?”
橙衣少女笑容微冷,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个白色小瓶,晃了一晃,眼中精光闪动,“咱们给他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是……迷线香?”片刻的沉默后,余春低声问道,那天晚上他曾见风六用过,而只要一想起诸位同道都是折上这上面,便不由怒气填膺,而此时他更添多一层愧疚之意。
蝶影看了他一眼,笑道:“不错,余大哥好眼力。”
众人得她肯定,不由都是面色一变。这小瓶中装的就是名动天下的迷线香?却原来不是普通迷香一般,竟能装在小瓶中?
项青河几乎要跳了起来,他师兄……他师兄就是被这玩意害得无法反抗,如今他却要借助它来保命吗?
余春神情复杂,不再看那少女。
蝶影很满意诸人神情,微微一笑,“我家姑爷别的不行,这些旁门左道的玩意倒是玩的很溜。迷线香,其实并非迷香,而是一种毒,叫人在十二个时辰内无法行动。不过却有个缺陷,就是浴火才生,没有火,就等于废物。”
勾振想起那天晚上,正是因为他二人亮了火折,才功亏一篑。
蝶影继续道:“张爷爷,你找几个办事利索的伙计,我教了他们用法,到时只需如此这般……”
张悦来听得不断点头,蝶影又掏出个蓝色小瓶道:“这是解药,每人先服一粒,也可保十二个时辰无虞。事不宜迟,张爷爷……”
张悦来伸手接过两个小瓶,凝重道:“我这便叫人过来。”
还未召唤,店小二已经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不好了掌柜的!那些个官兵说话实在难听,又位大爷没忍住,直接动上手了!现在那帮官兵放起箭来了,有几位大爷不小心中了箭,退到大堂里了,眼看就顶不住了!”
“准是辛二拐子!”张悦来闻言气道,“彭兄弟,现在怎么办?”
彭无虞却闭了眼睛,仿佛睡着一般,一字未说。
张悦来急得冒火,又去问蝶影。橙衣少女眨巴着眼睛,忽然指着门口发出一声惊呼。
“大哥!”有一大汉拖着朴刀冲了进来,他背上斜插了三支羽箭,整个人气若游丝,全凭一口不甘的气吊着,“狗娘养的放火箭!外边都烧起来了!”言罢,轰然倒地。
张悦来气怒攻心,蹲下身子,试出那大汉鼻息已断。整个人霎时一片冰凉,微微摇了摇头。
众人知是无幸,都别开头去,将目光凝在小司马身上,盼他拿出妙计。
余春骤然出刀,目眦欲裂,“张大哥,咱们跟他们拼了!不过一死而已!”
张悦来痛惜地合上大汉双目,站起身来,冲着如未听闻的彭无虞道:“彭兄弟,事已至此,我等只好力战,逃得一个算一个罢。好在我已派人出城求援,料想诸位同道不至重蹈覆辙,再中奸计。诸位,老夫先走一步,黄泉路上再相见!”言罢霍然转身而去,店小二跟着他跑了出去。
余春正要紧随而去,彭无虞忽然睁开了眼,开口道:“余兄弟且慢!”
余春双目通红,“彭大哥,今日看来不得善了……也好,咱兄弟们在黄泉路上做个伴……”
彭无虞连连摇头,张口欲言,却是哇的呕出一口黑血,脸色急速灰败。
蝶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一旁,伸手封住他几处穴道,微微摇头:“彭前辈,你不该再动气的。”
彭无虞苦笑,“彭某修行不够,如何能不动气?”又转向余春,“余兄弟,不能意气用事,你不可死。张大哥虽说派人出城报信,但我料想,必定是出不去的,咱们怕是早被封丞羽盯上了……所以,不能死,得有人活着。”
“彭大哥……”
“火已经烧起来了。”蝶影轻轻叹了口气,不再看这两人兄弟情浓,走向一直沉默不言的上官沐与勾振二人。
“事到如今,不知两位大哥如何打算?”
上官沐看了一眼地上死去的大汉,他不是没有见过死人,他只是从未见过这般壮烈的死去。
这大汉中了三箭,有一箭从后□□他心口,本该立时毙命,然他却在中箭后跑到了这里,也许只为了叮嘱大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