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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茵雪咽下那颗青提,却又一笑,“只不过,我却同时也是三哥的棋子。”走了开去,仍在一旁坐下,不忘带走那一盘青提。
封丞羽还只是笑了笑,不住的点着头,仍是那三个字,“好,很好。”
魅已等的颇为不耐,但不等他催促,黑衣少年已下了命令。
十二个人同时向前一步,十二人同时出剑。
封丞羽避也没避,任由十二柄剑在身上留下十二道整齐划一的伤口。
唐靖先挥了挥手,示意几人停下,又恭敬地问道,“公子,可能告知养神芝的下落?”
封丞羽看着他笑道,“药已吃了,难道靖先还想把我放进锅炉里烧上一烧,再炼出一颗?”
魅狂啸一声,就要上前。唐靖先不动声色地拦住他,“公子,事到如今,还是说实话的好。暗室里的东西,公子最清楚不过。”
“好,很好。”华衣公子笑了起来,“那便一件一件的试罢。也许我熬不住,就会告诉你,到哪里去找。”
唐靖先看了他一眼,挥挥手,“带走。”
两个人整齐划一地向前一步,收剑,便要挟住华衣公子。
一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封福忽然睁大了眼,一手捡起他的半截舌头,一手还抓着那卷竹简,口中呜呜乱叫着冲向华衣公子。
十剑整齐划一地拦了过去,也齐齐刺中封福,可他去势未停,仍急奔封丞羽而去。
华衣公子一直静静坐着,此时忽然暴起,竟然一把揪住封福,将他倒掷出去。同时封福手中的竹简已在他手上,轻轻一握,已纷纷散开,如同暗器,纷纷打向屋中的数人。下一刻便有数百枚看不见的乌针隐在竹简之中,纷纷而去。
十二人各自持剑回护,魅袍袖一扫,冷冷一哼。
黑衣少年神色不动,飞身跃起,拔剑,挑开乌芒数点,直向华衣公子而去。
华衣公子却并没有趁机脱逃的意思,他仍在原地,大口地喘着气,似乎适才那一击,已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唐靖先的剑毫不费力地架在他颈上,“公子,您这是白费气力。”
封丞羽神色不惊,反倒笑了起来,身上被多人划破的伤口沥沥滴血,他语气畅快,“靖先,你以为你真的断了它们的根?”
黑衣少年神色忽变,长剑一抖,在华衣公子颈上划出一道血痕。
他不过这么一分神的当儿,封丞羽已趁机纵身跃入湖中。
湖面在那一瞬蹿起无数黑藤,笼住华衣公子身影,只有声音传来,“要神芝,随我来!”大笑数声,身影已没。
魅本来离得最远,见华衣公子跳入湖中,却是第一时间冲了过去。他身法比刀光还快,两三纵跃,已扑入水里。
那些黑藤却也不敢缠他,自动分出去路。不过须臾间事,二人已无踪迹。连那黑藤也杳无踪影,眨眼间湖面平静无波。
*
这一场风波,少年始终安然不动,闲散地靠在软靠上,拈着青提,一颗颗的吃着。
甚至在黑藤暴起缠人的时候都纹丝不动,而那黑藤却果然没有碰他,似乎他身上有什么令它们也畏惧万分的东西。
直到华衣公子和魅一先一后跃入湖中,他才悠然看着满地散落的竹简,颇为可惜地道,“可惜啊,就这么毁了,还没能瞧见结局。”
唐靖先吩咐那十二个人下去做事,这才一根一根将竹简拾起,一面拾一面道,“六爷若想听,小人讲给您就是。无非是个寻常的报仇故事,侥幸成了而已,也没甚新奇好听。”
“寻常啊,搁在自个儿身上,可就不寻常啦。”少年忽然叹了一声。
唐靖先不言,将竹简笼在一起,不知从哪扯出根绳子,扎成了一束。
风茵雪低头瞧着自己的手指,指尖亦是微微泛着黑色,忽然轻声笑了笑,“你连我都一块算计进去,这也是三哥的授意吗?”
黑衣少年将竹简放在一边,递上一瓶解药,“事出紧急,还请六爷见谅。”
“我不见谅还能怎样?”风茵雪倒出一颗来吃了,又还给他。看着他一丝不苟地将药瓶又揣回怀里,忽然有些好奇,“小唐,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黑衣少年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六爷指什么?”
“你们就不怕那仙药,确有其事?也不怕大哥当真服了仙药,叫你们竹篮打水一场空?”风茵雪道。
黑衣少年道,“公子不会服的,还不到时候。”
“哦?”
*
余春等人赶到青州府的时候,恰好看见一身官袍的年轻官人被恭敬地迎进去。
“还好,没来的太晚。”余春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皱起眉头,“怎么办?信上说,这人是个难缠人物,而且大牢可不是那么容易闯的,咱们要直接冲进去吗?”
顾青江直勾勾地看着那个人的背影,忽然脱口叫了一个名字,“齐征。”
“谁?”余春奇怪地转头看他。
项青河也是一脸疑惑,“二师兄,你认识?”
顾青江收回视线,淡淡道,“大师兄跟我提起过,此人乃是百毒老人的唯一传人,百毒老人以百毒天王钩成名,死在他手下的各派高手不知有多少。但他师徒二人已久不露面,没想到竟是进了朝廷。”
“反正是武林败类,这次撞见了,正好除害。”余春一听这等人便怒气上涌,热血上脑。
顾青江却道,“奇怪。”
“师兄,怎么了?”项青河关切问道。
顾青江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不过是想起师兄说过,他这个人,亦正亦邪,倒也没有枉杀无辜,似乎同他师父不太一样。”
余春道,“管他呢,老贼的徒儿能是什么好东西了?顾兄弟,咱们还是想个法子救人罢!”
顾青江点了点头,“如今只好兵分三路,我去拖住齐征,余大哥去救人,师弟你在外看着,接应余大哥。”
“我……”项青河焦急,但是又知道自己身手实在不好,二师兄又一向足智多谋,于是在顾青江的眼神下点了点头,“但是二师兄,你千万小心。”
“那自然。”顾青江温和的笑了笑。
*
黑衣少年转过身来看着他,“六爷,城中凶险,不是久留之地,还是早些离开的好。”闭口不提适才的问题,显然不愿作答。
风茵雪笑了笑,“现在就肯放我走?”他看着适才恶战中被扫落的棋盘,“这局棋还没下完罢?棋手都还未至,棋子怎能先行?”
“六爷——”黑衣少年道,“公子说了,不可叫六爷犯险。”
“这时候倒不要我犯险了?那适才在针上涂毒的人,又是谁?”少年笑了笑,站起来看着他。
黑衣少年蓦地跪下去,“刚才乃是小人自作主张,小人听凭六爷处置,只是城中实在凶险……”
“别装模作样的了,三哥哪肯让我走啊?”风茵雪打断他的话,搀住他的手臂,“伤都还没好利索吧?就知道逞强。”
“六爷,您误会了……”黑衣少年还想再说什么,一抬头便对上风茵雪的眼睛。
少年眸中一片清明,还蕴着微微笑意,“行啦,你们啊,就算计我罢。”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强迫症特别可怕,我在担心过了一百以后的章节名字。一百零一还可以简化成百一,再往后可就不行了。
强迫症就是因为【第百一章】如果多一个字在手机上看就不对称了,就要一直滚动orz
当初定下的格式,跪着也要用完QAQ所以一定得争取一百一十章以内啊!
第100章 【第九八章】
*
是一场看不见止境的追逐,时而陷入黑暗,时而烛火煌煌,时而明珠光亮。
他把这看作一场追杀,因为他知道,他所追的那个人,迟早会死在他的手下。
循着鲜血味道,他一路飞奔,一如久远之前,渴望血食的他咬破猎人的喉咙,在落入陷阱的小鹿惊恐的眼神里大口饮血。
至今未忘的滋味。
只是他已被关了太久太久,久到有些忘记如何去重拾这种滋味。
好在,很快了。
他才不会管人定下的契约交易,他只要饮血,畅快的饮血。
然后靠仙丹之力,得道成仙。
快了,快了。
魅其实从来没进过这庞大地宫,他也从未想到封丞羽竟将地下改成这般模样。可他却并不担心,他知道他一定能够追到他。
因为血腥味随着那人行动,如影随形。
近了,近了。
然后他拐过拐角,一眼便看见了那个巨大血池。
鬼藤在其中,密密麻麻的生长。
锦袍玉带的俊美公子,高坐于台阶之上,金座之中,苍白的脸上带一个虚浮的笑,“魅先生,怎能背信弃义?实在叫人心寒。”
魅森森冷笑,只扫过一眼放肆生长的黑藤,不再刻意伪装,“本座若不先下手,此刻要死的怕就是本座了。”
见他话音利落,封丞羽也没半点惊奇,只淡淡地笑了一笑,“这么说,魅先生以为,养神芝已是掌中之物?”
“唾手可得。”魅冷冷的道,向前走了一步。
华衣公子笑了起来。笑声在这空荡荡的地方回响,显得空旷而渺远。
魅阴森了眼神,“把养神芝交出来,本座或许可以考虑给你个痛快。”
华衣公子噙着抹笑,“魅先生似乎太看得起自己。”他举手一挥,池子竟冒出了无数鬼藤,如蛇一般纷纷缠了过来。
魅身上戾气颇重,寻常鬼物不敢近身,然这血池中的鬼藤,经人血滋养,嗜血好杀,竟然来缠他。
魅惊。他手指虽利,奈何终究不是削铁如泥的利器,无法斩断一根又一根的鬼藤。
好在这些黑藤似乎也没有伤他的意思,只将他手足缠住,使他不能动弹。
魅眼中冒火的瞪着安然高坐的华衣公子。
华衣公子手中拿了小小的一颗药丸,望着平平无奇,不过是普通的一粒药丸。
魅眼中却忽然发了光,挣扎不已。
封丞羽淡淡的笑了一笑,并未看他,只是端详着手中的小丸,“为这样东西,我众叛亲离,兄弟反目,若到头来一无所得,那岂不是很亏?”
魅桀桀有声,愤然挣扎。
“看来要委屈先生再死一次了。”华衣公子终于淡淡地望过来,苍白的脸容上没一丝表情,“谁叫先生太心急,先生瞧瞧靖先,不就安稳不动,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吗?”
魅的手脚皆被缠住,被鬼藤扯着往血池中拉。
他挂着一个冷笑,声音干枯凄厉,“你以为你奈何得了本座?!这些鬼藤即便困我一时,难不成还可困我一世?!”
“不错,我杀不了先生。”华衣公子忽然在金椅扶手上轻轻一拍,座椅竟徐徐下沉,他整个人也随着慢慢下沉,苍白脸上浮动的笑容诡异而飘忽,“但是有人却能杀得了先生,先生一直东躲西藏,不就为此?”
“你敢威胁本座?”魅猩红了眼,怒声道。
“不敢。”他整个人已经不见,声音却还清楚传来,“先生且歇一会儿罢,留着些气力,再做一做困兽之斗。”
魅眼见得他完全不见,忽然仰头发出一声怒吼。声音震怒,竟似将整座地宫都震得微微发抖。
*
齐征忽然停下了脚步。
覃名武不知何故,回身请问,却见年轻的侍从武官脸上漾起笑容,语声温和平淡,“三位朋友,既然来了,又为何不进来呢?”
覃名武吓了一跳,惊恐地四处看看,才发现门口竟然站了三个人。
一个是身高体壮的大汉,腰上绑了两把斧头,手中提着一把刀,一个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浓眉大眼,满脸的孩子气,握着一把长剑,跃跃欲试。
还有一个是身着青衫的男子,戴一顶斗笠,帽檐下垂,瞧不清他的脸容,但却叫人感觉得到一股森然的�